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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小學生

作者:隨輕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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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三章 你們真是夠了!

第三百八十三章 你們真是夠了!

同鄉老哥陳鶴伸出手去,但卻沒有拉住徐渭。
徐文長答道:「當然有這樣的書!在下最近醫書看得多,醫書難道不是書?」
秦德威摸了一把于美人,說:「雲想衣裳花想容!」
沒想到還真有人過來了,就是于雪容於美人,娉娉裊裊的走到秦德威身邊,問道:「你有事情?」
他怒氣沖沖地站起來向後走,並分開人群朝兩個少年過去。
隨即又道:「你剛才那幾段話,還敢在我面前說一遍否!」
本來他在台下已經有點虛了,但被秦德威點了名后,反而梗著脖子就要上。
徐文長反問道:「難道不工整?」
所以嚴嵩對士林交遊非常重視,顧老盟主也就很給面子,幫助已經成為好友的嚴嵩在南京積累聲望。
徐文長也看了看周邊景色,出了個上句:「水如碧玉山如黛。」
徐文長翻了翻白眼答道:「該吃六味地黃丸。」
周圍眾人不知是第幾次捧腹笑了,漸漸的大家都不關注石台那邊講話了,注意力都放在了兩個少年這邊。
或者說,也沒法為了秦德威,公然去頂撞得罪勢力更大的顧老盟主。
秦德威指著會場:「遍地是前輩,足見斯文之盛!」
再之後就是上酒食了,同時進行分韻賦詩啊酒令啊之類的文字活動。
秦德威想起這一年的經歷,很有感慨的對了下句出來:「下面……奴手能拏爾。」
顧老盟主也發現了不對,這樣下去,豈不是成了他們小圈子幾個人的自娛自樂?
小處男徐文長不好意思這麼近距離的直視美人,只對秦德威質問道:「你對了個什麼?」
小處男徐文長總覺得還是有哪裡不太正經,很不滿地說:「你能不能別用女人!」
顧老盟主沉著臉說:「這裏地方是老夫的產業,文會是老夫發起,賓客是老夫邀請!閣下強行在這裏喧賓奪主,以謗主家出風頭,難道就合情理了?剛才老夫已經說過,若閣下有能耐,請另起爐灶去,不要總是在老夫這裏強行借光。勿hetubook•com•com謂言之不預也!」
秦德威看了看周圍環境,就隨便出了句:「風日水濱,碧山人來。」
但也沒空多想了,他便指著于美人,對徐文長說:「看!這就是下句!」
在原本歷史上,徐渭都倒霉成那樣了,人生所能遭遇的苦難基本都感受了一遍,最後都被生活逼成了殺妻的精神病,就這也沒耽誤他那流傳幾百年的才名。
家奴們也不廢話,直接將秦德威推到了人群外面,然後又用樹枝在地面上劃了一道線。
「這有何難?」徐文長毫不在意的回應說。
然後他又指著附近的士子:「你看,諸君對你的下句完全沒有什麼反應,說明你這實屬平常!沒意思的很!」
秦德威直接批評說:「你這對句沒意思!」
被說該吃六味地黃丸的秦德威彷彿惱羞成怒:「書上就是這麼教你對句的?」
秦德威就說:「那我出個上聯,你這神童敢不敢對?」
徐小處男一語雙關的反唇相譏說:「你總是用女人,那就少不了用藥啊,有何不對?」
還沒走的于美人很期待地問道:「你這句也是為奴家說的?」
徐文長也不顧同鄉老大哥陳鶴的眼神,昂首道:「有何不敢?一笑所謂盟主前輩,操文章之柄,虛張聲勢,吹噓才俊……」
彷彿在會場的最遠端,充滿了一種叫做快活的氣氛。靠近石台這邊,本該是人群最密集的地方,但卻出現了一種冷清感。
秦德威又質疑道:「這山林溪泉,怎麼就成了你的產業!」
秦德威得意洋洋的說:「那你服了嗎?」
就是秦德威有意一步一步引誘著自己打配合,才能吸引了這麼多人來圍觀並聽他們兩個對話!
「都是鄉親們和老大人們過譽。」徐文長雖然說的很謙虛,但態度很傲然。
如果縣衙王馬張趙四大差役在身邊,何至於被人武力驅逐!
站在線外,徐文長吐槽說:「在下聽別人說,你在南京城很有勢力,就這?」
徐文長www.hetubook.com.com冷哼一聲:「當場逐後生,方知吾道之孤!」
所以文會上安排了嚴嵩發言,而且是主持人之後第二個。
走的近了,又聽到那兩個少年還在嗶嗶嗶嗶。
秦德威又摸了一把于美人,一語雙關的顯擺說:「怎麼樣?小子,知道什麼有意思了吧?」
如果是一般的小朋友,被秦德威這樣氣勢洶洶的招呼,肯定心生畏懼往後縮了。
徐文長略加思忖,就答道:「明月雪時,金尊酒滿。」
這時他抬頭看周圍,卻發現不知何時,已經有很多人圍住了他們兩個。
外圍士子雖然人數眾多,但也愛莫能助,只能同情地看著秦德威被隔絕在線外。
老盟主明擺著要排擠自己,總不能真讓他弄成了吧,再說自己歲數也差不多了,可以考慮進一步拔高文壇地位了。
不少人一邊瞄著主會場石台上,一邊偷偷聽著,果然這個對句有意思。
還有人很捧場的哈哈笑,這兩人的才思真是絕了,現場情況信手拈來,出口就有東西。
不過做不到就做不到吧,這麼有趣的對話,聽下去就完事了!
趕走了兩個搗亂的少年,顧老盟主終於感到秩序又恢復正常了。踏馬的,對付秦德威就是要靠動手才行。
此時正在石台上發言的是嚴嵩,去年夏言擔任吏部尚書後,想辦法奏請天子,把嚴嵩調換成了南京禮部侍郎,正式進入了部院序列。
霧草,堂堂穿越者,居然被一個土著內涵了!
「每回都是下次!言而無信!叫奴家白等!」于美人嬌嗔一聲,甩開了秦德威的手又離開了。
耳朵里聽到這句的附近士子就忍不住想了想,只看字面不難,但難就難在這是一句詩,下句也要用詩來對。
一般人想要跟上他們的胡鬧思路答話,根本做不到啊。
秦德威看到草堂前栽種的牡丹,又說:「牡丹花開,香聞七八九里。」
秦德威再次摸了一遍於美人,壞笑著對出了下句:「春宵一刻值千金!」
這兩個少https://www.hetubook•com•com年真的都是天才人物啊,別看剛才對來對去的似乎都是胡鬧,但這胡鬧也是非常有技術含量的胡鬧。
秦德威:「……」
顧老盟主斥道:「你們真是夠了!」
秦德威有點惱火,來得太匆忙。身邊沒隨從時,果然容易吃虧!
但秦德威忽然想親身體驗下,真人版的徐文長到底什麼樣,像不像故事里那麼神奇。
徐文長還是不服氣:「你這樣胡亂對句如果也叫有意思,那我也會!」
秦德威暗暗點頭,先讓徐文長墊出話,自己再借題發揮比較合理。
這次換成徐文長得意洋洋了,他感覺自己扳回了一局。不對,這叫作為浙江神童壓倒了南京同行!
當即就有幾條漢子撲了上來,雖然不敢直接動手,但推搡著秦德威和徐文長兩個少年還是很輕鬆的。
隨後顧老先生對著邊上侍立的家奴吩咐:「將這兩人趕出會場,劃地為界,不許再進來!」
秦德威有點頭疼的說:「下次下次!」
徐渭不滿的打斷了秦德威,驕傲的頂嘴說:「在下有名有姓,乃山陰徐渭徐文長!」
秦德威說的四十景,剛起了個頭,還沒個章程呢。就算想投機,也不敢隨便投靠啊。
打量著歷史上很有傳奇色彩的少年版徐文長徐青藤,秦德威暗暗感慨了一番。
隨後就不停的聽到了笑聲,又見越來越多的人轉過身去,逐漸朝著遠離自己的方向挪動腳步。
然後客客氣氣的說:「秦先生,以這條線為界,這邊都是我家老爺松塢草堂的產業。您若是再過界,就可以看成擅闖私地,便不能怪小的們無禮了。」
但徐渭怎麼會是一般人,更何況還正處於最中二的歲數。
徐文長再次對句說:「梧桐子大,日服五六十丸。」
徐文長怒道:「閣下強詞奪理!在下只聽說過對句要工整,不知道什麼叫有意思!」
「那你再來個正經的!」秦德威說。
可是嚴侍郎說著說著就發現,外圍的士子們頻頻的向後看,越外圍的士子越和*圖*書不專心。
於是嚴侍郎意興闌珊,草草收場下去了。
卻沒想到被徐渭頂了回來,下意識的嘀咕了一句別人聽不懂的話:「徐文長啊,原來是文字輩的。」
秦德威低頭看了看腳下,懟了回去:「在下沒有過線!站在大明的土地上,難不成你顧東橋還能堵塞言路?你管得了我,還管得了別人愛看誰嗎!」
趁著找到感覺,秦德威指著松塢草堂,又迅速的出了個上句:「游春佳處草堂。」
秦德威在文壇混了這麼久,從二十到六十都直面過,但真是第一次面對比自己還小的人。
霧草!眾人吃了一驚,這也能不正經!
秦德威又接上話說:「那你出個上句,我讓你看看什麼叫有意思!」
秦德威難得遇到個比自己還年幼的,能稱呼別人「小子」的機會可不多,所以就很惡趣味的故意這樣喊了。
小處男有點不服:「你能不能正經點!」
道家之語,正經的不能更正經了。
徐文長又道:「我有個絕對,太極兩儀生四象!」
聽到這個對句,周圍士子又忍不住哈哈大笑,結果這不停地笑聲又引得更多人注意過來。
下面程序,就是請幾位老友們上來給大家講講話,然後美人獻藝。
這石台上本是他顧東橋的地盤,你秦德威上來,又喊別人上來,把這裏當什麼了?把他顧東橋發起的文會,又當成什麼了!
於是秦德威就高聲對徐文長問道:「我聽說你是浙江第一神童?六歲讀詩十歲就能作文?」
越來越多士子已經把注意力放在這邊,聽到這句又是一通爆笑。說工整也真工整,說好笑也真好笑。
秦德威也被對的沒脾氣了,抱怨說:「我們是讀書人,能不能別總是用藥?」
「那我再考考你。」秦德威指著自己身上說了上句:「當穿一身天青緞。」
萬一這次鄉試考不中,下次鄉試又要等三年,期間可以考慮暫時往文壇領袖方向去發展發展,今天就當預熱了。
徐文長不假思索的說:「傷寒靈方柴胡。」
看來在混成文壇宗和圖書師之前,要先當一次藝壇祖師爺了。不是說讓自己另起爐灶嗎,那就開干吧。
秦德威就是隨便招招手意思意思,想不到會有人來。他還以為美人們都擔心得罪顧老頭那邊勢力,今天不會理睬自己。
但還有一些人,無論蝴蝶翅膀怎麼扇動,他肯定還會成才。秦德威相信,徐渭就一定就是這樣的人。
本時空多了自己這個穿越者,對有些人而言,可能會因為蝴蝶翅膀扇動,失去成名成才的機會。
這是非常關鍵的一步,進不了這個序列,就沒希望繼續上升。
周圍士子哈哈大笑,這邊的對話,比此時石台上嚴侍郎的講話好玩多了。
「你們真是夠了!」但此刻顧老先生已經怒髮衝冠,衝上來喝道:「佛祖低眉,也有金剛之怒!老夫忍無可忍,無須再忍!」
踏馬的,原來從一開始自己就被秦德威牽著鼻子走,原來自己就是一個被秦德威利用的工具人!
秦德威做出風流才子樣,對著遠處一群助興美人們招了招手。
徐文長冷不丁的又說:「上句,人言可信乎!」
在各種神童小故事里,萬年不變的總是有巧對的情節,可以說俗爛的不能再俗爛了。
秦德威發現還有些人在關注著自己,再看看腳底下的線,唏噓不已。
雖然就比自己小兩歲,但小兩歲也是小,少年人小兩歲可就差了一頭高!
喲呵!秦德威驚喜,看來這徐文長也挺有潛力的,不用自己拚命的帶節奏了!
被推下石台的秦德威叫道:「顧東橋!你心虛了否!不敢讓人說話嗎!」
但在這個位置上,嚴嵩也沒別的事情,最重要的事情仍然是繼續在南京養望,積累資歷並等待機會。
秦德威一邊想著,一邊對徐渭道:「小子!你……」
讓秦德威一個人單口說,絕對沒有這樣的效果!可恨自己居然毫無察覺,白白成了幫腔的!
秦德威嘆口氣,搖了搖頭。
以徐文長的聰明勁,稍加琢磨,頓時就明白了!
早習慣了,這些大人們,見了他總是要出個上句,就像逗小孩玩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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