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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小學生

作者:隨輕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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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章 成熟了

第五百二十章 成熟了

雖然素不相識,但都是剛從北邊京師過來的,秦德威覺得還是很有共同語言的。
寒暄了幾句后,秦德威就說明了真正來意:「南京樂戶有一女子,秉性良善,不願陷入樂籍,還望大宗伯高抬貴手,給她一條生路。」
「你想去京師就早說啊……」秦德威說到一半,果斷高情商的轉折問道:「你養的那五個怎麼辦?」
秦德威吩咐道:「很不習慣,改了吧。」
秦德威久久無語,他當初對三巨頭說起周尚書的事情時,絕對不是這個意思啊。
見到守備太監、守備大臣、兵部尚書三巨頭時,秦德威便打聽說:
但南京城裡又多了一件談資,眾人紛紛感慨,小霸王終究還是小霸王啊。
秦德威就哄著說:「做人呢,最重要的是開心,別活得像個怨婦。」
三巨頭都是伶俐人物,聞言便笑道:「此事好說,幫你打聽就是。」
而且還有件事,魏國公在城郊莫愁湖邊雅集,邀請周用周尚書去主持。
但偏偏周用被提前推舉為南京禮部尚書了,然後又沒有給周用反應時間,王以旂就被閃電般的廷推為戶部尚書。
秦德威這才記起,自己這次回南京還是有公事的。
王憐卿很敏感地問:「不是有個挺大的宅子么,怎得不夠了?你到底又有了幾個人啊?」
他計劃的是八月出發回京師,所以此時並不著急,先過了暑期再說。
王美人忽然有一種將情郎踢下車的衝動,男人這種生物實在太賤了!
王憐卿氣不過,點了點秦德威額頭:「你這狀元,是全靠裝傻來的嗎!非作踐奴家跪下來磕頭,苦苦求你不成?」
就是上次大廷推時的那位主持人,被推出來接任了南京禮部尚書。
他的都市傳說或許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
就算上次大廷推,也是走一步看一步,一開始也根本不可能料定最後結局。
說來也巧,又次日時,南京三巨頭派人來通知秦德威,祭祀孝陵的工作準備完畢。
和顧和-圖-書氏一起逗弄大兒子時,聽到婢女進來稟報說:「何先生請老爺去外書房。」
秦德威次日便去了南京禮部走動,秦淮舊院樂戶歸南京教坊司管轄,而教坊司又屬於禮部。
這口鍋,他不背!
類似的事情還有幾件,無一例外都被彈劾了,所以周尚書就被勒令退休了。
這次回南京以來,秦德威遇到的都是阿言諛詞,從來沒有人頂撞他。
軍、匠、灶、樂這些戶籍種類,世世代代繼承,很難改換門庭。
然後他又進一步懷疑,自己被幕後黑手秦德威算計了,故意先廷推他去南京禮部,此乃調虎離山之計!
就對何良俊拱拱手說:「就請何先生你看著回復和安排吧,按親近順序列個時間給我就好。」
王憐卿在秦德威胸口畫著圈圈:「這一年半,除了被小情郎忘掉,也沒什麼不好。」
顧瓊枝狐疑地看了丈夫幾眼,心裏只能「呵呵呵」了。
當初大廷推結束后,周用本來是沒太多感想的。
他只是想像個成熟的普通官僚一樣,找個中間人,幫自己去說情而已!
有一搭沒一搭的與王美人說著話,「你現在養了五個女兒調|教,徹底轉幕後了?我看這樣也挺好的。」
秦德威便勸慰道:「咱如今到了這個地位,打打殺殺的什麼的已經過時了,畢竟也沒有深仇大恨!再說這裡是老家南京城,還是要講究個和諧的!我先問問別人,有沒有能與周尚書說得上話的,請他做個中間人。同時再打發人去蘇州,看看再周尚書的老家裡,有沒有能說上話的,實在不行把文徵明搬過來說情!所以你不用擔心,只要人在官場,就逃不出一個人情世故,問題總能解決的!」
從吏部左侍郎變成南京禮部尚書,等於是用實權換取級別跨越,又離蘇州老家近了,至少不算虧。
大家都是剛從京師來的,為何一點情面也沒有?
秦德威對家裡人事還不甚清楚,疑惑地問道:「哪個何先生?https://m•hetubook.com.com
穿越后,他也算在南京生活了幾年,但卻從來沒有覺得如此辛苦過。
此時南京禮部尚書也是個「老熟人」,前吏部左侍郎周用周大人。
整個南京城裡,連個打對台的人沒有,真是寂寞如雪啊,秦德威有時候忽然開始想念顧老盟主了。
這可是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大明戶籍一般情況下就是定死的。
秦德威醉醺醺地笑道:「這是什麼傻話?還是怪罪我還沒辦事?」
或者說,如果沒有中狀元,他也許還能使用高冷人設,擺出名士孤高的架勢,但中了狀元后,那就不行了。
所以復盤完畢后,周用就感到自己可能虧大了!戶部尚書本來極有可能是自己的,但最終卻只撈到個南京禮部尚書!
所以王憐卿這種身份,真不像小白電視劇里那樣,隨便掏錢就能贖身。
婢女介紹說:「是一個松江府的秀才何良俊,在南京別無生計,託了松江馮家介紹,投奔過來做門客,幫著叔老爺迎來送往,以及代筆文書。」
秦德威與周尚書話不投機,便起身告辭,又去王憐卿哪裡,將情況說了。
對這個名字,秦德威數年前便早有耳聞,如今也算是緣分了。
秦德威嘆口氣,既然回了南京,這些人情世故都是躲不開的。
所以想給王美人辦理脫籍的事情,繞不開禮部。
王憐卿吃吃笑了幾聲,低聲道:「但聽說有些個人,就喜歡被小美人叫爹呢。」
秦德威連忙答道:「你也太敏感了,我當然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可以去京師找我,何必自己在南京白白浪費一年半。」
如果秦德威知道周用有這個心思,只能大喊冤枉,他秦德威又不是神仙,哪能精準的算計到一切?
此後時間進入六月酷暑,天氣炎熱,秦德威就減少了應酬,安心居家。
最關鍵是太廟受災的事,還要靠秦德威妙筆生花幫忙減罪。所以這點忙,必須幫。
周尚書揮了揮m.hetubook.com.com衣袖:「通融不得,改戶籍就像是改命,豈能輕易施為?秦翰林還是多將心思放在公事上吧!」
王憐卿輕輕的掐了一下秦德威,叫屈說:「大老爺你上下兩張嘴皮子一碰,別說得那麼輕鬆啊。我是南京教坊司所屬的樂戶,哪能隨意離開南京啊?再說南北兩千多里,路上不定有什麼危險,我一個弱小無助的女子怎麼出行啊,大老爺你放心么?」
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便下床回家。
於是守備大臣永康侯徐源彈劾周用,肆意妄為擅闖關禁!
周用今年六十一,資歷算是很深,先前又擔任吏部左侍郎,也堪稱第一侍郎。
主要是剛才睡覺姿勢有點多,現在就完全不想再動了。
開始帶著虛假的面具,與形形色|色的人說著言不由衷的客套話,無法再像當年的江東小霸王一樣銳氣了。
但周尚書出三山門時,儀從傲慢驕橫,不肯遵守「官員出城必須登記」的規定,與守城門的官軍大打出手!
雖說秦德威級別遠低於他們,但秦德威身份是使節。
周尚書公事公辦的回復說:「戶籍等制,乃祖宗法度,世代相傳,豈可輕易變更!如果都如同秦翰林這樣開口,那還要什麼戶籍區分!」
隨後秦德威與叔父一起用了晚飯,回到自己卧房。
所幸很多應酬場合,可以攜王憐卿出席,便在家裡家外兩個女人之間,自然而然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
原來南京守備太監請周用周尚書議事,但被撥來充當轎夫的軍士心疼周尚書年老體弱,過西安門時沒有下轎,直接抬著周尚書進了皇城。
此後一連半個月,秦德威疲於奔命,陷入了彷彿無窮無盡的交際和應酬當中。
王憐卿嘆道:「一起帶上吧,組個戲班子打發時間,不然我以後還能作甚?以後等我人老珠黃沒人要了,還能有幾個依仗。」
王憐卿輕哼一聲道:「你讓奴家不要當怨婦,是勸我另找個相好的意思嗎?」
這麼多人啊,秦德威想hetubook.com.com了想京師那邊的住宅,無奈道:「地方又不夠了,等回了京師再想法子。」
其實秦德威也不可能是全知全能,知道所有信息。
去了外院書房兼會客廳,果然看到個三十來歲的讀書人,氣質也是十分儒雅。
其實另一種辦法就是幫王憐卿隱姓埋名的逃戶了,但秦德威顯然犯不上冒這種風險,被發現後會影響仕途。
秦德威十分愕然,向來能言善辯的他竟然一時間失語。
後來周用與同鄉大學士顧鼎臣復盤時,才發現了問題所在。
在外面交際時,時間是屬於王憐卿的,回到家裡時,時間是屬於顧娘子的。
秦德威岔開話題說:「對了!你養的那五個小娘子,能不能改改稱呼?又是媽媽又是爹的,聽著實在太彆扭了。」
在別的任何地方,他或許都可以閉門謝客,唯獨在南京不行。
於是守備太監李環彈劾周用,狂悖無人臣禮!
程序走到廷推周侍郎去南京那一步時,根本還沒想到戶部尚書的問題!
王美人擔憂地問道:「這可如何是好?難道你又想與周尚書掰掰手腕?」
開玩笑歸開玩笑,脫籍的事情還是要辦的,不然王憐卿就無法離開南京,跟著秦德威北上的話就成逃戶私奔了。
說完這些,秦德威越發的自我感覺成熟了不少,開始懂得因勢利導,運用人情規則這種柔性手法來解決問題了。
秦德威身心俱疲,連忙道:「有話好好說,別開車!」
按道理說,周用從周侍郎升格成周尚書,他在背後還用了力,指示桑御史在大廷推上提名周尚書的。
所以秦德威此刻真的沒想到,周尚書如此不給面子,語氣完全沒有通融餘地。
徐老指揮家,縣學同窗們,府衙縣衙,魏國公,南京六部……
秦德威驚詫莫名,這什麼情況?有這麼巧合嗎?經過細細打聽,才知道了點內幕。
秦德威恍然大悟:「那是我錯怪你了,我一直以為是你不願意過來,以後不怪罪你了!」
漸漸的日頭西斜,午睡完畢的m•hetubook•com.com秦德威懶得起床,就這麼躺著了。
秦德威又行個禮說:「此事雖難,還請大宗伯通融一二!」
但周尚書不可能明明白白說出自己的猜疑,所以這些誤會幾乎是註定無法解開的。
但人總是要被迫成熟的,秦德威感覺自己這次回南京,就是被人情世故磨平了稜角。
寒暄幾句后,何良俊便指著桌案上一尺多高的帖子說:「今日有如此多的拜帖投進來,如何處置,須得東主拿個主意。」
正當此時,突然有朝廷旨意到南京,勒令才上任一個多月的南京禮部尚書周用致仕閑住。
王憐卿有點留戀的說:「若還屬行院人家,便可以拋頭露面的在外面陪著你玩樂,如果脫了籍變成良家,還有這樣的樂趣嗎?」
秦德威投了帖子進去,不多時就被領了進去,周尚書就在公堂接見。
脫衣上床,便主動對顧娘子說:「來,繼續說說錢莊的事情,昨晚都沒說透徹,今晚仔細聊聊。畢竟事關咱們家的財富,萬萬不可輕忽。」
怎麼大家就不能像他一樣成熟的解決問題,還把自己的意思曲解成這樣了?
那麼許贊當上吏部尚書,空出了戶部尚書的時候,如果給周用運作時間,憑藉他自身資歷,再加上大學士顧鼎臣的支持,是非常有可能補位戶部尚書。
秦德威拍著大腿叫道:「美人言之有理,今後若沒了花榜紅人身份加成,讓我也感覺少了很多情趣啊。」
王憐卿答道:「我們行院人家裡,如果有了收養關係,就是這麼叫的啊。你聽著不習慣?」
有日秦德威與王憐卿同車而回,王美人忽然說:「奴家突然覺得,不脫籍也挺好。」
等到了家,二話不說先招呼燒熱水洗澡,里裡外外洗乾淨了,才回房間去。
秦德威一時也想不明白,問題出在哪裡,為什麼不賣自己面子?
如果不是秦德威自認面子大,幫人改戶籍這種事想都不會想。
「你們誰與禮部周大宗伯相熟?或者知道誰與大宗伯熟識?我要向大宗伯討一份人情,需人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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