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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小學生

作者:隨輕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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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四章 問題的根本

第七百八十四章 問題的根本

秦德威哈哈大笑了幾聲:「我還以為別人你為真首輔,會有什麼高見,沒想到卻不過如此!這次東宮問題的根源不在東宮,而是在東宮之外!」
嚴嵩連忙上前一步說:「臣今日宮門求見,本意為陛下試藥侍疾,無有他想,亦不欲外間雜事驚擾陛下……」
說是寢宮,其實也就是一套大點的不知幾進的四合院,前院居然還有宮女走動,眾人也不敢亂看,一直跟著黃錦走就是。
短時間內,嚴嵩想不好應該說什麼?只能一邊想,一邊將就的答話說:「東宮問題的根源,在於歷代詹事管理疏散,肆意放縱!至於如何根斷絕根源,也很簡單,將詹事府官員換掉就行。」
對這個指控,秦德威也很無奈啊,他本來可以抽身事外,並且已經辭掉了,但何老師一門心思的往裡面鑽。
黃錦又問道:「你為何知道如此詳細?」
現在眾人更深刻的明白,嚴閣老為什麼上來先拋小作文,這就是先把自己摘出去了,和秦德威區分來,然後又把帽子扣給秦德威。
黃錦就對秦德威問道:「有何話說?」
不然陸炳一大早跑到仁壽宮來幹什麼?他又不需要過分的逢迎皇帝,以此來刷忠誠度。
眾人聽到這裏,原來嚴閣老前面的小作文,都是為了反襯秦某人的「一己之私」。
秦德威毫不猶豫的回答說:「慶父不死魯難未已,當然是清除段朝用,如此才能杜絕問題根源!」
其實陸炳陸指揮這次發言很突然,在場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只能理解為陸炳故意與秦德威唱反調了,甚至還揭露了秦德威的一點小關係。
於是別人更不敢多問了,對於大臣而言,寢宮之類地方絕對是最敏感之地了,一般根本不可能有大臣走進皇帝的寢宮。
嚴嵩這個回答不敢說無懈可擊,也算是最穩妥的答案了。
畢竟在大多數人眼裡,秦德威和嚴嵩今早的行為也差不多。
還是那句話hetubook•com.com,嘉靖皇帝也不傻,能讓嚴嵩和秦德威不約而同的一起跑過來,那就必定有大事發生,就算是小事也會變成大事。
但是秦德威說到段朝用也很刺|激了,一個是天子寵臣,另一個則是准國師待遇,都是嘉靖皇帝所信任的人。
另外嘉靖皇帝在寢宮召見大臣,說明真可能生病了,而且病情不輕,不然怎麼會連寢宮都不能出。
嚴嵩說完了后,眾人便又一起去看秦德威。
不管又不行,天地君親師,如果秦中堂連座師都保不住,那朝堂中還能有什麼威信?
按照慣例,秦德威在這個時候應該跳出來狡辯了。但眾人等了一會兒,只見秦德威眼觀鼻鼻觀心,不動如山,毫無出來回懟的跡象。
就是不少宮女難得見到外面男人,好奇的偷偷打量這幾個陌生人,尤其是秦德威,吸引了最多的目光。
仁壽宮前殿和正殿兩旁有八座寢宮,黃太監又領著眾人進了其中一座大門。
等黃錦再次走進仁壽宮后,宮門外候見的眾人便沉默了下來。
秦德威在心裏吐槽,難道要把他們幾個帶到嘉靖皇帝床頭前不成?向來講究體面的嘉靖皇帝,肯像普通病人那樣卧床見人?
第一,秦德威先前一直想徹底辭去詹事府官職,而且根本不願意參与東宮公事。
然後嘉靖皇帝指了指秦德威,於是黃錦又問道:「你說秦德威為了一己之私,又是何故?」
這時候陸炳突然站了出來,對秦德威指責說:「一派胡言!段朝用輔助玄修,多有勤績,怎麼就成了禍根?莫非你秦德威為了掩蓋座師的問題和過失,故意禍水東引?還是說你秦德威與陶真人沾親帶故,所以故意攀污段朝用?」
如今秦德威已經沒了詹事府官職,與東宮並無直接關係了,但卻反而積極主動的為了東宮事務而求見,豈不荒謬?
果不其然,立刻就聽到了嚴嵩的反駁www.hetubook.com.com說:「你秦德威休要血口噴人,你所能做的,也只是與我一同清早在仁壽宮外候見,又有什麼臉面指責與我?」
秦德威有點錯愕,你嚴嵩這樣編小作文,就實在有點沒下限了啊?
秦太監深深地看了眼陸炳,他總感覺陸炳在和嚴嵩打配合,嚴嵩負責正面,陸炳負責當奇兵,一起夾擊秦德威。
但秦德威畢竟不一樣,擁有與嚴嵩同等話語權的辯解機會,不會因為幾句「讒言」就輕易被皇帝修理,這也是秦德威朝堂上吵架總能獲勝的原因之一。
於是眾人終於能徹底確認,嘉靖皇帝是真的生病了,不是裝病。
正常人都會有這樣疑問,你嚴嵩和秦德威大清早的一起出現在仁壽宮門外,乾的大概還都是同一件事,憑什麼你嚴嵩就是為皇帝盡忠盡責,而秦德威就是為了一己之私?
這意思就是,他們想著皇帝這次會死!
在這宮禁之地,別人不敢亂說,只有秦太監問了句:「這是要去哪裡?我等安敢擅闖?」
往常嘉靖皇帝在仁壽宮召見大臣時,不是在前殿就是在正殿,從沒有其他地方。
就連毫無精神的嘉靖皇帝,聽到這裏也跟打了雞血似的,被刺|激的滿臉酡紅。接下來秦德威只要稍有不慎,就會被推出去打廷杖,甚至發配幾千里!
想來想去,這隻能說明秦德威首鼠兩端,並不是出於公心,而是從一己之私出發!」
但這次不一樣,東宮一群撲街人非要一起做死,純意識形態的問題,還能做什麼事?最大的實事,可能就是事後安插親信。
秦德威絲毫沒有在意別人的眼神,泰然自若地說:「有方士段朝用鼓動陛下深居閉關不出,而且消息傳的滿朝皆知。在這種情況下,自然會引發一些人心裏的荒謬念頭!而儲君作為東宮屬官,最受不得這樣刺|激。即便是老實人,這時候也會不安分起來,多出不該有的想法!所以www•hetubook•com•com段朝用才是造成動蕩的根源!」
其他人聽到這裏,大概唯一的感想就是「又來了又來了。」
秦德威呵斥道:「我與你當然不一樣!聽說的東宮的事情后,你嚴閣老滿腦子想的都是什麼?你無非就是如何利用機會,如何夠構陷我!要不然你剛才也不會一二三的羅列出如此多的罪狀!而我想的則是,這次東宮問題的根本原因是什麼,根源在哪裡?到底要怎麼解決這個問題!你嚴閣老的心裏,可曾想到過這些問題?你敢說說嗎?」
嚴嵩又答道:「彼輩以忠義自詡,時常分頭做說客,竭力遊說諸大臣,言語之間多有透露。不只是臣,很多人比如秦德威,也是如此。」
黃錦繼續問道:「你為何不見早說?」
隨後秦德威又對嚴嵩喝道:「嚴閣老!你到底能不能做點實事?遇到了問題,你永遠不會認真想著去如何解決,在你心裏永遠只有藉著機會搞內鬥和整人的想法!比如這次東宮之事,你剛才的言行,足以證明你的心思只放在了如何構陷我秦德威方面!除此之外,你根本就什麼也沒想,什麼也沒做!就連你假意逢迎陛下,也是構陷我秦德威的前提!」
最後嚴嵩才所:「第三,新任詹事何鰲乃是秦德威座師,秦德威為了讓座師不被牽涉進東宮之事,所以才會故意如此積極表現。」
其他人聽到這裏,也想不出更好的託詞,如果自己站在嚴嵩的角度,一時之間還真找不到更合適的話術。
而嚴閣老之所以討厭這種語氣,就是因為很大程度上說的都是實話。
嘉靖皇帝突然拖著病體,拍著軟榻邊緣喝到:「彼輩以為朕必不起也!」
你黃太監別胡亂引路,給大家搞一出「白虎堂」吧?
不多時,黃太監再次出現,對眾人道:「進去吧,皇上召爾等覲見。」
嚴嵩繼續答道:「臣先前以為,彼輩只是效忠東宮,故而不好說什麼,以免有離間父m.hetubook.com.com子君臣之嫌。可是臣委實也沒想到,彼輩竟然會上那樣狂悖的聯名奏疏。」
然後黃錦就引著眾人往裡面走,但是與過去不同的是,這次沒有並去前殿或者正殿。
這種話從皇帝嘴裏說出來,就很嚴重了,嘉靖皇帝面前的群臣只能一起謝罪。
秦德威稍稍愣神,你陸炳這樣說話,可就過分了,甚至可以說越線了。誰沒個三親六故?你陸炳就這樣不管不顧的揭發?
秦德威彷彿才被驚醒,長嘆一聲說:「我只是覺得,心中悲涼,無話可說。我大明真的是無人可用了?為什麼嚴嵩這樣的人還能在內閣主政?我大明究竟是怎麼了,我不禁陷入了深思。」
嘉靖皇帝病的不想說話,黃錦代替皇帝對嚴嵩問道:「你都知道什麼,詳盡說來。」
然後又聽到嚴閣老繼續說:「方才在宮門外,秦德威說東宮有人串聯,其實臣對此也是知道的。本想等東宮有人上疏后,內閣票擬時嚴加駁斥,盡量減少這等狂悖事情打擾陛下靜修的次數。卻不料秦德威在仁壽宮以東宮事情為借口大呼小叫,為了一己之私,驚擾陛下靜修。」
此時嘉靖皇帝說話很費力氣,只用抬起手指了指嚴嵩,這意思很明顯,就是讓嚴嵩先說。
黃錦沒好氣的回應道:「皇上在寢宮靜修,沒有御殿,下旨召見你們,你們還能去哪?」
嚴嵩最煩的語氣就是,秦德威這種自我吹逼「做善事」,然後反過來指責他嚴嵩不做實事。
別人聽到這裏,紛紛大驚失色。他們有一種很不祥的預感,秦德威所說的「東宮之外」,莫非指的是皇帝?
嚴嵩就答道:「東宮不安分官屬甚多,其中以羅洪先、唐順之、趙時春、徐階四人為首。自從年初以來,彼輩就多有串聯,時有同氣連枝之議,不甘於等待資深年久,希圖擁戴之功。此次上疏,明為太子接受百官朝賀,其實為太子監國鋪路。亦是由這四人主張操持,如果所料不差,m.hetubook.com.com今日奏疏就能送進宮中。」
沒想到啊沒想到,這陸炳居然能與嚴嵩這樣的事實首輔有如此深入合作了,那就更要打壓下去了。
就在這時,上台階進了一間堂屋,或者叫寢殿,嘉靖皇帝強撐病體,在幾個宮女的扶持下,半躺在軟榻上。
至於陸炳為什麼選擇這個時機,秦太監能猜出來,八成是為了郭勛,然後段朝用又是郭勛推薦給皇帝的。
不知為什麼,大多數人都默默的鬆了一口氣,原來秦德威說的是段朝用,不是寶座上那誰啊。
嚴嵩顯然對這個問題準備的很充分,又說出了第二條:「東宮官屬做事有些幼稚,很多人都知道他們的行徑。但秦德威根本不去想一個問題,就是如何儘可能將東宮之事對陛下的影響縮減到最小!他只會想著抓住這個機會,從陛下這裏邀恩固寵,根本就沒想到陛下如今正在靜修!他完全是從自己如何才能取得最大利益的角度來行事的,所以他才會急匆匆的宮門外,妄圖在陛下這裏博取更多好處!」
無非就是甲說乙「動機不純」,乙說甲「才是真正的動機不純」,然後大概就是甲說乙「如何證明動機不純」。
於是人人都驚詫莫名,秦德威這究竟又是怎麼了?還是又開發了撕逼新套路?
嚴嵩前面啰嗦了半天,其實等就是這個問題,立刻就接上話答道:「臣以為秦德威叩宮門覲見,乃是為了一己之私,理由有三。」
如果換成個皇帝觀感一般大臣,被嚴嵩這樣指控完畢,說不定就直接被推出去打了。即便皇帝知道可能有冤枉,但架不住皇帝就是想找介面修理人。
別人還在思考時,嚴嵩當即就抓住了最敏感的一點,他對秦德威質問道:「你若說段朝用是東宮問題的根源,那麼你要如何是好?」
這種接近於小兒吵架的邏輯互辯,也不知道要聽到什麼時候。
群臣一起行禮參見過後,不約而同的偷偷看了眼皇帝,只見皇帝臉色蠟黃,連坐著都費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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