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心機moTher
彷彿我並不是在虛無的夢內，而是在一個獨立的，又由我鍛造出來的時空縫隙里，那樣真真切切地存在著。
——當然，只需要我念頭閃過即可，根本不需要我打什麼指響；僅是我覺得這個動作蠻酷的。
我看到她保持著蜷縮的姿態坐在那小小的空間之內。
靜默須臾，梨溯才又重新開口，她的臉孔湊近無形的屏障，那樣屈身挨過來的姿態彷彿她要吻上來似的。
「既然你說，你有辦法改變曾景武的未來，那也證明除了剛剛由於我的不同選擇衍生出的幾種未來外，的的確確是存在著曾景武可以平安無事的結局。」
這些我都不在乎。
我不理解她一個美少女，為什麼口水可以做到那麼豐沛。
不要問，被花式罵慫的我是何等的感受。
我站起身，說道：「你什麼時候肯坦白身份，我們什麼時候再談合體吧。」
「社會就是這個樣子，你要麼狗屁地成為那個施暴者，要麼狗屁地成為被暴的那個！你不夠強大，還裝什麼英雄，別說挺身而出，就是挺菊花而出都是扯淡！」
我只將我媽說的一句話聽進了耳朵里。
我咳了又咳，到和-圖-書最後被空氣嗆了一把，當真聲嘶力竭地咳嗽了起來。
這也不怪我啊？
曾經在我的生命當中出現過三個扇我巴掌的女人。
誰讓她誘惑我來著？
我蹲在梨溯的面前，有種小時候在動物園隔著玻璃看企鵝的錯覺。
記得我當時十分激動地對我媽表示，要是我能住在動物園就好了，這樣就能天天和它們一塊玩了。
我說：「不過這一次還是多謝你了，要不是從你嘴裏得到證實，我差不多都想放棄了。」
那一刻，梨溯一定連殺死我的心都有了。
我媽，班主任，以及高個兒美少女。
媽呀，你其實是知道他叫曾景武，對不會？
我生氣地表示再也不信媽媽說的長酒窩的女孩兒都很善良的鬼話了。
我聽得悚然一驚，冷汗即刻就濕了一背。
「我記得沒錯的話，曾景武最後被判了十多年……所有的不幸就是從曾景武替牛立頂罪開始的。」
可惜梨溯根本就不領情。
這一次，從始終守在病床旁的我媽的口中才得知，原來我當真把手術縫合線掙開了。
我這才發現自己說錯話了，改口道：「是ｍ.ｈeｔｕｂook•coｍ.ｃｏm合作。」
「你雖然能夠遇見未來，可又不是全知全能，要知道，我是從未來穿過來的……」
說來神奇，明明是在夢裡，很多時候，我的感官又是那麼的真實。
我突然覺得梨溯知道的太多了。
不會的，就算如此，我不可能認錯我孩子的母親！
「夢能力才蘇醒，你就已經能夢到一個月內的未來了……我為你點贊。不過，你還不可能夢到半年後發生的事。」
從此以後，我就再也不喜歡動物園了……
她的腦袋埋在膝蓋上，身形顯得極為纖細無助。
——梨溯什麼都知道！？
梨溯的表情仍舊冷漠，她的話語卻相當富有蠱惑性。
你個腹黑的心機moTher。
我是一顆小芝麻，我好怕怕。
梨溯像是一尊雕塑一樣保持著坐姿，半晌一動不動的。
繼而，她說道：「所以說你太天真，總是想要尋找兩全其美的方法。我承認你有幾分天賦，操控夢能力的手段也很特別，可惜這不代表你就是救世主……」
梨溯的意識體仍舊被我困在了無形透明的屏障之中，只有我呼喚她的時候，梨溯才會在我的夢裡https://m.hetubook.com.com顯現出來。
我只想瀟瀟洒灑哭個夠。
我心頭一驚，現實中的那個我便像是受到刺|激一般地睜開了眼睛。
「你說你講得都是真話，但是你又知不知道，所謂的真實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都認為曾景武是肇事兇手，重要的是所有證據都指向曾景武，這就夠了，這才是真相！」
我一語未了，又見梨溯沖我吐唾沫。
偏偏她不肯搭理我。
我媽懶洋洋地誒了一聲，繼而回答道：「動物園不收你這樣品種不良的猴子。」
我睜開眼睛好一陣，才緩過精神頭來。
要不是那堵由我的意識而布設的無形牆壁，我一定會被她噴一臉。
我並不懷疑梨溯言語間的真實性，我沒有想過，曾景武還可以一慘再慘。
這麼說來，那個高個頭又很眼熟的美少女當真和我牽扯甚深？
此時此刻，我清了清喉嚨，試圖引起梨溯的注意力。
由於二度縫合，我不得不比預期多留院觀察幾天。
害得我都想滅口了……
我話音剛落，梨溯就一手捂住胸口，好像要吐出血來，整張臉都變得通紅通紅的。
「打你的那個是牛立？就他那衰樣的和圖書還敢打我兒子？呵呵，他媽年輕的時候就是我的手下敗將！她兒子還敢翻了天了？讓他全家洗乾淨脖子給我等著吧！」
「我的意思是，就連我的朋友曾景武身上發生的事你都了如指掌，更加說明我們在未來的關係不簡單。」
那一刻，我聽到了野獸的聲音。
你之前是故意的，對不對？
梨溯方才眼光不耐地瞥了過來，一時間，她冷艷的氣質間又散透著某種楚楚可憐，使得我略略失神。
我們大眼瞪小眼了片刻，梨溯才哼了一聲。
不過……
「另外，我還可以確信我們的未來一定有機會合體……不，我是說相遇……你別激動，聽我把話說完，我難得正經一下下，你能不能別吐口水，一點兒都不符合你高冷的形象……」
她說：「你也太單純了，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你以為跑去告訴警察曾景武暈車就能證明什麼嗎？」
縱使感知到我，梨溯也沒有看向我。
她低低地說道：「楊陽，以後你會遇到更多難以解決的麻煩，只要你肯和我合作，我們可以共同處理掉攔路的絆腳石。」
「么么噠！」
我木然了一會兒，旋即打了個指響，緊接著原本把梨溯和-圖-書困得像個球抱成一團的小小空間便發生變化，登時就放大到了四立方米大小的程度。
就當梨溯以為我會點頭答應的時候，我突然在距離她不到一厘米的地方響亮地「啵」了一聲！
——病床上的我被嚇得不斷縮小縮小，再縮小……
我又露出不正經的嬉皮笑臉，發自肺腑地表白道——
我們之間好像隔著玻璃牆，她一開一合的唇瓣幾乎要落在上頭……
「你這麼關注我，不會是暗戀我吧？」
不過，當我即將要從夢境中「走」出去的時候，我聽到梨溯叫了我一聲。
梨溯一個這樣冷艷的美少女，居然喉嚨間發出野獸一般的響動，當真不可愛。
「半年後，你的那個朋友曾景武沒錢賠償就被關去了少管所，誰想到他又在裡頭傷了人。因為不是第一次犯案，又剛剛好十八歲了，警察就把他移交到了成人法庭宣判。」
梨溯的嗓音聽起來很是戲謔，但她姣好的面容不曾流露出半點兒的笑意。
她說道：「大預言家，你想不想知道扇你巴掌的那個女生是誰？」
然後，我迷醉地傾過身，神色猥瑣。
我媽罵我再作，腸子都得流出來了，要是那樣的話，她晚上就做爆炒大腸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