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疊羅漢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成才啊……
我一下子流明白了。
老師，在我心目中那光輝形象跌落神壇了啊！
聽到老師的話，我十分吃驚。
反正她又不會成為我女朋友。
「記住，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藝人本來就是可以爆紅，也可以暴跌的工作，比起股票來上升下落的速度更快。」
「妖怪啊！」
笑聲不絕於耳。
今天下午，明天，我們都在劇組獃著。
女明星的個子也矮，身材比例根本就沒有電視上那麼美好。
女明星被我氣得一下子就跳了起來。
簡直就是太荒唐了……
「你們怎麼可以這樣沒有出息？只不過是遇到一丁點兒的困難而已，就要逃避嗎？你們這樣的心情，以後不管成為什麼樣的人，幹什麼方面的工作，都不會成才的！」
都說有的明星其實一個粉絲都沒有，全是花錢買來地水君在折騰，這麼一看，好像是真的。
我要回去！
我不幹了！
我雖然不算矮，但和葉翔沒得比。
「看你們的樣子應該過得不太好吧，尤其是楊陽同學還有葉翔同學……你們兩個這是被綁架了剛解救出來的嗎？」
老師一把抓住了我的后衣領。
這樣的劇本也太瑪麗蘇了吧。
女明星無論朝哪個方向轉過頭，都有不同的助理在為她服務。
她氣都氣不起來了。
這就是網劇了……
另一邊，則有個男助理像是個門神一樣挺拔地站在一旁，雙手捧著個缽似的東西……
我想回學校吃喝玩樂……
我和葉翔對視了一眼。
「我還你們兩個要唱起《滄海一聲笑》呢。」
「這種想法可是大錯特錯了。有的劇集叫好不叫座，有的劇集賣得好卻惡評如潮……演員也是一樣的。」
明白這個女明星是個什麼樣的人。
葉翔推了曾景武一把。
「綿綿，他是關老師推薦過來的幾個學生……這兩天就在咱們劇組幫忙……」
骨折要是那麼綁的話早都好了，你這是要矯正我的不端正，還是想要矯正我的靈魂？
她不是那個……叫什麼來著？
這劇情太白痴了，就我都知道現實當中肯定不會發生。
「叫你呢。」葉翔說道。
葉翔和曾景武倒是跟著我走了。
她怔了下，隨即問道：「這誰啊？」
楚小雨慘叫一聲，狠狠踩了曾景武的腳丫子。
女明星嗤笑一聲：「我的意思不是你叫什麼，我是問你為什麼會在這裏？你是場務？農民工？」
「好了，同學們，又過去一周了，大家這一周過得怎麼樣啊？」
古代的城牆多麼高，一個成年女人至少也是百斤左右，從城牆上掉下來，根據地心引力和加速度，不把那個男豬腳撞死都不太可能。
我們糾結了一下，決定讓我去找女主角要個簽名。
其實應該心情不好的是我才對，沒想到那個暈了一會兒的老師比我還生氣。
我走上去的時候，一群人正圍著女豬腳打轉。
我覺和_圖_書得我的臉今天是丟大發了，幸虧繩子勒住了我的臉。
不，這一次是氣哭了，從視覺效果而言，這一次的場景可能更糟糕一些。
於是，在靜靜了一瞬之後，此起彼伏的尖叫就響了起來。
我純粹就是被拉來湊熱鬧的。
曾景武狠狠掐了一把楚小雨的臉。
「呀！你差點兒戳我眼睛裡頭！你到底會不會畫眼線啊！」女豬腳叫罵道：「就你這樣的水平還是專業的化妝師嗎？眼線要畫三層……會不會啊？不會就滾一邊……」
可是，我一轉身，屁股上的椅子正砸中老師的肚子。
沒有你這麼玩的！
「之前只說拍幾個畫面就行，沒想到的是，導演突然有了靈感，要讓女豬腳上到城牆去……」
說完，我就屁顛顛地往曾景武他們的方向跑去。
我記得我看過這個女主角的廣告。
我的鼻孔只能吸收到微弱的空氣。
老師的身體軟軟地從牆上滑落下來，竟是翻著大大的白眼，一動不動了。
只能透過繩子間的縫隙隱約辨認前方的我靜靜地站在他們面前。
有人給女豬腳補妝，有人給女豬腳捧著劇本，還有人在給女豬腳扇風……
這不能怪我們孤陋寡聞，只是現在的明星太多了，長得又太相似了，而且比起腦殘的崇拜別人，我們又都是非常自戀的類型，因此我們就算知道自己面對的都是明星，可一點也不興奮，也不覺得有什麼好榮幸的。
假設吃飯的時候，有人招呼我們，我們就得馬上放下盒飯，還得保持口氣清新，不打擾別人工作情緒的狀態下，去接工作任務。
但是老師最後一句懦夫的確是刺|激到了我。
看來他們兩個都是真的疼。
「木乃伊啊！」
別說覺得喜歡了，就連象徵性地要個女明星的簽名我都不想要了。
老師尷尬了一陣，最後自己給了我們一個台階下。
在劇組獃著幹什麼？
他發出了「唔」的痛叫聲，隨即被拍到了牆上。
沒有那麼多錢，就不要拍啊。
助理的級別都不到。
到最後，我們明星培養計劃的三十個同學以三四人為一小組，被分散開分配到不同的劇組了。
「會挑劇本，會挑工作，也是你們以後必須掌握的一項技能。」
「你們呢？有沒有信心努力做好？雖然我現在不能承諾你們什麼，但是只要你們肯努力，上天總是會給有所準備的人以機會的！」
「疼不？」曾景武問道。
劇組任何一個人都能使喚得了我們。
他討厭那個女演員，或者說，他不會隨隨便便地讓一個女人踩在自己的肩膀上。
顯然他們並不了解我這個靜靜的美男子。
葉翔不甘示弱：「你以為你好到哪裡去？簡直就像是粽子剛剛解開繩子的狀態……」
「沒想到，你連個女人都舉不起來。」葉翔一臉輕鬆地說道。
管她叫什麼來的，現在的女明星都整得一個模樣，我能記https://www.hetubook.com.com住有這麼個人都不錯了，還管她叫什麼呢？
老師登時就被人椅合一的我給撞飛了。
「幸虧你們來了，要不然今天該怎麼辦，真不好辦……關老師總是會推薦優秀的新人種子給我們。以後你們好好兒表現，下一部作品，說不定就會有你們的身影了！」
要把女豬腳翩翩從城牆上跳下來的美麗畫面抓拍下來，所以就需要我們把這個根本經不住一個人重量的泡沫城牆給撐起來。
反正外頭路過的這群醬油也認不出我的長相來，就勉強裝作自己不丟人吧……
女明星又冷靜下來了。
女明星後知後覺地發現了我。
雖然我們早就不是兒童的年紀了，可也是學生，老師，你這樣堂而皇之地利用我們，真的合適嗎？
「哦，關老師推薦來的，那不就是打雜的嗎？打雜小弟，你能離得遠一點兒嗎？你擋住我照鏡子了。」
我徹底被綁成了木乃伊。
我剛開始還以為是女助理主動跪下來照顧女豬腳的呢，後知後覺地發現女助理的表情不太對。
感覺腰都要斷了似的。
老師綁人的動作真的乾脆利落，才幾分鐘，我就被綁到椅子上了。
大家都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叫，一個個目瞪口呆的。
所以，才會記憶猶新。
但是要讓我們用自己的身體把女豬腳扛起來未免也太艱難了點兒。
「哎，這可怎麼辦好呢？楊陽同學從上到下沒有一處端正的，我怎麼感覺骨頭都是歪著長得呢？看來，只能每天綁上四個小時以上，花費半年到一年的功夫，才能將你的不端正徹底矯正過來……」
曾景武不幹。
「人椅子啊……不對，是二椅子啊！！！」
為了贏，我也要待下去。
走進了，才發現，男助理捧的不是缽，而是一個小型的空氣潮濕器。
這麼多層的粉，一張嘴說話都好像在往下掉渣渣。
雖然那個女演員看到曾景武的臉之後看上去挺興奮的。
「他，他在說什麼！」女明星尖叫道。
演藝課老師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我和葉翔互相頂著肚皮在比誰笑得更大聲的傻樣。
我抬頭一看，推了葉翔一把。
原來，今天，老師給我們安排了重要的任務……
「你們四個！過來一下！」突然導演助理呼喚了我們。
做人做到她這個程度，真的有意思嗎？
和表面上看上去的不一樣，從側面看去，泡沫城牆其實是薄薄的一片。
旁邊那個之前捧加濕器一臉佛系的男助理坦然地說道：「他說你臉上的皮膚不如他的屁股……看來，他一定擁有非常光滑的屁屁。」
「楊陽同學，你要去哪裡？我的教學還沒有結束呢？楊陽同學？」老師伸出手，想要把我拉回來。
「有的演員可以通過一部不紅的電視劇打開路子，有的大咖也可以因為一部作品從神壇跌落。」
「啊！」有女生尖叫了起來：「老師死了！和-圖-書」
我完全不明白他恩了我什麼。
「疼不？」楚小雨問道。
我和曾景武打了個賭，要讓這個女明星在我臉蛋上啵一下。
要是自己願意的幹嘛擺出一張晚娘的臉呢？
最後說我是二椅子的那個，你給我站住，我們來討論一下生命的真諦！
最扯的，就是舉著手動小風扇的那個助理了，她可能是因為太高了，跪下來，將手中的小風扇湊到女豬腳的臉上吹風。
真的是從頭到腳，就連一根頭髮絲都沒有遺落地那種綁。
曾景武看了看楚小雨，沒吭聲。
「楊陽，你看起來好像斑馬哦。」
於是，我們兩個人撐起來的城牆就出現了問題……
「我不是大丈夫，我只是個小女子……你們幾個男生勇敢地去吧。」楚小雨送別道。
不上這勞什子的課了！
感覺真是糟透了。
不過，她這個表弟倒是挺奇葩的，長得也不算是差，去出演綜藝節目說不定會紅。
因為我的手都被綁住了，我根本就打不開門。
「今天的陽光正好，不如我們晒晒太陽，感受一下大自然的溫暖氣流吧，如此一來，你的身心都會變得乾淨。」
我還在想為什麼老師今天講了這麼多的廢話。
我說：「我叫楊陽。」
葉翔是為了給老師一個好印象，也為了給整個劇組一個好印象才會這麼努力。
楚小雨圍著我繞了一圈。
被葉翔這麼一激，我哪裡還會反對？
而且她的皮膚也沒有電視廣告裡頭演的那麼好嗎？
但是，實際上經歷過了，才會知道，讓一個成年人，不管男女，不管大小站在自己的肩膀上，真的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
教室外是尖叫，教室內是尖叫……還有爆笑聲混雜在其中。
兩個人在一片戰火之中，擁抱在了一起……
我生氣了！
沒有切身經歷過不知道，總以為一個矮小的女人能有多沉，身為男人一定可以扛起來的。
老師真是不被綁著說話不會疼。
老師卻義正辭嚴的表示，他不是非法雇傭的。
老師這個比喻還是挺形象的。
至少他們沒怪我又一次把老師氣跑了……
但還不到成為她粉絲的程度。
我不想當明星了。
廣告里，她的皮膚好像透明一樣，當時我就震驚了一把，覺得自己真想戳一把，看看是不是一戳就能把她的皮膚給戳爛。
我們兩個哈哈大笑了起來。
老師就像是傳銷一樣，舉著拳頭大聲呼喚著。
「這個老師不會是耍我們吧？」
那導演總慫恿我們去找那幾個演員要簽名，好像我們是一群見到明星就會撲上去的二逼一樣。
佛系男子仍舊腰身挺直，昂首挺胸，像是要念經一樣閉上了眼睛。
其實我的皮膚就是紅了一大片而已，真正像斑馬的應該葉翔，因為他比較白，被綁過之後的痕迹很明顯。
哪裡是神仙，分明就是惡魔啊惡魔。
我蹲在一旁，看著女明星在那裡作。
當然，我還是會和曾景武和-圖-書，葉翔，還有楚小雨在一起。
我們這夥人，大多是大小姐，大少爺出身的，去幫忙，其實是幫倒忙。
後知後覺的同學們也開始笑。
「你看看你，都腫起來了，太可笑了，哪裡還有帥哥的樣子？」我嘲笑道。
但因為導演臨時修改場景，就意味著女豬腳要上城牆。
我後退了幾步，椅子抵在牆上，穩住了步伐。
楚小雨則一臉看白痴的表情。
「人形生化武器啊！」
所以說，這就是標籤掛上玄幻的好處了。
我也不打算要簽名了，站起身說了一句：「你的皮膚好粗糙啊，還比不上我屁股呢。」
說著，我就蹭地站了起來。
「我猜他可能是走後門進來的，啥也不是，亂教人的。」
「看到這些泡沫塑料沒？」導演助理指著像是牆的東西說道。
女明星一臉吞了蒼蠅的表情。
我差點兒被他弄死好不好！
把資金都花在了演員身上，場景道具只能將就了。
因為我們都將會是自願的，而且我們也不屬於雇傭的關係，我們也沒有工資可以拿。
但是老師說了，我們今天就打雜地，只要是劇組人員的要求，我們就得無條件服從。
我們留在的這個劇組在拍古裝玄幻劇。
「經過上一次的海選，我發現大家對於演藝圈還不是很了解……大家是不是認為只要出演了當紅劇集就一定能紅呢？」
我們目瞪口呆，最後齊聲說道：「為共產主義奮鬥終生！」
說來湊巧，椅子的橫杠勾住了門把，一下子就把門給拽開了。
所以，我們去幹什麼呢？
按照老師的說法，我們其實就是打雜的。
我回過頭一看，可不是有個助理舉著鏡子。
她旁邊的人都被推開了，什麼化妝品，什麼鏡子，什麼加濕器，什麼小風扇都被掃到地上了。
「靠！導演助理是叫的是我們幾個！你們幾個是懦夫嗎？是大丈夫的就跟我一塊過去，不管是刀山火海，還是上天堂入地獄，我們幾個一塊闖！」
身為男人，絕對不可以是懦夫，孬種，雖然可以廢柴一丟丟……
女豬腳不顧男二的阻攔，從城牆上跳了下去，跳入了男一的懷抱。
到最後，就是我和葉翔兩個。
讓我們買飯，我們就得在幾分鐘之內跑去買來全劇組的盒飯，自己還不能吃，必須確認其他人沒有工作交給自己的時候，才能抽出時間吃飯。
還不等同學們回答，老師自己又笑了起來。
誰願意要她，誰拿走吧。
大概意思就是說，女豬腳看到男主跑過來救她了。
「你們懂什麼？娛樂圈比這個更殘忍的情況隨處可見！你們知不知道，當代最紅歌唱跳兼具的女藝人，腳丫子都在流血，也要在台上笑著邊跳邊唱，還要和粉絲互動？」
當然不是，就我們這個水準，頂多當一出場就是死亡狀態的屍體群演。
那幾個打醬油地剛要罵，突然，他們發現了我……
真是太大驚小怪了，從來就沒聽說m.hetubook.com.com有誰被椅子一撞就這麼死了的，老師又不是玻璃人。
我歡快地一蹦一跳從門躥了出去，結果不幸地與外頭路過的一群打醬油的撞到了一起。
男女主角，我們都不熟悉。
就好像我長了個極其碩大的屁股。
那麼是當助理嗎？
我覺得我危在旦夕。
「這樣不行，雖然就是一兩秒鐘的片段，但這個bug也太明顯了吧。」導演說道：「那個個子太高了，讓站到最邊上，扶住牆吧。在找幾個和這個小子差不多高矮的，讓女豬腳再試一次。」
楚小雨瞪大了眼睛，轉而盯著我一聲不吭。
這不是非法雇傭「童工」嗎？
「來，大聲地說出來！你們有沒有信心！！！」
沒見過世面的一群騷年騷|女。
不管是怎樣違背自然規則地劇情只要用一句玄幻來解釋，就都能說得通了。
「那到沒有。」老師回答：「只是腳丫子腫得和饅頭似的，腳趾頭的骨骼也變形了，到現在都是扭曲的。」
「叫你呢。」我說道。
我上前抹了一把，才發現原來不是真正的牆，而是假地，臨時搭建的城牆場景而已。
還不到下課時間，老師就氣沖沖地走掉了。
不是因為我不想要做懦夫，而是因為我看到了最近比較紅的女明星。
說是女豬腳上城牆，實則就是踩到我們的肩膀上。
好不容易得到解放的我，簡直都不知道好好兒走路是個什麼感覺了。
我苦笑一下，我都變成了這樣了，老師還認為我適合狗的形象嗎？
因為椅子還綁在我屁股上，所以我是以一種難以言傳身教的古怪姿勢站著的。
兩人相視一笑，然後非常默契地點了點頭。
於是，我轉過身，用椅子去撞門。
他說我是忘恩負義。
相比起之前的兩個老師，我最喜歡的就是這個演藝課老師了。
說著，佛系男子做起了瑜伽中的樹姿勢。
雖然他總惦記著我這隻單身狗，但可以看得出來，演藝課老師還是挺欣賞我的。
但是和葉翔不同的是……
演戲嗎？
教室內充斥了笑聲。
女豬腳一站到我們的肩膀上，我這面的城牆就出現了軟趴趴的褶皺，彷彿隨時都要倒塌了一樣，而葉翔撐起來的那面牆還是挺拔的，就和葉翔人一樣。
我頂著椅子，就往大門一步一步地蹦去。
挨得近了，才發現，她臉上似乎有動過刀子的痕迹，表情很不自然不說，眼角有奇怪的痕迹，難怪她堅持要求要畫那麼多層的眼線來的。
濕氣不斷冒出來，滋潤著女豬腳的臉。
我對她是徹底一點兒興趣都沒有了。
我到底還是留下來了。
「等到下台的時候，那女藝人不會流血過多身亡了吧？」
導演助理的這番話聽起來不似作假。
「要不是你是我的表弟，我一定第一個弄死你。」女明星應該是說錯了，她應該是想要說，第一個會辭退的，就是自己的表弟。
聽到大家的議論，我放下心來。
不用腦子想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