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 洗碗
我都這麼慘了，葉翔卻仍舊不管不顧的。
他果然是變態中的變態！
「嗯，精神病不算……」梨溯說著，自己噗嗤笑了：「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其實你生病了更好，到時候這些客人就都生病了，比賽的時候我們的勝率就更高。」
他抬腿要走。
為了讓那些女生不再拿我開玩笑，我把所有的碗碟都給洗了。
梨溯還特別過來小聲問道——
梨溯伸出手，遞過來什麼東西。
本來月光就是時有時無的，所以那影子也看不清楚，只能隱約分辨出人形來。
「都是梨溯，她倒是好，讓我們去幹活，自己在場上勾搭這個，勾搭那個的，好像人人都應該喜歡她似的……」
「你最近沒病吧？」
她這是怕我有什麼病會傳染給大家吧。
我知道了！
「痛不痛？」
一回頭，就看到葉翔老老實實地在那裡拖地……
我不敢相信地望著她的背影，欲哭無淚。
「葉翔……」我的喊聲都顫抖了：「那個啥，你不是想要我幫忙嗎？你先過來幫幫我，我這就給你幫忙哈！」
等我和葉翔把會場都收拾完畢，儼然都後半夜了。
原本笑嘻嘻的學姐們收斂了笑容。
我不明白為什麼現在女生都喜歡把自己弄成這種味道。
「哇，這是什麼啊，有股古古怪怪的味道……」羅良黑著臉問道：「你們兩個，不會是往裡頭加什麼東西了嗎？不，是肯定加東西了……」
我總覺得梨溯好像是在提醒我什麼……
「就是說啊，他們就算是客人，也用不著我們這麼打扮伺候吧，感覺自己都不被當成人看了，太生氣了。」
當然，傷口也早就不流血了，只是翻了皮肉，白花花的看起來挺嚇人的。
「哎，楊陽同學，沒想到你幹活很利索啊。」
我多麼的渴盼你啊，快說吧，快說讓我幫忙吧，快把這些女生都拉走吧，你不是沒有憐香惜玉的細胞的嗎，我動不了手，你這個冷血無情的一定可以！
雖然我很喜歡被女孩子包圍，但是不是這種感覺，也不是被逼著問這種太無聊的問題。
那個男人本來就不正常啊，梨溯怎麼會看不出來呢。
要是不犯賤的話，我正大光明的進來，接受吹捧，還能混個吃吃喝喝的，何苦讓自己這麼辛苦呢？
「別走。」那個最開始問這個話題的學姐一把扯住我的手。
「狐狸精。」
然而，這一次，就沒有之前那麼受歡迎了。
但仍舊有不少人還是在吃。
梨溯拒絕羅良是正常的吧。
而且洗碗什麼的，還會戴著手套……也不傷手。
可是我吐掉的瓜子皮真沒那麼大的威力，梨溯是高看我了。
我搖了搖頭，「早就麻木了，還疼什麼疼。」
想著，我不由得露出和圖書了與有榮焉的笑容。
雖然知道這時候以我的立場要是替梨溯說話，無疑不亞於是火上澆油，但還是忍不住出聲道：「今天不是羅老師安排的嗎，這樣重大的場合，既有老師，又有會長的，哪裡輪得到梨溯來安排啊。」
我的表情也怪怪的。
祝你們永結同心，早生貴子，生一大堆的小拖把！
「痛！當然痛！」我抬腳就踹，卻冷不防地發現一道影子立在樹蔭下。
「蠱你個頭！」我再也受不了了，「都說了，讓你別睡不著的時候看奇怪的電視劇，到時候晚上夢遊又會做更奇怪的事！」
梨溯是什麼？
她們就像是在看待著待宰的豬羊一般。
不是那種自然的香，而是化學的味道。
加個屁油啊！
我聽得都快要吐血了……
他肯定是察覺什麼了。
「你沒看到今天梨溯穿得和花蝴蝶似的，行為舉止也和花蝴蝶似的，一個勁兒的在花叢中飛呢。」
我正出神著，突然見到葉翔背過身去。
不就是拖個地嗎，至於你那麼驕傲嗎？
突然，那個帶我們進來的學姐說道：「楊陽，你究竟喜歡誰啊？」
「楊陽同學，大家都對你予以極高的希望，認為你會在這一次的比賽當中大放異彩……我倒不這麼認為……你的能力雖然有趣，但好像也沒有那麼有用的樣子。」
我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比起你來，她肯定是更喜歡我的。」
羅良可能是對葡萄酒上癮什麼的，所以葉翔掌握了他的習慣之後，成功地將這杯摻了口水的葡萄酒送到他的嘴裏頭。
到時候，整個學校，包括客人們都會被我的病毒所吞沒了？
葉翔小心湊上來，問道：「疼不疼。」
我大汗淋漓的，感覺自己快要被熏死了……
葉翔也看見了，他本就害怕這些妖魔鬼怪的，當下就尖叫著，把我抱住了。
葉翔好奇地看去：「這是什麼？怎麼還用瓷瓶裝著？我知道了，這是蠱毒對不對！電視劇里的蠱毒都是這樣的！」
我本來想要說的話，也說不出口，靜靜地看向走上前的梨溯。
但是很快，我就得到了答案……
我今天究竟是為了什麼啊。
「怎麼了？」羅良問道，視線掃了過來。
這究竟是廣告效應，還是物以稀貴的道理？
「哦，不要緊，我不需要你幫忙了，我一個人能忙得過來……我一定要把這裏擦得亮晶晶的，雖然這是小任務，但只要是學生會布置的任務，我就一定會圓滿地完成，絕不敷衍！」
這群人還真是奇怪，有好吃的不吃，偏偏來搶我污染過的。
她們看向我的眼神更可憐了。
也不清楚是她們對待我時是這個態度，還是現在的女孩子都這麼膽大不矜持和圖書的。
我聽著女生們三言兩語就把梨溯給定性成了狐狸精。
他還給拖把起了名字，說道：「小灰，我們再加把勁兒，一定要這裏變得亮堂堂的，等到時候，我們就可以休息了，一起把酒當歌，對月吟詩怎麼樣？」
羅良就是喜歡自己和自己勾心鬥角，爭鬥拼爭，其他人又能質疑什麼呢？
「你看見沒，我擦的地多亮啊……比你的臉還乾淨呢！」葉翔興奮地來搭我的肩膀。
梨溯無聊的時候就會跑過來和我說幾句話。
葉翔望了過來，朝我舉起了拳頭。
本來我還掌心受傷，抱著的紗布早就水淋淋的不能用了。
我冷笑：「你哪隻眼睛看出來她喜歡我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難念的經啊。
她是知道他們人手不夠，所以才把我們哄騙過來的吧！
我有點兒不高興：「沒有，我除了手掌擦破皮了，一點兒病都沒有。」
為什麼她們身上那麼香？
她在這裏幹什麼……
「說說唄，反正現在就咱們幾個，沒有別人……」
這個男人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恐怖！
「是啊，大家都是嬌生慣養的，沒想到你干起這些粗活來很乾脆啊。」
梨溯輕咳一聲解釋道：「不是的，我的意思是……你沒有感冒，發燒，或者口舌生瘡什麼的吧？」
我的生活可能比他輕鬆一點吧。
羅良還什麼都不知道呢。
葉翔……你看到我的眼神了啊……我多麼的急切啊。
本來大家把視線都從我身上移開了，因為這一句問話，她們又興奮了起來。
我人生第一次了解到用口舌能殺人的感覺。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病菌培養皿嗎？
「沒什麼。」葉翔說著，低下頭，眼睛放光地盯著桌角上的抹布。
要是不喝了，豈不是浪費了我們的激動？
你居然喜歡拖把？
我背著手，抬起頭，吹口哨，假裝什麼都沒有的樣子，也是欲蓋彌彰了。
羅良曾經追求過梨溯的，大家都沒當回事兒，只以為羅良是一時興起的。
等等……這個聲音好耳熟啊？
她們用那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打量我，好像我做了什麼丟人現眼的事情，令她們這些長輩十分無奈了似的。
女生們的嫉妒心真是可怕。
那個帶我們進來的學姐呢？
「原來是梨溯啊……我早就看出來是你的，這大晚上的不去睡覺，在這裏專門等我呢？」葉翔一甩劉海，囂張地說道：「行了，你不用和我道歉了，雖然我被你邀請，但我還是憑藉自己的力量進去了，還做了很多事，盡到了一個學生會成員的職責。」
但是他能不能不要帶著我同歸於盡呢？
葉翔笑了笑，隨即伸出手指頭戳了一下我的手心。
「狐狸精。」
羅良喝著手中的和*圖*書葡萄酒，神色古怪地說道：「怎麼梨溯就看上了你呢。」
那些女生哎了一聲，更加圍聚了上來。
他現在已經熟練到可怕的地步了，縱使十個人管他討要飲料，也能同時應付得了。
但是我們這些志願者們還要收拾殘局。
正端起杯子要喝一口的羅良皺起了眉頭。
一時間，我激動地都要流下熱淚了。
原來你既不喜歡女人，也不喜歡男人，是有戀物癖嗎？
那我還裝什麼啊，乾脆當時就直接進來好了，何苦還扮作廚師助手什麼的，還給他們做起志願者來了。
「當然是真的，你們都是我的學姐，我要尊老……不是，是作為學弟尊敬你們！而且學姐們都是女孩子，洗碗什麼的太傷手了，所以這種粗活就交給我吧！以免傷了學姐們的手！」
沒想到羅良還計較到現在。
是啊，我們幹什麼呢，這麼晚了，還發什麼瘋了？
我好像是被陳世美拋棄了的秦香蓮。
她是想要扮作女鬼嚇人是不是！
比如說羅良……他就噴了香水了。
然而，葉翔聽不到我的呼喚。
「你們兩個啊，還真是……」羅良搖搖頭彷彿是大人在感慨自己家永遠長不大的小孩子一樣。
我和葉翔都以激動的神情緊緊地盯著羅良。
后廚房也夠速度的，推上來新的一車燒烤食物。
這不算是粗活吧，就是洗個碗筷而已，又不用什麼力氣。
他們開口就直接稱呼我楊陽……
要是梨溯真那麼勢利的話，當初羅良追求的時候就不應該拒絕啊。
我只覺得可怕，看著女孩子們盯著我的眼神忍不住都要哆嗦了。
難不成是葉翔有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嗎？
誒？這不是梨溯嗎？
很快，我面前的食物就都分完了。
我藉著月光看自己的掌心。
我再一次被冷落了下來，一個人靜靜地站在餐車後頭。
他們不都是來做客的嗎，還真是專心的在吃啊，我們學校廚師的手藝有那麼好嗎？
但他的忙碌是自己自找的。
我都不知道要比什麼，怎麼上場啊？
已經有不少人離開了，場上不如之前那麼熱鬧了。
羅良咬牙切齒地說道：「我會找你們的……」
「你別過來，你要是再過來，我就去死了！」
羅良不清楚葉翔做了什麼。
梨溯離開了之後，羅良又湊上來了。
要不然葉翔不會下意識地看了過來。
我想丟開碗不管了，沒想到幾個高三的學姐結伴過來了。
我皺著眉頭，苦著臉，把他的手給甩開了。
「那個孜然雞胗來一份……哦，孜然牛肉也不錯的樣子。」
我深吸一氣，認真嚴肅地說道：「學姐們，求你們放過我吧，我單身這麼多年，還請你們別在戳我這隻單身狗的心了。」
梨溯意味深長地https://www.hetubook.com.com拍了拍我的肩膀，隨即就走開了。
梨溯那麼聰明的人，可不會像是這些女生一樣那麼花痴。
「是啊，長得就老實，人更老實。」
根本就不是什麼想要看熱鬧對不對！
要是梨溯長得不好看的話，她們肯定就會拿她的長相嘲笑。
我已經小心避開了關鍵詞，但還是被女生們抨擊了。
「就是說啊，我這輩子就沒洗過碗，我在家裡什麼都不幹的，連我媽我都沒這麼孝順過……」
她沒有回去休息啊！
我就不明白了，葉翔明明也是辛苦著，卻非常高興，至少他作為學生會會員不再被排除在外了。
「孜然鴨腸也很好吃的。」
我難過……
難不成我這輩子真的沒有機會和女生擁抱了嗎？
我想象中的，女生和男生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難免會不好意思，害羞緊張的畫面完全沒有出現。
我不自覺地吞咽了口水。
那你和拖把趕快結婚吧！
不，不光光是女生，男人不是也噴香水的嗎。
羅良走上去拿走了葉翔剛剛準備好的口水味葡萄酒。
反正我不喜歡，我喜歡自然的，哪怕沒有那麼香。
「果然是被耍了啊。」
我這算是被欺負了嗎？
不愧是我的好朋友。
眼下梨溯長得好看，又沒有任何缺點，她們就開始編故事了。
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權利。
「我說你是不是傻，那些女生明擺著就是占你便宜呢，你還答應……」
「今天真是辛苦你們了……」梨溯說著，看了眼我的手。
葉翔忙得不可開交。
「這一次比賽，你一定會大放異彩的，否則有些人說不定會失望到哭鼻子。」羅良拍了拍我的肩膀。
羅良頓了下腳步，他幾乎都要扭過頭來了，但他忍住了，大步離開了。
我負責的攤子一下子火了起來，燒烤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了下去。
慢慢的，我品出味道來的。
我相當的震驚。
他這個樣子豈不是更引人注目嗎！
她不像是喝多了，倒像是在和我介紹這些外校來的客人都是什麼身份，擁有什麼夢能力的。
我一開始還沒聽明白。
「嗯？真的假的啊？楊陽，你這麼好！」
說著，他扭頭走開了，擦了嘴巴的手帕丟到了地上，在自己的手帕上還留下了黑乎乎的鞋印。
當我被分配去洗碗的時候，我才突然想起來——
我覺得葉翔真的可以去死了。
我連忙擺手說道：「什麼喜歡不喜歡的，我沒有喜歡的人……我的碗洗好了，我走……」
我的臉被按在他的胸膛，差點兒斷氣了。
不會吧，她不會是讓我上場吧。
「說不說，不說不讓你走。」
真是個厲害的女人啊。
葉翔你是瘋了嗎？
然後，他就舉起自己手中的酒杯喝了hｔtｐs://ｍ.ｈetｕｂｏok•ｃｏm•ｃｏｍ……
樹蔭下的影子動了，嚇得葉翔都快要瘋了。
「至少還有女生占我便宜，都沒有女生占你便宜呢？」
「她得了好處，讓咱們在這裏吃苦受罪。」
等等，我們兩個究竟被當成了什麼？
羅良看上去比上一次見面的時候憔悴了不少，整個人都變得又瘦又黑的，看起來，他的分身們給他帶來了很多的麻煩啊。
宴會已經結束了，因為客人已經都走掉了。
「學姐，你們都休息休息吧，這些碗，我來洗！」
我能不難過嗎？
羅良的聲音不大，但我覺得另一邊的葉翔聽到了。
「你還真是奇觀，好好兒讓你作為嘉賓上台演講都不肯，偏得來這裏做服務員……你是喜好特殊呢，還是你就是這麼犯賤？」
不對啊，我不是來當志願者的，我沒那麼無聊啊！
看他的動作簡直如同雜耍一樣，或者是武林高手，動作快得讓人看不出行動的軌跡來。
我在沒有刻意壓制自己的嗓音，問道：「你的分身們怎麼樣了？」
我和他還沒好到可以一起殉情的地步啊！
「憑什麼啊，都是學生會的，她還是我們學妹呢，一點兒尊重都沒有，教養可見一斑了。」
「當然了，梨溯那種女生，肯定是要和所有人都保持曖昧的，不會真的交往男朋友的……就算交往男朋友也要等到確定對方價值的。」
她們講得這麼快樂，我也不吭聲了，老老實實的洗碗。
葉翔呢？
我被圍得水泄不通的，連口氣都要喘不上了。
「你啊，還真是單純。」
葉翔在替我報仇。
他就像是愛上了拖把一樣，和地板一個勁兒地搏鬥著。
羅良看了我一會兒，笑了。
「楊陽你真好……還幫我們干這些粗活……」
「你們幹什麼呢？」
我長嘆一聲，認真地回答：「嗯，你說對了，我既是喜好特殊，又是犯賤啊……」
我看得這個噁心，目瞪口呆，完全搞不清葉翔究竟在玩什麼。
他用抹布擦了自己的鞋子，又擦了杯子，然後倒了葡萄酒之後，又往酒水裡吐口水。
我又不像葉翔的身高那麼明顯，而且我還戴著面具呢，怎麼大家這麼容易就辨認出我來了呢。
我艱難地發出嗚嗚的聲音，隨即就聽到清麗的女聲入耳。
我是專門自投羅網來當苦力的是不是。
我為什麼要在這裏洗碗啊？
「大家都很好奇呢，說你左擁右抱的……對了，梨溯該不會是為了你才拒絕羅良老師的吧，嘖嘖，你們兩個感情那麼深啊。」
還是他們學校的吃食當真不如我們學校？
她咧開嘴笑，笑得壞壞的，有種陰謀得逞的感覺。
然而，下一刻，羅良就把嘴裏的葡萄酒噴出來了，吐了葉翔一臉。
羅良看了我一眼，隨即笑了笑。
「加油！」葉翔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