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他還沒想過自己有一天能和卡邁恩談這種深刻的問題，卡邁恩會給他一個不錯的解答。

維拉克還沒仔細思考過這個問題。

弗萊徹答道：「卡邁恩先生今天正好工作並不繁忙，就決定去看一場比賽。帶著你，是為了順便彰顯父子感情深厚。」

寫完標題，維拉克心裏一驚，鋼筆「啪嗒」一聲掉落在了地上。

「是啊，卡邁恩先生。」維拉克沒表現得過於懵懂無知，「就算自己心裏清楚那些人不懷好意，但永遠保持強大，讓他們永遠偽裝下去，也是件會讓心情格外愉悅的事情。」

弗萊徹將兩人送到了車前，目送車子離開。

「之前沒有關注過。」維拉克回道。

二十分鐘后，車子抵達了身處萊澤因市區，布列西最大的足球場，維爾德姆球場外圍。卡邁恩和克里斯入場后直接到了包廂中。

「這裡是我的固定包廂，坐吧。」包廂里空間寬闊，就算同時容納二十人也算不上擁擠，卡邁恩徑直來到離m.hetubook.com.com玻璃幕牆最近的位置坐下。

維拉克不知道自己剛剛腦子裡在想什麼，他連忙合上書將書藏了起來。

外面巨大的足球場周圍的觀眾席坐滿了超過六成的觀眾，兩隊球員也剛剛已經入場，比賽就要開始了。

「克里斯少爺。」門外傳來弗萊徹的聲音。

「我……」維拉克斟酌著語言，「一直不知道在我心裏什麼是最重要的。」

「世界不會真的像你看到的那樣純潔無害，你在貧民區應該也已經經歷了很多。」卡邁恩此時的敵意、心機都不強烈，像是在教導自己的孩子，「只有在你變強之後，那些比你弱的人才會隱藏自己的敵意，所以你就看到了世界的美好。」

「年輕人，未來對你們來說，意味著無限的可能。」卡邁恩伸出左手拍了拍維拉克的左肩，安撫迷惑維拉克，「加油吧。」

「沒想到你也是這麼看他的。」維拉克對弗萊徹向自己說這些話頗感意外ｗｗw.heｔｕbｏｏｋ.ｃom.cｏm，「我以為……」

「謝謝您的解答。」維拉克道。

「都已經是父子了，還有什麼必要去通過行動證明他們的親情？」這一點維拉克並不知道，便詢問弗萊徹。

「在你看來是什麼呢？」卡邁恩仍然保持那副溫和的面孔看向維拉克。

維拉克考慮再三，大胆向卡邁恩問道：「卡邁恩先生，我想問您一個問題，在您看來，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

「沒錯。」卡邁恩笑眯眯地道，「這才是最令人享受陶醉的地方。」

兩人各懷鬼胎，在車裡進行了一次不動聲色地交鋒。

「但克里斯少爺生前也還是會陪著卡邁恩先生做各種事情。」弗萊徹走近維拉克，在雙方已經撕破臉的情況下，不介意地說了些他一直隱藏著的看法，「雖然那和你這次的性質沒什麼區別，也是為了彰顯父子感情深厚。」

卡邁恩正在大廳簡單整理著裝：「你喜歡看球賽嗎？」

「為什麼突然要帶https://m.hetubook.com.com我去看足球賽？」維拉克坐在書桌前，背對著弗萊徹道。

「是啊……」維拉克附和道。

「為什麼會想起來問我這個問題呢？」

維拉克和卡邁恩坐在後座上，這還是他第一次和卡邁恩保持這麼長時間的近距離接觸，好在他經歷了足夠多的東西，並沒有表現出不自然。

這還是維拉克第一次看球賽，也是第一次到包廂。包廂像一個小型咖啡廳一樣，足夠的安靜舒適，可以坐下悠閑地喝著咖啡，通過正前方開闊明亮的玻璃幕牆，將球場一覽無餘。

「你會愛上這項世界上最偉大的運動的。」卡邁恩露出慈祥的笑容，「走吧。」

「這其實是最好的狀態。」卡邁恩心生羡慕，「因為當你得知真正答案的時候，一定是剛做了一個艱難的抉擇。」

「好。」維拉克起身換衣服，而後在弗萊徹的帶領下來到了卡邁恩身邊。

兩秒后，卡邁恩道：「你也不會說出來的不是嗎？或者說，在沒有真正m.hetubook.com.com面臨某種選擇的時候，誰也不知道對自己而言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心裏久久不能平靜的維拉克深呼吸一口氣：「進來。」

「來這裏這麼久了，你有什麼喜歡的東西嗎？」無聊的路途上，卡邁恩過問起維拉克一些事情。

維拉克見狀坐在了卡邁恩的身邊，看向玻璃幕牆外的景象。

維拉克不會信這種鬼話，等自己喪失利用價值，剩下的只有風險時，卡邁恩會果斷抹除掉自己，他說這話無非是想讓自己對未來懷揣憧憬，繼續死心塌地地為他賣命：「我會的，卡邁恩先生。」

「因為這是事實。」弗萊徹道，「如果卡邁恩先生不這麼冰冷，也就不會走到今天。對現在的他而言，失去怎麼和自己孩子相處的能力，是一個完全可以接受的損失。好了，抓緊收拾一下，準備出發。」

維拉克已經料到卡邁恩會趁這段時間加深對他的了解，對他進行試探，所以見有司機在的情況下，卡邁恩也沒有什麼遮掩，便裝作坦誠地答道：「有https://m.hetubook.com.com。在這裏，接觸的每個人都心懷善意，沒那麼多勾心鬥角爾虞我詐，這讓我感到很輕鬆。」

弗萊徹聽到這話，嘲笑了一聲：「昨天威脅我的時候，我以為你已經看得很透徹了。僅從凱勒曼小姐聯姻這件事就可以看出來，卡邁恩先生對自己的孩子根本不關心，那只是他擴張自己商業帝國的工具。卡邁恩先生的孩子還沒出生的時候，我就已經在這裏當管家了，我看著他們一路長大，也看著卡邁恩先生的生意從一個小工廠慢慢做到現在這個地步。不得不說，三十年前那個卡邁恩先生已經不在了，現在他的眼裡只有金錢、利益。」

弗萊徹推門而入：「卡邁恩先生讓你收拾一下，跟他去看場球賽。」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那一頁上自己所寫的『第 十 章 我們怎麼改變』，心裏產生了畏懼感。自己怎麼敢在《平等論》上替那些人寫下這個標題？就連克里斯都不知道該如何改變，自己想做什麼？

「可在我印象中，克里斯對足球並不感興趣。」維拉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