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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不還是說不出來嗎？」伯因笑了出來。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從願意為平等會保守秘密的那時開始，自己無論如何都已經無法置身事外了。

「你也是這樣想的，沒錯吧？」伯因慘淡地笑著，「我們每個人都抱著這樣的想法，只是沒人好意思第一個站出來說我們是不行的，所以才硬撐著走到了今天。」

維拉克只能瞪著伯因。

洛克施瑞福輕笑一聲：「我在和伯因先生聊過之後，發現他比你要明智得多。所以其實你已經沒有價值了，不過伯因先生特意要求要見你一面，這才把你叫了過來。」

維拉克說不出話來。

原來這就是被辜負的感覺。

局勢似乎已經到了不得不退步的地步，但維拉克沒有想過埋怨伯因堅持要通過這一提案，因為要是沒有他跑路這一突發|情況出現，平等會還不至於這麼早就連輸兩城。

敲門聲打斷了伯因的話，一名特工得到准許後進入辦公室，來到洛克施瑞福身邊俯身耳語了一hetubook.com.com番后匆匆離開。

「我——」

「好，麻煩了。」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洛克施瑞福沒有回答，而是一臉期許地看向了伯因，等待亂黨的核心人物們『自相殘殺』。

維拉克再一次想撕碎這些笑話，但手懸滯了半天也沒下去手。

其餘的人要是想保全自己，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立馬放棄藉助萬國博覽會向世界宣告理念的計劃，退出首都萊澤因，轉向其他打擊力度相對更小的地方發展。如若不然，依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們真的有很大可能會在萬國博覽會開幕前被清剿乾淨。

「克里斯……」從維拉克進來后就一直沉默著的伯因終於開口，他語氣帶著些心虛，目光也始終沒和維拉克的交匯在一起，「或許……我們錯了。」

洛克施瑞福臉上的笑容更盛：「伯因先生，經過調查，您向我們提供的幾個地址都是真實的。」

曾經堅持著的人紛紛開始不相信平等能實現，那和圖書個一直試圖劃清界限的自己反倒相信了起來。這被他視為最後希望的紙張，如今也都化為了笑話。

接著是幾句交談。

「我們改變不了任何東西，這樣下去只會讓更多人死去……」伯因低著頭，手攥成了拳頭，又馬上鬆開，「其實我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在逃避。直到你被抓，我也中了計，我才不得不重新面對這一事實。」

維拉克聽出了是伯因的聲音，他坐在書桌前背對著門口，懶得轉身去搭理。但幾秒之後，關門聲響起，伯因走近，一隻手放在了他的肩上。

「開什麼玩笑……」維拉克從未覺得人生如此灰暗，這一刻他才覺得自己真正墜入了谷底，「在我終於開始相信你們的時候，你們卻放棄了……」

「坐吧，克里斯先生。」洛克施瑞福饒有興趣地盯著維拉克的面孔看。

昨天維拉克一副孤高自許的模樣，拒絕了和他合作。現在，他用實際行動踐踏、撕碎了維拉克口中的『信任』，剝奪了維拉克和_圖_書的所有價值。

「你會害死他們所有人的！」維拉克拚命掙扎，但因為伯因已經替他和洛克施瑞福達成合作，沒有利用價值后，特工對他也不再留手，直接一個手刀打得他說不出話來。

痛得咬牙切齒的維拉克聽著伯因的話，竟氣得顫抖起來：「誰……告訴你……不可能的……」

「有事隨時叫我們。」

事情居然真的照洛克施瑞福所說的那樣發展了。伯因去醫院看望科林，掉入了『暗礁』的陷阱，只是一天，就落得和維拉克一樣的結局。

伯因似乎自知自己做了一個並不明智的決定，在維拉克這麼問時，皺著眉低下了頭。

又是未經同意直接開門。

「我昨天不是已經和你說過了嗎？」洛克施瑞福很滿意維拉克現在臉上難以置信的表情，「他一定會來醫院看望科林的。」

被一路押送回房間后，維拉克失魂落魄地走到書桌前坐下，把書桌上一本又一本無用的書籍拿開，抓起了被藏在最下面的關於宣傳平和*圖*書等會的紙張。

一名特工硬生生將維拉克拉開，按回在椅子上。

「錯了？」維拉克大致明白了伯因的意思，但還是不敢相信是那樣的，「什麼錯了？」

「可就連你都親口說《平等論》寫不下去了，你說你也不知道該如何改變。」伯因反問，「如果你相信的話，那麼你現在告訴我，我們該怎麼做，該怎麼改變？」

「伯因……」維拉克更加慚愧。

伯因冷冰冰地看著。

維拉克心涼了半截。

「你決定和政府合作了？」維拉克吞咽著口水問道。

現在不單是自己身上又要背負一條人命的問題，更重要的是，平等會接連失去兩位核心人物，一連串打擊會造成的影響難以估量。

「你這話什麼意思？」維拉克隱約覺得不對勁，「什麼叫『他比你要明智得多』？」

「……我沒必要騙你。」伯因轉向和洛克施瑞福對話，「你的承諾能否兌現？」

維拉克錯愕，彷彿被辜負了一樣，眼裡滿含不解，憤怒地盯著伯因。

「你說出去了ｈeｔubooｋ.cｏｍ•ｃｏｍ？！」聽到二人的交談，維拉克也不知為何，突然怒火中燒，騰地站起，大步衝到伯因面前扯起了他的衣領，「你怎麼會相信他們的鬼話？！他們怎麼可能給你們生路！等你們失去了一切抵抗的可能，就只能任人宰割！」

維拉克看著伯因，伯因也看向他，兩人對視了幾秒。維拉克沒能從其眼中讀出什麼內容，只得先坐下等著了解詳細情況：「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把他帶回去吧，等塵埃落定了就扭送去戴曼斯。」洛克施瑞福命人把維拉克帶出了辦公室。

他的堅持已經毫無意義。

「當然可以。」洛克施瑞福半躺在椅子上，整個人看上去悠閑自在勝券在握，「等我們部署完畢，將亂黨的人圍捕后，會給他們一條生路的。」

「我進去就好了。」

「克里斯，我來救你了。」

「與其被擊斃在街頭，和政府達成合作才能真正有一線生機吧。」伯因慢慢變得淡漠，話里不再帶有羞愧，「克里斯，你還要為不切實際的信仰堅持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