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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果……」基汀思考著，「無疑會對平等會這幾個月來做的所有事情添設新的條件，重新揣測我們的動機。」

「可我接下來還要跟隨基汀老師培訓學生，明天作戰培訓開始，我還想也學習學習。」維拉克身上的事務很多。

事已至此，而且也實在沒什麼好追究怪罪的，莫萊斯平復了一下心情：「要是政府知道了克里斯早就死了，我們一直用的是個替身，你們覺得會有什麼後果？」

平等會派了一個冒牌會長進監獄，然後冒牌會長帶著人越獄，平等會明面上和政府和談，這看上去隱隱有種計劃周密，且都服務於另一個更大的計劃的感覺。

「我沒有要怪你的意思。」莫萊斯不希望現在大家執著於一些無關痛癢的事情，「你本就應該是個自由人了，做什麼都是正常的。」

這順利到有一點超出他預計的生活，和他之前經受的磨難形成鮮明對比。

能被別人如此認可信任，維拉克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每個人都有做自己的權利。」基汀替沉思的維拉克說道，「如果維拉克在監獄里還活在克里斯的陰影下，那他是不可能帶領著我們成功越獄的。」

「策反這方面你有什麼想法嗎？」維拉克打斷莫萊斯的話問道。

維拉克從莫萊斯的眼裡察覺到事情並沒那麼美好，他沒開口，耐心等待莫萊斯繼續說下去。

維拉克揚起嘴角，他可沒少試著策反、用平等理念感染別人，這方面不說很有心得，也比一般人有經驗得多：「策反確實是一條很不錯的路。」

基汀可是沒少見識平等理念的威力：「維拉克說得沒錯，我們自信我們走的路才是正確的，那我們就應該同樣自信這條路會吸引他們。」

「你怎麼想的？」聽維拉克這麼說，莫萊斯猜測他肯定是又有什麼思路了。

他很珍惜現在的這種感受，更對未來充滿信心。就算有再大的磨難等著平等會又如何，他們每一個人都是為了創造奇迹而匯hｅｔｕｂoｏｋ.ｃｏm.com聚在這裏。

「那我來。」

「差點忘了這件事。」經莫萊斯一提醒，幾人想起平等會現在正在籌備情報組織，莫萊斯剛剛提的問題也有解決辦法。

所以聽莫萊斯說完，讓維拉克眼睛一亮的是策反那條路，把政府的人轉化為自己人雖然很難，但絕對比培養一個要快得多！

「作戰培訓要到市外，你和基汀同志的身份都太敏感了，不便頻繁出入，所以最好還是留在這裏。」莫萊斯不打算放維拉克他們出去，現在政府查得很嚴，要是這兩人被抓了，那對平等會可是重大損失。

「我們擺在明面上的只有和談。」莫萊斯緊鎖眉頭，「站在政府的角度看這件事，你覺得有什麼問題嗎？」

「二……十三號？」維拉克心裏一沉。

聽著聽著，時間飛逝，第二天的培訓結束。

基汀本來就不怎麼擔心，他和維拉克相互的信任都是無與倫比：「那就好，好好聽聽皮雅芙講課吧，她講內容很有條理，也有你可以學習的地方。」

「萬一他們確定了我們另有謀划，不止伯因會有危險，政府估計也會在萬國博覽會閉幕式之前對我們下手。」莫萊斯沒心情吃飯了，要是因為一個小小的羅斯導致平等會的計劃崩盤，那事情可就大了，他看向了維拉克，「維拉克，你怎麼想的？」

「把身體熬垮了就太得不償失了。」皮雅芙道。

莫名的，他覺得自己身子酥酥麻麻的，很舒服。

他稍微一愣，意識到了這是精神上的舒適感。

會議室里，直至四人都默不作聲地把飯吃完，才重新恢復了交談。

莫萊斯沒說話，悶笑幾聲，埋頭大口吃起飯來。

「能者多勞！」莫萊斯極為認可維拉克的能力。

「有點累，不想走動。」莫萊斯接過維拉克遞給他的飯，「這段時間對平等會而言也是一種磨礪，我身為臨時會長，肯定要頂起壓力。」

「對，到今天五天了。」

果然，未來https://www.hetubook.com.com真的值得被施以期許。

基汀率先拋下感性的東西，談起羅斯被捕，對他們會有什麼影響：「監獄里有一些同維拉克關係親近的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其中包括羅斯。他要是被捕，一旦泄露出這個事情，後果不堪設想。」

「照你這麼說，政府甚至還會認為幾個月前維拉克被抓一事是我們刻意所為。」莫萊斯道。

「嗯。」維拉克輕輕點點頭，「都挺爭氣的，應該也不會讓您失望。」

莫萊斯、基汀、皮雅芙看著維拉克。

「就算不被曲解，也無疑會影響到和談。」基汀揉了揉鼻樑，這件事確實有一點棘手，「只是不清楚影響會有多大。」

基汀沉吟一聲，緩緩說出一個較大可能發生的情況：「政府先前一直以為，克里斯被捕，伯因成了人質，平等會群龍無首，很難組織起有效的反攻，已經在這場博弈中落入下風。可他們得知了監獄里的克里斯是假冒的，應當會猜想到克里斯還活著，正坐鎮大後方，只是用一個替身混淆視聽，降低政府的警惕。」

「也是。」最近托馬斯家族的存在感很低，旗下的產業被其他勢力七七八八瓜分走了一大半，以至於莫萊斯都沒什麼想起來。

「照現在這個情況，我們的情報部門半個月到一個月里怎麼也得正式成立，為我們取得這場關鍵勝利提供巨大的助——」

「伯因同志身份特別，現在正值我們雙方緊密交鋒的階段，再怎麼樣他們也不會動他的。」皮雅芙和莫萊斯持相反意見，覺得伯因並不會有什麼危險，再怎麼樣也能安然待到他們進攻政府大樓的時候。

可惜他找不到在監獄時，深夜裡寫給自己的一些日記。他在很多次要堅持不住的時候，都默默鼓勵著自己，告訴自己未來值得被施以期許。

皮雅芙也迅速陷入思維盲區的政府的角度，將各個事件聯繫在了一起：「那戴曼斯越獄事件、真假克里斯、和談、伯和*圖*書因同志充當人質等等，都會被政府曲解。」

「還記得我們昨天談到了什麼嗎？」氣氛正嚴肅時，莫萊斯輕鬆笑了一聲，「我想情報系統應該要更快一點落實下來了，作為我們有力的一次回擊，彌補我們的空白。」

培養眼線很慢，出色的，能和政府的情報部門對抗的人才可不會十天半個月里就培養出來。

「局勢很緊張，所以情報組織的建立、情報網的搭建一定要越快越好。我們目前決定兩路並進，一路培養眼線，一路策反政府的人員，爭取最短時間內擁有基本的情報收集能力。」莫萊斯在情報組織的籌備上有所準備，正好趁這個機會和三人講了講思路。

「好的。」維拉克習慣性地挺起腰板，身子面向講課的皮雅芙，認真聽著皮雅芙講課。

「處理好了？」基汀問躡手躡腳來到旁聽位置坐下的維拉克。

「我知道，我沒你們想象中那麼疲憊，都快坐下，我和你們說一下目前一些事情的進展。」莫萊斯催促幾人坐下，隨後先看向了維拉克，帶著一點同情，醞釀了幾秒才道，「你拜託要找的那個音樂家羅斯有下落了。」

維拉克和基汀都僵住了。

維拉克和基汀對視一眼，也吃起快要放涼了的飯菜。

平等會在情報方面處於絕對劣勢，可以說得上被政府打得毫無招架之力，除了防守什麼都不做了。

「所以正好。」莫萊斯把事情看得簡單，「基汀同志、皮雅芙同志繼續培訓第二期學員，你抽空去協助情報部門解決問題。」

維拉克深吸一口氣：「也就是說，還存在另一種微小的可能，那就是政府覺得平等會其實也不知道我是假扮的，他們會和托馬斯·卡邁恩求證，也會試探伯因，要是卡邁恩全盤托出，伯因假戲真做，改變了政府的決斷，事情反而會變得更有意思。」

「什麼？」莫萊斯還不知道有這回事，他以為維拉克的真實身份還只有平等會的人知道，「為什麼要和他們說？他們和我們不一ｍ.ｈｅｔuboｏｋ•cｏｍ.ｃｏm樣，沒必要也沒有能力保守住秘密。」

「暫時沒有。」莫萊斯搖搖頭。

「可能性其實不低，就算事情沒照這個方向發展，政府也會有相當一段時間陷入猶豫。」基汀很快也想出了解決辦法，「要是他們真認為我們謀划別的事情，我們也可以將計就計，做些什麼行動加深他們的誤會，為我們的真實行動提供更好的掩護。」

「我覺得羅斯不會出賣我。」維拉克了解羅斯的性格，雖然這人辦事軟弱，可自己無數次幫他，他應當不會那麼無情，「可就算如此，監獄里知道我身份的人也不少，難免會有被人被抓泄露出來，所以這事是很有必要討論一下。」

莫萊斯沉默許久，隨後吃了一口飯，這個行為說明他略微胸有成竹了：「你們考慮得都很周到，符合邏輯，不管事情朝哪個方向發展，都有了初步的應對之策。只是，我們最大的問題是沒有在政府內部里有眼線，政府怎麼想的我們完全不知道，信息的延遲會害死我們的。」

「你這是想累死我。」維拉克苦笑。

作戰培訓去不成了，維拉克原先的計劃落空，憑空出現了六天的休閑期：「那一期學員出去培訓的時候，我們總不能閑著。」

「至於怎麼應對接下來你們所說的可能出現的情況。」維拉克無視了莫萊斯的話，繼續說道，「解決問題的關鍵，無非在於怎麼讓政府不想那麼多。我認為，政府要是知道了我是假冒的，會先去找托馬斯家族了解情況，查出真相得知真正的克里斯其實早在以前的清剿里犧牲並不難。」

「維拉克，你有沒有興趣參与進來？」莫萊斯向維拉克發出加入情報部門的邀請，「這不是臨時的邀請，這個人選在你回來之後我就覺得非你莫屬了。你實現了種種不可能，對平等理念的實踐，運用到了淋漓盡致的地步，我相信你可以作為情報部門的重要一員，儘快給我們補齊短板。」

維拉克沒皺眉頭，他面無表情，內心漸漸平靜下來和*圖*書：「首先，我要向各位道歉。在監獄里我考慮不周，透露了自己的身份，影響到了平等會自建會以來最重要的一次行動。」

就好像是被溫柔的日光沐浴了一樣，是那麼的舒適。

看著會議室里蓬頭垢面，眼裡布滿血絲，身前煙灰缸塞滿了煙頭的莫萊斯，提著飯進來的維拉克忍不住有些擔憂他的健康：「你是乾脆住在這裏了嗎？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被關在監獄里了。」

盯著三人把他們後續一段時間內的學習計劃制定好后，維拉克看了看時間，見時間還早，便趕去了培訓班的教室，旁聽皮雅芙同志講課。

皮雅芙是一個很有氣場的女性，她講起課來好似生而就給人一種信服感。這種感覺之前維拉克倒是沒怎麼感覺出來，皮雅芙在他們面前一直很謙遜，如今看來，其也是個收放自如的人，並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

這也導致了他們不敢去吸納兩萬名預備成員，急劇擴張自己的勢力。

「平等理念不止可以覺醒民眾，它也可以作為精神武器改變政府的人。我們內部有克洛伊左右搖擺，以前還有背叛者，那政府里怎麼會沒有這樣的人？」維拉克理所應當道，「我們要試著去發現，給為政府工作的人指明一個新的方向。只要這個方向是正確的，一定會有人放棄裝傻，背離必將被歷史唾棄的政府，投向我們的懷抱。」

自他和基汀回到萊澤因，並且幾乎沒什麼阻礙地進入平等會後，一切都很順利，他和基汀都被接納，還迅速為平等會貢獻了自己的力量，安排好了諾德、迪亞茲、墨菲三人中期內的發展道路，最重要的是平等會穩步發展欣欣向榮。

晚上莫萊斯還是特意等著維拉克、基汀、皮雅芙一起吃晚餐。

「不出你所料，我們調查了前一天進入萊澤因被捕的人，其中就有丹尼·羅斯，他被抓到之後第一時間就被扭送到了政府大樓，再往後的消息我們也打探不到了。」莫萊斯道。

會議室里迎來短暫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