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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拉克輕笑一聲：「和你開個玩笑，孰輕孰重我清楚，只要有機會我一定會竭盡全力讓他認清現實，放棄幻想的。」

「我知道說服他很懸，可一旦說服了，局勢會變得一片大好，所以再怎麼說，我們也得爭取爭取，不能直接去以安撫他的路子碰面。」莫萊斯強調了一下，不想維拉克真的就是過去安撫的。

「要和克洛伊見面，我再怎麼忙前一天晚上也得好好休息，不然第二天一見我頂個黑眼圈，或者萎靡不振的，他怎麼揣測都對我們沒好處。」莫萊斯說明了好好休息的原因，這是談話的細節之一。

「當然，旅館是重點搜查地點，賭場人員複雜，因此也容易被盯上，光這兩天就有過三波人來調查。」莫萊斯沒和維拉克說過這件事，實際上他們每時每刻都在經受著嚴峻的考驗，這是身處萊澤因，敵人眼皮子底下不得不面對的事情，「麻煩的在於，政府表面上和我們和談了，所以他們也不明著查，專門派情報部的偽裝成普通人混跡各種場所。我們主要提防的就是這些人。」

維拉克找到了同樣來參會的諾德、迪亞茲、墨菲，五人一同隨著人流離開。

「好，那明天八點前我來找你匯合。」維拉克點點頭，把這件事應了下來，「還有別的事嗎？」

維拉克默默聽莫萊斯把信都念完。

車子行駛了一個多小時后，來到了北區那家雜貨鋪前。

「對了老師，明天第三期培訓班的籌備，就只能辛苦您和皮雅芙同志了。」不管談話順不順利，明天上午維拉克都肯定是沒空給基汀打下手了。

「看上去休息得不錯，精神很飽滿。」在莫萊斯的辦公室碰面后，莫萊斯誇讚起維拉克的精神面貌。

「那就好。」

「當然，這次我們情報部門的建立，就是要反過來讓他也感受一下我們經歷過的東西。」莫萊斯對洛克施瑞福恨之入骨，「再之後，最好在我們攻打政府大樓的時候能碰到他，我會親手給因他而httｐs://m•hetuｂooｋ.ｃom•ｃoｍ犧牲的那麼多同志報仇。」

十二月五日

這段日子都沒怎麼好好休息，難得一天能十點前就能睡，他格外珍惜這次機會。

「老師，莫萊斯叫我，你們先回去吧。」維拉克和基汀打了個招呼，讓他們四人先走，自己則逆著人流來到了莫萊斯身邊，「怎麼了？」

「維拉克！」

他知道基汀並不是擔心談不成，因為談不成本身就概率極大，維拉克也不是神，無法持續創造奇迹。他怕的是維拉克對做事優柔寡斷，內心軟弱，拖平等會後腿的克洛伊做些什麼，釀成大禍。

「沒錯，老對手了。」莫萊斯在車廂里點了根煙，「另外據我們初步調查，伯因、丹尼爾也都由他負責軟禁。」

見狀的維拉克迎了上去：「沒什麼事，莫萊斯就是叫我明天和他一起去找克洛伊談談。」

迪亞茲插了一嘴：「我們和他也打過一些交道，這個人比較執拗，不是那麼容易說通的，要是莫萊斯同志沒有想出新的法子，還按照以前的方式說服克洛伊，那一定說不通。」

「你這防範意識很強啊。」上車后維拉克不禁感嘆道。

「我想和他及他那邊的幹部們一起談談。」莫萊斯邊坐在辦公桌前把今天的工作制定好，邊和維拉克大致講自己的想法，「平等會兩周年，適合講講過去，講講那些因為抗爭的決心不夠徹底，導致我們吃的苦頭。這次就算說服不了克洛伊，我也得試著說服他手下的人，通過他手下的人，影響他那邊同志們的態度。」

「確實。」

莫萊斯又忙了約莫十分鐘，把工作事項制定好后，交給了下屬：「忙完了，我們出發吧。」

「遲早得跟他好好算賬。」維拉克道。

「我們走吧。」基汀起身。

「嗯。」維拉克同其點了下頭，回到了旅館。

「照你這麼說，還不如在那邊也開一個像我們昨晚那樣的會議。」維拉克明白了莫萊斯的思路，無非是藉著和*圖*書平等會兩周年紀念日，和自己配合著把情、理都講個明白，能打動幾個算幾個。

「怎麼？」

他自回萊澤因后只出去過一回，就是和伊麗莎白去墓園看科林、克里斯的那次。那時伊麗莎白是直接在旅館門口開車走的，這和莫萊斯比起來簡直是膽大無比。

「您放心。」維拉克道。

「好了，休息吧。」基汀不多留，和諾德他們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那就這樣，都早點休息。」基汀環顧幾人，打算回自己屋子。

「別人還行，咱們這種上了通緝令的人還是能不露面就不要露面的好。而且這段時間政府明面上撤掉了通緝令向我們示好，暗地裡卻加大了搜查力度，企圖找到我們的蛛絲馬跡，就更不能馬虎大意了。」莫萊斯解釋緣由。

「沒事，五個一期學員助教會派上用場的。」基汀倒也不缺人。

這些信是他當初卷錢跑路時落在平等會裡的，現在再聽，思緒四起。

「你明天什麼安排？」莫萊斯把維拉克帶到一邊角落問道。

「為什麼是我？又為什麼要找克洛伊談談？」維拉克和克洛伊互無好感，快到了誰都不想見到誰的地步。

莫萊斯舉行這場會議也考慮到了同志們的休息，所以在進行到了九點鐘的時候，適時結束散會。

「我覺得沒有希望。」維拉克對克洛伊不抱以期望，「不過抱著去安撫他，免得他搞什麼事情的想法去見一見倒是可行。那我們明天什麼時候出發？」

莫萊斯的從軍生涯令他很是擅長去調動大家的情緒，經他借平等會成立兩年的良機演講一番之後，大家對明年年初和政府做一場階段性了結的行動充滿了鬥志。

……

「八點鐘。」莫萊斯時間定得不早不晚。

「好，那我聽你安排。」維拉克是對這件事毫無思路的，他寧願在培訓班、情報部門外多接一個活兒，也不願意硬著頭皮接觸克洛伊。不過如今莫萊斯做出了慎重的決心，他只能去全力配和圖書合。

「又見面了。」會議室里，克洛伊的面孔比以前看上去更加陰沉了，他向剛進門的莫萊斯打了個招呼，又冷冷地瞪了一眼維拉克。

這主要是克洛伊的資金主要運在了維護上，而莫萊斯更有遠見一些，他用錢購置了許多產業，讓錢生錢，給平等會帶來了可持續發展的美好前景。

「距離我們行動只剩下一個月了，雖說各個環節都在逐步落實，但我終究還是有點不放心以半個平等會的力量去對抗政府，所以想最後試探一下克洛伊的口風。如果有希望就說服他帶人參與進來，提升我們的實力和勝利的把握，如果沒有希望就想辦法藉機安撫他，避免他察覺到不對勁破壞我們的計劃。」莫萊斯先回答了維拉克問的第二個問題，「至於為什麼叫你，原因很多，你長相的問題，你在另一個很刁鑽的角度上又有著遠超我們的對克里斯的理解，你也是堅持抗爭的典型……」

維拉克答道：「上午和基汀老師籌備第三期培訓的事情，下午繼續充當情報部門的顧問，晚上你應該還會找我開個會。」

莫萊斯列舉了七八個五花八門的理由。

維拉克坐在一旁：「你也是，很難得。」

莫萊斯早知克洛伊會在談判里對維拉克的身份進行攻擊，只是沒想到人還沒來齊，他就開始了：「這個待會兒再說，先等其他人來吧。」

克洛伊所待的總站和莫萊斯的相比落魄了不少，他們的居住區也不如莫萊斯那邊的方便，通過地道直接就能往返。

「其他人呢？」莫萊斯帶著維拉克坐下。

維拉克關上門，洗漱后脫掉衣服躺在了床上。

「我們這邊有被搜查嗎？」維拉克問。

「我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新的突破口，不過他只叫了我陪同，我很好奇他想怎麼利用我說服克洛伊。」維拉克掏出鑰匙把門打開，「都別在外面站著了，屋裡暖和點，進來說。」

「以前講過，但不徹底，這次我還有一些更充分的準備，算是最後一仗吧，要ｈeｔｕｂoｏｋ•ｃｏｍ.coｍ是這次都不行我也就死了這條心了。」莫萊斯總結了一下，「要麼他們放棄幻想，要麼我們放棄幻想，今天總得有個結果。」

早上七點維拉克起床，和基汀、皮雅芙一起吃了早飯後，同莫萊斯匯合。

別人眼裡維拉克簡直毫無缺點，而他的眼裡維拉克年輕氣盛，又堅決主張和克洛伊一派的人分道揚鑣，存在著影響談話的可能。

「都在來的路上。」克洛伊刻意拖延時間，不讓談判進行的順利，「我很好奇，你為什麼要重用這麼一個騙子，你難不成還想再被騙一次，害了整個平等會嗎？」

「對，畢竟能摒棄前嫌團結起來是最好的。」走廊涼颼颼的，維拉克裹緊衣服說道，「就算不行，也能審時度勢隨機應變，把克洛伊安撫下來，不讓他對我們接下來的行動起疑心。」

莫萊斯搖搖頭，又叫住了轉了半個身打算離開的維拉克：「等等。」

「會議就到此結束，希望同志們不管未來的路有多麼艱險，都能繼續懷揣飽滿的鬥志，去主動抗爭！散會！」

「他想再試一次？」基汀問。

「不用了。」思考無果的基汀沒有進門，「莫萊斯的能力毋庸置疑，就算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也起碼有了些新的思路。另外，我想他更多的也是有考慮到正值平等會兩周年，這樣的日子是最適合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了。」

或許未來的某一天，他們此時面臨的迷茫，也會像弗朗西斯、克里斯的信件那樣被念給新一輩的革命者聽。但願那時候新一輩的革命者聽后也只是笑一笑，因為那些迷茫到了他們那一代都已有了答案。

維拉克跟隨著莫萊斯先去了旅館，又通過旅館的後門進入一條巷子，再在巷子里拐了幾個岔口，才上了一輛貨車，趕往北區克洛伊的總站。

「你以前沒有講過嗎？按理說你應該講過的，要是這法子能行，他們早就和我們團結協作了。」

旅館五層，基汀帶著諾德、迪亞茲、墨菲站在他的門前，等他回來。

莫ｈｔtｐs://ｍ•heｔｕｂoｏｋ•cｏm.cｏm萊斯苦笑一聲：「我倒是想，問題是克洛伊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我在他那邊開大型會議擴充自己的影響力？我至多打著談判的名頭把他手下的幹部們聚集起來，好好講講。」

會議臨結束前，莫萊斯還把手裡的信拿出來念了念，那些信正是弗朗西斯、克里斯以前來往交流的信件，其中他們已經解決的問題如今再被提起來惹得人微微一笑，他們沒有解決的事情又引人深思。

平等會和洛克施瑞福為首的政府情報部門有著血海深仇，弗朗西斯遭人刺殺，克里斯犧牲的那場清剿行動等等，都是洛克施瑞福組織實施的。

「明天……盡你所能吧。」基汀對維拉克寄予厚望，可也沒有給他太大的壓力。

「看上去你對這次的談話做了充足的準備。」現在是七點三十五分，距離他們出發的時間還有一段距離，維拉克便先安心地問起了莫萊斯的打算，好有了準備，去了能相互打配合。

就在他們即將出門，通過地道進入旅館時，維拉克聽到背後嘈雜之中有人在呼喚自己的聲音。他扭頭看去，在人潮之後，莫萊斯正沖自己招手。

維拉克說「您放心」，也是讓基汀不用憂慮什麼，大局為主，再怎麼樣自己也不會影響莫萊斯的計劃。

「那就行，早點休息去吧，明天見！」莫萊斯放下心，露出笑容。

「嗯……」基汀沉思。

說服克洛伊少說能讓行動的成功率提升百分之三十，武器、人手方面都得到大幅的加強，更不需要擔心在關鍵時刻被自己人背後捅一刀。

維拉克眯起眼睛：「這應該是出自洛克施瑞福的手筆吧。」

「哈哈……」聽到維拉克調侃自己愛開會的習慣，莫萊斯大笑了幾聲，隨後平復幾秒，壓低了點聲音，「明天和我去一趟北區，找克洛伊談談。」

這塊街區都有平等會的人監視著，所以在確保沒有政府的人後，克洛伊的下屬拉開了車廂的廂布，帶著莫萊斯、維拉克下車，不做任何休息停留，徑直進入了雜貨鋪的會議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