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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除了例行聽你們的工作彙報，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莫萊斯很快就將一根煙抽完，他隨手將煙頭捻滅在煙灰缸里，掃視著一言不發的眾人，「你們認為，攻佔政府大樓的計劃，有沒有必要提前？」

莫萊斯一番長篇大論，仔細說明了選擇新年那天攻打政府大樓會有什麼好處。

「嗯。」皮雅芙很是認同。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如果按照原計劃，萬國博覽會正好結束，他們向政府宣戰後政府會全力打擊他們。如果在新年行動，因為博覽會還在進行，政府萬事都得考慮到那一邊，就會給他們留出一點時間。

基汀開口：「第四期明天開課，預估在攻打政府大樓之前，能夠保質保量培訓完最少一千二百人。」

「保證完成任務！」諾德大口喝完水向維拉克保證。

會議室里頓時傳來低聲的議論。

「還沒有頭緒……」

「那我先回去休息了。」基汀先一步回到自己房間。

今天三人回來的時間比預想的早了一點，飯還熱乎著，三人就敲門了。

維拉克頗感意外前面三條線要麼原地踏步，要麼艱難摸索：「我這邊也在穩步推進，並且會在五天之內給您一個明確的結果。」

「老師您怎麼看？」維拉克過問基汀的想法。

話音剛落，會議室里有三人舉起了手。

三天是維拉克當初大致估算后提出來的期限，經現在一看，對僅有三人的他們來說還是有點趕，可他們依然咬著牙進行到了最後一步，維拉克沒什麼好說的，只有欽佩欣賞：「明天務必在保證安全的基礎上完成任務。」

維拉克開門讓三人進來，照例先讓他們吃飯，吃過飯後才開始彙報情況。

晚上八點鐘的時候，維拉克去食堂吃完飯，又打包了三份，在房間里等待迪亞茲他們回來。

「支持計劃提前至新年行動的，請舉手。」莫萊斯道。

「但是這些都需要仔細制定。」

「維拉克。」莫萊斯點到負責武器籌和圖書備的第四支隊伍，即維拉克為首的人。

「今天莫萊斯開了集體會議，我向他親口保證我們五天之內給他結果。」維拉克主動為三人倒了杯水，「你們要是明天能把最後的信息搞定，我們就有四天的時間來完成後續的檢驗，確定這個計劃究竟可不可行。」

有了昨天的經驗，維拉克對他們能應付好問題一事信心大增，沒有不放心地目視他們遠去，而是相互道別後就前去和基汀、皮雅芙匯合，共同籌備培訓班的第四期培訓了。

「明白。」迪亞茲鄭重點頭。

現在武器的事還八字沒一撇，大家巴不得閉幕能晚一點，給他們多點準備的餘地，莫萊斯怎麼會忽然想著要提前呢？

「很好。」維拉克翻開看了下，經過他的指點，諾德的記錄詳細、有條理了許多。

莫萊斯面無表情地深吸一口煙，隨著他的吐煙，會議室里安靜了片刻：「只剩下三周的時間，攻打政府大樓的事是成是敗，就看你們這四方能不能及時找到解決武器空缺的辦法了。」

維拉克輕笑一聲，起身把迪亞茲他們繪製的一半地圖拿了出來：「還是那句話，要保證安全。好了，諾德回去休息，迪亞茲和墨菲繪製剩餘的地圖。」

培訓的前期準備工作他們已經籌備過三次，因此早已駕輕就熟，只花了半天的時間就把各個事項全部落實，並給本期培訓的兩百名學員留出了半天的工作交接時間。

距離萬國博覽會結束還有三周多一點的時間，按照這個速度，他們應該還能培訓四到五期的學員，屆時總培訓人員的數量將達到一千二百人至一千四百人，遠高於他們之前的預估，也將完全滿足攻打政府大樓的需求。

「觀察到了一些東西，還按照你給的樣圖重新繪製了軍用倉庫的平面圖。」吃完飯，諾德擦擦嘴，把一個筆記本交給了維拉克，「這些整理在筆記本上了。」

「你。」莫萊斯又指另一個人和*圖*書。

上次開集體會議，還是維拉克正式加入平等會，他們共同制定出要攻打政府大樓的時候。如今過去了約莫二十天，想必是又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

一早，維拉克特別叮囑了再忙也得吃飽飯，再急切也得先確保安全后，迪亞茲、諾德、墨菲三人陸續離開。

「這不衝突。」

「那您支持莫萊斯的看法？」維拉克問。

「好，我們下午準時到，你抓緊忙去吧。」莫萊斯提早吃完飯就是要趕時間處理事情，基汀便沒讓莫萊斯留下和他們說明具體情況。

「對，還有些事要出去處理一下，就先把午飯解決了。」莫萊斯頓住腳步，「對了，下午兩點鐘會開一個幹部集體會議，你們記得準時過來。」

莫萊斯負責的西區、南區的平等會成員似乎都被他的風格影響，說話簡單幹練，工作情況一共花了不到五分鐘就彙報完畢。

吃過飯後，時間一晃來到了下午兩點。

「嗯，下午見。」莫萊斯快步離去。

「很正常。」基汀沒感覺有什麼奇怪，「莫萊斯肯提出來，就說明他認為這件事具備可行性。但最後沒通過，看好新年行動的他自然會有一些不滿意。」

「那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維拉克搖搖頭，他毫無頭緒，「我想等攻打完政府大樓，這邊穩定下來，就和您去一趟敦曼，確定黃金的下落。再然後我們去普魯曼，找到那個比我們先進的組織，學習他們的理念他們的制度。」

維拉克和基汀默契了通過眼神交流了一下。

維拉克也察覺到了這一點，不過他在意的倒和皮雅芙不同：「就算事情沒有按照自己心中所想的去發展，莫萊斯也沒有強行左右，尊重了投票的意見，我覺得這才是最重要的。」

「難道又出什麼大事了？」維拉克邊打飯邊道。

「我怎麼感覺莫萊斯有點失落的樣子？」皮雅芙身為女性，感知更為敏銳，她覺得莫萊斯在看到投票並不贊成他的提議后，和圖書有所失望。

「很好。」莫萊斯點了支煙，一邊吸一邊指了一個幹部。

維拉克、基汀、皮雅芙出了會議室，朝旅館走去。

「那就維持原計劃。」莫萊斯沒有遲疑，面對幹部們投票的結果，馬上打消了新年行動的想法，「好了，散會。」

他知道維拉克最近培植自己的心腹，就是擔心有一天在平等會裡擁有絕對領導權的莫萊斯會走向錯誤的道路，他要讓自己具備阻止莫萊斯的能力。

「今天沒有遇到危險，完成了預定的任務。明天是你限定的最後一天，我計劃明天讓諾德嘗試進入軍用倉庫，或者繼續完善信息。我和墨菲擴大調查範圍，確定政府的最近支援地點，把他們支援的時間、兵力都查清楚。」迪亞茲進行最後的總結，說明明天的規劃。

今天莫萊斯的表現讓維拉克放心了很多。

「其實我們的計劃有兩個時間可供選擇。」莫萊斯的聲音蓋過了交頭接耳的幹部們，「一個是一月五號的博覽會閉幕日，一個是一月一號新年。」

「各位，先彙報一下工作情況。」看著所有人都落座后，莫萊斯開始聽取工作彙報。

「軍用倉庫向外輻射的四個方向，我們都已經完成了三條街區的排查。」墨菲道，「但是地圖還沒來得及畫，待會兒我就回去準備，第一時間交給您。」

莫萊斯耐心聽了會兒之後，和在座的幹部們探討了一些引申出來的新問題，最終開始投票：「這事我一個人當然說了不算，真的要選擇新年那天行動，極其考驗各個部門的協作，所以進行投票，少數服從多數。」

「對的。」皮雅芙跟著道，「我們會定期開集體會議進行階段性總結，再對後續的發展進行實時調整。」

「是的。」維拉克沒有懷疑過這一點，他只是擔心以後，「他今天的行為我也很滿意，或許我不是那麼有必要去提升話語權了。依他的行為看，平等會在未來的某一天權力會下沉，投票和圖書制會最大限度上解決抉擇錯誤的風險。」

他們坐下后沒兩分鐘，莫萊斯這邊的全體幹部都到齊了。

會議室里爭論不斷。

莫萊斯很尊重大家的意見，也有意地分散權力，讓平等會不是他的一言堂，而是所有人共同的選擇。

那名幹部知道莫萊斯是要問他武器籌備的事情：「武器的籌備還在解決。」

這次舉手的有五人。

「比起考慮要不要爭取正式宣戰後的幾天安全期，去完善打完政府大樓后我們怎麼光明正大地發展更重要一些。」

「那就好。」維拉克鬆了口氣，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極有可能會影響到平等會的一系列規劃。

……

會議室里靜了下來，經過一番探討，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了決定。

除了這八人外，其餘包括維拉克、基汀、皮雅芙的四人棄權，他們都一致認為兩種選擇都可以接受。

基汀持不同的意見：「看莫萊斯的表現應該沒出事，可能是要開一個例行的會議吧。」

「你。」

「穩步推進，保證在您的預期內完成。」情報部門的負責人道。

因為基汀、維拉克面孔過於敏感，無法陪同學員們去萊澤因市外進行作戰培訓，所以他們騰出了更多的時間，在短短的半個月時間里完成了三期的培訓——這還是考慮到作戰培訓那邊的培訓壓力，放緩理論培訓的速度后的結果。

基汀觀察著默默聽大家交談的莫萊斯：「新年確實是個很好的日子，能通過節日打掩護攻打政府，之後因為博覽會還沒有結束，萊澤因會變得很亂，政府還暫時無法全力向我們宣戰。」

「如果選在新年，我們計劃的行動時間就提前了五天。毋庸置疑，比起原計劃，縮短五天我們的籌備多少會有點不充分，負責解決武器空缺的同志們壓力會更大。但它帶來的好處也是顯著的，新年的時候舉國同慶，那是我們最好的掩護。而且等我們打完撤退，因為萬國博覽會還沒有結束，政府就不得不抽調力量保護和_圖_書各國代表團，還得分出心思研究後續的展覽要不要進行。這樣會給我們留出不少於兩天的相對安全的擴張期。」

「我覺得二者都行，要真能在新年之前把事情都準備好，那沒必要多等，畢竟政府也眼巴巴盯著閉幕式。」維拉克並沒發現兩種選擇有明顯的缺點，「看看其他人的意見。」

這一點和克洛伊大為不同。

中午吃飯時，三人剛進食堂，莫萊斯就從裏面出來了。

提前？！

十二月十日

等進入旅館在樓梯口和最近因為工作同他們走得很近的皮雅芙告別後，基汀才開口道：「莫萊斯的為人是沒有問題的。」

「培訓班。」莫萊斯看向基汀。

「也說不準又會催生新的派系。」基汀微笑著預測了一個不好的結果，「只能說兩種領導方式各有好處。」

「支持維持原計劃的請舉手。」

「你是怎麼想的？」

「你吃完了？」平時莫萊斯都很遵守飯點的，今天先他們一步吃完，令維拉克有些好奇。

「我覺得您提出的這個想法，又引申出了新的問題，那就是預留出的這一點時間，和為行動多籌備五天相比，哪個更值得一點。」有幹部發表起意見，「這一點是必須要非常謹慎地權衡的。」

基汀並未說話。

距離萬國博覽會閉幕的時間越來越近，他們計劃的最關鍵一環卻遲遲沒有落實下來，其中負責這一方面的人背負的壓力可想而知。

會議室里無形中凝聚著重壓，讓人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二人上了樓，來到了各自房間的門前。

「好。」

今天墨菲他們的工作量提升了一半以上，沒來得及畫地圖也實屬正常，維拉克點點頭：「好。」

難得午休了一次的維拉克跟著基汀、皮雅芙準時抵達會議室，進去在空置的座位上依次坐下。

「情報部門的事情怎麼樣了？」聽完工作彙報，莫萊斯又問起平等會目前全力運轉的幾個項目。

維拉克也回去研究昨天迪亞茲、墨菲繪製的地圖。

「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