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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飯點前，基汀趕了回來，看上去臉色不好。

「威爾遜要是沒說，我們出高價買奎因酒館，威洛不同意，辛也會替他做主出售的。威爾遜要是說了，也只能說給威洛和辛。而不管他有沒有告訴辛，最後辛都會從威洛的口中得知真相。那樣一來，事情就棘手了，他們在沒把黃金完全吃下去之前是不會挪開地方的。」基汀道。

壓迫、剝削，這群達官顯貴們視人命如草芥，把平民們的價值榨得一乾二淨。

「明白。」維拉克點頭。

基汀和他不同，先是在異國生活了二十年，又在戴曼斯監獄度過了常人難以忍受的兩年，再次吃到家鄉的美食，味蕾間感受到的味道勾起了他的回憶，讓他感慨良多。

二人一起吃過早餐后，基汀獨自離開了旅館。

盯了一上午的維拉克正在揉捏鼻樑，按摩眼睛，見基汀回來后，連忙上前迎去：「老師，怎麼樣？」

「時間能抵過一切。」基汀認為答案如此。

他希望在他們點燃起第一根火把之後，像敦曼舊南ｈｔｔps://wｗｗ.ｈetｕbｏoｋ.coｍ.ｃｏm約這樣的地方，也能儘快豎起火把，民眾們團結起來一起對抗不公。

維拉克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嗯。」基汀嘆了口氣坐下。

維拉克對食物不怎麼敏感，只是覺得敦曼的美食和布列西的一樣好吃，他沒什麼不適應的，除此之外就沒有什麼不同之處了。

——舊南約太陽報：新徵兵法正式頒布，因為簡單粗暴、嚴重不公被稱之為聯邦史上頭號徵兵法。其中規定，若向政府繳納300000侖免役金，就能免於服役。

若不是內戰已經結束，敦曼在未來可預見的一段時間里不會爆發大規模戰爭，這一徵兵法的頒布必將引起巨大的反彈。

維拉克把上午看過的報紙拿來，放在了基汀的跟前：「老師，您看這裏。」

把黃金拿回去，必須要悄無聲息。多一個人知道，風險就要增多一分。

「要麼找不到，要麼都已經離開舊南約，甚至敦曼了。」基汀搖搖頭。

……

回到旅館后hetubook.com.com，二人繼續觀察起奎因酒館。奎因酒館和他們剛來的時候一樣，外表看上去冷冷清清的，偶爾才有幾個人進出。

「這些年我算是一直在路上，嘗遍了世界各地的美食，可到來還是感覺家鄉的最好吃。」吃完午飯，基汀走在路上喃喃道。

因為被本土勢力發覺到黃金的存在，是他們最不願意看到的局面。他們兩個人拿著兩把手槍，先不說斗不鬥得過舊南約隨隨便便一個動輒百人的幫派，就說他們斗過了，事情一鬧大，整箇舊南約人盡皆知，他們面對眾多豺狼虎豹又怎麼可能守得住黃金。

維拉克覺得驗證這件事情很簡單：「那我們乾脆試探一下吧？我想辦法出面，或者另派人去聯繫他們，以一個足以讓他們心動，但又不會讓他們心生懷疑的價格談談。如果他們同意了，那一切好說。如果他們沒同意，那八成是知道黃金的事情了，我們就只能通過其他手段爭取。」

「我覺得理應是會說給他的兒子威洛，或者好友辛老大的。畢和_圖_書竟威爾遜也不知道您的生死，他也得做好假如您已經不在的情況下，黃金的規劃。」維拉克同樣感到頭疼，「可是就算他沒這麼做也是說得通的，人性太過複雜，人連自己會怎麼做都難以保證，就更不容易去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了。」

「這裏幫派鬥爭嚴重，曼特琳大街又是塊寸土寸金的地方，和外來幫派有矛盾很正常，這或許也會成為我們破局的關鍵。」基汀端著蒸騰著熱氣的咖啡杯，遙望對街的酒館，「但現在有一點很複雜。」

維拉克不知道，也沒想考慮。

「他們禁止外國人進入倒沒什麼，最多算個排外。可辛老大、威洛看上去都對外國人很警惕提防，這就有點說不通了。我懷疑……他們是和什麼外來幫派有矛盾。」維拉克脫去了大衣，穿著毛織衫，雙臂環胸靠在窗口分析道。

「坐了這麼久的船，今天先好好休息休息。」基汀比維拉克更清楚辛如果知道黃金的存在，他們想奪回來的希望有多渺茫，「明天我去找找我以前的朋友，你繼續盯著和-圖-書他們。」

過了這麼久，再加上敦曼發生了一場數年的大型戰爭，有些變動也實屬正常。

——舊南約先驅報：我們將不支持任何派系，不做任何團體的喇叭。我們將致力於紀錄事實，記錄公共的和主要的事件與問題。我們不說廢話，不帶偏見，公正的、獨立的、無畏的和善意的進行報道，並且適當的加以評論。

「怎麼了？」基汀順著維拉克手指的報紙版塊看去，那裡報道著來自斯德爾王國、蒙勒哥帝國的移居者剛到舊南約，就在發放居留證的同時，被強制籤署了自願服兵役書，「這……」

一月二十六日

回到旅館之前，基汀先帶著維拉克找了家店吃了些敦曼的特色美食。

——舊南約論壇報：雖然聯邦取得了內戰的勝利，但民眾們仍對結果相當不滿。各地的抗議遊行、工人罷工頻發，超出政府控制。一月二十四日總統喬頓發表演講，表示人與人之間並沒有什麼區別，試圖以此平息騷亂。

「威爾遜去世后，有沒有把黃金的事情告訴給其他人。」基汀在糾結這和_圖_書一點。

敦曼結束了內戰，本就成了一堆爛攤子，而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非但不儘快維持秩序恢復經濟，解決民眾的訴求，讓國家重新穩定下來，還頒布了難以令人接受的新徵兵法。

「那看來只能靠我們自己了。」維拉克道。

維拉克看向基汀。

……

「三十萬侖……六百金克……」維拉克捧著報紙，為遭受不公的敦曼普通民眾們感到憤怒，這麼一大筆錢，放他當照相師的時候，不吃不喝也得七八年才能湊出來，「這分明就是在給達官顯貴們兵役豁免權，逼著平民們只能上戰場……」

維拉克和服務員要了幾份舊南約的報紙，搬了個凳子坐在窗前，一邊監視奎因酒館，一邊通過報紙學習敦曼語、了解時事。

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平民們都無法幸免於難。

說到辛老大他們知道黃金的情況時，維拉克用的措辭是爭取。

隨著維拉克閱讀的深入，他的眉頭皺得越來越緊。

「我也覺得家鄉的飯好吃。」維拉克沒有基汀這樣背井離鄉幾十載的經歷，但他同樣最喜歡家鄉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