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戰爭與和平
第四章 成熟起來的諾德
從衛生間走出，維拉克見諾德竟靠在牆邊抽著煙：「什麼時候學會的抽煙？」
「好久不見。」伯因和精神矍鑠的老梅倫握了握手，「外面的客人走了？」
「見了很多人，做了很多事。我們確實都要多出去走走，以後要是有機會，要去更多的地方。」維拉克道。
「我有點能體會到你的感受了。」諾德注視著維拉克。
諾德轉過身，投來羡慕的目光：「我和莫萊斯同志說過，必要的時候我會離開萊澤因，去別的地方執行任務。」
溫斯頓察覺到了老梅倫的目光，但因為語言不通，他只是邊享用布列西的美食，邊向老梅倫微笑著點頭示意。
二人回到會議室中，繼續討論。
「昨天被政府槍決的人裏面，有我帶過的新同志。」諾德說出他今天心情低落的原因，「他比我還小三歲，毛毛躁躁的。我感覺他問我以後能不能少工作一會兒，能不能穿好點的衣服，吃好點的和圖書食物，能去上學，還是昨天的事情……」
「我也很想大家，好了，今晚就能見到他們了，先回去一起商量對策吧。」透了會兒氣，和諾德聊了聊，維拉克的煩躁感一掃而空。
跟著一起進來的還有裁縫鋪的老闆，同時是分站站長的老梅倫：「伯因會長，各位同志們。」
「這次的收穫巨大，要不是弗朗索瓦突然搞了這麼多動作，我們回來就會立即挽起袖子大幹一場……」伯因簡單說了說溫斯頓的《階級論》，和他們後續的想法。
「嘶……呼……」諾德夾著香煙，緩緩吐出煙霧，「最近。」
諾德面無表情，又深吸了一口煙：「那麼小的一個孩子，就這樣死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和他的家人交代。」
「是啊。」伯因感到可惜，「只是暫時得先化解危機，把弗朗索瓦的問題解決，才能著手去實踐那些理論。」
諾德走回維拉克身邊hetubook.com.com，把他所知道的維拉克認識的人情況都講了出來：「墨菲和我一起在會裡組織的工人夜校工作，迪亞茲被莫萊斯委以重任，負責了軍事方面的事情。皮雅芙的報社正式命名為平等報，成為了我們平等會重要的發聲渠道。伊麗莎白現在是合唱團的團長，而合唱團正隸屬於由皮雅芙擔任部長的宣傳部。羅斯的傷基本痊癒，也在宣傳部里創作著曲子……」
「這位就是您遠赴普魯曼要找的溫斯頓同志吧？」老梅倫坐在伯因身旁，打量金髮碧眼的溫斯頓。
在幾人思考對策之際，小卡爾麻利地買了四份飯回來。
諾德走向一邊，把香煙捻滅在煙灰缸中：「是啊，我們還是得繼續走下去。只是我覺得肩頭重了些，好似背負著他的期望。」
「嗯。」
在會議室里吃過晚飯後，一行人和老梅倫告別，由諾德開車，載著伯因、維拉克、基汀、溫斯頓四人，前往ｗｗw.heｔｕbooｋ•ｃom•cｏｍ萊澤因同莫萊斯等人匯合。
打個比方就是，以前平等會是站在水裡的人，穿著華麗的政府不願意下水所以處處吃癟，如今他們顧不得體面也一腳踩進了水裡，平等會的優勢就不在了，並且再這麼發展下去，遲早陷入任其擺布的地步。
很快，時間來到了晚上。
「他們怎麼樣？」維拉克問道。
雙眼清澈的老梅倫看著桌前這一幫人：「平等會經歷了這麼多，我們不止挺了過來，還越做越好。我相信我們還會勝利下去。」
「我……」維拉克腦海里閃過科林、道恩等人，「總之，他們的犧牲已是事實。革命還未結束，還未勝利，我們來不及流淚，得繼續奮勇向前，把新世界給建立起來。這樣才能讓他們不白犧牲，才有臉進行悼念。」
「我也一樣。」維拉克望著諾德成熟起來的背影，「身上背負著他們的期望，得如約把承諾過的生活實現。」
「好的，您坐和圖書。」伯因讓老梅倫坐下，「大家都先吃些東西吧。」
「您想開辦合作工廠做嘗試？」老梅倫又驚又喜，「要是試驗成功，那對我們而言絕對意義非凡啊。這意味著我們不再是盲目地和政府對抗，而是從探索轉變成了建設。」
「大家都很想念你們。」
「新世界就在不遠的將來了。」老梅倫輕聲感嘆。
「在外面怎麼樣？」心裏好受了點，看開了點，諾德終於過問起維拉克這幾個月的情況。
良久，維拉克覺得悶得慌，叫上諾德出了會議室，上個廁所順便透透氣。
「是的。」伯因吃著飯。
「嗯，您和大家都快吃點東西吧，吃完好好休息休息，晚上還得趕路去萊澤因和莫萊斯同志他們匯合。」老梅倫叮囑完伯因，又把小卡爾安排出去照看店鋪望風。
維拉克帶著點開玩笑的笑容淡去：「……我理解你。」
「會的。」伯因吃起飯。
會議室陷入了漫長的安靜中。
「自見到我回來就沒露出
和圖書過一次笑臉，這可不像你。」維拉克輕輕錘了諾德胸口一拳。
「他的加入一定會振奮人心，這對陷入黑暗的我們來說無比重要。」老梅倫回以微笑，和伯因說道。
吃過午飯後，會議室里眾人有一搭沒一搭地發表著新的看法，試圖碰撞出解決問題的方案，但這些希望的小火苗無一例外被迅速推翻撲滅。
曾被別人視為孩子的諾德，如今也有了自己眼中的孩子。
「這是不可避免的。」維拉克想安慰什麼，最終卻是語氣堅決了些，「不論是這個孩子，還是你我，都得在必要的時候奉獻出自己的生命。」
「這很好。」維拉克支持諾德的決定，「這世界很大，不多看看又怎麼能足夠了解它呢？」
維拉克、基汀、溫斯頓紛紛和老梅倫打了個招呼，接著各拿了份打包好的飯吃了起來。
維拉克雙臂環胸，聽諾德講述熟人的近況，滿意地點著頭：「大家都找到了合適自己的位置，貢獻自己的力量，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