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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指使的。」威弗列德承認了。

男子是個生面孔，他完全沒有印象。

他與納克織布廠唯一的聯繫，就是暗中指使了人毆打其工人，難不成這事這麼快就被發現了？

「順便讓他快一點，實在不行拿草案用也可以，反正又不是馬上就要開展合作。」維拉克這邊差不多一個小時就能和這些工廠主談完，他擔心一個小時后溫斯頓那邊還沒能弄好。

「到車跟前，跟司機說自己今天要在工廠處理公務，就不回去了，讓他轉告給你府邸的人。」持槍男子一邊吩咐一邊用槍頂著威弗列德往前走，「你敢玩任何小動作，我都會直接開槍。」

持槍男子不由分說，把人推進了小巷子里，一把抓過了錢：「就幾十金克？」

持槍男子剛想讓威弗列德安靜點，一隻腳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狠狠地踹在了他的腦袋上。

既然真兇浮出了水面，其他工廠的工廠主就不用抓了？班尼迪克看了眼手錶上的時間，估計現在各個小隊都已經動手了，想停止也來不及了。

他好像意識到了什麼。

對方完全不給自己周旋的餘地，非要把這些登不上檯面的東西光明正大地談。

「沒有被人注意到吧？」維拉克問。

「嗯。」安德烈更加佩服起維拉克。

「這邊……還有些工作要處理，比較急。」威弗列德有一瞬間想試著給司機透露自己被挾持的信息，但又害怕這是個亡命之徒，本來用點錢就能解決的事情變成搏命，最終沒能鼓起勇氣擠眉弄眼。

「放心，我們是納克織布廠的人，只是有人想找你談談，你不鬧事的話，我們會保證你安安全全地離開，再安安全全地回來。」班尼迪克說著，從腰間拿出了手槍，「可如果你敢動什麼小心思，那很不湊巧，我們這裏可都是真槍。」

「招、招了？」維拉克懵了一下。

「七個工廠主都到了。」班尼迪克道。

看著瑟瑟發抖的威弗列德，維拉克輕和*圖*書笑一聲：「把東西放下吧，用這玩意兒防身還不如沒有。」

「您怎麼不回去了？」司機一臉疑惑，既然不回去又為什麼親自出來到車跟前。

「維拉克、安德烈。」班尼迪克把威弗列德關進去后，來到了二人跟前。

什麼叫不會傷害他，什麼叫談完就會把他安安全全送回去，都是假的！

「威弗列德先生。」車裡的司機看見威弗列德，就要下車為其開門。

難不成這夥人在他被挾持進來之前，就一直待在這裏隱匿在黑暗中了？

「我說了，把你請過來是件挺不容易的事，既然來了那就好好談談，沒有必要扯那些東西。是不是你手下擅作主張，是不是你安排的，大家心裏都清楚。」維拉克道。

看到車子消失路的拐角，威弗列德的內心好似放鬆了點，又好似更沒底了：「你、你、你是要錢嗎？錢好說，你跟我回工廠我拿給你。」

納克織布廠這個點工人都已經下班，而事先空出來打算建立印染車間的地方，也被安德烈臨時改建出了一些密閉的房間，其中還擺了不少唬人的刑具。

「嗯，當時很湊巧，有個歹徒把威弗列德給挾持了……」班尼迪克將事情的經過完完整整說了出來。

「你是誰？」威弗列德以為來見自己的會是安德烈，但意外的是一個戴面具的神秘人。

「雖然我有賭的成分，但做這些事情還是建立在一個較為紮實的邏輯基礎上的。」維拉克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是徹頭徹尾的賭，他更願意稱之為判斷，「既然已經排除了政府的嫌疑，兇手也被順利找了出來，你們也可以放心了，先去通知一下梅倫同志、基汀老師。」

「真和我沒關係，我也是事後才知道的，一直在想辦法彌補……」

威弗列德織布廠

可就在他剛走出工廠大門，正準備走向距離他不過六七米距離的汽車時，一個黑影突然閃出，還沒等他看清來人是誰，一個堅硬的東m.hetubook.com.com西就頂在了他的后腰處。

晚上

「該說的我路上都已經說了，這件事確實是我們做得不對，雖然我之前已經處罰過那個不懂事的手下，但這次回去了我還是會再嚴肅處理並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代。」威弗列德想語氣強硬一點，卻發現自己怎麼說都好像是在示弱。

「應該。」

「只有你嗎？」維拉克戲謔著問，好似自己掌握了更多的秘密。

指使的事是他做的？

他察覺到了不對勁。

「那你想怎麼樣？」威弗列德乾脆問起維拉克的打算。

照例在廠房裡巡視一圈，確保了工人們仍在辛苦工作沒有一絲鬆懈，威弗列德這才放心地出了門，乘上汽車打算回府邸。

他很肯定這個人不是安德烈，因為安德烈沒有必要戴面具。

「我們不要錢，跟我們走一趟吧。」班尼迪克揮了下手，當即有兩名分站的同志把威弗列德抓了起來。

「人都到齊了吧？」維拉克拿起早已準備好的面具。

房間外，維拉克看著安德烈只用一天就完成的傑作：「弄得挺有模有樣的，估計能把這些人膽都嚇破了。」

「呃！」持槍男子摔倒在地，依稀看到眼前突然多出四五個人後，沒做抵抗爬起來就跑。

「你也小心一點。」

「待會兒審問的時候注意一點，別下手太重。」安德烈提醒道。

「我是誰不重要，今天大費周章地把你請過來，也不是為了討論我是誰的。」維拉克沒在意安德烈手裡拿著的刑具，泰然自若地坐在了他的對面，「你也不需要再說些謊話，既然來了這裏，我們就開誠布公地談談。」

「好好好，是、是這樣的，我們工廠最近業務上和你們有衝突，然後我的一個手下他想在我的面前表現，就沒經過我的同意擅自派人去打了你們工廠的工人，想給你們製造點麻煩。這事我知道后，第一時間就懲罰了他，真的，我把他狠狠罵了一頓，這幾天正想著怎麼和你hｅｔｕｂook•ｃom•ｃｏm們解釋這件事情。我一直以來都相信，商業上的競爭都是正當的，用這種伎倆實在登不上檯面……」威弗列德解釋情況的同時還在撇清自己的關係。

「噓。」攏共就六七米的距離，持槍男子沒時間和威弗列德周旋，直接用槍把他頂到了車前。

「我現在身上好像……」威弗列德掏錢的同時，試著抵觸走進小巷子。小巷子誰也看不到，這人想對自己做什麼都行，實在是太危險了。

威弗列德轉過身，看到挾持自己的歹徒已經逃得無影無蹤，幾個人高馬大的男子圍在自己身前長舒一口氣：「我還以為是槍，沒成想這小子……總之謝謝你們，走，跟我去工廠，我會給你們每人一筆錢，以表感謝……」

威弗列德懊悔起來，要是早知道納克織布廠有這麼可怕的搜查能力，還人人有槍敢說抓就抓他，他哪裡敢指使著手下動手：「那件事不是我做的，真不是我做的，是我的手下擅作主張，我也是後來才……」

此時的威弗列德正拿了一個刑具坐在椅子上。

這就招了？

一定是這樣的，不然對方沒有理由派人抓自己。

「我有允許你問我問題嗎？」維拉克不耐煩了一點，沒跟威弗列德客氣，「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把事情的經過完完整整地說出來。要是有任何一點造假的地方，後果自負。」

「我現在真的沒有了，回工廠哪怕是一百金克，五百金克，都好商量……」面向牆壁的威弗列德止不住地哆嗦。

「放心，就連咱們自己工廠的都不知道廠房裡被關進來一群工廠主。」

「好，那這邊就先交給你了，我去辦公室。」安德烈快步離開。

威弗列德臉色鐵青。

「是他們告訴給你們的嗎？難怪……我就說你們怎麼可能這麼快就發現……」威弗列德自以為自己知道了什麼。

「嗯，放心吧。」維拉克先走進了威弗列德所在的房間。

威弗列德連忙阻止：「不用不用不用，我和_圖_書、我今天就不回去了，你回去的時候跟他們說一下。」

維拉克沒有被威弗列德的說辭糊弄過去：「向我們下手這麼大的事情沒有他的授意，不可能有人敢擅作主張，而且我們還不排除這是不是他一方所為，接下來仍需要進行嚴密的審問。」

自己又不得不順從。

「你、你先把槍挪開，我保證按你的話去做。」威弗列德連路都有點不會走了，生怕對方一個走火，自己就這麼不明不白橫死街頭。

「我讓你交代事情的經過！」

「先跟我們走吧，有很多事要和你談。」班尼迪克不再和威弗列德多說，和其他分站同志一起把他押回了納克織布廠。

要真只是談話，犯得著弄出這麼大的陣仗嗎？

「這？」威弗列德傻住，自己剛從一個歹徒手裡逃了出來，怎麼又掉進了另一夥歹徒手裡，什麼時候自己在歹徒眼中變得這麼搶手了？

「納、納克織、織布廠的人？」威弗列德瞪大眼睛。

「您怎麼不直接打電話呢？」以往有事都是威弗列德自己直接打電話通知了，還沒讓他一個小小的司機帶過話。

維拉克的魄力是他們所遠不能及的，很多時候這樣的魄力就是取勝的關鍵。

「好好交代一下事情的經過。」班尼迪克不確定威弗列德承認的事情和他想的是否一致，決定探探底，要是能挖掘出其他的事情那最好不過。

安德烈不在乎那些，他鬆了口氣的最大原因是知道了兇手不是政府：「看來你賭對了。」

「砰！」

「你先在這裏休息一會兒，之後會有人來見你。」班尼迪克把威弗列德扶著坐在椅子上后離開。

「背過身，靠牆，把手舉高。」持槍男子的槍一直頂著威弗列德的腰部，他似乎很害怕進入工廠，不甘心地自己上下摸索，試著從威弗列德的身上搜出更多的錢。

這麼輕鬆就問了出來還讓班尼迪克有點難以置信。

這麼幾個人出現的時候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看到有人『持槍』挾ｍ.heｔubｏok.cｏm•ｃoｍ持自己怎麼非但不怕還敢迎上來？

「閉——」

「對了，剛剛忙著押人，沒來得及和你說，威弗列德織布廠的工廠主威弗列德在來的路上就已經招了。」班尼迪克道。

威弗列德大腦一片空白，像觸電了一般縮起脖子，顫抖著扭頭看向男子。

「好的好的，那我先走了。」司機不敢耽誤，驅車離開。

威弗列德的臉色又變了。

維拉克很滿意班尼迪克的抓捕行動，行動沒有出現突發|情況，這讓他不必多做些麻煩的安排：「那就好，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省事。」

將面具戴在臉上，維拉克稍微調整了一下：「就麻煩你盯緊附近，避免被工人發現了。」

「我沒打算用那些東西，只是用來給他們施加心理壓力的。」維拉克不覺得這群人可以像自己、羅斯那樣，硬抗數天、十數天的嚴刑拷打。

威弗列德被押進其中一間，看到那些瘮人的刑具后，一個沒站住踉蹌著跪倒在了椅子前。

「溫斯頓還在辦公室研究合作方案嗎？」維拉克見溫斯頓沒出現，問道。

果然是毆打工人的事情。

維拉克在工廠準備了那麼多東西都還沒用上呢！

他是來做什麼的？尋仇？綁架？

「別動，你敢有任何動作我都會立即開槍。」那人傳來冰冷的聲音。

「電話……壞掉了，反正你回去吧，快點。」威弗列德感受到后腰的槍口在施加力量，催促道。

踹了他一腳的班尼迪克也沒有去追，而是撿起了男子掉落的長筒型木塊：「一個木塊就把你嚇成這樣了？」

說著說著，威弗列德的嗓子啞了起來。

「你現在身上有多少錢？」持槍男子帶著威弗列德走向小巷子，「都拿出來。」

「我一般隨身不帶很多錢，如果這不夠的話你跟我一起回工廠，你要多少我給你拿多少。你現在先把槍放下，有事我們好好說，我反正也逃不了對不對？」威弗列德忽然有點後悔自己看了持槍男子的長相，擔憂引起這人的警惕而後殺自己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