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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肯季和奧古斯特僵硬地點頭。

「看一看吧！」維肯季很感興趣。

「科林先生早上好！」

同行來的克拉克同志則繼續擔任翻譯。

平等會深不可測，他們所做的努力之深、之全面、之長遠，都遠超常人想象。

「嗯，我怕我做不好，這件事實在是太大了，我一個人……」

他們先是懷疑這是維拉克他們故意安排的，而後覺得會不會布列西與巴什的環境不同，最後漸漸意識到，這或許就是平等會他們試驗推行的目的。

「哈哈……」

哪有工作還能綻放出這樣真實笑容的人？

「這裡是織布車間，不知道你們了不了解，可以看一下……」維拉克介紹，克拉克翻譯。

「擔心自己能力不夠是嗎？」基汀一如既往猜中了維拉克心中所想。

「早上好！各位！我來帶兩位從巴什來的工廠主參觀一下。」

維肯季眼裡折射著光：「是工人，一定是的，這才是我們該有的樣子，這就是平等會。」

在廠房例行視察的安德烈也趕了過去。

「沒什麼辦法的，去了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只有經歷過了，把這段難熬的日子挺過去了，你才會明白。這確實聽著很沒用，什麼做好了自然就知道該怎麼做好，但事實就是如此。」說到後面，基汀自己都笑了。

「這個理解很好。」

「以前那樣？」基汀問，「比如？」

維拉克靠在椅子上，很放鬆：「主要是沒那個心思吧，有太多事要做了。您總說我們要有自己的生活，可有的人的生活就是這樣，事業即是全部。」

都在工廠工作了那麼久，沒什麼東西算得上稀奇了，所以他們最開始沒把這些東西放在心上。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你們就要在這裏生活了，我先帶你們了解一下環境吧。這裏沒什麼複雜的規矩，不過各位外出的時候一定要注意言行舉止，我們是秘密在這裏執行任務的，所以這裏的人並不知道我們的真實身份…htｔps://ｍ•ｈｅｔｕｂｏoｋ.ｃoｍ•ｃoｍ…」維拉克與一高一胖的維肯季、奧古斯特簡單認識后，便帶著他們向外面走去。

維肯季與奧古斯特深陷其中，難以置信。

基汀的笑聲感染了維拉克，維拉克跟著笑道：「反正就是去做，行動是找尋答案最好的方式。」

「我是奧古斯特·奧古斯特維奇·彼得羅夫。」

明明彼此都是工人，但身上散發的感覺卻截然不同。

「科林先生早上好！」

「嗯，怎麼了？」那頭的基汀問。

「看來你還是沒有遇到，遇到了就不會有這麼理智的規劃了。」基汀確定了維拉克還沒有燃起愛情的苗頭。

五月三十一日

「我……有點迷茫，或者說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該怎麼做，該保持怎樣的心態去面對。」維拉克求助基汀，「您也知道，伯因打算等布列西這邊打開局面，就讓我去領導其他地區革命。其實當時我就有一點不安了，但可能是因為時間還早，那種感覺不夠強烈，我以為我能克服……直至今天，巴什分站那邊計劃吸納大批的當地革命者，伯因認為時機即將成熟，特意安排了兩位巴什革命者先過來與我接觸，方便我到時候能儘快適應巴什的生活，我才正式感到了害怕……」

「這就是我為什麼不向你提供太多幫助，更多時候讓你自己思考自己處理的原因。一個偉大的人可以是不孤單的，但一定有一顆能夠耐守住孤單的心。」

可來的路上克拉克跟他們講了納克織布廠的情況，當了解到這裏正在秘密試驗推行二十七條新制度，他們瞪大了眼睛，再一次刷新了對平等會的認知。

想了半天，維拉克還是老樣子，撥通了電話：「喂？是基汀老師嗎？」

工人與維拉克平和自然的交流，處處洋溢著的積極氛圍，這都是他們未曾感受過的。

維肯季早在幾個月前就了解了維拉克的很多事迹，見到他和見到伯因、莫萊hetubook.com.com斯他們一樣激動萬分：「對，可以這麼說，另外很、很榮幸認識您！如果有機會的話，很想聽您講一講您的革命經歷！」

翻了半天，他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其實一個字都沒看進去，腦子裡都是過段時間就要去巴什的事情。

「這些我知道，可……」

和維拉克聊了一會兒，溫斯頓就出去招待一早過來正式拜訪、商議合作事宜的幾位工廠主了。

「早上好！科林先生！」剛一進去，就有注意到維拉克的工人打起了招呼。

「是啊要向我們學習！」

「歡迎啊！要多看看我們，我們的制度值得學習哈哈！」

這樣反而更加勾起了維拉克的好奇：「那究竟是到了什麼地步呢？」

「愛情就是這樣，快也合理慢也合理，一切皆有可能。」基汀反問，「你呢？沒點什麼想法嗎？」

「說實話我還是沒怎麼理解，不過似乎也只能這樣了。」維拉克坦誠地說出基汀這番話對他沒什麼用，「您那邊怎麼樣了？」

被稱呼為『科林』的維拉克微笑點頭示意：「早上好，我來帶幾位從巴什來的工廠主參觀一下。」

要是讓他們自己去干，稀里糊塗地死在衛隊的槍下只是時間問題。只有加入平等會團結在一起，才能看到很多東西的希望。

同時這兩次出行都有基汀、伯因這樣的人相伴，維拉克承擔的壓力並不是很大。

維拉克覺得最起碼這件事的後面要加一個問號。

去普魯曼，是奔著找溫斯頓去的，剛找到還沒做些其他的事情就緊急趕回了萊澤因。

「歡迎歡迎！」工人笑著和維肯季、奧古斯特打招呼。

維肯季和奧古斯特這麼多年裡，就沒見過工作時這麼開心的工人。

「我們這邊也做得不錯，情況昨晚溫斯頓應該都和您說了。」維拉克從雙臂撐在辦公桌上，變成了靠在椅背上。

「你的進步簡直是個奇迹，也只有這樣的奇迹才配得上這個瞬息萬變的時和*圖*書代。」基汀的語速加快了點，像是想給維拉克一點刺|激，「能在一開始就把大財團跟平等會玩弄于股掌之間，能在陷入監獄絕境時逆轉局面成功自救，能果斷地主張與克洛伊一派分道揚鑣，直接攻打政府大樓……你沒有能力嗎？你怎麼沒有能力？如果你不算有能力，那什麼才叫？」

去巴什不開心嗎？

維拉克自認為自己就算以前不是個強大的人，經過這一年的改變也應該可以獨當一面了，但他總覺得壓力巨大，由自己去主導這麼大的任務是在給任務拖後腿。

原本前來尋求支援的巴什革命者維肯季、奧古斯特被安排來了基普市，他們沒有什麼特定的任務，只被要求要與維拉克待在一起。

「那走吧。」維拉克帶著幾人走了進去。

隨著深入，越來越多的工人沖他們打招呼，其中有一些還在打趣調侃。

那種差別不是生產線的不同，而是人與人之間的差異。

「我可能……有點習慣有你們在了。你們是我最堅強的後盾，一想到不論出現什麼狀況都有你們幫我，我就會很放心……去巴什以後，那裡一定還會有很多厲害的人，但心裏總是感覺沒底，覺得背後沒有人了。」維拉克意識到這是心理上的問題。

「不用這麼客氣，隨時來找我聊，我也正需要向你們學習巴什語，了解巴什那邊的事情。」維拉克擺擺手，帶著他們來到了廠房前，「這裡是工廠的廠房，要看一看嗎？」

「理解理解，這件事我們來的時候克拉克同志就提醒過了，我們也想好了對策，乾脆就說我們是從巴什過來的工廠主，專程來參觀學習的。」奧古斯特連忙道。

現在要他隻身一人去做這麼艱難的事情，他沒有底氣。

維拉克很不願意這麼承認，但在基汀面前他毫無保留：「是的，如果有人能像以前那樣與我並肩，我想會好很多。」

以前去敦曼，是奔著黃金去的，組織當地人民抗議是臨時起意，而且ｍ•heｔｕｂｏｏｋ•ｃｏm•ｃoｍ最終的結果也很慘烈。

「嗯，說了，這次能夠取得成功，關鍵就在於你很好地判斷了局勢，這也是對於你能力的有力證明。」基汀認可的同時不忘了拿這件事鼓勵維拉克提高信心。

……

「沒用就沒用吧。」基汀那邊傳來輕笑，「我這邊一切順利，學校正在加緊修建，最晚一個半月之後就能試著運行了。」

維拉克這張臉太敏感，而且他又不主負責這個，就沒有戴上面具過去添亂，只是一個人坐在辦公室里百無聊賴地翻閱那些快堆成一座小山的文件。

「比如在戴曼斯監獄的時候，有您有道恩，在平等會裡，有伯因有莫萊斯……」維拉克列舉。

都沒有。

「歡迎歡迎！」

加入平等會是正確的選擇！

「他們已經快確定戀愛關係了。」

「這麼快？他們才認識半個月左右吧？按這樣的速度，豈不是再過一個月就要結婚了？」維拉克以為這事成不成都是個未知數，沒成想兩人的進展比他們執行任務都快。

維肯季和奧古斯特都有點沒聽進去，他們被廠房裡的氛圍深刻地影響著，並且再次對平等會有了新的認識。

「你覺得我們能越獄，是靠我和道恩嗎？你覺得平等會後續做了那麼多事，是靠伯因和莫萊斯嗎？」基汀道，「多想想你自己，要是沒有你打動我，打動道恩，打動那麼多犯人，我們怎麼團結在一起創造越獄的機會？要是沒有你的真誠，莫萊斯會接納你，會給你提意見的機會，繼而改變那麼多事情？」

「我跟您打電話，就是想知道該怎麼克服心裏的壓力，能夠很好地在巴什那邊完成任務。」維拉克不知道具體該怎麼做。

「進展神速。」基汀用簡短的四個字概括了這段時間諾德與凱瑟琳的事情。

維拉克撓了撓頭髮：「沒有大家對我的信任和支持，昨天的事也成不了。而且也並不都在我，現在溫斯頓和安德烈就在和那些工廠主們進行第二輪談判呢，大家都為這m•ｈｅｔｕbook.com•cｏm件事付出了很多……對了，諾德和凱瑟琳同志怎麼樣了？」

「你需要好好想想，你究竟是能力上需要我們的幫助，還是心理上有依賴。」基汀沒給維拉克說廢話的機會，而是讓他審視自己。

「維卡，我怎麼感覺像做夢一樣，這還是工人嗎……」奧古斯特親切地叫著維肯季的小名。

「我尊重並且支持你的決定。」基汀有時候並不在意維拉克怎麼想的，他只負責支持。

「我沒有啊，就算考慮也得是新世界到來以後了。」

讓工人們不再是麻木的、行屍走肉的，而是能感受到生活的美好，能從美好中汲取力量，變得越來越好。

他已經很努力地在與優秀的同志們相處中發覺、改正、彌補自己的缺點與短板了。可這夠嗎？能讓他這個一年前還是個懵懵懂懂的，在貧民區當照相師的普通人成為能夠帶領世界各地革命者團結一致，共同反抗壓迫的領導者嗎？

與基汀聊了許久，維拉克掛斷電話時的狀態與最開始截然不同了。

這麼做的目的再簡單不過，只有待在身邊才能最方便學習巴什語，了解巴什的情況，為之後遠赴巴什領導革命打下堅實基礎。

這麼的快樂滿足，這麼的積極工作，大家這麼的平等沒有隔閡……

「你需要有人幫著你？」

維拉克不知道、不確定，因此他隱約有了答案。

他們一進來就有點發懵，感受到了巨大的差別。

去巴什開心嗎？

「歡迎歡迎，你們好，我是維拉克。這位是溫斯頓同志，這位是安德烈同志，這位是班尼迪克同志……」車子駛入工廠，維拉克把來人都帶到辦公室后這才簡單來了個歡迎儀式。

基汀彷彿比他自己還要了解他，總是能解開他的疑惑憂慮，總是能恰到好處地幫助到他。

「你好你好，久仰大名！我叫維肯季·維肯季耶維奇·謝爾蓋！」

「呼……」維拉克心中的擔憂沒有減緩，但與此同時，他堅定了去巴什，去執行伯因交待給他的任務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