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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現在裏面基本都是我們犧牲的同志。」莫萊斯大步走上前去。

默默看三人聊天的阿德爾捧著咖啡杯道：「你們還記得萊克特嗎？戴曼斯監獄副監獄長，費爾南多·萊克特。」

「好，明天再說。」基汀攔住了維拉克。

那時候他得知萊克特把基汀帶去了審訊室，還以為基汀會遭遇不測，沒成想其一直留有底牌，最終絕地反殺了萊克特。

「好的。」

維拉克走到北面，第一個看到的是迪亞茲。

維拉克看了眼基汀、羅斯，幾人沒有說話，一同走了過去。

「是啊，你這剛回來，已經忙了多少事了，就這大晚上還不放鬆放鬆隨便聊聊天，還要忙工作。」羅斯平日里工作強度也不小，但才和回來的維拉克接觸了這麼一下，他就發現自己那根本不叫什麼。

和這幫人待久了，維拉克也就自然而然以為所有人都這樣。

「這就不知道了，先下車吧，我們到了。」莫萊斯習慣性觀察了一下外面，確認沒有危險后率先下車。

維拉克笑道：「我沒家，平等會就是我的家，所以我的生活和平等會裡的一切都是緊密相關的，而且我很享受喜歡這樣的生活，每天都有正事做。」

「還是待在這吧，電話說明情況就行，省得還要來回跑動。」阿德爾也挽留二人，「而且伯因的情況你們應該都知道了，這麼晚回去也談不了。」

「我覺得時間——」

維拉克當即露出輕鬆自在的笑容：「沒有，每個人心裏都有一些事，倒也算不上什麼壓力。」

維拉克以前來過一次，看望了科林和克里斯，時隔大半年，等他再來時，這裏面又長眠了很多他熟悉的人。

他停住腳步，面向迪亞茲的墓碑緩緩蹲下，將一束花輕輕放在了墓碑面前：「墨菲他挺好的，現在在基普市負責籌備會校的東西，跟著基汀老師做事。我過段時間會去巴什工作，把巴什的事情做完，就https://m.hetubook.com.com計劃去蒙勒哥。到時候叫上墨菲一起，把你們的家鄉變得好起來。」

「我們四個能聚在一起，真的是一件很意想不到的事情。」阿德爾端來四杯咖啡。

羅斯幫著把咖啡遞給維拉克、基汀，順便笑著道：「你是想說，原本我們三個是戴曼斯監獄的犯人，而你是戴曼斯監獄的監獄長吧？確實沒想到有一天能活著離開那個地方，還能與你一起共事。」

「可以，這些兩天之內準備妥當應該沒什麼問題。」約瑟夫往煙灰缸彈了彈煙灰，「今天時間不早了，就先談到這吧，我們明天再做推進。」

「對，他們的遺體當時都被政府處理了，我們是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把他們送到這裏的。」莫萊斯循著記憶指向一方，「他們在那邊。」

「聽說這個墓園已經被我們買下來了？」維拉克問莫萊斯。

「行，那我們先回去和伯因、莫萊斯他們詳細制定一下咱們這邊的東西，能早一點就最好早一點開展行動。」或許是還有很多工作要處理，或許作息穩定硬熬夜反而會擾亂整體的狀態，總之考慮到約瑟夫的種種可能后，維拉克同意了明天再談，把今天後半夜的工作安排放回了總站那邊。

阿德爾把酒拿來：「確實也沒什麼好閑聊的，我們開會吧，儘早把事情準備周全。」

平等會的幹部們幾乎都是工作狂，沒事也要找事忙到很晚，要是有事那就更不用說了，可以直接忙著天亮吃完早餐再回房間休息。

只是他們回來伯因還沒起床，莫萊斯又正準備去墓園看望犧牲了的同志們，就先跟著莫萊斯來到了這裏。

「挺晚的了，要麼在這邊待一晚上吧，咱們敘敘舊，我也能帶你們了解一下這邊的情況。」許久未見，羅斯還想和維拉克、基汀講講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歷。

基汀沒有駐足聽維拉克說話，拍m.hetubook.com.com了一下羅斯，兩人先到了道恩那裡。

「那就留下吧，爭取明天把這邊的東西都定完再回去和他們彙報情況。」基汀答應了下來。

「要的是尼羅的利益，只要巴什放棄尼羅，威爾蘭遠征的目的也就達成了。只不過僅僅是海上貿易封鎖應該還不至於讓巴什喘不過氣來，接下來要麼是他們主動出擊衝破威爾蘭、布列西聯合艦隊的封鎖，要麼就是等威爾蘭、布列西進一步施壓了。」莫萊斯解答道，「之前據我們分析，巴什看上去根本沒打算花重金修建大量的岸防炮，估計是有一些還不為人所知的底牌的。」

維拉克原本沒多想，經基汀這麼一攔，才意識到他把他們這些人的工作習慣帶了過來。

萊澤因、南區、一處墓園前

「其他人現在也都挺好，很多事情都做起來了。我們開辦了試驗工廠，會校也要不了多久就能竣工，也馬上就要從那些人手裡奪過萊澤因、布列西，建設我們嚮往的新世界……」維拉克發出一聲重重的鼻息，露出一個自然又不自然的笑容，「……謝謝你，迪亞茲，你的努力沒有白費，我們會永遠記得你。」

重新面對犧牲了的朋友、同志們時，維拉克的情緒不如第一次那麼洶湧猛烈了。

「我已經見過不下十個人勸過維拉克了，但都沒勸得動，因為他其實沒有你們想象中都活得那麼累。就像伯因那樣，你們都覺得他得病了該去醫院，但他就是在工作時才能感覺到自己真正活著。」基汀為維拉克說話，「只能說，有的人並沒有看上去那麼需要被幫助，讓他們看似這樣累下去，反而是一種尊重。」

「好。」維拉克跟著點頭。

維拉克已經對那段經歷釋然了，不然當初也不會接納阿德爾：「挺好的，不管我們有著怎樣的過往，平等會都接納了我們，我們都能在這裏重新開始，一起建立一個美好的世界。」

「威和_圖_書爾蘭和布列西的聯合艦隊已經封鎖了巴什的各個主要航線，不過他們並沒有主動攻擊巴什的沿海城市，只是封鎖了航線阻斷巴什的海上貿易。」維拉克坐在後座，捧著報紙道。

「哦對，是有這麼件事，差點忘了。」羅斯也聽說了這件事。

約瑟夫打了個哈欠：「那你們繼續聊吧，我先休息去了。」

「最近又是打仗又是平等會等組織活動頻繁，再加上弗朗索瓦想恢復帝制，用武力控制了議會派及一切反對聲音，可以說布列西正處在相當敏感的時期。在這種環境下，以雷厲風行的手段處決違法者，既能給民眾們一個交代，也能震懾其他或內或外懷有不良企圖的人。」阿德爾道。

墓園很乾凈，看著是每天都有人打掃的。也因為在這裏長眠的都是平等會的同志們，這件事情知道的人少得可憐，平時也相當冷清。

……

「他身上壓著別人很難真正體會理解的壓力。」基汀伸手輕拍維拉克的背部。

「記得，最後還是基汀老師殺了他，給了我們一個大大的驚喜。」維拉克看向基汀。

「和你共事真是又充實又累。」阿德爾起身去拿酒。

「行啊，好久沒喝酒了。」維拉克不介意喝點酒，「但這會還是得開，計劃還是得商量。」

「瞧，維拉克嘴裏永遠都是平等會、新世界。」羅斯喝了一口咖啡調侃道。

「怎麼會不記得呢？當初監獄里哪個犯人沒被他折磨過？尤其是維拉克，他現在身上的疤痕我看著都還心驚……」羅斯被抓回萊澤因的時候，也經歷過一段酷刑折磨，但真讓他比較起來，他還是覺得萊克特最為可怕。

「請坐。」阿德爾進門邀請其餘三人坐下，自己徑直去一邊給幾人弄喝的，「約瑟夫主要是這段時間太忙，已經快兩天兩夜沒怎麼合眼了，不然這麼要緊的事他不會讓大家等到明天再商量的。」

「直接處死了嗎？我以為像他那種人想死也不hetubook.com.com是那麼容易。」聽上去萊克特的父親從被查處問題到處死只用了極短的時間，維拉克不由小小地意外了一下。

一行人一起離開了約瑟夫的辦公室，約瑟夫回房間休息，布萊恩前去調度今夜的巡邏工作，維拉克、基汀、阿德爾、羅斯四人則來到了阿德爾的辦公室。

「基汀老師說得對！」維拉克都快忍不住想給基汀鼓掌了。

「他們要的是什麼？巴什投降？還是公開道歉什麼的？」負責開車的羅斯問。

「我不是很懂很擅長這些，不過我也可以試著提一提我的看法，執行的時候有什麼需要幫助的我也可以去做。」羅斯道。

「行行行，是我多管閑事了，哈哈……」羅斯不再多說。

「什麼底牌能打得過威爾蘭和布列西的聯合艦隊？恐怕這份底牌不是武力方面的。」維拉克猜測巴什會用一些曲線的方式解決危機。

一輛汽車拐過來，緩緩停在了路邊。

「算是把萊克特他父親的死發揮出了最大價值。」喝完咖啡，東扯西扯閑聊了一陣，維拉克還沒什麼困意，便又升起了開會的念頭，「咱們要麼還是再商量商量具體怎麼弄衛隊兵團吧，今晚能商量出來，明天直接讓他們拍板決定就行，也算是省了他們的時間。」

副駕駛的莫萊斯道：「他們是在向巴什施壓，如果這樣效果不夠，才會考慮傷害性更大的行動。」

「行。」維拉克知道自己的那番話打動了他們，為了伯因，為了人民，他們必須要趕時間，把事情早點做成，「我們現在計劃的框架已經有了，獨立混編師與平等會這邊演戲的同時，阿德爾代表約瑟夫、獨立混編師去秘密與阿瑟碰面。其中主要是兩個事，一個是怎麼恰到好處地演戲，一個是與阿瑟聯手具體怎麼除掉馬奎爾……」

「我有時候的想法和你們一樣，覺得應該松一松，不然遲早得累出病，但看到伯因后，我沒有辦法心安理得地浪費時間。他的時間不和_圖_書多了，我希望他能親眼看到新世界到來。而且還有那麼多人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我們早一個晚上改變現狀，他們就能早一個晚上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啊。」維拉克解釋自己不肯休息，想把所有時間都利用起來的原因，「我沒什麼特長，這是我僅有的，力所能及的事情了，我希望每時每刻的我都是拼盡全力的我，也希望沒有辜負那些犧牲了的同志們。」

次日、上午

「這樣太正經了，你也得有自己的生活啊。你看我，雖然也挺忙的，可也會抽時間去喝點酒，去和朋友們一起切磋琴技，現在巡邏隊都是咱們的人了，還能回家裡悄悄看看家人。」羅斯建議維拉克別這麼一本正經地活著。

維拉克、基汀、羅斯三人在其之後也都拿著幾束菊花下來，看向了路旁的墓園。

「是啊，因為這些東西讓我感到真正活著，就情不自禁總是提起了。」維拉克也有察覺到這一點，自己似乎動不動就會提到平等會的東西。

「那他父親是司法部部長這件事，你們應該也都還記得。」阿德爾講道，「他父親半個月前因為查出嚴重的貪污和瀆職，被弗朗索瓦免去了一切職務，押到廣場上處死以儆效尤了。」

「這樣啊，沒關係的，再緊也不差這一晚上。」維拉克立即表示理解，同時暗暗驚訝了一下阿德爾的觀察力，專門解釋緣由避免自己和基汀不滿，從而與約瑟夫之間產生間隙。

阿德爾開起玩笑：「我就不應該給你倒咖啡，現在喝酒來得及嗎？」

但其實不是，就像約瑟夫，他還保持著個人的作息。

昨晚維拉克他們忙到快天亮的時候，才把詳細的計劃敲定了下來。而後因為約瑟夫起床后要先去政府大樓開會，維拉克他們就沒有多留，讓阿德爾等約瑟夫回來了說明情況，他們則回總站跟伯因、莫萊斯再開會探討一下。

「道恩、迪亞茲他們也在這裏，是嗎？」維拉克深吸一口氣，走在莫萊斯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