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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代表著，有時需要容忍小我的犧牲，如果小我不願犧牲，所謂的整體將頃刻間土崩瓦解。

「辛苦了，維克多同志。」維拉克幫離去的維克多關上了隔間的門。

「換我我就直接上去把那些巡查隊的人打趴下，帶著克拉克同志逃走。」康妮正手癢，想找個機會舒展舒展筋骨。

「那你們要怎麼證明呢？」維拉克各看了他們一眼。

「時間緊迫，我們最好儘快確立計劃的方向。我提議我和克拉克同志各自搜集材料，明天晚上進行最後的探討，再配合材料陳述各自的看法，最後五人投票，執行投票多者提出的計劃。」昆廷道，「就像一場辯論那樣，怎麼樣？」

克拉克曾來冬堡讀書，對格瓦斯並不陌生：「這是用麵包干發酵釀製的。以前巴什一些小飯店的老闆會將食客們用餐時殘留的麵包渣收集起來，裝進瓶子里發酵。用不了幾天，瓶子里的麵包渣就會發酵成一種帶有特殊風味的液體。這種飲品備受當時人們的喜歡，久而久之，就以『格瓦斯』的名字流傳開來，成為了巴什最具特色的飲料。」

「你看，昆廷同志就一點都不緊張，不想知道為什麼嗎？」維拉克笑著坐下。

「昆廷同志，說說你的想法吧。」斯圖亞特用略帶催促的語氣道。他知道昆廷肯定有了思路，現在無非是想考驗考驗他們。

隱隱的，他們的證明，成為了敲定計劃的最後一步。

「格瓦斯。」維拉克第一個道。

最近五天他們均接觸了不少和平街居民，知道這幫人的自私性，他們要是能團結早團結起來了，不會像現在這樣越來越冰冷、分散。

「感覺不太適合我……」維拉克有點喝不慣。

斯圖亞特、克拉克等人立即變得緊張起來。

酒保維克多同志端著盤子，把六杯格瓦斯放在了桌子上：「我先去忙了，有什麼事您隨時叫我。」

維拉克表情一僵，他剛剛還真打算參与進來：「我當然不會插手，這和圖書是你們的鍛煉。」

維拉克看向還留在隔間里的三人：「你們呢？」

如果不是自己人，酒保同志是不可能在明知其他同志和昆廷在一起的時候，把客人帶過來的。

「說到底還是得讓街區里的移居者們團結起來，這是關鍵。」克拉克沒什麼細緻的想法，但他覺得不論要怎麼做，團結都是基礎，「本身移居者就沒什麼背景，是冬堡的底層，要是相互再不扶持，那就真的一丁點辦法都沒有了。」

「這倒是……」斯圖亞特眼前一亮。

他沒來之前就聽許多人說起過巴什的格瓦斯很好喝。

「再向你們做一下介紹，這位是維克多，偽裝成酒保的同志。」昆廷看向酒保維克多，「我之所以不擔心，是因為維克多知道你們在這裏，就不可能把陌生人引到隔間門前讓我們進出不得。」

「那我也提一提我的想法。」連奧斯卡都被認可了，斯圖亞特決定說一說自己的，「我認為我們應該想辦法讓和平街的人團結在一起。我們不好明面插手，就讓他們自己慢慢具備自衛的力量。這樣，巡查隊的人再想佔便宜，佔便宜不成要傷害什麼人，都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決心與整個和平街為敵了。」

特意提前抵達的『主謀』斯圖亞特咳嗽了幾聲：「我們晚上工作就結束了，想著既然第一部分的鍛煉已經完成，也沒必要多等一個晚上再匯合，就一起過來了。」

「挺好的，你們總要自己來到底層生活生活，才能真正站在他們的角度發現困住他們的是什麼，繼而精準地制定解決辦法。我想現在再讓你們思考東西，肯定和以前不一樣了吧……」維拉克指導眾人，「克拉克的事情，昆廷那天第一時間就向我們進行了彙報。我當時聽著是有點后怕的，但這些危險以後會常伴在我們左右，你們應該清楚，應該經歷經歷，所以就又想開了。」

斯圖亞特、康妮、奧斯卡默默看著兩人探討ｈtｔps://m•hｅｔuｂook•com.ｃｏｍ。

「再然後，我和克拉克同志產生了分歧。他建議我們做移居者們的主心骨，把大家凝聚起來，等大家嘗到團結的甜頭后，就算我們離開了，他們也依然會保持團結。我認為由我們出面，會增加暴露身份的風險，並且我們都是生面孔，想獲取大家的認同、信任，要比當地老人更難，而我們的時間緊迫，基本不允許克服這些。」昆廷道。

「我贊同你的思路，我與你有分歧的是，由我們出面是存在暴露風險的，且我們初來乍到，和這裏的老人比起來，更難獲得居民的認可。十天，既要獲得他們的認可，還要讓他們嘗到團結的甜頭，這太緊了。」

「有一些。」差點惹出大麻煩的克拉克首先談了談自己的收穫，隨後其餘三人也都大致說了說自己的經歷。

「我的想法……比你們的還要簡單。」昆廷看大家陷入僵局，不再浪費時間，托出自己的計劃，「我想在和平接里扶持出一個主心骨，由這個人凝聚大家、帶領大家。」

「我有想過，但我們初來乍到和大家都不熟，想把大家凝聚起來不是十天之內就能做到的。」昆廷早前就自行否定了這個的可行性。

「這玩意兒確實挺好喝的，有些啤酒的味道，又有氣泡感，冰冰的，喝起來很爽口。」斯圖亞特前幾天來喝過一次，這次還沒喝就先評價了一句。

斯圖亞特開玩笑道：「您是想開了，我那天晚上可是連做了好幾個噩夢，夢到的要麼是克拉克同志自己出了事，要麼是我上去幫忙，我們一起出了事。」

兩人達成了共識，也確定了說服對方的方向。

突然，隔間的敲門聲響起，打斷了他們。

「我是覺得老移居者他們相互了解，想改變他們很不容易，其實相比之下，不如我們這些生面孔便於樹立形象，打破這裏以往的規則。」克拉克補充自己的觀點。

其他頭一次喝格瓦斯的都紛紛給出了不同的評價和-圖-書。

「幸虧不是你，不然昆廷同志的安排就全被打亂了。」斯圖亞特笑道，又在康妮的注視下連忙改口，「不過要是你在，克拉克同志也肯定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

克拉克順著昆廷的思路朝下思考：「這個人選為什麼不能是你呢？你現在身為酒館的老闆，很適合當主心骨。」

昆廷喝了一小口格瓦斯，將杯子放下：「第二部分的鍛煉內容是幫助和平街的居民免受巡查隊的欺壓。為安全起見，我們設立了一些條件，比如說不能暴露我們的身份，不能讓民眾受到傷害，而後，我們達成共識，認為想改變現狀，唯有讓移居者們團結在一起。」

「維拉克同志，這是我們的鍛煉，您不能插手。」斯圖亞特鄭重地道。

「嗯。」斯圖亞特點著頭，一副自己也想到了的樣子。

「好，稍等。」維克多關上門離開。

「你高估他們了。」

「客人就在我身邊。」酒保同志道。

「你們當然是要去協助你們看好的那個人搜集資料啊。」維拉克把三人也都趕了出去，獨自悠哉悠哉地苦著臉品嘗格瓦斯。

「您怎麼來了？！」

「不錯。」昆廷例行誇了一句。

「嗯，挺好的。」維拉克很滿意。

昆廷問：「那怎麼才能讓大家團結在一起呢？」

「好了，言歸正傳。」維拉克把話題引回到正事上，「既然你們提前來了，那應該有討論第二部分鍛煉的內容吧？」

「昆廷同志和我持反對意見的主要有兩處，一處是昆廷同志認為我們出面有暴露的風險，一處是昆廷同志認為我們獲取居民們的認可與信任，要比我們改變居民的想法難，因此時間上來不及。如果我們能把風險降下去，能確保走這條路比培養本地移居者當主心骨更快，那麼昆廷同志還會反對嗎？」克拉克當即和昆廷繼續先前中斷的探討。

維拉克好奇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接著眉頭微皺，發出難以言喻的哼聲：「嗯……」

這次沒有人輕m•ｈｅtubｏｏk.ｃom.com易開口了。

「團結是肯定能利益最大化的，只是短期內不一定能顯現出來，這很考驗大家的目光是否長遠。」克拉克不太看好。

「可以。」克拉克欣然同意。

酒保維克多保持微笑：「需要我為幾位準備點什麼酒水嗎？」

「您怎麼來這裏了？」坐在維拉克旁邊的奧斯卡問道。

「我的觀點和你恰恰相反。熟面孔他們知根知底，想改變也不是那麼容易，反倒是我們對大家來說是陌生的，在他們心中樹立起敢於反抗的形象要簡單些。」克拉克道。

「這樣啊。」維拉克饒有興趣地面向四人，「這五天有什麼感想嗎？」

「不用緊張。」昆廷安撫道。

接下來，要麼克拉克證明他們出面能更快獲得認同信任，凝聚移居者，同時保證不暴露，要麼昆廷證明培養老移居者效率更高效果更好。

門開了。

「咚咚咚。」

「嚇我們一跳，您在門外怎麼一句話都不說啊……」奧斯卡邊給維拉克騰出坐的位置，邊心有餘悸道。

昆廷還是不太贊同：「如果換我們來，第一，我們會被巡查隊注意到，也就有了暴露的風險，第二，我們只在這裏待十天，就算十天之內我們成了主心骨，十天之後呢？我們走了，這裏回歸原狀？」

不出所料，來人是自己人——維拉克。

克拉克也坐不住了，跟著朝外面走。

「請進。」

「咚咚咚。」

「現在負責管轄和平街的都是巴什的人，他們和巡查隊關係親密，巡查隊能在這裏這麼胡作非為，也是有他們縱容的原因。」昆廷詳細說道，「所以我們要扶持，只能從移居者里找人選。」

團結，是一件說起來很簡單，做起來很難的事。

「那就開始吧。」昆廷難得認真，站起身來朝外走去。

康妮見沒人說話，試著說自己的看法：「我感覺沒那麼複雜，讓大家知道團結的重要性就行。他們自私是利益使然，那麼如果團結好處更多，他們自然也會主動抱團的。」

「和圖書您聽他們說吧。」昆廷沒多嘴。

「我們那邊有點太無聊了，聽說你們這邊要進行第二部分的鍛煉，就想著過來看看。」只是五天沒見，維拉克再見幾人時卻感覺格外的親切，「對了昆廷，他們不是應該明天才到嗎？怎麼現在就在這裏，是不是沒好好工作？」

「……進來吧。」昆廷沉默了兩秒，准許了客人進來。

維拉克肯定那天斯圖亞特的表現：「那天你做得很不錯。雖然貿然上前幫忙不是明智的選擇，但明知危險還要上前救助同伴，這很讓我傾佩。你們能這樣奮不顧身地互幫互助，我想未來很多的困難都算不上是什麼阻礙。」

「客人在哪？」昆廷隔著門問了一句。

維拉克沒急著說自己的想法，學著像基汀培養他那樣培養這些年輕同志：「你們繼續，我想看看要是我不來，你們能探討出怎樣的結果。」

「我們休息一天？」斯圖亞特做出不切實際的幻想。

「我們也一樣。」昆廷代其他人道。

「維拉克同志！」

「難不成你覺得別的主心骨就能一直當下去？要是我們樹立了別人當主心骨，我們剛走，他就倒了呢？那是不是代表我們所做的一切前功盡棄？主心骨不是根本，讓大家嘗到甜頭才是根本，才是團結在一起抗衡巡查隊的關鍵所在。」

現在的隔間里可不方便客人進來，不過酒保同志知道斯圖亞特他們來這裏和昆廷碰面了，應當不會把客人直接帶過來。

客人？

「那倒不一定，我們根本上要做的，應當是推動他們團結在一起，讓他們嘗到團結的甜頭，只要他們深切明白了團結是唯一的出路，就算我們走了也不會有什麼影響。」克拉克的觀點和昆廷發生了碰撞。

「不反對。」克拉克道。

「老闆，有客人來找您。」門外傳來酒保同志的聲音。

「那我就沒有必要反對了。同樣的反過來，如果能確保培養本地移居者當主心骨更快，發揮的效果更好，你還會反對我的解決方向嗎？」昆廷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