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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不要直接從這個組織的頭目下手？他肯定知道名單里都有誰。」康妮試著想辦法。

「您不走嗎？」弗拉季斯拉夫在隔間門口站定，看向留在隔間里紋絲不動的維拉克。

「走就走吧，反正我們不管做什麼選擇，都是為了解放巴什，讓巴什人民過上好的生活。落在和平街的頭上，就是早一點改變和晚一點改變的區別。」斯圖亞特也看得很開。

維拉克道：「注意安全，穩住那些接觸過的人，過段時間我們還會回來的。」

冬堡是巴什的首都，如今巴什正在與威爾蘭等國打仗，精力被牽制不少，要是能借這個機會顛覆冬堡，那整個巴什都會受到影響。

「那就好……」科茲莫鬆了口氣。

「這才正常吧。」昆廷釋然得很快。

「說說吧，怎麼抽出身來這裏的。」

好在，這些只是轉瞬即逝的一個念頭。

自己能帶領巴什分站的人革命成功嗎？

冬堡不留餘力地打壓著革命力量，致使他們根本不敢露面，市民也無人敢響應他們，再加上滲透等等嚴重的問題，這條路近乎被堵死，也就沒有捷徑可言了。

「好，那我會加緊安排你們去西令市。」維拉克很欣慰，「克拉克同志那邊，明天我去解決。」

他想把冬堡列入最後拿下的地方。

「出了什麼事？科茲莫。」馬克西姆眯著眼睛問。

這一點在今天之前，是沒有人質疑的共識。

守在會客廳門口的兩名士兵聽到聲音迅速走了進來，科茲莫則在他們進來前將頭套重新戴好。

「是……」科茲莫頭上滲出汗珠，「問題是他們出了冬堡，情況就不好掌控了。」

科茲莫連忙兩手去接：「萊澤因那邊不是不承認和這裏的分站有聯繫嗎？我們要是除掉他們，萊澤因那邊也不好說什麼吧？」

「沒有了，布列西那邊的事我想您再清楚不過。」

「就是這些事情，辛苦大家了，明天把該解決的都解和_圖_書決完，預計後天我們就陸續動身。」維拉克心懷歉意。

「你們出去。」修著鬍子，一頭簡短黑髮的硬朗男子稍稍撇頭，吩咐兩名士兵離開，而後翹著腿，似笑非笑地看向正對面的頭套男，「摘下來吧。」

昆廷立馬理解了維拉克的意思：「所以您傾向於我們放棄這裏，先去西令市建設分站。」

「我知道，這個決定很難讓人接受。」維拉克道，「我們是來支援分站的，但都來快一個月了，還是連一件事像樣的事情都沒做成。」

「現在我們和國際平等聯盟有合作，上來就把這些人殺了，總歸面子上有些不好看。」馬克西姆主動探身，倒了兩杯酒，把其中一杯推到科茲莫跟前。

「……是的，再好的人生都不可能一帆風順，更何況我們走的是革命這條路。」維拉克接話，「大家都以平常心來面對吧，我們無非要做的是，退出去，重新來一遍。」

他身為現在分站最高領導者，被伯因認為是最有能力改變巴什的人。

拘謹的男子摘下了頭套，臉上難掩緊張，畢恭畢敬道：「馬克西姆先生。」

「我聽您的。」

能還是不能，誰能在沒發生之前一口咬定？

冬堡、重兵把守的『清道夫』負責人馬克西姆的府邸

冬堡究竟是不是必須要拿下的地方？又是不是必須首先拿下的地方？

「說是這麼說，可做起來就有太多的不確定性了。既然我們有時間，那完全沒必要上趕著冒險影響大局，不是嗎？」馬克西姆悠哉悠哉地喝了口酒。

這是想全面改變巴什毋庸置疑的捷徑。

維拉克順勢直入正題：「這就是我找你們開會的目的。整體的撤離工作，大概也需要十天的時間，這意味著撤離前你們如果堅持在這裏執行任務，那麼你們的任務是有希望完成的。不過現在你們還面臨著另一個選擇，那就是放棄和平街，把後續的十天利用和*圖*書起來，先行前往西令市幫助分站重整力量，以儘快重返冬堡。」

「呵。」馬克西姆冷哼一聲，輕蔑道，「我還以為這個維拉克來冬堡能掀起多大的風浪。搞了半天，還是只能灰溜溜地逃走啊。」

馬克西姆自信一笑：「威爾蘭、布列西聯軍搖搖欲墜，撤軍是眨眼的事。」

在他的眼裡，半死不活的國際平等聯盟才是最好的國際平等聯盟。

「謝謝。」科茲莫道謝。

「是。」

「馬克西姆先生。」士兵將戴著頭套的人押到沙發上坐下。

而馬克西姆，從科茲莫那裡得知伯因有意讓分站和工人互助會合併，藉此擴大力量打入冬堡，便順勢故意留下工人互助會，在其中安插了大量清道夫的人，接著等工人互助會與分站合併后，大肆破壞，一併重創，輕輕鬆鬆致這些革命者喪失了策劃新行動的能力。

「維拉克是想組織那些新過來的同志規劃後續發展，弗拉季斯拉夫、阿爾謝尼覺得待在這裏幫不到我什麼，就也跟著一起過去了。」

放任他們，冬堡會陷入混亂。清剿完他們，用不了多久新的組織就會冒頭。

「這段時間辛苦你了。」馬克西姆舉杯，「裝成一個兢兢業業的站長，也挺不容易的吧？」

奧斯卡和康妮跟著無條件服從安排。

意識到自己的生死全在對方一念之間后，他背叛了組織，背叛了革命，成為了馬克西姆最大的暗棋。

「我一個人待會兒。」維拉克擺擺手，示意不用管他。

「來人。」馬克西姆沒和科茲莫多廢話，直接拔高聲音叫道。

不是艱難地在冬堡里開拓，而是包圍巴什，以絕對的優勢吞掉它。

獨自身處密閉空間，安靜的氛圍讓維拉克的心迅速靜下。

「是的。」

分站還沒與工人互助會合併的時候，馬克西姆就親自帶人到西令市秘密掌握了他們的蹤跡，隨後找機會單獨見了他，對他進行威逼利誘。ｈｅｔｕbｏok.ｃom.ｃｏm

「你們為和平街的鬥爭做了不少的準備，我不想一句話就抹去你們這幾天的努力。」維拉克想委婉地帶大家走。

「維拉克希望越快越好，但撤離也有很多工作要安排，我把這些都攬在了自己身上，這樣起碼能拖十天。」科茲莫親力親為真正的目的是拖延時間。

「都去休息吧。」事情都說完，維拉克便要眾人都抓緊休息，明天早點起床把時間利用起來。

把心臟放在最後改變，這有悖分站集體的認知，但維拉克隱隱認為，這反而是最快、最穩妥的路。

國際平等聯盟巴什分站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全都是他刻意為之。

和平街的重要性自然不能與分站整體比較，要是大家早點去重新建設分站，分站再早點回來，和平街一樣受益。

「您打算什麼時候把國際平等聯盟分站一網打盡？」科茲莫問。

「明白。」

本來聚在一起想討論後續任務的幾人，因為任務的擱置沒了要緊的事，紛紛出了隔間前去休息。

「馬克西姆先生。」

「夠了。」馬克西姆道，「十天之內，我們就會贏得同威爾蘭、布列西戰爭的勝利。」

科茲莫不由自主地降低了點聲音：「西涅威倫海那邊的戰局就快有結果了？」

再然後，馬克西姆就這麼一直耐心地操控科茲莫，再讓科茲莫這麼一直吊著半死不活的分站。

但捷徑之所以是捷徑，不止是因為它快，還得確保它走得通。

「……好。」弗拉季斯拉夫關上了門離開。

「我也聽您的。」

奧斯卡聽著也想出一份力：「那我們能不能——」

弗拉季斯拉夫陰著臉道：「副站長戴茜同志，就是為了獲取名單，打入到和清道夫有對接的部門，最終暴露犧牲了。」

「我相信您的判斷，如果您建議我們先去西令市，那我們就去西令市。」昆廷很乾脆地支持維拉克的決定。

「那就好，還有其他的事要彙報嗎ｈｔtps://ｗｗｗ•hｅｔｕｂｏok•com.ｃom？」

一個月了，分站的革命工作不僅沒進展還退步不少，讓他不禁有那麼一瞬間也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那這邊的任務……」奧斯卡好不容易做點拿手的事情，有點不願意輕易放棄這裏。

「你們提的這些，我們都已經想過或嘗試過了。」弗拉季斯拉夫深吸一口氣，打斷了奧斯卡的發言，也打斷了其他人想出謀劃策的無謂念頭，「希望大家明白，我們不是隨隨便便做出的撤離決定，這是最後不得不走的路。」

只有讓他們一直存在，又一直做不了什麼，才能實現冬堡的穩定。

「沒有沒有……」這話聽著讓科茲莫的臉感到火辣辣的疼。

「嗯。」維拉克看大家都很失落，不由地輕嘆一口氣，「卧底、叛徒的名單隻有專門清剿我們的『清道夫』內部有，但我們根本無法打入進去，也無法通過其他手段竊取到名單。那與其在這裏僵持不下，還不如去其他地方培養力量。」

一個頭上戴著黑頭套的人被兩名士兵押了進去，經過嚴密的搜查后，最終被送至會客廳。

現在唯一確定的、已知的、不可改變的，是他來了，他作為分站最高領導者，要帶領大家扭轉局面力挽狂瀾了。

他點了支煙，邊抽邊思考分站未來的方向。

馬克西姆若有所思：「他們沒有察覺到什麼嗎？」

可以說，拿下冬堡就是撬起了巴什舊勢力的根基。

維拉克提議撤離冬堡時，其實還有半句話沒說出來。

「他們去和平街做什麼了？」

會不會再次上演敦曼分站的悲劇？甚至連那一步都沒到，大家就倒下了？

那留給他的，只有堅定內心全力以赴。

「這個不應該您來決定么？」昆廷問。

「呼……」

「嗯。你回去吧，儘可能拖延時間，把這幫人都留在冬堡。等戰爭一結束，我們贏得了勝利，沒必要再與國際平等聯盟合作，就徹底地清除掉他們。」馬克西姆勝券在握，「到時候ｗｗw•hｅｔｕｂｏok•cｏm•coｍ我答應你的事，都會一一兌現。」

「他們都去和平街了，站點里只剩我一個人，正巧有重大情報要向您彙報，我就親自過來了。」

「是……」

距他不到兩米遠的國際平等聯盟巴什分站站長科茲莫搓著手，吞咽著口水：「維拉克認為目前很難清除掉卧底，冬堡的環境也嚴重阻礙著分站發展，所以提議了撤出冬堡，帶同志們回西令市發展。我試著阻攔，但因為弗拉季斯拉夫、阿爾謝尼都一致同意，只能也暫且答應了下來。」

與馬克西姆對抗，讓科茲莫產生了深深的無力感。

昆廷還正想問打入巡查隊的克拉克怎麼辦：「好，那我們明天就先和和平街的人交接工作，終止任務。」

「離開冬堡？」其他人還在消化這一重磅消息之際，昆廷已經緊鎖眉頭問起情況，「是因為卧底叛徒的事情么？」

「這是你第一次來我的府邸吧？」馬克西姆環顧了一下自己富麗堂皇的會客廳。

……

「清道夫的頭目叫馬克西姆，是個狠角色，他能讓各個部門防備我們的打入，就一定考慮到了我們沖他出手的情況。」維拉克耐心否決該計劃的可行性，「我們連靠近他都不現實。」

「我們沒有別的辦法嗎？」斯圖亞特想過自己在這裏大展手腳，想過自己會在困境中成長，唯獨沒想過自己一丁點特長都還沒發揮出來，分站就屢屢受挫，要撤出冬堡。

一口又一口煙被吐出，維拉克做了一個相當有魄力的決定——推翻巴什分站的所有布局，一切重新開始。

他們都是百里挑一的人才，被萊澤因的同志們寄予厚望，可現實的迎頭痛擊令他們無法再沉浸於那些期盼與豪言壯語中。

「這個肯定沒有，他們再怎麼懷疑，也不可能懷疑到我的頭上。」科茲莫有信心一直把維拉克等人蒙在鼓裡。

隔間里靜了下來。

「他們計劃什麼時候走？」

「是的。」維拉克道。

深夜

「他從哪來，就把他帶回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