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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拉克心裏又對弗拉季斯拉夫、阿爾謝尼的信任提升了一點：「也是，主要我們待在這裏無事可做，我想還不如談談後續的規劃，這樣真到了時候我們也不至於手忙腳亂的。」

「對，我這人肯定遭受不住什麼嚴刑拷打，所以真有那一刻，我會選擇先自己了結自己。」斯圖亞特的語氣也很果決。

只可惜現在這個雷已經紮根，扎在了分站的最深處。

「明白。」

康妮毫無懼色道：「您放心，我們會竭力保證自己的安全，如果真的有暴露的那一刻，也無需想辦法營救我們，我們也不會泄漏任何分站的信息。」

「明白。」維克多關上了門。

維拉克的視線仍停留在酒館大門上：「好或不好，不是靠感覺來決定的。」

「去吧。」維拉克揚了下下巴，看著三人走出酒館。

昆廷昨晚究竟有沒有和巡查隊隊長喝酒，一些人這輩子都不會知道真相。

「維拉克同志，我們打算吃完飯就出發，去調查清道夫成員的親友。」斯圖亞特坐下拿起餐具道。

「維拉克同志，那我們走了。」吃完飯，斯圖亞特道。

「抓緊點時間，吃完我們回隔間里待著，不要被來喝酒的酒客看到。」維拉克看了眼手錶的時間，催促道。

科茲莫擺了擺手：「不用了，我不怎麼餓。」

「科茲莫同志！」

維拉克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緊接著站起來的奧斯卡、康妮：「注意安全，安全是最重要的。不要老是去想完成任務，也得意識到，你們暴露任務同樣會跟著功虧一簣。所以，哪怕是為了我們，也得保護好自己。」

「嗯。」科茲莫自己找了個空位置坐下，「我聯繫了幾處同志，他們原本是要準備撤離的，不過現在都被我安排去調查清道夫的人了。」

等它爆炸，或許就是分站分崩離析，巴什革命宣告失敗的時候。

「不用不用，我來就行。」科茲莫接過餐盤，最終和大家一起吃起早ｈttps://m.hｅｔuｂｏｏk•com•ｃoｍ餐。

「那這件事應該要不了多久就能有結果了。希望結果是利於我們的，不然我們就真的只能離開冬堡朝別處發展了。」維拉克和科茲莫交談時全然看不出他已然知曉一切。

弗拉季斯拉夫道：「如果可以的話，到時候我來冒充清道夫的人，負責殺馬克西姆，拿到卧底名單。」

但為了穩住科茲莫和其他暫不知道是否叛變的人，維拉克唯有繼續同意斯圖亞特等人的行動。

「我們不可能每天都有收穫，都有有意義的事情去做。」維拉克沒能從幾人的表現出察覺出什麼端倪，只得回應弗拉季斯拉夫的話，「人生中更多的時間都是在等待，等待機遇。我不也什麼都做不了嗎？可我不會因此而浮躁，因為我很清楚，總會到我該做些什麼的時候。我會在那一刻迸發出我所有的力量，完成屬於我的任務。」

「不過弗拉季斯拉夫同志說得有道理，這兩件事是我們最迫切要做的。拿到卧底名單，我們才能清除毒瘤，放心地整合分站的力量。殺了馬克西姆，才能重創清道夫，緩解壓力。」維拉克沒從這個問答中看出什麼不對勁，「這是很難，可如果我們真能做到，那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都是值得的。」

「嗯。」維拉克看著科茲莫，心裏不禁感慨對方的演技。

「這人真是嘗到甜頭了，天天跑過來蹭酒喝。」阿爾謝尼很厭惡巡查隊這些藉著權力占平民便宜的人。

維拉克聽懂了克拉克這句話的真正意思，克拉克是在關心維拉克有沒有查出科茲莫的情況。考慮到克拉克的演技遠不如昆廷，現在暗中告訴他結果很有可能露餡兒，維拉克選擇裝瘋賣傻：「斯圖亞特他們已經去調查清道夫的人了，我們正坐在這裏無事可做。」

「您說得有道理……只是這幾個月我和阿爾謝尼幾乎都是在東躲西藏，沒為革命做點什麼htｔｐs://ｍ.hｅtuboｏｋ.ｃoｍ•cｏｍ貢獻……這種感覺很不好受……」弗拉季斯拉夫早就坐不住了，今天看著這幫初來乍到的年輕人要衝在自己前面，他更按耐不住想做些什麼的念頭了。

「那就是我們三個去行動。」奧斯卡看了看左右的斯圖亞特、康妮，略帶緊張。

「昆廷，你去嗎？」康妮詢問昆廷。

乾著隨時會丟掉性命之事的人，似乎在這方面都很精湛嫻熟。

「沒喝多吧？」

昨天在沒有什麼根據的情況下，他打斷了自己的念頭，就是為了不擴大懷疑，在本就艱難的分站中再埋下這樣一顆暗雷。

「嗯，斯圖亞特他們計劃吃完飯就出發，調查清道夫。」維拉克面不改色道，「你那邊也都弄完了？」

反正西涅威倫海的戰局一日不結束，他們搖搖欲墜的安全就還能保持。

「明白。」

「就算能混成清道夫的人，接近馬克西姆、竊取名單也不容易吧？」阿爾謝尼不認為他們能偽裝到那個程度。

現在大家都在演，他們的優勢是知道了科茲莫的偽裝，劣勢是不知道其他人的身份，總體來看雙方持平，只要不出現致命的失誤，維持現狀並不困難。

「我不太方便。」昆廷搖搖頭，低頭擺弄食物，沒有直視康妮，「巡查隊那邊還需要我來應付，要是我不在酒館，說不準會有什麼麻煩。」

維拉克心裏有些著急，他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儘快查清真相，把叛徒就出來，還真同志們一個清白。

昆廷與維拉克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

「你們先聊，我去上個廁所。」維拉克起身朝外走去。

「殺了馬克西姆，把卧底名單拿出來。」弗拉季斯拉夫當即道。

原本只是單純讓路的克拉克在感受到維拉克悄悄拍了自己一下后，跟著道：「我也去。」

「昆廷，你回來了？」

維拉克實在沒辦法確認，弗拉季斯拉夫這麼巴不得自己執行任務，究竟是為了分站，還是想wｗw•hｅｔuｂｏｏk•cｏm.cｏm保護馬克西姆。

就在他想著科茲莫時，酒館大門前出現一道身影，那人正是科茲莫。

「嗯。」昆廷看維拉克始終是遊刃有餘的沉穩模樣，心裏平靜了許多。

「對的。」維拉克贊同，「維克多，盯著點那邊，隨時接應克拉克過來。」

「站長。」

科茲莫和弗拉季斯拉夫、阿爾謝尼的態度截然不同，如果他們都是政府的人，理應不會這樣。

他昨天給昆廷外出找理由雖說是挺隨便的，可也是看中了這裏絕大部分人都不能和巡查隊隊長打交道。

阿爾謝尼更是一口飯都沒動，雙臂環胸坐在那裡沒有開口。

等他們把早餐準備好后，斯圖亞特、奧斯卡、康妮、弗拉季斯拉夫、阿爾謝尼也都醒了。

吃飯最慢的那幾個人加快了速度。

維拉克道：「安心在巡查隊里待著就好，儘可能地多搜集信息。」

酒保維克多打開了門，低聲道：「巡查隊隊長帶著克拉克同志來了，昆廷同志已經帶著他們到另一個隔間坐下。」

這是一句很有血性的話。

維拉克點點頭，放下了餐具：「這很危險，一旦暴露，分站目前根本沒有能力組織營救……」

「怎麼樣，有什麼新情報嗎？」維拉克問。

看著弗拉季斯拉夫的表現，維拉克對他的懷疑有所減弱。

「……我也一樣。」奧斯卡深呼吸了幾次后，留下了和其他人一樣的態度。

「你怎麼看？」維拉克把問題拋給了科茲莫。

既然科茲莫叛變了，那他們昨天的規劃肯定已經被清道夫知曉，現在斯圖亞特他們去調查，其實都是徒勞。

「明白。」

幾人紛紛關心道。

弗拉季斯拉夫、阿爾謝尼二人一直以來都是很真誠的模樣，著實看不出有背叛革命的影子。若不是科茲莫也是這副模樣，維拉克打死都不會升起什麼懷疑。

沒多久，敲門聲再次響起，這次進來的是克拉克。

「我總覺得這不是一個好的決定。」科茲莫站在和-圖-書維拉克身邊道。

「我覺得還是不要保持那麼樂觀。清道夫的人一個比一個謹慎，比我們會躲，比我們會調查，甚至給我一種他們才是革命者的感覺。我們得做好調查期間有同志暴露的準備，只要有人暴露，他們就會在這件事上提高警惕，再也不會露出機會。就算看著有機會，那也大概率成了對方刻意布置的陷阱。」科茲莫還是一副顧全大局的模樣分析情況。

弗拉季斯拉夫有點無心吃飯，邊聽邊緩慢地咀嚼著食物。在奧斯卡最後一個發言完后，他終於忍不住，皺著眉道：「我也想幫點什麼忙。我知道我現在的身份很敏感，但總不能因此就什麼都不做。」

隔間里，維拉克給三人挨個遞了根煙，隨後自己先蹙眉吞雲吐霧起來：「如果查清了清道夫成員之間的驗證手段，我們具備了冒充的條件，你們覺得我們應該怎麼利用這一點？」

「吃點吧，不麻煩，今天早餐做了不少，不差你那點。」維拉克親自給科茲莫拿來了餐具和食物。

「沒有。」克拉克慚愧地搖了搖頭，「不過今天是我主動叫隊長過來的，想看看你們這邊有沒有什麼進展。」

昆廷默默學習著。

「維拉克同志。」克拉克低聲跟幾人打了個招呼，坐在了維拉克旁邊。

因為殺馬克西姆必然危機四伏，到時候不論成沒成功，他都很難脫身。

二人出了隔間，多少還是幫了維克多一點忙。

「對。」昆廷轉移著幾人的注意，「都快坐下吃飯吧。」

「您吃飯了嗎？沒吃的話我再去給您準備一些。」維克多詢問科茲莫。

「這是一個很偉大的選擇。」維拉克很感動，不過他更多的是趁這個機會偷偷觀察了一下坐在旁邊吃飯的弗拉季斯拉夫、阿爾謝尼、維克多，想看看他們在聽到幾人決死的發言后是什麼反應。

「咚咚咚。」

「站長。」

「什麼時候回來的啊？」

「好。」克拉克應下。

先前的獨立行動只局限在和平街里，ｈｔtｐs://www.hetuboｏk.cｏm.ｃoｍ出了什麼狀況多少也在可控的範圍內，現在他們要在整個冬堡里行動，搜集清道夫成員的信息，危險性是翻倍上漲的。

「……嗯。」維拉克吃飯的動作一滯。

顧慮酒客只是原因之一，維拉克真正擔心的是巡查隊隊長像昨天那樣大早上突然過來蹭酒，到時候很多事情就都不好處理了。

維克多則沒有太受到影響，他有著自己的工作，內心不如弗拉季斯拉夫、阿爾謝尼他們煎熬。

「說不準是克拉克同志故意攛掇他來的，這樣克拉克同志不就能名正言順跟我們碰面交流信息了嗎？」弗拉季斯拉夫沒那麼武斷地判斷。

「昆廷，你留在這，萬一巡查隊隊長和克拉克再過來，你得應付這。」維拉克既擔心昆廷跟他們坐在一起出現疏漏，又擔心巡查隊隊長真過來，在背景尚不明確的維克多跟前穿幫，便故意把昆廷留下，隻身和科茲莫、弗拉季斯拉夫、阿爾謝尼到了隔間里待著。

他不敢說識人無數，能洞穿任何人的心思，觀察能力卻也不差，不是什麼人都能糊弄到他的。

科茲莫走入其中，點頭示意：「都還好吧？」

「這樣啊……」克拉克看維拉克似乎沒聽懂，又嘗試了一遍，「沒有什麼別的進展嗎？」

科茲莫沒深究這件事，向隔間走去：「走吧。」

可放在維拉克這裏，卻讓弗拉季斯拉夫好不容易降下去的嫌疑又提升了一些。

「他留在這裡是最好的。」維拉克支持道。

科茲莫叼著煙：「現在談這個沒什麼意義，我的意思還是等結果出來了再說吧。」

「我也可以。」阿爾謝尼覺得這就是維拉克吃飯時所說的，屬於他們的機會。

「沒有，現在只能等這一個結果了。成，我們就留在冬堡，不成，我們就抓緊時間撤離。」維拉克答非所問。

克拉克知道維拉克心思縝密，連續兩次詢問應該明白自己的意思，可遲遲沒有回應，那估計是還沒調查出來：「好吧，那還有什麼我需要去做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