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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咱們在這兒猜有什麼用？不還是得時時刻刻盯著嗎？」

認真端著槍的波利亞科夫無暇管著些：「要真那麼容易被看出來，不就完了嗎？你別亂說話了，集中精力盯好了。」

「謝了。」維拉克接過香煙叼在嘴裏，「不用，這些人手足夠了，你就算來也只能幹看著，這個頭還反而容易招人注意。」

「嗯？」弗拉季斯拉夫主動遞了一根。

「砰砰砰！！」

幾秒之後，為首的汽車從巷口駛過。

這個問題問到了所有人的心坎上，所有人的目光彷彿都跟著凝重了不少。

「您不……」下屬記得馬克西姆前幾天還保持著不緊不慢的速度，看著根本沒急著想除掉亂黨。

「安慰了一下，還能怎麼樣呢……」弗拉季斯拉夫嘆了口氣，目光複雜地環顧周圍，「接下來就看您的了。」

眾人異口同聲說著背得滾瓜爛熟的撤離安排。

烏諾市外、國際平等聯盟巴什分站的秘密藏身處

「你覺得馬克西姆今天會走嗎？」

「我知道！」索科洛夫急促地呼吸著。

……

「卡什列夫他們動了！馬克西姆的車在後面！」波利亞科夫藉助卡什列夫等同志的攻擊，迅速確定了馬克西姆的位置。

「如果……我們失敗了，會有什麼後果？」

哪怕是飛奔著趕過去，刺殺也早就結束了。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我們會分散在三條路上，馬克西姆不可能來來回回把這三條路都走了，也就是說，我們裏面只有一小部分的人最後能等到馬克西姆。」維拉克神情嚴肅到了極點，「我會去馬克西姆最有可能途經的那條路，可無法保證我一定會與他遇到，你們必須做好孤身奮戰的準備！」

維拉克目光銳利，獨自來回觀察著下方街道的情況。

這樣持續了十幾分鐘后，遠處突然傳來的密集槍聲令他身子不禁顫了一下。

「是！」

可惜現實是殘酷的。

「好！」維拉克再沒了可以囑咐的東西，「出發！和圖書」

維拉克緩緩趴起：「馬克西姆走了另一條路……」

「振作一些。」這段時間弗拉季斯拉夫目睹了幾十位同志的犧牲，他的內心被錘鍊得足夠堅強。安慰了泣不成聲的威爾一句后，他便抓緊時間前去動員其他人連夜動身，準備前往下一站。

「我看到馬克西姆了，他沒死！」索科洛夫眼睛很尖，在馬克西姆的車就要駛到巷口時，看到了馬克西姆正在車子的後座里蜷縮躲藏。

維拉克跟一名同志躲在路旁小高樓的天台上，各端著一把槍，緊盯著路口。

……

兩名同志一起躲在不起眼的巷口，藉助垃圾箱的掩護，盯著一如平常的前方。

這些同志要麼槍術說得過去，要麼心理素質夠強，由這些人布下一張網刺殺馬克西姆，多少還欠缺著火候，但這已是分站所能提供的極限了。

「來不及了。」維拉克何嘗不希望馬克西姆走的是這條路。

剛迷迷糊糊睡下的另一名同志猛地坐起，警覺地辨別槍聲方向，緊張道：「維拉克同志！」

「今天晚上，大家就到先前分配給你們的位置待好。」周遭其他同志們扛著大包小包正在匆匆撤離，維拉克嚴肅地沖圍成一個圈的人道，「馬克西姆可能今晚就追出來，也可能是明天、後天、大後天，每一分每一刻。每個刺殺點我都安排了兩個人，你們輪替休息，務必保證隨時都起碼有一個人在盯著外面的動向。」

從昨天開始，他和波利亞科夫每四個小時換一班。一開始還好，但最後因為根本休息不好，兩人都無法通過這樣的休息彌補多少精力了。

「怎麼避？！維拉克同志叫我們開完槍馬上就撤！」索科洛夫用極快的語速道。

「現在放過了馬克西姆，就再也沒這麼好的機會了！你先走！」波利亞科夫從巷口衝出，擋在了路口，朝迎面衝來的馬克西姆所在的車子連開數槍。

「我知道我知道，來了！」索科洛夫往垃圾箱后躲ｍ.ｈｅtｕbｏｏk•cｏｍ.ｃoｍ過了躲。

「心裏別老想著失敗了會怎麼樣，都往好了想。」維拉克挨個拍了拍肩頭，露出笑容減輕他們的壓力，「來，最後再給我複述一遍，刺殺完怎麼撤離？」

九月十一日上午

「可……廚師不是拒不投降，被我們當場擊斃了嗎……」

馬克西姆如果走這條路，路過就是幾十秒的事，他們一旦錯過，即等同於葬送了所有人的努力。

「戴肯同志……確認犧牲了。」在其他同志幫逃回來的威爾包紮腿部傷口的間隙，弗拉季斯拉夫將另一位同志沒能逃出來的消息告知給了他。

豪華酒店前往火車站的一條路上

「卡什列夫他們不是也盯著呢嗎？咱們這邊有三個點，六個人，稍微休息會兒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十幾秒，他就能離開這條街！

「是！」

「砰砰砰！」

「真的不需要我留下來幫您嗎？我擔心——」弗拉季斯拉夫生怕維拉克這邊再出點什麼事。

維拉克放下了手裡的活，掏出煙盒想要抽煙，卻發現裏面早就空了。

「我不困，放心。」維拉克經歷過太多考驗心理、生理極限的磨難，現在這些對他不算什麼，他能堅持住。

「是！」

馬克西姆快步來到地圖前查看，驚嘆道：「北魁恩山離這裏可有些距離，看來酒店刺殺失敗，他們擔心位置暴露，當天晚上就馬不停蹄地逃走了。」

「不困。」

「亂黨里的那個維拉克腦子也沒笨到哪去，他肯定會防備這是我們故意散出的假消息，怕我們故意裝作不知動向，是想穩住他們一舉殲滅。」馬克西姆一副通通看穿的自信模樣，「這次看他們行跡這麼慌亂匆忙，應當是真沒在富林市布下新的陷阱，這次該換我們先一步過去，等著把他們一口吃掉了。」

只要馬克西姆走這條路，他們就有最大的把握刺殺成功，有其他的狀況，自己在也能穩住其他同志，掩護他們撤離。

可和-圖-書現在，他什麼都做不了。

「撤。」維拉克丟棄了武器，帶年輕同志往樓下爬。

……

「還是您去休息吧，昨天就是您在守夜。」那名同志剛醒沒幾個小時，但還是不可避免的困了。

「波利亞科夫！！」眼睜睜看著波利亞科夫面色一變，飛出去重重砸在地上生死不知，索科洛夫再沒了撤離的意思，他頭皮發麻，下意識同樣衝出了巷口，朝已然撞停在一側公寓大門前的馬克西姆所乘坐的車子瘋狂開槍！

「我和您一起吧。」年輕同志過意不去。

「嗯，保重。」弗拉季斯拉夫快步離開，督促起同志們收拾東西出發。

戴肯一人引走了清道夫的巡查隊，幫助他順利與接應的同志匯合已經很難得，想自己同樣逃出生天，希望渺茫得好似根本沒有。

「這……」

維拉克深吸一口吐出，在深夜裡人還顯得頗為精神：「你抓緊組織大家出發吧，路上不要刻意地暴露行蹤，就按以前那樣發展就行。我待會兒就帶人進城，到安頓好的位置等馬克西姆出面。」

「砰砰砰！」

另一條設伏的路口

弗拉季斯拉夫他們是前天晚上走的，截止現在已經過去快整兩天的時間。馬克西姆就算現在還沒得知動向，應當也快了。往後隨時有可能出現在路口，途經這裏抵達火車站，乘車繼續追擊他們的大部隊。

另外兩處的同志依然在追著馬克西姆的車子打。

他之所以不停地說話，就是想藉此驅散困意。

眼下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計劃行事，撤離。

「不行！馬克西姆來那就是一眨眼的事，咱們要是耽誤了任務，你擔得起責任嗎？」

「等下去沒什麼意義了，早點處理完早點回冬堡。」馬克西姆前去換衣服，「準備動身吧。」

被震住的年輕同志只得自己到一旁的陰涼處躺下。

「說。」

「維拉克同志。」同志們圍了過來，眼裡帶著些崇敬。

「沒事，我就隨便——」索科洛夫突然眼睛和圖書瞪大，低喝道，「來了來了！」

「長官，查到了亂黨的最新動向了。他們現在在北魁恩山的北側，基本可以確定是要奔著山腳下的富林市去。」一名下屬彙報著弗拉季斯拉夫等人的行蹤。

「可您……」

下屬不解：「您為什麼肯定他們是前天晚上走的？萬一他們早就過去了呢？」

「行行行，我就那麼一說。」索科洛夫聳聳肩，抬頭看向道路兩側的公寓，「卡什列夫他們躲在哪了？我到現在都還沒找到。」

身心俱疲之下，沒受過特殊訓練的同志就快受不住了。

「得先把車逼停了！」波利亞科夫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不能讓馬克西姆的車離開這條街，只要他在這裏，就必死無疑！

「早就過去，為什麼現在才顯露蹤跡？」馬克西姆瞥了一眼下屬，「顯而易見，那個偽裝成廚師的亂黨是知道他們位置的。他們怕廚師被我們抓到，整體暴露，就只能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

「盯緊了！不能錯過！」波利亞科夫眼睛、槍口隨著一輛輛車的掠過，飛快地來回移動著。

「維拉克同志，我有一個問題想問您。」一位看著和其他人一般年輕的同志舉了手。

「去休息吧。」維拉克很輕鬆地聽出來了這不是對方的真心話。

「這是命令。」維拉克語氣嚴厲了些。

「我們要不要過去支援？」年輕同志不甘什麼都沒做。

清道夫看樣子完全沒預料到會在這裏遇到伏擊，不過他們的防範經驗很強，遭到伏擊后並未慌亂，馬克西姆前面的人一半加快速度繼續開路，一半停靠在兩邊下車反擊掩護，而馬克西姆的車，也又穩又快地朝著前方駛去！

「……那我就提前先預祝您成功了。」弗拉季斯拉夫幫維拉克點燃香煙。

兩分鐘前

威爾早已預料到會是這樣的結局，只不過他無法面對，回來的路上一直小心呵護那個渺小的希望，等待戴肯的歸來，等他拍拍自己的肩膀，只是感嘆著『好險』。

「實在hetubook.com.com不行你再去睡會兒，有情況我叫你。」波利亞科夫瞥了眼雙眼迷離的索科洛夫道。

這裡是天台，白天太陽炙烤，晚上蚊蟲叮咬，吃不好睡不好，自然精神狀態好不到哪去。

「困嗎？」維拉克目光沒有挪動，輕聲詢問另一位同志的情況。

可還沒等波利亞科夫福露出笑容，失控的車子就將他撞飛了出去！

這是馬克西姆所居住的酒店前往火車站最快的路，他不僅親自坐鎮，還在這裏派駐了最多的人手。

「嗯。」索科洛夫打了個哈欠。

「你槍法比我好得多，讓我休息好了，最後我一槍也沒打中，那還有什麼用？」維拉克道，「馬克西姆最有可能今天下午出發，你安心休息吧，等中午我再叫你。」

「是！」

「砰砰砰！」沒等二人開槍，埋伏在其他地方的人先行朝後面的一輛車集中出手。

「是！」

烏諾市、豪華酒店、馬克西姆的房間

「戴肯同志不會白白犧牲的。」維拉克道。

一顆子彈精準地穿破擋風玻璃，擊中了司機。

最折磨人的，是他們需要目不轉睛地盯著路口，時刻注意動向。

「開完槍，不論對方有沒有死，都必須立即丟棄武器撤出刺殺點，到就近的安全區域更換衣服……」

「都過來。」維拉克沖自己精挑細選出的二十幾名同志招了招手，叫他們來到自己跟前集合。

「怎麼樣？」維拉克正幫著其他人收拾東西，見弗拉季斯拉夫從簡陋的屋子裡出來，詢問道。

「什麼？！」波利亞科夫回過頭，看到了前方清道夫浩浩蕩蕩的車隊。

「還看不清楚！」波利亞科夫心臟咚咚咚地猛跳，他穩穩舉著槍，從車隊中尋找著馬克西姆的身影，「記住維拉克同志說的話，沒看到馬克西姆絕對不能開槍！要是埋伏在其他地方的卡什列夫他們開槍了，說明他們已經確認了馬克西姆的位置，我們跟著他們打就行！」

「馬克西姆在哪輛車上？！」索科洛夫的困意瞬間掃清，握槍的手滲著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