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其中的邏輯令卡帕無法說服自己。

寥寥無幾的反應激烈者，還是在士兵換上國際平等聯盟的制服，更加逼真地造假時出現的。

「嗯，等你的初稿！」

還是自己暴露，失去事業，被關進監獄，落得和那些被捕的國際平等聯盟成員一樣的悲慘結局？

「這些就夠了。」總編拜倫愣了一下，隨後指了指不久前卡帕放過來的膠捲，拒絕了他的申請。

第一種可能和第三種可能都是能憑藉報紙的報道實現的，就算臨時政府沒有考慮得這麼全面，他們多想到一些，多一些方面的應對也是好的。

卡帕攥著那封總編的親筆信，深吸一口氣道：「去關押著國際平等聯盟成員的監獄！」

卡帕連午飯都沒來得及吃，緊趕慢趕地在總編拜倫的要求下，拍攝了上百張可以用於誣陷國際平等聯盟的照片。

國際平等聯盟不容樂觀的現狀讓他擔心不已，可他什麼都做不了，只能自己安慰自己，連國際平等聯盟欺壓民眾的消息都是偽造出來的，那被抓的事、萊利斯特市那邊的情況也一定是偽造的。

「嗯？」維拉克睜開了眼睛。

「確實，政府軍還真是夠迅速的，咱們這什麼風吹草動都沒注意到，人家就已經大把大把抓人了。」

他給自己定下的時間限制是七天。

是順利問出其他國際平等聯盟成員的下落，把膠捲安全地交給他們，目睹國際平等聯盟重獲清白？

維拉克滿腦子都是搜集證據的問題：「暫時沒有，先配合情報組工作吧，我們現在最要緊的是搜集到有力的證據，回應外界對國際平等聯盟的曲解和質疑。」

既然監獄里有很多被抓的，那自己完全可以去監獄，向被捕的同志表明自己的目的，從而打探到其他國際平等聯盟成員的下落，將膠捲交予他們啊！

寫稿的同時，卡帕不可避免地聽到了周圍同事們的交談。

「等一下！」總編拜倫翻找出一張紙，匆匆忙忙hetubook.com.com地在上面寫下一段內容並附上自己的簽名，「拿著這個去，給監獄的人看了，他們會允許你進去，並配合你搜集素材。」

維拉克沒急著回答，先把報道仔細地看了兩遍：「……有幾種可能。第一種可能，臨時政府想通過虛假的數據來擴大對我們的負面宣傳，在誣陷我們欺壓民眾之外，再給我們加上一個『不堪一擊』的標籤。第二種可能，臨時政府在賭我們沒有健全的通訊方式，想用這種數據詐我們的同志，讓我們軍心大亂。不過如果是這樣，那數據沒必要這麼誇大，對我們而言顯得很假。第三種可能，藉此樹立對我們實現了全面壓制的形象，來加快速度穩定萊澤因。」

「我看國際平等聯盟這下是真的完了，每天都被抓幾十個上百個人，估計要不了多久萊澤因就能恢復以前的樣子了。」

卡帕有了第一次的經驗，心理素質好了不少，見狀果斷趁亂偷換膠捲，將幾名士兵脫去軍裝，換上國際平等聯盟制服，又鎮壓暴動民眾們的一幕幕記錄了下來。

「我們作戰組接下來應該做些什麼呢？」西里爾問道。

自己太渺小了，改變不了世界，能做的只有努力讓妻子孩子幸福。

「好的。」卡帕也不敢有任何的異議，離開辦公室，回到自己的桌上寫起稿子。

踏出報社正門的那一刻，卡帕都還有些發懵。

「明白，我去找他，我會控制好度的。」西里爾清楚了該怎麼做。

自己不是正苦惱怎麼找到國際平等聯盟的人，把膠捲交出去嗎？

「是！」卡帕轉身出門。

「去吧，儘快把交待給你的稿子寫完。」主編拜倫收下膠捲，沒有同卡帕額外多說一句廢話。

七天之內越快越好，過了七天，誣陷所造成的很多影響就將變得不可逆了。

接下來會是什麼等待著自己？

西里爾、斯賓塞贊成。

「我覺得這有點反常。既然臨時政府ｍ•hｅｔubｏｏｋ•ｃoｍ.ｃom通過姦細知道了行動隊的存在，那不可能不知道我們的人數在三百左右，怎麼會預估出五千以上的數據呢？而且這段時間我們除了刺殺權貴犧牲了六人外，其他的同志均沒有暴露，報紙上卻說我們已經有數百人被抓了，這……」

「同意。」

他來之前還很怕再有上次那樣的情況發生，不願自己作為欺騙工具的民眾衝上來講理，最後被無情的士兵開槍打死。但大概是這段時間有太多記者『光顧』，民眾們認識到自己的掙扎反抗毫無意義，便基本麻木了。

那些似乎在這一刻都不重要了。

「肯定是霍爾授意的，大概率是想查清楚上次搜查時，我們怎麼做到的憑空消失。」維拉克不太放在心上，「換作我是霍爾，聽說了這麼件離奇的事情，也會想方設法調查清楚。」

尼贊待其他人說完，遞給維拉克一份報紙：「維拉克同志，您看。」

堅守正義與真相的同時，生命的價值被無限放大，死亡的威脅被無限縮小。

他沉思良久，起了身，再次來到總編拜倫的辦公室：「總編。」

思路漸漸清晰，稿子又沒辦法集中精力寫了，剛剛才認清的現實被立即推翻。

……

他自嘲一笑，選擇不去胡思亂想，踏踏實實地寫稿，晚上回家多喝點妻子熬制的肉湯，多和年幼的一兒一女玩耍會兒。

「維拉克同志。」

下午

更準確地來說，行動隊目前僅有的力量里，情報組是相比較之下最有可能做到這一點的人。

回到報社，卡帕把記錄有證據的膠捲藏進抽屜，然後來到總編拜倫的辦公室，將另一份拍攝了大量誣陷照片的膠捲上交。

「稿子寫完了？」總編拜倫雙腿擔在辦公桌上，手裡捧著本小說問。

刺殺權貴實行反擊的行動雖說造成了六位同志的犧牲，但選擇加入行動隊的同志們都早就做好了這個準備，他們接下來仍需要源源不斷地策劃行和圖書動，給臨時政府造成巨大的麻煩，一方面給民眾們信心，一方面幫萊利斯特市的總站分擔壓力。

「你現在就去，多徵集些素材！多準備幾篇這樣的報道！」總編拜倫已經想象到誣陷更加成功后，自己會得到政府怎樣的嘉獎。

被捕、監獄等字眼頻頻在卡帕的腦海里閃現。

勝任……

自己竟不知不覺中，就走上了這樣的一條路，開始為國際平等聯盟儘可能貢獻著自己的力量。

雪莉爾離開沒三十秒，作戰組的西里爾、斯賓塞、尼贊三人一起坐在了維拉克的對面。

這大胆的發言終於讓總編拜倫提起了興趣，他放下了小說，收起了兩條腿：「什麼意思？」

「先試著吧。」維拉克目前沒有更好的辦法，選擇靠情報組打破僵局，和默許雪莉爾的預估都透著股無奈。

「就看咱們這邊什麼時候把那個維拉克抓起來，主力軍那邊什麼時候把萊利斯特市攻破了，這兩件事都做成，國際平等聯盟就真的再也翻不了天了。」

他認為，未來的國際平等聯盟想重獲清白，首先要證明自己沒有做過那些事，其次就是要證明報紙的報道都是偽造的。

「這事關我們的底牌、生命安全，不如直接找他說開，讓他保持距離，以後不要再打探不該知道的事情，不然後果自負。」斯賓塞想著把話說清楚，直截了當地解決完這件小事。

「沒有。」卡帕的體內熱血翻湧，面對總編時，他也不再畏畏縮縮的，「我想再去搜集點素材。」

卡帕收下了總編拜倫的親筆信，暗暗感嘆其不愧是政府的親信，一個簽名就能讓監獄配合工作。

忽然！

後者相對更難，可一旦掌握，事情的真相將沒有爭議。畢竟沒有人會相信偽造證據的人，沒有人能保證他們不會偽造第二次、第三次。

「我想去監獄！去拍一些被抓起來的國際平等聯盟的成員照片，再挑幾個人採訪，半真半假地寫一篇名為懺悔錄的報道m.hetubook.com.com，內容就是他們承認那些暴行是自己做的，並深感後悔，以國際平等聯盟同志的身份指責國際平等聯盟的錯誤與虛偽……」卡帕有著不錯的理由。

「您放心，那我先去了。」

「那可以一同歸納到誣陷的事上，想解決還是得找到證據，證明我們說的才是真的，證明他們是在造假……」維拉克將想打入到報社的一系列思路說給了三人聽，試圖從他們身上汲取到可靠的辦法。

萊澤因、布列西日報社

「你要去哪？」負責保護記者的士兵問道。

「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有什麼進展。」雪莉爾實話實說，她作為在座這方面能力最強的人，對情報組的所能發揮出的力量很有自知之明，無法在維拉克面前做出誇大的保證。

維拉克扭頭看向跟墨菲、康妮一起忙碌的雪莉爾，輕嘆了口氣：「只能等他們的好消息了。」

維拉克閉眼深思，想找到一條從未被人注意過的，卻符合他們當下能力的路線，來掌握足以一錘定音的證據。

「好。對了，我發現那個亨利這幾天挺不老實的，一直在我們附近晃悠，來給我們送東西的頻率也高了很多，每次進來都東張西望，像是在找什麼。」西里爾提到反常的一點。

霍爾公爵堅持不干涉這方面，有他不想冒險的考慮，也必然有這事確實不好做的原因。

他都束手無策，像破除凍土般艱難發展著的情報組就更難實現了。

而真實的他，就是一名哪怕是付出生命，也要維護真相的人。

「是的！」卡帕附和。

「對，伯因、莫萊斯都死了，維拉克和基汀要是再被抓，他們馬上就會分崩離析。咱們現在好好表現，多寫幾篇報道，多拍點證據，以後好處肯定少不了。」

他手中的鋼筆停住，筆尖匯聚的墨水沁染起紙張。

遺憾的是三人也都沒有頭緒，和維拉克提出了相同的無奈之舉：靠情報組。

「嗯？」維拉克看向詳細的報道，果然看到了尼贊所說和*圖*書的內容，「看到了。」

僅僅是相比較之下罷了。

問題是，政府有什麼必要偽造這一點呢？吃飽了撐的嗎？

「記住，內容一定要吸人眼球，要貶低國際平等聯盟，抬高我們的政府。這些你都熟悉，但怎麼通過監獄的素材體現出來，你還得用心想一想。」主編拜倫叮囑道，「這件事如果做得好，後面少不了獎勵！」

「同意。」

他們被政府特意安排在這裏，一面保護報社，一面貼身保護出行的記者們。

「不，我是想到了一個更好的角度，只要我們發揮好，那樣的一篇報道可能頂現在的十篇！」卡帕爭取著。

卡帕意識到，自己終究要面對真實的自己。

「好！這個想法很好！」總編拜倫眼前一亮，「總是些街頭的素材，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句話，很多人都看膩了，現在來一篇監獄里的懺悔錄，一定能將熱度推到更高！」

維拉克接過看向頭條，依然是抹黑國際平等聯盟的報道：「我知道，現在報紙上都是這些內容，全世界都在質疑我們，所以我們要抓緊時間掌握證據進行澄清。」

這些照片的背景主要集中在了重新熱鬧起來的貧民區。

「我覺得是第一種可能和第三種可能的結合。」尼贊同樣覺得第二種可能存在疏漏，不太可行。

其他記者們的交談仍在繼續。

前者容易一些，呈現的效果不算好不算壞，最終將致使民眾們分成兩批，各自去相信願意相信的一方。

「別太直白了，彼此之間還是要留一點面子，不然之後很多事情都不太好做。比如搜集證據少不了霍爾幫忙，現在弄得臉上不太好看，還怎麼找他們？」維拉克提醒道。

「不是，您仔細看，裏面有一段關於萊澤因現狀的描述，臨時政府說已經在幾天之內抓捕了我們行動隊數百人，並預估了我們的總人數可能在五千以上。」尼贊道。

「我去安排。」雪莉爾到了墨菲那邊，托墨菲發送電報聯絡其他地方的情報組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