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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這孫子都恨不得鑽進去了。

聰明人在這裏容易被打。

在司機飛一般的速度下，三個多小時的車程，我們兩個小時多一點就趕到滄州了。

於是大兵也沒有下文了。

這是一家名字叫皇宮的KTV，裝修富麗堂皇，一看就是消費不菲的地方。

此時外面天光正亮，可惜KTV里沒什麼窗戶，全靠搖曳的燈光烘托氣氛，眼下忽然斷電，這裏自然伸手不見五指。

我和大兵和他打過一次交道，事兒辦的很漂亮。

當然，這是往好聽了說的，他這人沒什麼長處，就是心裏很有逼數。

這個時間沒什麼人會來這裏玩，包間里的這茬兒人顯得格外出眾，他們也很奔放，門是虛掩著的，在門外就能聽到男人和女人混淆在一起的笑聲，以及鬼哭狼嚎的歌聲。

「聽說最近換了行當了？」

傻子在這裏容易被坑。

這就是馬王爺給我們配備的車，不要錢。

我笑了笑，手指輕輕摩挲著可樂杯子，漫不經心地說道：「他認識很多人，為了錢親爹都能賣，這種人只要給錢什麼事都能辦。」

但作為一個現代人，這樣的場面倒也不至於讓人臉紅，真不知道姬子是在什麼樣的環境下https://www.hetubook.com.com長大的。

……

大兵嘀咕為什麼不怕超速，司機只是在笑，說干他們這個的怎麼可能用真牌照？

老江湖在這裏如魚得水。

「來日方長，回頭找機會喝燒酒！」

其實這是屁話，讓他幫我們調查李長帆的位置，丫張嘴就開一萬的價兒。

我說了一句，帶上九龍劍和東西起身就走。

漢堡店外。

李長帆是開車走的，我已經把車牌號告訴他了，以他的人脈，要追蹤一輛車的位置不難，一萬塊有點黑，這是給老百姓的價兒，跑江湖的沒聽說誰這麼掏錢，今兒個花的要不是黎明的錢，我非把丫打的滿地找牙。

裏面熙熙攘攘，只有四五個男人，女人倒是有接近二十個。

這期間馬王爺不斷在給我發李長帆的位置。

一餐過後，大兵也回來了，隨行還帶著一個身材矮小的男人，這傢伙穿著淺灰色的夾克，腳上踩著一雙已經變形的破舊方頭布鞋，獐頭鼠目，很是猥瑣，雙手摔在兜里，一路左顧右盼，彷彿做賊一樣。

我的面色也一點點陰沉了下來，低喝道：「說曹操曹操就到，都小心著點，看來正主兒要出手了！」

大和-圖-書兵好奇湊上去一看，立馬嘴咧的老大：「卧槽，還能這麼玩？」

……

他跟大兵說，一回生，二回熟，這是我和大兵第二次找他，所以接送的事兒是他孝敬九哥兒的。

胡思亂想間，車子已經上路了，我只是囑咐司機快一點，但沒想到他會在高速上開到一百八……

一輛賓士轎車已經停在路邊了，開車的是個三十來歲的寸頭男子。

馬王爺低頭小聲咕噥，說話之間，他的手機滴滴答答響了，拿出來一看，咧嘴一樂：「來了，車已經查到了，關於你們要找的那個人的位置，一會兒我信息發給你，他挪一個地兒，我就給你發一個信息。」

……

啪嗒！

我笑著和他握了握手。

KTV里傳出男人的咒罵聲，這事兒壞了李長帆他們的情調。

他怎麼調查，我閉著眼都能猜到。

大兵有點憤世嫉俗，直感慨好白菜都讓豬拱了，就連陳瑤那麼個乾淨的女人都躲不了他的咸豬手，有錢就是好使，這事兒他看著都有點氣憤。

不過，以姬子這冷冰冰的驕傲性子，怕是受不得三教九流的滋擾，肯定看不上馬王爺這種人。

姬子湊在門縫上看了一眼，臉「騰」的一下就紅了和圖書，連忙躲開，咬牙道：「傷風敗俗。」

我話沒說完，這裏一下子陷入了黑暗。

轉眼工夫，馬王爺佝僂著身子已經屁顛屁顛跑進了漢堡店，上來就伸出髒兮兮的手咧開了嘴，滿嘴沾滿煙漬牙石的牙齒：「小九哥，好久不見。」

「啥情況啊？」

……

等司機把我們送到地方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多鍾了。

前台謊報李長帆的名字，冒充是他的客人，很輕鬆就從服務員嘴裏套出了話。

我和大兵這種人不敢自詡聰明，但也不傻，混的年月久了，算個老江湖，這種地方恰恰是我們所熟悉的。

「這可不是我說的，真是貴人誇你……」

姬子蹙了蹙眉：「我怎麼覺得他很不靠譜。」

我擺了擺手，道：「多的不說，少的不嘮，事兒辦的怎麼樣？」

這些女子大都衣著暴露，有的乾脆什麼都不|穿，排成一隊，伴隨著男人鬼哭狼嚎的歌聲翩翩起舞，場面確實有點過分……

至少說明他還沒死。

京城客運站的外面，到處都是手裡拿著小卡片的人。

「得了，你就甭賣嘴皮子了，別人只聽說你馬王爺眼睛毒，可我卻知道你不僅眼力好，嘴巴也厲害的很。」

八樓，888號。

李長和*圖*書帆蹦噠的歡，我們也放心。

馬王爺比了個「OK」的手勢，另一隻手卻在拍自己的口袋，那裡裝著一沓子現金，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馬王爺吸了吸鼻子，端起我沒喝完的可樂一口全乾了，裏面都是冰塊，我喝的時候且冰的頭疼，他卻一點不嫌棄，哪怕冰的眼角直抽搐也無妨，仍舊為佔了一點便宜沾沾自喜，冰塊都不放過，「咔嚓咔嚓」咀嚼著，說道：「卻也不知道是哪個好命的傢伙招了你，以前我就聽京城一個買過你東西的貴人說了，誇你葉小九就是深山裡的惡狼，隱忍殘酷，一顆菩薩心，手握屠夫刀，要不是出身寒門沒文化，早一飛衝天了。」

我們出發時他在滄州城郊的工廠里，中午的時候已經在市區一家飯店裡了，等下午又跑到了一家KTV。

我心裏暗自嘀咕著，很快注意到了一個大腹便便、頭上頂著地中海的男人，他大馬金刀的坐在眾人中間，所有人都在圍著他轉。

「不給錢他比誰都不靠譜，給錢他比誰都靠譜，好在，黎明給我們的任務經費還是很充足的，住五星級酒店的標準。」

他，應該就是李長帆了。

大家走江湖討生活，誰都有看走眼踢到鐵板的時候，和-圖-書我和大兵也一樣，栽的跟頭不少。這馬王爺卻從來沒有因為識人不明而吃過虧，能欺負的人他一個不放過，惹不起的人哪怕玩微服私巡那一套都不好使，故而混了二十多年都從來沒被人擼過，倒是結交下了不少權貴，現如今乾脆扒著這些權貴賺錢討生活。

事出突然，時間緊迫，為了能高效辦事，不得已，大兵只能去客運站走了一遭，我和姬子他們則去不遠處的一家漢堡店候著，順帶著吃點東西。

我一腳給他踹到一旁，貼上去看了一眼。

「這就是你們說的能人？」

一個充滿土豪氣息的包間。

要我說，他是有點嫉妒，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道：「你能不能閉嘴？盯好四周了，如無意外，那個兇手應該就在咱們周圍，說不定現在就在某個角落裡看著咱……」

沒錯，大兵帶回來的這個人我認識，很多人叫他馬王爺，身材矮小其貌不揚，但手段卻很高明，大家都說他長著三隻眼，慧目如炬。

這裏騙子多，賣什麼的都有，跑黑車的、小旅館推銷的，還有售賣男女之間不可言說的那點事情的，魚龍混雜。能在這地界兒上站得住腳的，都有一點本事，為了討一口生活，可謂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