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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我忙問：「誰？」

我點了點頭，鼻頭聳動。

我現在可沒有和扒皮劊干架的想法，奪不過也就放棄了，笑眯眯地說道：「打鐵造刀的，不讓人看你的刀，怎麼能信你會打好刀？」

鴿王嘿嘿笑道：「這孫子祖上就是滿清的劊子手，聽說他太爺砍人頭那叫一個麻利兒，家裡留著好幾口殺人無數的雙刃刀，他爹又是個鐵匠，傳了祖上的殺人手藝又沒地兒發揮，沒事兒只能研究那幾口刀，還真就搗鼓出了雙刃刀的打造工藝，手藝最後又傳到了他手上，他就是靠鑄刀討生活的。

可我這個鼻子經過變異以後，比狗鼻子還好使，在濃郁的酸菜味道里又嗅到了另一絲異樣的氣息。

您先別說話，我來猜猜，這把刀應該今天早上才剛剛喝了七八個人的血？」

「成！」

那是一縷血腥味，讓我感覺很熟悉的血腥味。

我也乾脆，一口應了。

鴿王笑道：「扒皮劊早年也是混江湖的，一口快刀無敵，據說丫還殺過人，https://www.heｔｕｂoｏｋ.ｃoｍ.coｍ弄死過好幾個呢，可能是缺德事兒干多了，老婆剛生了個女兒就死求了，扒皮劊從那以後就不混了，一門心思全在女兒身上。結果大半年前女兒莫名其妙失蹤了，扒皮劊道上放出風，說誰碰他女兒他草翻誰九族，後來聽說人家也沒看他臉，把她女兒切碎了。這孫子徹底成了瘋狗，逮誰咬誰，沒人敢挨著他！」

我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喝了那麼多的血，想不凶都不成。你瞧瞧，人餓成了這樣，光顧吃泡麵，都不管生意了，這把刀卻穩如泰山，顯然這是吃飽了。

扒皮劊頭也不抬摁住了刀。

您還記著佛爺不？佛爺身邊的金牌兒快刀李那口常年不出鞘的刀就是他造的！」

這人很有個性，我們兩個大活人沒敲門長驅直入進了院子也沒有任何反應，仍舊專註吃著泡麵，彷彿他的世界里就只剩下了那桶老壇酸菜面。

酸菜的味道很濃很濃，幾乎掩蓋了和_圖_書一切。

我臉上露出了笑容，一屁股坐到扒皮劊的對面，伸手去撫摸桌上的雙刃刀。

鴿王嘀咕一陣，這才道：「我哪還能收您的錢，啥事兒您說吧，知道的我一定說，不知道的我想轍也給您辦了，我這還虧著您的情呢，這麼些年下來，我這心裡頭一直憋著歉疚沒法說，您小九爺仗義，我服，我鴿王跑江湖全靠坑人討生活，坑誰都不虧心，唯獨坑您這事兒我過不去，上回也真是沒辦法，缺錢了，日子沒法過。

我使了五成力沒有奪過刀，便也作罷。

我擺出了一副花錢辦事的姿態：「我有事問你。」

鴿王滿嘴跑火車，憋了半天才說道：「不過這玩意現在地底下出來的多，會做的少了，也沒人喜歡收藏這麼凶的東西，好多年沒聽到風聲了，您這麼一提，我倒是還真想起一人兒！」

「扒皮劊呀！」

我微微眯起了眼睛，從鴿王那要了扒皮劊的地址便掛斷了電話。

扒皮劊一邊吸溜著麵條，一邊含混不清https://m.hetubook.com.com地說道：「懂的人自然懂，不懂的趕緊滾！」

扒皮劊終於放下了手裡的泡麵，撩起眼皮看了我一眼。

「接了買路財。」

「哦？」

我們趕到的時候，扒皮劊正坐在一條長凳上「哧溜哧溜」吃著一桶老壇酸菜方便麵，旁邊的桌子上放著一口刀，頭髮很長，花白凌亂，遮住了半個臉，滿臉的大鬍子，身材雄壯，看起來像個野人。

「小九爺，您瞧您……」

「所以我才說你這是好刀。」

我直接問道：「杭州，會做上品雙刃刀，還敢給人開刃兒的，你知道的都有哪些人？」

除了出賣我這事兒沒料到，鴿王這人我還是知道的，賤骨頭一根，但有一樣，說一不二，他說了怎麼辦，那這事兒就得按著他的道道來，要不不辦。

顯然，扒皮劊也是這麼個人，一個一年鑄一把刀，每把刀又高達兩百多萬的角兒，住的房子不過是一間跟土坯房差不多的爛瓦房，用木籬笆圈了塊地就算是院子了，裏面有些打鐵鑄劍的設和圖書備。

那個快刀李我也見過，是個扎手點子。

要是上了十成力，那就是要拚命了。

……

鴿王話鋒一轉，又道：「咋的，小九爺，你要找扒皮劊？那您可得小心著點，這王八蛋最近心情不好，和他打交道難著呢，丫手上功夫厲害，是個練家子，快刀李當初因為鑄刀的事兒和他吵了幾句，被拎著打了二三十個嘴巴子，一張臉被打成五花肉，最後愣屁都沒敢放一個，佛爺也沒敢過問。這俗話說的好，打狗還看主人，佛爺那種人在他跟前都沒面兒，您就說說這個打鐵的凶不凶？！」

我抬手輕輕拍了拍桌上刀，笑道：「刀是把好刀，這玩意不是用來鎮宅當擺設的，能殺人刀才叫好刀。」

「嗨，還不是他那姑娘！」

我起身，招呼了大兵，跟安雅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我來了興緻了：「他怎麼個心情不好？」

扒皮劊就在這裏住著。

「雙刃刀？嘿，這可是好傢夥，滿清國粹啊，他們愛新覺羅家不敢說治國有方，但絕對是殺人有道啊！」

蕭山區和*圖*書邊緣，一片亟待開發的低矮老建築區。

或許是這一行的人的通病，總喜歡藏在那些陰暗的犄角旮旯里，明明有錢就是不願意站到檯面兒上，即便偶爾有那麼一兩個喜歡燈紅酒綠的生活，可也與社會格格不入，就差臉上寫上土暴發戶四個字兒了。

佛爺我當然知道，東南大鱷，了不得呢，不過在澳門被大兵斬了三根手指頭，丫找人追殺了我們好長時間呢。

「走！來活兒了！」

五成力正好，不多不少，是試探。

大兵看了眼扒皮劊滿是老繭的手，低聲對我說道：「小心著點，確實有點本事，他媽的，不算武人也不算修士，老子感覺對上他都沒譜。」

這次只有我和大兵兩個人，和道上的這群人打交道，我不想帶上黎明的人，這些見不得光的勾當里的人很排斥見到其他人，一個個鼻子比狗都靈，是不是混過的一眼就瞧出來了，除非是關係比較好的，否則貿然湊上去反而壞事。

嗨，行了，不說這些了，這次的我不收您的錢，權當孝敬您了，解個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