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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又不像，應該也是屬於禁區的一員。

這是灰發老人第一次暴露如此滲人的一面，讓我看見了極盡進化的一角，是一種難言的大恐怖。

灰發老人眼皮跳動，強悍如他此刻都變色了，一臉的驚悸，有些后怕。

我道：「而且，她說了，如果你們沒有交代，月圓之夜她會去找你們討教一下。」

灰發老人幾乎從齒縫間蹦出了這麼兩個字。

「好，我給你一個交代！」

「既然沒有承諾，那無論是那個女子，亦或者是黎明，都沒話說！」

這是一個修羅，我聽姜水村的村民提及過，是禁區里一個地位很高的存在，進入涅槃很多年了，不可揣度，它曾經擊殺過不少人類進化者，摘下對方的盆骨磨成珠子，彰顯武勛。

此時的他是可怕的，怒氣洶洶，眸光熾烈，似兩盞金燈，身上透著一股讓人驚悚的氣息。

面對他，不比面對一隻惡鬼輕鬆多少！

伴隨著狂風，一張黃紙片紛紛揚揚落下，準確無誤的落到族老腳下。

……

艷妖族的族長很淡定，這是個美麗的婦人，此刻理了理自己散亂的頭髮，昂首道：「謀害九龍劍之主就是違背祖制了嗎？我們的祖制里告訴我們要奪九龍劍，卻沒告訴我們不能殺死九龍劍和-圖-書之主。」

不多時，兩個人被抓來，猶如滾地葫蘆，很是狼狽。

一個青面獠牙的怪物走出，身高比大兵還要攝人，脖子上掛著一串白骨項鏈，每一顆珠子都如嬰兒拳頭大小，是人骨磨成的。

「這裏就是我家那位長輩的鄉土，她為什麼不能進來呢？」

灰發老人身軀一震，怒氣收斂，陷入了沉思。

一共兩人，艷妖族的族長，以及人熊族的族長。

「不好查個屁！」

一陣狂風在林中刮過。

我笑道：「誰說我就不能在禁區里有親戚了。」

「這不是借口！」

就連小倩都忍不住笑了：「你是人，怎麼在禁區里還有親戚，你這是在攀親戚么？難道祖上也曾有過跨越種族的戀愛？且說說你家的那位長輩是誰？」

這讓我想到了黎明的那隻大黑手，這應該是不可名狀的一種能力？

若成了定數，豈不是人人能殺我？

它就是最好的真相。

「我和黎明曾經達成協議，這是我的命令！」

灰發老人面色淡漠，指著送葬鳥巢窠前的蛋殼說道：「這上面有你們兩個的氣息，應該就是你們兩個沆瀣一氣，串通好了想謀害九龍劍之主，意圖挑起我們禁區和黎明之間的爭鬥，破壞已有局面，和圖書按照祖制，我應當擊斃你們！」

灰發老人聲音瞬間拔高，面色巨變，猶如一顆驚雷在我耳畔炸響一樣，震得我頭暈目眩。

良久，灰發老人才終於平靜下來，盯著我一字一頓問道：「她還活著？」

其餘人此刻也神色凝重，不再小覷這件事。

灰發老人沉聲道：「我是族老，忤逆我的命令，便是忤逆祖制！」

其他人也是眼神不善，送葬鳥發瘋是個什麼樣他們心裏都有數，我能活下來，他們早就有懷疑了。

「活著！」

我面不改色，適當提醒了一句：「我家那位長輩是個女的，常年穿著一身綠色的衣服。」

綠衣女子難道是人？

我心中凜然，傳說如果踏出那一步，自身會發生想象不到的變化，每個人的蛻變都不一樣，難以形容，是為不可名狀。

背後出手要弄死我的肯定是一個大族，果真要問罪，牽連有點大，事已至此，他們還不如推脫說不好查，輕飄飄的把這件事情揭過去，背後再進行警告，這樣既能保證我不死，他們也不用流血了，反正只要我們的命還在，黎明就不會過問。

「你們，其罪當誅。」

「我們無罪。」

這幫怪物抓住了族老話里的一些漏洞發難，就連族老都無話可說了，ｗww•hetuｂｏｏk.coｍ.cｏｍ此時有些掙扎。

呼啦啦！

這一切我都看在眼裡，心裏就跟明鏡兒似得，輕聲道：「唔，那啥，我家的一位長輩就在禁區，是她救了我，她說過了，如果不徹查的話，一定會向各位討教一下。」

「哦？這倒是有意思了。」

我張嘴正要說話，卻被修羅一揮手打斷。

「這是詭辯！」

「你不也是人么？照樣在這裏混的風生水起！」

我已經從百族戰場活著走出，禁區與黎明的協約已經完成，可一轉眼我卻死在了禁區，這比剛俘虜我時直接將我鎮殺都要惡劣。

這些都是禁區里走過漫長歲月的存在，正所謂老而不死是為賊，幾乎都快要成精了，什麼都很通透，只是在這裏看一眼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其實，我也就是試探一下，根本沒想到綠衣女子的殺傷力會這麼大。

「找死！」

忽然，灰發老人衝著四周大喝，下一刻，他探出了手。

灰發老人也動搖了，在猶豫著。

修羅是在不動聲色的提醒灰發老人，不要自折羽翼。

「小朋友，你這是給自己惹禍嗎？」

它眼睛猩紅，冷幽幽的看了我一眼，忽然說道：「好在這位黎明的小兄弟沒什麼事情，但這件事要查恐怕不是很容易，對m.hetubook.com.com方不是親自出手，只是驅使送葬鳥，做的很隱蔽。」

這是我心裏最直觀的感受，那種能量氣息陰冷異常，打開腦域能看見他身上泛著蒙蒙的灰色霧氣，那種霧氣完全不似人間所有，肉眼難以洞徹，但恍惚間我能聽到灰霧中傳出陣陣陰冷凄厲的叫聲，猶如隱匿著無數從陰曹地府里爬出的惡鬼一樣，詭異不祥。

大兵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喝道：「我聽小九說過百族戰場里發生的事情，跟他有死仇的就那麼幾族，會在這節骨眼上下手的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個，有什麼不好查的？」

「什麼？！」

「你也沒有下令說我們不能殺他啊。」

我在百族戰場斬殺過一個修羅小崽子，可能和他有關係，估計他對我早有殺意，現在找到了很好的借口。

這擺明了是包庇。

為何這些禁區的強者聽到她以後被嚇成了這樣？

這絕對是個很差的結果。

「月圓之夜。」

看他們的模樣，似在面臨一頭洪荒猛獸的威脅一樣！！

「果然是不可名狀，這應該就是他的詭異之處了！」

姬子蹙眉喝道：「既然要背約，何必找借口？」

我不確定。

艷妖族族長一笑，風情萬種：「他闖入禁區，犯了死罪，他從百族戰場走出，死罪免了，還有在我和_圖_書們禁區自由行走的權利，這都是您承諾過的，可沒有承諾過保障他的安全，他在禁區得罪了人，或者捅了什麼簍子把自己交代進去了，難道這也要我們負責嗎？」

我滿心的疑惑，覺得整件事情充滿迷霧。

那是他的能量氣息，讓人驚悚。

送葬鳥橫空，悲鳴不休。

修羅盯著我冷笑道：「這裏不是你們人類的地盤，我們能對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卻容不下你的長輩也進來！」

修羅已經對我露出了獰笑，滿嘴的獠牙：「要怪就怪他太囂張吧，在百族戰場里獲勝還不速速離去，繼續在這裏逗留。」

忽然，修羅開口，他認真思索著艷妖族族長說過的話，很鄭重的點了點頭：「確實，我們沒有承諾過他繼續在禁區逗留要保證他的安全。」

顯然，他很生氣，不然以我目前的程度根本看不|穿他。

他表露出了強烈的敵意。

我已經按住了古劍長歌，做好了搏殺的準備。

老者喃喃自語著：「難道她……真的要成功了？」

修羅幽幽看了他一眼，只說道：「沒有確切的證據，你讓我們捉拿誰問罪呢？」

可怕的一幕出現了，灰發老人那隻手在無限放大、伸長，朝遠方探去，猶如天帝在出手一樣。

黃紙上，只有一個字——殺！

「族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