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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

這時，一柄古劍凌空飛來，「鏗」的一下插到天台之上。

司馬烈祖搖頭，臉上充滿了苦澀：「像我們這樣的人已經得天垂簾了，活了這麼久，還能奢求什麼呢？多活一天就是賺的，同時代的老友每一天都有人隕落，今天還在，明天或許就不在了。」

他像是對一個孩子一樣揉著我的頭髮，道：「我是你的師父，承擔有教導你的職責，若你錯了，我自當責罰，可是……你沒錯，是規則錯了，師父便和你一起面對這所謂的規則！」

這也是他們猶豫的原因。

他嘴角在滲血，劍眉虛指入鬢，負手而行，淡淡說道：「我等與老祖無事切磋，敗之！！」

這都是有血淋淋的例子的，這些老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一點！

黎皇拍了拍我的肩膀，輕聲道：「或許，新局面要打開了，不過，你還是別參与了，太臟，去見見小豆子吧，大亂馬上就要降臨了，能跟故人多聚一刻都是好的！」

說和*圖*書完，他看向天台。

變法，是在現有規則允許的基礎上再變，需要柔和的變，徐徐圖之！

黎皇已經來到我身邊，他身上滿是戰創，面色蒼白，我從未見他受過這麼重的傷，可他卻在笑，彷彿看懂了我為何如此，伸手為我擦去鮮血，輕聲道：「傻孩子，亂想什麼呢，我是你師父啊，如果我都不管你，還有誰更有資格管你……」

一場審判，牽引出的風波太大了，迄今為止，就連執法長老都得小心翼翼靠邊站，一個不慎或許會引出滔天的禍患！

不過，我身邊出現了太多強悍的人物，讓他們不得不掂量，堅持下去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在明確無誤的告訴他們——規則無法撼動，他們可以選擇繼續捍衛他們的權杖，也可以宣判我的死刑，可是我接不接受就是兩碼事了，反不反也是我們的自由，他們敢宣判，我們就敢反，叛出黎明，當場將他們斬殺。

「難道，我們仍舊無https://www.hetubook.com.com法改變什麼嗎？」

執法長老如夢方醒，大概他一生執法，還是頭一回遇到這樣的事情，此刻終於醒悟過來，忙大聲說道：「葉小九無罪！！」

「規則……」

由古到今，以武力變法，從來都是改朝換代，否則，人心喪亂，終究難免滅亡！

我輕聲自語道：「本是我一人惹來的大禍，是我自己的私情，為何你們卻要為我流血，你們便讓我獨自一人面對這浮世的唇刀舌尖，哪怕一死我亦無憾，我恨啊，恨自己無能……」

顯然，在幕後，他與我師父、師祖，乃至是宓妃他們打得很兇，讓它都無比虛弱。

嗡！

他們或許能用武力完成，可破壞了秩序，以後再想建立就難了，有了這個先例，從此黎明只尊強者，法度就算建立了也是一紙空文，最終還是看拳頭，那就全亂了，仍舊無法長存。

這是一個小世家，曾經非常輝煌，可終究有落幕的時候，如今高和_圖_書手凋零，只剩下她這一個族長還是涅槃級別的強者了，卻在涅槃級走出沒多遠，果真爆發衝突，或許她們蕭家會被徹底滅掉。

我的師祖明白這一點，這些世家之主如何能不明白？

其實，天台上的其他世家之主也在忐忑，他們在猶豫要不要改變立場。

姬子衝到執法長老面前大吼道：「你還在猶豫什麼？葉小九無罪！！」

「超過三十六家了，三十七家世家承認葉小九無罪！」

他扭頭詢問其他老人：「還有沒有老傢伙了？伍家的那個老東西呢？他一生都在征戰，難道想眼睜睜的看著這幫小兔崽子犯渾，走錯路，斷送我們曾經的一切。」

終於，有人承受不住這樣的壓力了。

一雙巨大的眼睛浮現在天穹上，黎明老祖出現了，只是，他的氣息弱了太弱太多，輕聲道：「禁區的女王，各世家的老祖，黎皇，規則允許，葉小九無罪，我兌現自己的承諾，請你們前來一敘，共商大事！」

只是，這份勝利和*圖*書，來得何等艱難？

其實，他們就是現有規則的最大受益者，如果變法，第一個損害的就是他們的權益，所以，他們要扼殺一切敢於挑戰規則的人，這也是維護他們的權益，黎明曾經為了保證運行順暢的秩序，到如今已經成為了世家的權杖，他們到現在還在堅持，就是因為這個！

黎明老祖太強大了。

烈太祖咬牙道：「九龍劍之主剛烈，禁區震怒，絕不可能任由規則宰割，勢必要鬧翻，我不甘啊！」

一個中年女子站了出來：「我蕭家贊同葉小九無罪！」

那是心血。

我在這裏面對暗流洶湧，他們卻在幕後為我流血征伐，與一位更古長存的不敗存在交戰。

「小九，你先回學院里吧！」

沒辦法，因為烈太祖一直眸光幽幽的盯著他，眼神很冷，他承受著巨大的壓力，早就已經扛不住了。

這些老祖看向天台。

他這是在威脅那些已經猶豫的世家之主。

無聲無息間，我唇角躺落下了鮮血。

……

長歌劍「嗡hｅｔuｂoｏｋ•coｍ•ｃｏm嗡」作響，散發著衝天的殺意。

這隻是一個開始，緊隨其後，又有好幾個小世家的主人站了出來。

我心中有愧疚，折磨的我痛不欲生，看到這些人為我受傷、流血、征戰，難以安寧。

規則，保證一切有秩序的運行。

轟隆隆！

「何以如此？」

這是一種無聲的威脅。

我垂下了頭，心如刀絞。

我犯了規則，卻從最終審判里活了下來，這就說明人心思變，變法將打開一個巨大的口子！

她，只能如此選擇。

「不清楚啊，或許……已經死了吧？」

烈太祖悵然，輕嘆道：「好一個規則啊，曾經讓我們有秩序的進退，如今卻成了束縛手腳的枷鎖，什麼東西一旦過時就是災難。」

我無法繼續淡定下去，豁然起身，看著那道染血的身影，喉嚨哽咽，雙目酸澀。

遠處，一道渾身染血的身影徐徐而來，衣衫獵獵作響。

明確告知，黎明老祖已經在切磋中戰敗了，他們即便贏了這一場，最終也會遭到各種打壓和瘋狂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