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凡間獄之九龍騰空
第六十五章 天道無情
……
「這裏終將不復存在，在這毀滅的盡頭，能彌補多少是多少吧！」
我看了眼頭頂上飄蕩的灰霧，無聲的搖了搖頭。
「到底是世界放棄了這裏，還是世界淘汰了這裏？」
「大地明滅不定，亮起時猶如地表的白日，熄滅時猶如地表的黑夜。」
沒有植被，沒有水源，一眼望去，千山萬壑，一派荒涼。
聯繫著一路的所見所聞，此刻，我心頭有一種明悟，對祖龍說的話有了更深層次的明悟。
我似是在自語，道：「灰色物質，吞噬生機和一切能量，這種東西詭異到極致，如果大規模的降臨到某一個世界，意味著這個世界將走到終點，一切生機和萬物運轉的能量都會枯竭，直至，滄海成塵，天光不復，歸於死寂。」
宓妃如此說，拉著我離開了這裏。
我搖了搖頭，自語道：「這裏的悲劇值得地表的文明思考，如果不再警醒，悲劇有朝一日也將降臨，我們也會毀滅。」
我和和-圖-書宓妃從古路中走出，出現在一座光禿禿的山頭上，看著這片世界，我久久無語。
我關注到了這個細節，冷笑道：「看來，這裏的統治者已經瘋狂了，可能囤積了很多食物，卻不肯發放出來，用來招募大軍，所有成年男子全都參軍了，婦孺在家中等待死亡……」
這就是一場無盡的輪迴，從來沒有什麼文明能更古長存，這似乎是所有智慧生靈的通病，不知道珍惜已經得到的，直到毀滅時才徒勞掙扎……
這種詭異的物質已經降臨這裏數萬年，情況進一步惡化，到如今，這裏可能基本已經種不出什麼糧食了，天地間都沒什麼能量了，進化者到了這裏以後被絕對壓制，只剩下肉身能量還算比較強悍一些，若是修士，只怕比普通人都強不到哪裡。
天，高度可丈量，上方便是土壤。
這個世界，或者說，這顆星球本身有自我保護的能力。
「總算見到活著的了。和*圖*書」
這一瞬間，我想到了很多。
宓妃有些迷茫，說道：「在我的祖先的日記里，這裏雖然物資匱乏，尤其是食物，養不活太多的人，但也不至於荒涼到這一步，我們已經走了上千里，即便是在古時的荒山野嶺里也不至於千里不見人。」
無論是地表還是地心，都屬於這顆星球，所有的生存在這裏的生靈，都依附這顆星球，無論誕生了多麼偉大、多麼輝煌的文明，這裏仍舊是根本。
莫霍面的老人，應當是與祖龍相同的存在，曾經，他伴隨著新的世界出現，當那片世界枯竭時，他回歸莫霍面，成為了主掌刑罰之人。
宓妃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輕聲道：「倒是有點意思，四周的人盡皆餓死，唯獨他們有米下鍋，看來這個村子不簡單，走，我們進去拜訪一下。」
短短十個字，道出的是萬古的輪迴和無盡生靈的血與淚。
這是一片荒涼的世界。
這個村落很小，只有幾戶和圖書人家，卻冒著炊煙。
我沒有過多關注這片新世界，眼睛里只剩下的天穹上飄蕩的灰霧。
宓妃輕聲說道：「這是地心生靈衡量時間的一個重要標準。」
「是世界放棄了這裏……」
宓妃在苦笑，無聲的嘆息。
有朝一日，地表覆滅，那時，祖龍或許也會進入莫霍面，成為那個老人一樣的存在，而那位老人將歸於虛無。
那裡灰色物質瀰漫，猶如雲層一樣，十分厚重。
然而，灰色物質中又孕育著生機，毀滅過後，吞噬的能量會井噴，重塑大地，可惜，那時曾經的一切都已幻滅，或許又會誕生新的文明。
我甚至見到懷中抱著幼子的雌性蟒族，這對母子並非餓死的，而是自戕，它在最後時刻不想過分的遭受折磨，乾脆殺死了孩子，然後刺死自己。
我和宓妃上路，遠行數十日，竟沒有見到一個活物！
一旦過分攫取，將這裏破壞的過分嚴重，可能就會遭到淘汰，灰色物質降臨，毀
和*圖*書滅一切。眼下，我們也沒有什麼目標，這裡是宓妃的故鄉，但她卻在地表長大，她所了解的有關於這裏的一切，都是三萬年前的情況，如今，萬年已過，一切都可能面目全非，我們初來乍到，不了解情況下也不敢貿然做事，準備先尋個落腳處，慢慢了解情況。
祖龍，誕生於莫霍面，在灰色物質中孕育而出，充滿靈性，主掌著大地的力量，可能就是地球重塑時誕生的一種意志，或者說靈性。
地，散發著冷幽幽的血光，土壤之下彷彿有某種光源在發光，照亮了這裏。
這就是一片血色世界，放眼之處儘是荒原，壁立千仞而了無生機，蒼涼到極致。
我和畢滄瀾血戰，生機枯竭，又被老人用灰色物質救活，切身體會到了那種奧妙，對灰色物質有了別樣的理解。
這就是我的理解。
祖龍說，那裡是毀滅的終點，又是新生的起點。
接下來，我們在地心世界遊走很久，仍舊沒有見到什麼活著的m.hetubook.com.com生靈，真的是赤地千里。
就在我們幾乎快要放棄的時候，總算是見到了一個有生機的村落。
「這不是祖先典籍中記載的祖地！」
灰色物質誕生於莫霍面。
宓妃拳頭緊握，指關節都已經發白了，這裏畢竟是她的祖地，十室九空，餓殍千里，終究難以接受。
我見到了很多屍骨，皆為餓殍。
「看來，這就是造成地心世界毀滅的原因。」
「沒有一個成年男性。」
半個月後，我們終於見到了一個村落。
毀滅的終點，新生的起點。
我們繼續出發。
這是一種下身似蛇，上身為人的地心生靈，與我曾經見到的蛇人十分相似，但卻不是蛇人，而是蟒族。
可惜，這村落里一片死寂，根本沒有一絲的活氣兒，裏面瀰漫著刺鼻的腐臭味。
這個天穹，是地心生靈眼中的天穹。
這應該算是一種生命力非常強悍的地心種族，據說它們一頓飽食，能一月不食，可仍舊餓死了，屍體全都是皮包骨頭，已經腐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