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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慶欣然道：「說得不錯，難怪易安居士向我推薦你，從現在開始你出任節度掌書記一職。」

「那是非常重要的戰略物資，守城利器，種帥極為重視，曾經在西軍中囤猛火油十萬桶，曾呼籲朝廷重視火油，可惜朝廷只重視火藥，輕視火油，著實遺憾。」

陳慶微微笑道：「想法不錯，我同意，但你想透露什麼情報呢？」

朱遂想了想道：「積石州和洮州原本是屬於吐蕃的青唐王朝，青唐王朝解體后，積石州和洮州就併入熙河路，其實吐蕃人和羌人都很憎恨西夏人，爭奪河西走廊時，他們結下了很深的仇恨。

朱遂雖然沒有聽懂陳慶的言外之意，但至少他明白了一點，節度使根本不在意他的不光彩經歷，他心中一顆大石落地，連忙躬身道：「卑職願為節度使效勞！」

不過長相不重要，張曉誇他人品好，是因為他為官清廉，寧可當佃農種地為生，小兒子因無錢治病而死，他也不願做偽齊的官，頗有氣節。

「我是來面試書令史一職，朱賢弟呢？」

這時，一名士兵出來道：「張軒請進！」

朱遂一怔，連忙道：「當然認識，他是知縣，我是縣丞，我們共事了好幾年。」

陳慶微微一笑，「我手下的高官大多做過偽齊的官ｗｗｗ.heｔｕｂｏok•com.ｃｏｍ，他們沒有一個是朝廷任命，不一樣也做得很好？你是我任命的，為我做事，和朝廷無關！」

宋朝不像唐朝讀書人那麼難找，宋朝讀書人相當多，稍微中產人家都會送孩子去讀書，秦州也不例外，招募官衙文吏，應聘者是一把一把的抓。

節度使的機要秘書一般有兩人，一個是節度掌書記，負責記錄並傳達命令，另一個是節度書令史，負責掌管文書圖冊。

「卑職告辭。」

「節度使是想拿下積石州和洮州？」

陳慶當即錄用了張軒為節度使書令史，負責掌管文書圖冊。

「你父親在膚施縣可還有人脈？」

「你應該認識武宏偉吧！」

張曉又指第一個人道：「這個張軒也是宣和六年中舉，和朱遂同科進士，原是坊州中部縣縣丞，人品不錯，我考慮讓他做節度書令史，節度使一起看看吧！」

陳慶欣然點頭，「那就請他們過來，我看一看，然後剩下的從事就煩請參軍決定。」

「啊！那恭喜了。」

陳慶便想新建一條火油供給線，一直找不到合適的人，張軒的父親居然在延州州學做了二十年教授，讓他有了想法。

「我已經被任命為掌書記了！」

朱遂心中又是歡喜，又是緊和-圖-書張，沒想到那段空牆還真起作用了。

朱遂心中狂喜，但他擔心道：「卑職曾經做過金國和偽齊的知縣，恐怕朝廷不容！」

「請坐！」

「正是！」

「卑職的父親京兆人，他是延州州學教授，在延州教書二十年，卑職一直在父親身邊，確實沒有去過京兆。」

在他的履歷中，有過金國和偽齊知縣的紀錄，他也知道，朝廷是絕不會再用他，但陳慶是節度使，或許能用他為幕僚官，他抱著一線希望來到成紀縣，居然被錄取了。

……

他連忙道：「卑職是鞏縣人，回家鄉照顧老父親去了，聽說州學招募教授，卑職又趕來應募。」

朱遂目光鼓勵地向他拱拱手，張軒深深吸一口氣，走進了官房。

接下來卑職就考慮釣魚了，卑職有兩個想法，一個辦法還是讓鄭將軍透露一些重要情報，但對方一定要證實，這個時候就需要一個底層的官員被他們收買，最好節度府的官員，不知都統是否同意？」

朱遂慢慢退出去了，卻意外在等候區看見張軒，他驚訝問道：「弦雅兄怎麼在這裏？」

但陳慶對他履歷中一段經歷頗有興趣，「你履歷上說，你是京兆人，但你是在延州膚施縣出生長大，一直到你進京趕考，實際上你沒有在京兆www.hetubook.com.com生活過？」

要說張曉做事的效率確實很高，上午才面試兩名機要秘書，不到中午就把節度使的整個秘書體系建立起來了，包括掌書記朱遂和書令史張軒，然後還有十幾名從事。

陳慶之所以這麼關心火油，是因為給他販運火油的韓東堂出事了，他小瞧了偽齊軍對火油的控制，僱人去偷采火油，結果被偽齊巡邏軍抓住，當場被殺，使陳慶失去了火油來源。

張曉考慮這兩人，主要他們都有地方官的經歷，比較了解民生。

「啟稟都統，易安茶館的大掌柜劉聚賢是卑職的手下，裏面六個夥計，有四個是卑職的手下，雪川酒樓也安插了一人，是劉大掌柜專門把他招進來，此人叫做姜小五，倒是一個挺精明能幹的夥計，按照我們的部署，他已經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情報，比如鄭將軍就故意說漏嘴，說糧食不足，蔣知州也說財力支撐不了擴軍的俸祿等等。

朱遂坐了下來，陳慶笑問道：「你曾是狄道縣丞？」

「謝節度使！」

陳慶心中暗暗誇讚，此人果然一點就透，「正是！」

朱遂今年三十歲，鞏縣人，他二十歲考中進士，被任命為狄道縣主簿，得到劉子羽賞識，又升他為縣丞，一晃十年過去，他也歷經坎坷，做過宋朝的官和-圖-書，金人殺來，他又忍辱負重，先後做了金國和偽齊的知縣，西夏人奪取狄道縣，他棄官逃掉了。

中午時分，整個參軍房內熱鬧異常，陳慶讓親兵給朱遂和張軒支了三十貫錢，讓他們聚會吃一頓飯，陳慶原本是想帶他們去吃一頓，聯絡聯絡感情，但這時候，內務營指揮使王浩趕來求見，陳慶便放棄一起去吃飯的念頭。

「去吧！去隔壁院子找錄事參軍張曉，他會替你安排入職！」

也就是說，陳慶並不在意他履歷中不光彩的那兩年。

陳慶負手走了兩步，微微笑道：「最好的辦法是讓西夏內部生亂，就算暫時沒有亂，我們也要想辦法讓西夏內亂的苗頭出來，不過現在時機還不成熟，魚餌也不夠豐厚，繼續下餌，要釣大魚就得耐心。」

張軒笑著點點頭道：「我父親在延州任教二十年，怎麼會沒有人脈？」

「卑職就是來請示都統，看看什麼情報對西夏比較重要，但又不會影響大局？」

「你在狄道縣多年，應該知道怎麼和羌人以及吐蕃人打交道吧！我想獲得他們的支持，該怎麼做？」

而且宋朝對他們也是以安撫為主，從不徵稅，後來朝廷遷移不少漢人道洮水河谷和河湟谷地，但都沒有和吐蕃人以及羌人爭地，幾十年來一直相處融洽，我在狄道m.hetubook.com.com感受深刻，他們和漢人都是互幫互助，我覺得只要節度使繼承宋朝的安撫措施，他們一定會支持節度使。」

陳慶已經想起來了，這個朱遂應該就是跑掉的狄道知縣，在狄道縣的口碑不錯，自己還在臨洮找他，沒想到他居然跑掉成紀縣應聘州學了。

「是有一段，其實應該是兩段空牆，被乞丐挖空當屋子住了，我想把它填起來，但武知縣提醒我把它留住，說不定以後有利於攻城，卑職就砌了一堵牆把它遮掩起來。」

這十幾名從事並不是招募的三十五名州學教授，用不了這麼高的層次，他們都是另外招聘的文吏，主要是秦州和鞏州各縉紳大戶人家的子弟。

陳慶又微微笑道：「狄道縣的城牆有一段空牆，你還記得嗎？」

……

朱遂被一名士兵帶進了陳慶的官房，他躬身行一禮，「卑職朱遂參見節度使！」

陳慶呵呵一笑，「也多虧你這段空牆，我才出其不意拿下了狄道縣，我後來派人找你，說你失蹤了。」

「卑職張軒，參見節度使！」

陳慶打量一下張軒，他年紀比朱遂還要大二歲，卻長一張娃娃臉，看起來和自己年紀差不多。

張軒明白陳慶的意思了，他又笑了笑道：「如果節度使想搞火油，我父親應該有辦法！」

「膚施縣的火油，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