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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又是西海部，陳慶淡淡道：「這件事我來解決！」

董良有些不安地坐下，陳慶這才不慌不忙道：「馮通判說董主事比較了解西海部吐蕃人的情況，把你推薦給我，我想知道西海部的軍隊情況。」

……

革洛巴瞪大了眼睛，騰地站起身怒道：「我還沒有答應，他們就敢開工？他們有多少軍隊？」

革洛巴哼了一聲，「三座鹽場本來就是我們的東西，算什麼補償？」

董良冷笑道：「他討好西海部的時候還比較弱小，後來漸漸有了軍隊，他又想要戰馬，又想組建西海軍，總是有求于對方，當然要討好！」

「回稟節度使，其實河湟吐蕃人和青唐吐蕃最大的區別，就是青唐吐蕃有專門的軍隊，而河湟吐蕃人沒有專門的軍隊，可以說他們全民皆兵，西海地區盛產龍駒，其實就是優良河曲馬，所以吐蕃人基本上都是騎兵，裝備比其他幾個部落的吐蕃人要強不少。」

「弓箭很普通，拿不出手的，也就是五十步的射程。」

鹽對於陳慶也同樣重要，他們的產鹽地是在雞川縣鹽池，但產量不大，剛剛夠目前軍民使用，和*圖*書但隨著人口增加，對鹽的需求也會大大增加，他也在考慮新的產鹽地，所以馮全提到鹽，陳慶一下子有了精神。

陳慶微微點頭，「我想去鹽湖看一看，董主事給我帶路吧！」

陳慶看了她一眼道：「你收拾東西吧！今天送你回去。」

革洛巴年約五十歲，身材不高，但長得異常強壯，出任西海部酋長已經近三十年，最初他也是一個很淳樸的吐蕃漢子，對大宋十分尊崇，連經略使王厚對他也十分看重。

「有機會去拜訪他」這句話要分語境，如果是馮全說，那就表示要去收拾革洛巴。

但對革洛巴的女兒說，意義就不一樣了，那表示會去卑躬屈膝地拜見他，至少革洛巴的女兒是這樣理解的，她會把陳慶的示好帶給父親。

……

革洛巴想了想道：「你帶一千人過去，不准他們開工，如果需要援助，立刻派人通知我！」

長子洛江也道：「父親，索性就把那三座鹽場徹底拿下來，作為他殺死任得敬的補償！」

「現在剛剛開春，卑職準備派人去交涉了，還沒有出發，但我估計十有八九成和*圖*書不了，要麼就是漫天要價，讓人無法接受！」

正說著，一名吐蕃人從外面奔來道：「酋長，漢人頭目陳慶去了鹽湖，他們重新開工了！」

長子洛江快步出去了，次子珠丹跳起來道：「父親，我也去！」

陳慶帶著幾名士兵來到一頂大帳內，這頂大帳是任得敬後妻和小女兒住處，任得敬後妻正是西海部酋長革洛巴的女兒，陳慶原本想和西海部相處融洽，但現在他改變主意了。

鹽在今天可能只是一種調味品，體會不到它的重要性，但在過去，鹽卻是最好的防腐劑，一菜一季，吃不了幾天就腐爛了，所以腌菜、腌肉便是尋常百姓家中最重要的食物，家家戶戶耗鹽巨大。

長子洛江道：「父親，讓我去看看！」

「回去告訴你父親，有機會我會去拜訪他。」

年輕吐蕃婦人抱著女兒，輕輕點點頭。

陳慶一向信奉拳頭才是真理，只有拳頭硬才會有尊嚴，對異族尤其如此，陳慶可不是任得敬，他號稱人魔，既然革洛巴不會做人，那陳慶就會用刀來教他做人。

「吐蕃人的弓箭呢？」

董良連忙抱拳行禮，和圖書「卑職參見節度使！」

任得敬後妻得了五百兩銀子，也算是厚待了。

「都統，他來了！」

西海吐蕃人裝備其實是西夏支援的，都是西夏人淘汰的裝備，皮甲，皮盔、皮盾、長矛，短劍，據我所知，差不多有一萬套，所以革洛巴總覺得自己很強大，要統一河湟吐蕃，重建青唐王朝。」

說完，陳慶轉身走了。

所以我們都感覺歷史上田稅、戶稅好像並不多，卻總是說稅賦沉重，其實很大一個原因就是間接稅太沉重。

「他是這樣說的嗎？有機會來拜訪我？」

只不過隨著年紀漸長，革洛巴性格缺陷的一面也越來越嚴重，漸漸變得驕橫、狂妄，尤其靖康之後，他不再尊崇大宋，而是用一種極度輕蔑的態度來看待宋人，包括他的女婿任得敬，他也從骨子裡瞧不起。

鹽在歷朝歷代都被各個統治者所重視，鹽稅甚至是唐朝最重要的財政來源。

次子珠丹恨道：「把人殺了，過來賠禮道歉難道就可以了嗎？父親，得讓這個陳慶付出代價，要他知道，我們西海部絕不是軟柿子，道個歉就可以打發了。」

任得敬後妻正在燒水和*圖*書，見陳慶進來，嚇得她連忙抱著女兒躲在角落裡。

「三座鹽湖確定屬於我們，任得敬沒有把它們出賣？」

「我知道了！」

馮全嘆口氣，「三座鹽湖五十年前就是我們買下來的，包括鹽湖周圍十里內，還包括一條鹽道，都是我們的財產，任得敬再討好西海部，他也不敢拿鹽湖討好，他的軍隊可是要吃鹽的，只是他不敢對西海部強硬而已，一味地委曲求全，拚命用錢來討好革洛巴，導致革洛巴父子氣焰十分囂張。」

革洛巴滿臉不屑地冷哼道：「殺了任得敬才想起要拜訪我？我還以為他有多大能耐，最後還不是和任得敬一個德行，乖乖低著頭來見我！」

陳慶雖然殺絕了任家的男丁，但對他妻女卻不刻薄，給她們每人都留了一筆錢，足以養老。

……

陳慶不解問道：「感覺西海部也不怎麼樣，為何任得敬那麼討好他們？」

不過陳慶沒有處死他的女兒和外孫女，還派人把她們送回來，這倒有點出乎革洛巴意料。

陳慶回到自己大帳，這時，高定將一名官員帶進來，這名官員叫做董良，是西寧州的鹽務主事，馮全準和圖書備派他去和西海部談判。

「西軍在西海南部有三個大鹽湖，這三座鹽湖雖然不在西寧州範圍內，但它們卻屬於西寧州管轄，算是西寧州的飛地，自從任得敬掌權后，吐蕃西海部便開始騷擾三座鹽湖，開始是要收鹽稅，後來再收過路稅，從去年夏天開始就不準開採了，說那是他們的土地，所有鹽工只好撤回來。」

「你去給幹什麼！你去動員所有青壯集結，如果需要交戰，我們就好好和他們干一場！」

「任得敬是想成立一支一萬西海軍，全部用齊軍的裝備，但他剛剛才有這個想法，還沒有著手實施。

「那現在呢？」

這次陳慶攻打任得敬，結束太快，他得到消息時，戰爭早已結束，女婿任得敬也被公開處死。

鹽又不像糧食和布匹，可以自己種地，自己織布，鹽必須向外購買，所以每家每戶最大的支出基本上就是鹽，在鹽上加稅，就成了統治者最好的剝削手段。

「是任得敬支援他們嗎？」

革洛巴想到陳慶對自己的討好，他便從骨子裡瞧不起此人。

「遇到什麼麻煩？」

「大概有幾百騎兵。」

陳慶微微一笑，「董主事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