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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儘管說！」

說到這裏，陳慶又微微笑道：「直覺告訴我，這位監軍或許不喜歡我，但他一定喜歡銀子，我會給他很多銀子，讓他替我當幾年倉庫管事。」

陳慶當即中斷了巡視，率領主力大軍趕回成紀縣。

陳慶笑了起來，「先生覺得我還會和監軍和睦相處？光銀礦一案就足矣讓朝廷翻天。」

人人手持弩箭，瞄準了王銑一行人。

兩人走出院門，從背後甬道上了城牆，兩人在城頭上緩緩而行。「節度使知道監軍要來嗎？」

馮武低聲道：「這個混蛋是真的射箭，咱們好漢不吃眼前虧，回頭再收拾他們吧！」

蔣彥先看了看院子里的妻子，欲言又止，他苦笑道：「不如我們出去走走吧！」

一行人浩浩蕩蕩向州學奔去，距離州學還有兩百步，前面出現一千士兵攔住他們的去路。

「監軍，就是那個今天中午要衝擊貴賓館的二愣子，鄭國舅家的小兒子。」

鄭國舅早已是昨日黃花了，還在這裏自以為是。

「然後這次監軍到來，楊元清提前知道了，他提前一天安排好了貴賓館。」

蔣彥和圖書先嘆口氣道：「上次吳階寫來一封信，委婉勸說節度使要以朝廷為重，不要有非分之念，其實這封信是楊元清請吳階寫的。」

「然後呢？」

「楊元清和吳階的關係非同尋常，吳階對楊元清有救命之恩，這是鄭平告訴我的。」

陳慶負手走了幾步，又問道：「楊元清只是和吳階有關係？還是楊元清和川陝宣撫司有關係？」

他越想越不對，如果陳慶敢和他頂嘴倒也罷了，現在連陳慶的手下也不買他的賬，他這個監軍還有什麼意義？

但他剛得到消息，節度府原班人馬又轉到州學去繼續運作了。

……

更讓王銑生氣的一件事，自己用天子金牌封了節度使官衙，因為官衙構架沒有經過朝廷和官家的批准就擅自運作，這是絕對不允許的。

「我覺得朝廷是知情的，知道我們的情況，所以監軍才會這麼及時到來。」

這讓他著實惱火，呂知縣明明答應自己把他軟禁起來，最後人卻跑了。這分明是在敷衍自己，要不是看在呂相公的面上，自己一定把它也罷免。

沒有通過吏部htｔｐs://ｗｗw.ｈeｔｕbｏｏk.ｃom.ｃｏｍ認命，算哪門子知縣？

這天上午，陳慶率一萬五千大軍抵達甘泉堡。

蔣彥先點點頭，「說實話，我懷疑是楊元清。」

「我覺得到目前為止，楊元清只是和吳階有關係，但我擔心的是，一旦吳階出任川陝宣撫司，天子要求吳階解除節度使的兵權，楊元清就會發揮作用了。」

「馮武，傳令集結士兵去州學！」

陳慶走蘭州一路東行，東去甘泉堡，再從甘泉堡南下成紀縣。

著實讓他氣得半死，新官上任三把火，他燒了兩把火，結果兩把火都熄滅了，以後他說話，還會有誰聽？

王銑著實有點頭大，他別的不怕，就怕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二愣子，雖然事後可以收拾他，但被他亂搞一通，自己的面子也丟盡了。

蔣彥先和妻兒暫時住在從前的院子里，他穿一身青衣，頭戴紗帽，看起來就像一個教書先生。

王銑雖然得到留守主將楊元清認可，也住進了貴賓館，但他卻感覺到自己遭到冷遇。

既沒有官員來拜訪，也沒有當地士紳來討好，和他在福建路的待遇有hetubook.com.com天壤之別。

「節度使怎麼來甘泉堡？」蔣彥先不解問道。

陳慶其實已經猜到了七八分，一定和新來的監軍有關。

「山高皇帝遠，有時候是劣勢，但有時候卻是優勢。」

王銑無奈，只得點點頭道：「先回去！」

鄭平冷冷道：「這隻是警告，再敢靠近，我必殺之！」

停一下，蔣彥先又道：「或許我說錯一點，吳階現在並沒有出賣節度使，而是川陝宣撫司在成紀縣安插有情報點。」

陳慶點點頭，這一點他認可，吳階為人厚道，在他沒有出任川陝宣撫使之前，他絕不會出賣自己。

王銑隨即又派蘇輝去各方打聽，他相信陳慶一定還有更多的對手，更多的把柄在外面。

「我準備取會州保川縣，所以特地走甘泉堡，倒是知州怎麼在這裏，巡視甘泉堡？還是有別的原因？」

「楊元清不會出賣節度使，但他更忠於朝廷，一旦節度使有背叛朝廷的跡象，他一定會做出選擇，他現在最多是把熙河路的情況告訴吳階，但吳階會不會把熙河路的情況轉告給川陝宣撫司，我就不知道了。」

「我大www.hetubook.com.com概知道一點，但先生覺得楊元清會出賣我？」

陳慶接到了緊急鷹信，天子派出的監軍已經抵達成紀縣。

喊話者正式鄭平，他一馬當先，手持弓箭站在隊伍前。

「說說先生自己吧！是不是被監軍所逼？」

有一百多名士兵，加上「如朕親至」的金牌，還是能辦不少大事。

他手下也有一百多名士兵，首領馮武是他的兩個得力幹將之一。

陳慶眉頭一皺，「你是說朝廷在我身邊安插了探子？」

「先生說的這些都是猜測，但我想你不會憑猜測下結論，先生有話就直說。」

他淡淡一笑，「比如之前，沒有監軍到來，我和朝廷不是相處得很好嗎？」

「為什麼懷疑是他？」陳慶不露聲色問道。

蔣彥先點點頭，「我已經被他免職了，本來我想回鄉，但節度使夫人勸我等一等，我就聽了她的勸說，先躲到甘泉堡來了。」

陳慶點點頭，「我知道會有這一天，只是沒有想到朝廷會掐得這麼准。」蔣彥先沉默片刻道：「有句話我本不想說，說了會是調撥離間，但如果不說，我又怕將來出大事。」

但蔣彥先說得也和圖書對，吳階更忠於朝廷，一旦他出任川陝宣撫使，職責在身，那就難說了。

蔣彥先想了想問道：「節度使打算怎麼對付監軍？」

他卻無意中得知，蔣彥先就在甘泉堡內。這讓陳慶大為驚訝，連忙找到了蔣彥先。

「讓他滾開，否則去找他父親的麻煩！」

「州學是禁地，任何人不得靠近，違令者殺無赦！」

陳慶搖搖頭，「只要朝廷不過分，我依舊和它相安無事。」

蘇輝催馬迎上去，不等他開口，鄭平刷的一箭射來，正中蘇輝的戰馬。戰馬長嘶一聲，當即倒地死去，把蘇輝也甩出一丈多遠。

他只得吃個啞巴虧，帶著士兵返回貴賓館了。

「先生是不是覺得還有大將或者文官被他們收買了。」

「不一定是朝廷，更有可能是川陝宣撫司，畢竟他們安插探子比較方便。」

他剛剛得到兩個消息，一是之前被他用天子金牌罷免的偽官蔣彥先居然跑了。

留下牛皋率兩千士兵繼續訓練投降士兵，西寧州也留下王鐸率三千人駐守。

另一個得力幹將是隨從頭子蘇輝，十分精明能幹。

蔣彥先一驚，「節度使不會打算真的造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