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向東
第0665章 短兵
與此同時，朝廷特使折彥質抵達了京兆府，宣和年間，折彥質就曾經在京兆城居住了兩年，他很熟悉這裏的一草一木，眼前的京兆繁華熱鬧，熙熙攘攘，使他彷彿又回到了宣和年間，一時間，他感覺自己像做夢一樣。
高定點點頭，他原本想試探一下敵軍的戰鬥力，沒想到程桓考慮得周全，有備無患也好，他立刻揮劍大喊道：「出擊！」
發現對方也是一萬騎兵，李苛的心稍稍定了下來，他厲聲大喝道：「弓箭手準備！」
這一戰宋軍以絕對優勢兵力戰勝了敵軍，儘管他們付出了兩千四百餘人傷亡的代價，但對方卻幾乎全軍覆滅，一萬軍隊，最後只有數百人逃脫，其餘全部陣亡。
一萬騎兵加速了，在奔跑中鋪開了陣型，他們手持盾牌和短矛，殺氣凌厲，向西夏軍大陣席捲而去。
高定也分出兩千軍隊衝擊敵軍步兵，四千餘步兵遭遇了騎兵前後夾擊，無數士兵被戰馬撞倒，望著頭頂上黑壓壓的鐵蹄迎面踩踏，很多士兵都絕望的慘叫起來。
大地在顫抖，西夏士兵都發現身後的異常，紛紛指著後面驚恐地大喊起來，「宋軍從後面殺來了！」
宋軍繳獲大量盔甲兵器以及三千七百多匹戰馬。
高定冷和圖書冷望著對方騎兵出擊，喝令道：「射火藥箭！」
宋軍和五千西夏騎兵迎面相撞，沙塵瀰漫著天空，兩支軍隊長矛撞擊，戰馬嘶鳴，血漿迸射，兩支騎兵已經分不清敵我，在昏黃色的沙塵中鏖戰在一起。
「那麼明天再細談吧！現在時間不早，請折同知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會派馬車來接。」
李苛見勢不妙，在宋軍強大的衝擊下，弓箭手和步兵恐怕會遭受重創，他當即喝令道：「騎兵迎戰上去！」
「那好！辛苦蔣長史了。」
兩千西夏弓箭手同時發射，兩千支箭矢騰空而起，射向宋軍騎兵，箭矢呼嘯射來，騎兵舉盾相迎，但還是不斷有士兵以及戰馬中箭，翻滾倒地。
李苛知道這一戰自己將不可避免，他只得硬著頭皮催動士兵出戰。
李苛大喊道：「全軍停止撤退，準備作戰！」
李苛心中痛苦哀嘆，大喊道：「全軍撤退！撤退！」
宋軍將士兵焚燒后深埋，清掃了戰場，帶著陣亡將士的骨灰以及傷兵離開了戰場，向鳴沙縣方向轉移。
這場激戰只堅持了半個時辰，步兵傷亡大半，再頑強的軍隊也堅持不住，剩下了兩千余士兵崩潰了，沒命地四處奔逃，但他們已經被包圍，除和圖書了被宋軍殺死，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部分騎兵脫離了戰場，跟隨著李苛向西北方向敗退，而大部分騎兵都被分割包圍，很難突圍出去，不斷地被宋軍收縮斬殺，騎兵越戰越少，當最後一批騎兵被斬殺，激戰終於結束，空氣瀰漫著刺鼻的血腥。
三支火藥箭射向天空，在空中「啪！」的炸開了。
陳慶攻佔京兆才一年時間，就恢復得這麼快嗎？
蔣彥先將折彥質請進了貴賓館，陳慶和折彥質私交不錯，兩人曾在荊北共同抗金，結下了較深的友情，陳慶特地叮囑蔣彥先厚待折彥質。
「折同知生活上有什麼要求，儘管說，我們一定會儘力滿足。」
他自己則率一萬騎兵趕往鳴沙縣。
蔣彥先告辭而去，不多時，驛丞帶人送來豐盛的酒菜，折彥質拉住驛丞笑道：「有事請教一下驛丞！」
驛丞連忙道：「同知請說，小人知無不言！」
驛丞笑道：「其實這個問題很多人都問過了，我也實話實說，關中最早是因為金兵需要給養，但關中人基本上跑光了，土地大量拋棄，齊國便從陝北引進了數十萬百姓填關中。
李苛發現根本躲不宋軍的斥候探的追查，不管他們怎麼加快速度，宋軍吃夠依舊在https://www.hetubook.com.com牢牢地盯著他們。
相反，平均每月工錢卻漲到三貫，底層人家，一家五口人，勤快一點的話，每月收入五貫錢，可以買兩百斗麥子，家裡有了余錢，自然就很快繁榮起來了。」
就在高定率軍剛走，程桓又命令上將指揮邢況率騎兵一萬人加快速度，趕到敵軍前面攔截。
尤其鳴沙縣已經屬於寧夏平原的邊緣，丘陵起伏平緩，很難藏身，一萬人疾速奔跑，但遠遠的，十幾宋軍斥候騎兵注視著他們，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我聽說京兆和關中也被金兵摧殘得不輕，一場富平大戰，將京兆府各縣幾乎都毀掉了，但我一路過來，只看見關中各地到處都在收麥，百姓歡聲笑語，一片生機勃勃。
京兆城內更是熱鬧繁華，商鋪林立，人流如織，和當年宣和年間沒有區別了，我記得陳宣撫使是去年才攻佔陝西路，怎麼恢復得這麼快？」
京兆也一樣，很大一部分都是陝北人，人口有了，但還是遭到殘酷剝削，收成的一大半都要上繳，稅費多如牛毛，京兆百姓平均月收入兩貫，可連吃飯都不夠，但自從宣撫使收復陝西后，宣布整個陝西路三年免稅，五年稅賦減半，百姓一下沸騰了。
五千西夏軍也驟然發動，催動戰馬，揮舞長矛向宋軍賓士殺去……
「迎戰上去！全軍迎戰上去！」
折彥質微微笑道：「生活上我要求不高，但時間上我並不寬裕，官家要求我儘快返回，我在京兆就只能呆幾天，希望能順利完成任務。」
……
接待折彥質的主官是蔣彥先，他是京兆留守三主管之一，除了他，還有周寬和張妙，所有軍政事務都由他們三人協商決定，但如果是重大事務，必須請示宣撫使夫人。
一萬騎兵發動了，鋪天蓋地向西夏軍後背殺去……
黃河邊搭建浮橋也來不及了，西夏軍又奔跑的十幾里，這時，遠處塵土飛揚，宋軍騎兵已經追來了。
傍晚時分，陳慶大軍抵達了鳴沙縣。
一般而言，如果半路遭遇敵軍騎兵主力，能夠逃脫的可能性就不大了，對方也不是瞎子，所有軍隊行軍之時，總會有大量的斥候在前方二十里範圍內探路，防止被伏擊，西夏軍探子發現宋軍的同時，宋軍斥候也同樣發現了敵軍。
數裡外，邢況率領一萬騎兵已等候多時，他看見了三支火藥箭上天，立刻喝令道：「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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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軍一半騎兵一半步兵，他們開始迅速列陣，兩千弓弩手壓在前面，中間是三千長矛步兵，兩側是五千騎兵。
奔跑中，數千宋軍士兵也舉弓疾射，宋軍的弓箭更加犀利，密集的射進敵軍群中，弓箭手沒有防護，紛紛中箭，連帶著前排步兵也中箭倒地。
高定率領一萬騎兵已殺到三裡外，這時，有斥候疾奔來報，「邢將軍也率領一萬騎兵在敵軍身後，見將軍火藥箭出擊！」
程桓也是一名足智多謀的大將，已經積功升為上統領，距離副統制只有一步之遙，能獨當一面，他想了想，還是覺得高定有點大意。
李苛一回頭，只見鋪天蓋地的宋軍騎兵從後面殺來，距離他們已不到一里，這一刻，李苛驚得肝膽皆裂。
折彥質輕輕嘆息道：「臨安那些整天攻擊陳宣撫使窮兵黷武的人，真應該來關中和京兆看一看，他們就該閉嘴了！」
李苛也是皇族，幾年前曾率軍入侵熙河路，和陳慶軍隊有過交手，因為分兵作戰，被宋軍各個擊破，李乾順才用曹保宗來替代他。
城裡也一樣，原本米價八十文一斗，現在三十文一斗，小麥還要很低，鹽價原本為每斤一百一十文，現在只要三十文，布、酒、茶、油、糖這些生活必須品價格都比從前銳減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