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向東
第0987章 再戰
「那我們怎麼協助小劉將軍？」
李順武答應，連忙安排手下去做飯，就在這時，城頭上有士兵大喊：「遠處來了一支騎兵！」
絕望中的士兵們紛紛跪地投降，他們想反抗也沒有用，兵器盔甲都丟光，拿什麼反抗？哪怕心中不甘也只能暫時投降。
「嗚——」
陳慶隨即寫了一封回信交給報信兵，又賞了十兩銀子，報信兵謝恩去了。
李順武連忙道：「啟稟節度使，他們的騎兵昨晚回來了，但沒有入城，直接繞過城向開封府方向逃去了，大概是昨晚夜幕降臨后不久。」
「現在傷兵情況如何？」陳慶問道。
但對女真、契丹等異族軍隊，西軍卻心狠手辣，都要殺絕殺光，最大可能地消滅對方的戰爭資源，人口就是最大的戰爭資源。
對面的李成大軍也幾乎在同一時間發現了二十裡外的宋軍，著實有些出乎李成的意料。
報信士兵道：「回稟殿下，在葉縣治療，大多是輕傷！」
進攻的號角聲吹響，「咚！咚！咚！」戰鼓聲大作，宋軍如海潮一般洶湧殺來，兩支騎兵如兩把鋒利的匕首。
問話的是都統制高定，他這次作為副將跟隨陳慶出征。
李成長嘆一聲，這就像雪崩一樣，只要有一支軍隊率先崩潰，其他軍隊很快也會崩潰。
兩支軍隊越來越近，相距只有三里，金兵也停止了前行，他們的對峙這一帶都是麥田平原，很適合作戰。
相反，如果拿不下汝州，那敵軍北可攻打河南府，南可攻鄧州，我軍將相當被動，這一點我們清楚，李成也很清楚，如果汝州必然是一場硬戰。」
天氣陰沉，風很大，吹得雙方戰旗啪啪作響，兩支軍隊橫向各有五里左右，長矛如林，殺氣騰騰，金兵中間是東胡騎兵，約五千人，依舊是蕭吉烈率領。
五萬大軍剛出發不久，劉瓊送來的戰報也抵達了，陳慶命令士兵原地休息，搭建了一座行軍帳。
「嗚！嗚！」
「傳令全軍放慢速度，整頓隊伍，保持陣型前進！」
李成也由數百親兵保護著，拚命打馬向東奔逃，很快超過了士兵，只是追不上東胡騎兵，他們的騎術在逃命時發揮得淋漓盡致，早就跑得無影無蹤。
一刻鐘后，李成帶著三千多士兵以及數十名文吏從東門離開了襄城縣，疾速向潁昌府撤退。
陳慶淡淡道：「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
「這幫混蛋！懦夫！逃兵！這次把我害慘了，還有臉去四王子那裡告狀？」
劉瓊點點頭，隨即派出兩路斥候，一路斥候負https://www.hetubook.com.com責查探敵軍可能的埋伏，一路斥候去尋找他們自己的援軍。
兩萬敵軍士兵沒命地狂奔，卻跑不過宋軍騎兵，唐騫率領的一萬騎兵從南面包抄，高定率領三萬騎兵從北面包抄，很快形成了一個二十里寬的包圍圈，包圍圈迅速縮小，宋軍騎兵大喊：「漢人不殺漢人，投降者免死！」
李成大喊：「弓弩軍準備射擊，長矛軍壓住陣腳！」
李成軍隊在龍興縣休整了幾天，又補充了五千步兵，同時李成也接到了完顏兀朮的命令，要求他剷除葉縣的宋軍，不給宋軍喘息反擊的機會。
劉瓊冷笑道：「很有可能，但我更關心的是，他們真的只有兩萬五千人？」
「嗚——」北方忽然傳來清亮的號角聲。
李成想了想搖頭道：「不準燒掉，命令文吏把倉庫都封了，貼上封條！」
陳慶點點頭，「拿下汝州，中原的西北和西南就連為一片，河南府和鄧州就能呼應作戰，對整個中原局勢會產生重大影響，完顏兀朮豈能看不到這一點？
兩邊是兩個步兵大陣，各有一萬人。
李成喘著粗氣問道：「蕭吉烈的軍隊回來沒有？」
所以李成得到宋軍的消息時，著實有些驚愕，他原以為宋軍還在休整之中，沒想到居然又北www.hetubook.com.com上反擊了。
這時，宋軍的號角聲吹響了，兩萬大軍開始前進，宋軍也是一中兩翼的布陣，中間是一萬步兵，左右各有五千騎兵為兩翼。
……
李成大驚失色，連忙上城查看，只見十幾裡外，一條長長的黑線正向縣城方向浩浩蕩殺來，應該是騎兵，看規模，至少有兩三萬人。
唐騫想了想道：「可以派斥候去查探，不過我們最好能找到殿下派出的援軍，把情況告訴他們，讓他們來對付敵軍可能的埋伏。」
急促的鐘聲敲響，城內的兩千士兵和他帶回來的一千多士兵紛紛集結，李順武上前問道：「節度使，我們帶來的糧草物資怎麼辦？要不要一把火燒掉？」
皮甲、頭盔、長矛、戰刀、弓弩、盾牌、水壺、乾糧、軍毯等等，除了懷中的銅錢和銀子外，其他物品都扔得乾乾淨淨。
李成心中一驚，回頭向北方望去，頓時嚇得他魂飛魄散，在遠處數裡外出現了一支聲勢浩大的騎兵，黑壓壓的，足有十里寬，至少有三萬以上的騎兵，一桿戰旗迎風飛揚，正是西軍赤底黑龍旗。
李成一口氣逃到五十裡外的孔橋鎮，這裏也是西來的必經之路，李成和親兵們在小鎮上等待收拾逃亡士兵，但他等到了夜幕降臨，也只有一千多士兵逃來，其他士兵和圖書再也等不到了。
第二天中午，距離龍興縣還有三十里，前方斥候來報，二十裡外發現敵軍主力兩萬五千人左右，其中騎兵約五千人。
李成萬般無奈，只得下令道：「傳令全軍速速向東撤退！」
李成狠狠罵了幾句，便道：「弟兄們肚子都餓壞了，趕緊準備飯食！」
不等他的命令傳下去，由東胡軍逃跑引發的士氣雪崩，導致兩萬大軍的軍心也在瞬間崩潰了，東面的一萬軍隊率先撤退，緊接著西面的一萬軍隊爭先恐後地奔跑起來。
李成期望的有序撤退沒有發生，整個軍隊一盤散沙，人人各自為陣，拚命奔逃，就恨不得別人跑慢一點，丟盔棄甲更不用說，一切妨礙逃命的重物都統統扔掉。
唐騫對劉瓊道：「恐怕這又是狹路縣相逢吧！他們也是南下去葉縣。」
李成大喊道：「快敲警鐘，立刻召集全軍從東城撤退。」
這支東胡騎兵已經沒有了上一次作戰前那種不可一世的威風，他們的強悍敵不過宋軍的堅韌、犀利，上一戰，一萬騎兵便傷亡近半，這一次出擊，五千騎兵著實有些無精打采，格外沉默。
兩支各三千人的弓弩軍一左一右，士兵隊列整齊，六千支軍弩箭冰冷冷地指向奔騰而來的宋軍。
「殿下認為李成會力保汝州？」
劉瓊整頓軍隊后再度北上，https://m.hetubook.com.com兵力依舊是兩萬人，一萬步兵和一萬騎兵，這次他沒有攜帶補給，全軍帶了六天的乾糧，一路疾速北上。
李成也不敢輕敵，也派出探子在兩側尋找敵軍伏兵的蹤跡。
天剛剛亮，李成逃回了襄城縣，襄城縣有兩千守軍，由統領李順武率領，聽說是節度使逃回來，李順武連忙下令開啟城門，城門緩緩開啟，弔橋放下，心急如焚的李成率領一千多軍隊一陣風似的衝進了城內。
「節度使，東胡騎兵撤退了！」
現在人口是最重要的，尤其是青壯勞力對恢復社會生產力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宋軍也不再追殺簽軍逃兵，而是以收降為主。
號角聲連續吹響，北方的宋軍騎兵驟然啟動，鋪天蓋地向金兵大陣的後背殺來，金兵頓時一片大亂。
大軍立刻停止行軍，等待敵軍到來。
李成心中惶恐，立刻率領一千多敗兵連夜逃回襄城縣。
大帳內，陳慶看完了戰報，竟然陣亡三千四百餘人，傷一千五百人，這加起來就是五千人了。
李成舉劍大喊，「不準亂，壓住陣腳，誰也不準擅自撤退！」
陳慶默默點頭，他也明白為什麼大多是輕傷，重傷很難從戰場上撤離，所以陣亡比傷兵多，就是這個緣故。
……
五千東胡騎兵軍心率先崩潰，不再理睬李成的命令，衝出大陣向東狂奔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