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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再重要也沒有京兆重要，京兆五萬大軍是絕對不動，這是底線。」

兩名船夫跪下道：「我們是左都元帥派去京兆的探子，冒充船夫！」

以此同時，牛皋的副將邵隆和兒子邵繼春率領兩萬軍隊疾速行軍，趕回太原府。

黃河上，幾百艘大船慢慢靠近了汴河河口，汴河河口位於鄭州北部河陰縣境內，這裏實際上就是隋唐的通濟渠入口，建炎二年的黃河大決口不在這裏，而是東面數百裡外的滑縣白馬渡一帶，東京留守杜充為阻擋金兵南下，挖開黃河堤壩，黃河水席捲南下，淹沒了滑縣、濮陽、巨野、甄城等地，再一路向南奪泗水入淮。

王雙一愣，「怎麼會這麼少？」

數百艘千石平底頓時燃燒起來，尤其船內都是乾燥的草料，更加促進了火勢，只片刻，所有船隻都被熊熊烈火吞沒了。

消息傳到汴梁，完顏兀朮也著實不滿，這個情報拖住了他們十萬大軍半個月之久，最後燒了兩百艘船，連個士兵的影子都沒有看到，耽誤他們的部署。

兩萬大軍由元帥完顏阿魯補統領，埋伏的士兵距離汴河約百步左右，保證弓弩火箭能射到汴河船上。

太原城南有一家布莊，叫做老宋布莊，專門和-圖-書經營上等布匹，平倉店賣的便宜布匹都是粗布，一般都是最底層百姓才買，家境稍微好一點的人家，都會買上好的布匹來做衣服。

王押司走進了內房，很快見到了掌柜蹇福。

呂緯很坦率道：「這是我的開價，還是按照老規矩，我說出來，你覺得不值，那就不要採用，可一旦採用了，就得按照我的開價付給我，否則以後就沒有合作了。」

這天一早，一名身穿公差官服的男子走進了布店，進門便問道：「蹇掌柜可在？」

船隊大約走了二十里，三百艘草料船走了大半，忽然前方船隻發出了警報聲，「有伏兵！」有人大喊起來。

呂緯再一次匆匆來到聚香酒樓，找到了王雙，他坐下喝了杯酒，開門見山對王雙道：「有個很有價值的情報，你們要不要買？」

京兆過來的三百艘船上沒有士兵，滿載著草料，這是陳慶的安排，由草料船先走，一隊長長的草料駛入了汴河內，汴河兩岸的氣氛開始緊張起來，伏兵都捏緊了弓箭。

「給你一個確切消息，太原府只有五千軍隊，由呼延通率領，其他軍隊都跟隨牛皋南下了。」

「是啊！是要做兩身好衣服了。」

呂緯伸出一https://www.hetubook.com.com個指頭，「這個數！」

要不然，完顏兀朮也不會只派一萬東胡軍去參与汝州之戰，他就是擔心宋軍從黃河偷襲汴梁。

牛皋注視著寬闊的河口，下令道：「命令京兆船入內！」

這個情報太重要了，王雙當即取出百兩黃金交給了呂緯，「我們成交！」

而且完顏昌設在太原府的情報站還不止老宋布莊一家，老宋布莊是情報總站。

「王押司是來做衣服嗎？我家掌柜在裡屋，快請！」

王雙眉毛一挑，呵呵笑道：「呂司馬覺得這個情報能值多少？」

但老宋布莊其實還有另一個身份，它便是完顏昌設在太原的情報點。

「啟稟將軍，運載宋軍的船隻都在後面，我們船上都是草料，不知為什麼，牛皋讓我們先進來探路！」

當然，他們也收買不了什麼高官，都是底層的小吏，不過蛇有蛇道，蝦有蝦路，雖然是小吏，但畢竟是在官府里，他們也有打聽情報的辦法。

「但不是有四萬駐軍嗎？南下三萬人，留守五千人，那還有五千人呢？」

完顏阿魯補現在怒火萬丈，他才不管什麼探子，拔出刀架在船夫脖子上，惡狠狠問道：「快說！船上都是什麼，怎和*圖*書麼沒有宋軍？」

「當！當！當！」警報聲大作，船隻紛紛掉頭。

……

牛皋雖然率領三萬軍隊抵達孟州，那只是演戲罷了，他怎麼可能率領三萬軍上船，封鎖黃河，一萬軍隊和三百艘船就足夠了。

完顏阿魯補忽然發現不對，船隻裏面應該是慘叫著衝出來逃命的宋軍士兵才對，但一個人都沒有看到，也沒有聽到任何慘叫聲。

蹇福就是完顏昌的幕僚，大名府人，去年被任命為駐太原的情報頭子。

開封府這邊倒沒有太大影響，汴河也沒有收到影響，依舊和往常一樣，但也有不一樣的地方，那就是緊張氣氛，兩萬金兵埋伏在汴河兩岸，等待著宋軍船隻到來。

一陣梆子聲響起，兩岸頓時萬箭齊發，全是火箭，鋪天蓋地射向宋軍船隊，船夫們嚇得紛紛跳水逃命，一些船夫躲閃不及，被箭矢射中。

王押司拿了兩匹布走了，這時，蹇福也得到了各縣派去探子的彙報，沒有軍隊駐紮，那就證明王押司的情報準確，只有五千士兵駐紮在太原城內。

呂緯半晌道：「太原府只有五千駐軍！」

「怎麼回事？船隊內沒有宋軍嗎？」

布莊的掌柜姓蹇，這個姓比較少，名倒是很普通，叫做蹇福，是一名ｈｔｔｐs://wｗｗ•hetuｂooｋ.ｃoｍ.cｏｍ四十余歲的男子，完顏昌不像西軍情報司，會用中老年人來收集情報，完顏昌沒有這種機制，他的情報人員基本上都是漢人士兵，首領則是他的幕僚。

「有這麼重要嗎？」

蹇福也得到了牛皋率領大軍南下的消息，他剛接到大名府的命令，要他確定兩個關鍵點，第一，牛皋是否真的南下？第二，太原府究竟還有多少駐軍？

陳慶排演的這場大戲，其根本目的就是為了拆散完顏昌和完顏兀朮的聯合。

「一千貫？」王雙問道。

蹇福當即發送重要鴿信前往大名府。

完顏阿魯補大叫一聲，一刀砍掉了一名船夫的腦袋，大吼道：「氣殺我也，中計了！」

太原府是完顏昌的根基，他怎麼捨得就這麼失去，完顏昌一直對太原府念念不忘，在太原府設情報點，掌握太原的情況，便是很順理成章之事。

夥計認識來人，是太原府的一名押司，姓王，算是他們在太原府所收買的最高官員，儘管也是一名文吏，但屬於高級文吏。

蹇福立刻派出十幾名探子趕赴各縣查探是否有駐軍的消息，又利用他們在官府中的內線，打聽一些內部消息。

……

呂緯搖搖頭，「一百兩黃金？」

完顏兀朮越想越惱火，立刻寫了一封和圖書信去責問完顏昌，並要求他立刻派三萬軍隊前來支援自己，既然是兩家聯合作戰，完顏昌就應該拿出誠意來。

「牛皋帶了三萬大軍南下，所以太原的兵力就只剩下五千人，井陘和滏陽陘的防禦都加強了，防止河北軍隊偷襲太原府。」

這時，幾名士兵押來兩名跳河的船夫，「元帥，這兩名船夫說他們是我們的人！」

完顏兀朮的信很快送到完顏昌手中，但完顏兀朮怎麼也想不到，這封信觸怒了完顏昌，同時，完顏昌也找到了軍隊無法南下的最佳借口。

「京兆不是還有五萬大軍嗎？為什麼不去加強太原防禦。」

「在雀鼠谷、赤塘關和井陘關，這些險關要隘都加強了防禦。」

「可以，你說吧！」

牛皋的船隊封鎖了黃河，陳慶偷襲汴河是假，封鎖黃河才是真。

完顏阿魯補大喊道：「出擊！」

王雙心中暗暗盤算一番，中原那邊去了十八萬大軍，巴蜀有五萬大軍，河東有五萬大軍，這就是二十八萬大軍了，加上京兆的五萬軍隊，還有荊湖南路、河西走廊、靈夏路、熙河路等等各地駐軍，西軍還真派不出軍隊去支援太原了。

他們的埋伏暴露了，宋軍當然不會再進汴河，兩萬金兵在這裏埋伏了整整三天，結果卻等了一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