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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桓是來風景秀麗的君山島讀書，住在君山鎮，很多士子都會來君山讀書，準備參加明年春天的科舉，順便拜祭一下湘妃祠。

「哼！萬一他們是欲擒故縱呢？」

種桓語氣溫和道：「我也不瞞你們，這是我是奉雍王殿下的命令來荊湖南路剿滅私鹽，但鹽販子非常狡猾，我們在這裏，他們不會出現，只是我們離開，他們才會出現進行交易，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嗎？」

一晃過去了五天，王匡得到消息，確定種桓的船隊已經過了夷陵。

楊元清走了，很快鄧金山帶著三名老漁民來到種桓的官房，三名老漁民跪下行禮，種桓連忙請三人起來。

「卑職明白，那就祝將軍一路順風。」

「倉庫中等，三千石庫！」

種桓點點頭，「對！就監視岳州。」

扈功連連搖頭，「卑職不知，不過他們走是好事啊！」

三人一起點頭，「我們明白！」

他稍稍放了心，命令扈功可以進貨了。

那倉庫內至少還有一萬多石鹽，打擊這座倉庫，也足以震懾張俊了。

次日一早，種桓找到了巴陵縣知縣程光亞，笑道對他道：「我們接受到新的任務，要回巴蜀了，多謝程知和_圖_書縣的協助，我才剷除鹽梟張泰還有那麼多大鹽販子，我一定會在述職報告中替程知縣美言。」

黃昏時分，種桓隊伍上船走了，一直不露面的王匡第一次出現在送別隊伍中，但他還是沒有真正露面，而是坐在馬車內，遠遠望著隊伍上船遠去。

種桓搖搖頭，「去江陵還是一回事，要去就去巴蜀！」

「官船有幾艘，有多大？」

三人都答應了，種桓將留三名機敏的士兵指導他們。

……

秦曠明點點頭，「江北碼頭有二十幾座倉庫，其中五座倉庫很可疑。」

這天下午，一名書生帶著兩名隨從挑著書箱從君山渡船上走下來，書生正是喬裝打扮過的種桓，身材差不多，但相貌完全不像了，皮膚變白了，眉毛也不對，臉型也有差異，頭戴公子頭巾，手執一把摺扇，就是一名翩翩讀書郎，和穿著盔甲的內衛指揮使完全不是一回事了。

種桓當即令道：「把戰船馬上調到君山來，我們連夜入長江，明天收拾這幫混蛋！」

種桓手下已經從四面八方趕到了君山島，包括一百名半途下船的水鬼斥候，還有秦曠明從長沙帶來的四十余名內衛士www.hetubook.com.com兵，還有種桓留在巴陵縣進行監視的二十余名內衛，算起來有一百六十人，另外還有楊元清支持的十艘千石戰船，已經從華容縣進入了洞庭湖。

「知事，晚上不行，容易被巡哨查到，他們夜裡分辨不清官船，而且官船晚上出航，很怪異，反而會讓人懷疑，我們岳州在長江北岸還有大片轄地，過江去送官鹽很正常，巡哨船也從不過問。」

種桓又問一旁的秦曠明道：「官船從哪裡運鹽過來，你們發現了嗎？」

官船實際上是客船，它運不了多少東西，最多一百石鹽，一百袋，一天五六百石，三天就是近兩千石，市場上的鹽價確實該回落了。

私鹽市場非常敏感，可以說它的價格就是風向標，之前種桓在潭州打擊私鹽，但他的軍隊駐紮巴陵，導致北面的私鹽不敢南下，存貨不足，岳州市場上私鹽價格立漲，每斤從五十文漲到六十文，現在價格又回落了，說明私鹽又恢復供應了，它從一個側面印證了漁夫發現官船異常，應該就是在運送私鹽。

「夜裡呢？」種桓又問道。

三名老漁民走了，種桓又把十幾名士兵叫來，這十幾ｈtｔps://ｍ•heｔｕbook.cｏｍ.cｏｍ名士兵留下來負責監視渡船，一切安排妥當。

如果種桓仔細調查扈功背景，就會少走很多彎路，扈功正是張俊同鄉，和張俊還有親戚關係，他出任岳州司馬，正是張俊剿滅劉光世叛亂時推薦任命。

程光亞隨即告辭，回到縣城，程光亞依舊來到府衙，程光亞其實什麼都心知肚明，只是他採取了三不原則，不參与、不泄密、不得罪，他自然什麼都不會對種桓說。

「回稟指揮使，私鹽今天跌價了，恢復到五十文一斤。」

「那是你想當然了，我一直在觀察此人，此人雖然年輕，但處事很老道，殺人、得罪人的事情都讓副手去做，他不出面，這樣的人用欲擒故縱的手法很正常。」

岳州知事王匡眯眼聽完了程光亞的彙報，感謝幾句，把程光亞打發走，隨即找來司馬扈功。

種桓微微笑道：「我們已經考慮過渡船了，這段時間，我們的人扮做過江菜農，天天乘坐渡船，但沒有發現有運送私鹽的跡象，其實還有就是漁船，我的手下也佯做漁夫，入江打漁，也沒有發現漁船有運鹽的情況。」

「多謝了！」

「將軍儘管說，我們一定會儘力！ｍ.ｈｅｔｕbooｋ.ｃｏm•coｍ」

扈功一進門，王匡劈頭問道：「內衛要走了，你知道嗎？」

種桓已經發現岳州銷售的私鹽量最大，這說明岳州是一個總分銷地，私鹽先到岳州，然後再通過洞庭湖運到沿湖各州，盯住岳州就能發現端倪了。

「就只監視岳州嗎？」

「知事，已經兩個月沒有進貨了，張帥已經派人找我三次了，卑職壓力很大！」

「我們明白了，我們一定會儘力！」

「事成之後，我會有重賞，也絕不會泄露你們替我做事。」

「只有一艘，大概五百石。」

當然，這才是種桓的真實面目，他是進士出身嘛！

「我知道了，你讓手下拿著官鹽引，這樣就萬無一失了。」

程光亞大喜，連聲感謝道：「不知種將軍什麼時候離去？」

「小種將軍可以帶手下去江陵！」

「夜裡沒有官船！」

「我知道了，看情況吧！我會派人盯住他，如果他真的去了巴蜀，可以適當進一些貨，但一定要隱蔽，白天不準，只能晚。」

「我知道，你們三人的兒子都在西軍，我們都是一家人，這次請你們來，是想請你們幫忙。」

「多大的倉庫？」種桓追問道。

「所以請你們幫忙，幫我監視官船和-圖-書，白天晚上都要監視，看他們一天一夜過江多少次？最好再監視它的吃水線，看它是不是從北面過來時吃水很深。」

入夜，他的手下帶著一名老漁夫來了，向種桓稟報道：「我們發現岳州州衙的官船從前天開始忽然過江很勤了，以前一天只過江一兩次，現在一天要五六次，而且回來時船隻吃水很深。」

種桓點點頭，又問另一名內衛士兵，「現在私鹽市場價格跌了嗎？」

楊元清沉吟一下道：「小種將軍駐紮在岳州，他們不敢輕舉妄動，尤其你們橫掃南部的鹽販子，這麼多官員都栽了，這段時間他們怎麼可能不小心。」

「準備今天離去，我們所有的帳都結過了，剩下的糧草程知縣可以運回去了。」

「應該不會吧！他不一定知道岳州的情況，他說不定以為剿滅鹽梟張泰，就結束了，監察司不是把人犯都提走了嗎？他現在結束，正當其時啊！」

「但小種將軍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因素！」

每個士兵都拎著大包小包的本地特產，怎麼看都是不會再回來的樣子，但王匡還是不放心，派兩人乘坐客船遠遠跟著對方的船隊。

……

種桓點點頭，「楊將軍說得有道理，看來得離開岳州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