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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兀朮高聲讚許，他拔出腰間佩劍遞給元帥阿魯補，「拿著我的劍去歸德府，襲破宋城縣，斬下知府柳笙、通判李渾的人頭，我待他們不薄，他們卻背叛我，吾深恨之！」

「好！就要這個氣勢。」

李耀青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慌亂之下，舉刀向上架去，「當！」一聲巨響，千斤鐵棍砸在刀桿上，李耀青震得雙臂盡折，慘叫一聲。

四周新兵一片鼓噪，居然是騎將對步將，太不公平了，但隨著一聲鑼響，比武開始，四周頓時安靜下來。

李耀青難以掩飾內心的激動，他翻身上馬，揮舞著大刀向校場上奔去。

「好厲害的武藝！」

「你的祖籍既然在梁山泊，我想水性應該不錯。」

大帳內，阮德躬身行禮，「參見都統制！」

「嗚——」

……

阮德遲疑一下道：「卑職就算升一級也是副指揮使。」

楊再興微微笑道：「賭鬥之事過去了，不要再去想它！」

「卑職明白了和*圖*書！」

完顏兀朮搖搖頭，「阿魯補不會，倒是迪古乃有點讓人擔心，不過他不歷練怎麼成長起來？讓他吃幾次大虧就懂了。」

「卑職明白！」

濟南府歷城縣外，兩萬女真騎兵列隊整齊，旌旗在寒風中招展，盔明甲亮，長矛如林，兩萬鐵騎殺氣騰騰。

阮德心中猛地一跳，難道都統制知道父親的事情？

「遵令！」

楊再興卻看得清楚，鐵棍砸下來時，阮德依舊是單臂握棍，藉助鐵棍反彈之力，他身體在空中一個翻滾，左手飛叉射出，精準無比。

完顏兀朮祭祀了長生天，來到大軍面前，他一揮手，親兵端著兩碗雞血馬奶酒上前，完顏兀朮對主將阿魯補和副將完顏迪古乃道：「這次去中原打穀草，就是我交代的八個字，『出其不意，速戰速決』，全力破壞歸德府和徐州黃河西岸，人口、財物能掠奪則掠奪，奪不了則殺之，糧食和牲畜盡量帶回來，明和_圖_書白了嗎？」

阮德大吼一聲，一躍高高跳起，如天神下凡一般，狠狠一棍砸向李耀青面門，李耀青就勢一滾，想順勢站起身，不料，腳一陣劇痛，他才發現自己一隻腳被戰馬壓住了。

阮德點點頭，「是！」

「卑職當然服從軍令，只是……我手下兩百士兵怎麼辦？」

「天助我也！」

楊再興只是隨口說說，並不關心他在哪裡練習水性。

楊再興忍不住鼓掌高聲讚許。

「卑職從小練習，潛一炷香沒有問題。」

楊再興笑了笑又道：「好像水性也不錯，真的能在水中潛一炷香時間？」

楊再興又道：「這是新兵營中的第一張生死狀，加個彩頭吧！勝者官升一級，賞五百貫。」

楊再興沉吟片刻道：「我年初向雍王殿下申請成立一支小型水軍，大概三十艘戰船，一千餘人，雍王殿下已經同意了，但我缺乏水軍人手，我想讓你出任水軍指揮使。」

楊再興沉思片刻又和*圖*書道：「我看了你的履歷，你似乎不會騎射？」

「會騎馬嗎？」

他連忙解釋道：「卑職是在楚丘縣德庄出生的，所以名字中有個德字，卑職從小在汴河裡練習水性。」

望著兩萬女真騎兵遠去，軍師範拱憂心忡忡對完顏兀朮道：「卑職覺得楊再興必有準備，就怕他們貪功，深入中原腹地，被西軍切斷了歸途。」

阮德沉聲道：「卑職確實沒有練過騎射。」

但慘叫聲戛然而止，一支飛叉不知什麼時候插|進了他的頭顱，李耀青當場斃命。

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趁黃河冰凍期間摧毀西軍的戰船，使西軍無法再封鎖黃河。

生死狀是標準格式，兩人簽字畫押，楊再興親自給他們做了見證人。

阮德向楊再興點點頭，他知道主將在提醒他，可以用飛叉暗器。

楊再興淡淡道：「副指揮使也能代行指揮使之職，這個不重要，關鍵是你自己願不願意？」

「騎馬會！」

阿魯補收下寶劍，完顏和-圖-書兀朮一揮手，「出發！」

李耀青眼中一亮，沒想到還有這種好事，居然還能官升一級，錢他不在意，但官升一級對他很重要，他現在是副指揮使，只是副將，如果升為指揮使就是正將了。

……

低沉的號角聲吹響，一隊隊女真騎兵出發了，打草谷是游牧民族的習俗，就是掠奪邊境的人口和財物，遼國、西夏和金國都有這個傳統，完顏兀朮不光是繼承傳統，他還要破壞中原地區，製造難民，使中原地區無法休養生息，使陳慶得不到一個穩定的中原。

楊再興點點頭，「先訓練士兵吧！等冰雪解凍后，戰船就會出現了。」

僅兩個回合，勝負已分，一將陣亡，四周鴉雀無聲，誰都沒有看清楚阮德是怎麼出手射出飛叉。

阮德面無表情，將鐵棒扛在肩頭，大步向沙場走去，楊再興知道他經驗不足，忍不住提醒道：「沙場上沒有道義，只有殺技，什麼手段都可以用！」

楊再興笑了起來，「和-圖-書你可能還不了解，一個營的士兵不允許都來自一個地方，否則會在將士的家鄉滋生腐敗，必須來自天南地北，這是西軍的規矩，所以接下來是所有士兵全部打散，所有將領會重新分配，你的手下會分散到各個營去，你就算不進水軍，也不可能再統領他們。」

完顏兀朮一揮手，親兵進獻了雞血奶酒，兩人端起酒碗一飲而盡，把酒碗狠狠一摔。

也就是說，從李耀青戰馬奔來的瞬間，阮德就想好了怎麼殺死對方，幾個招數一氣呵成，沒有半點滯礙，快得如行雲流水。

四周頓時歡聲雷動，一片激動的大喊聲，「好武藝！」

阮德卻猛地一蹲，一個前滾翻，單臂揮舞鐵棍橫掃而出，正打在戰馬的後腿上，「咔嚓！」硬生生將戰馬後腿砸得粉碎，戰馬一聲慘嘶，轟然摔倒，將李耀青掀翻地。

李耀青大喝一聲，縱馬疾奔，霎時間衝到阮德眼前，刷的一刀，刀速快如閃電，直劈阮德的脖子，四周士兵一片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