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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兄長，被惡人砍傷了。」

折彥質盯著耶律乞顏走遠，恨得眼睛噴出火來，他拔出劍狠狠一劍劈在桌上。

陳慶點點頭，「帶他們去軍營，先給他治傷！」

耶律乞顏和折彥質的矛盾終於爆發，兩人撕破臉皮大吵起來。

他本來想說還要付什麼錢，通判吳玹在後面捅了他一下，他反應極快，連忙改口，「州衙承擔得起，不需要殿下再另外付錢了。」

「難道口供還會有假？」

姚梅被陳慶看得有點不好意思，把碗放在桌上，小聲道：「謝謝殿下，我喝好了。」

陳慶微微笑道：「那就麻煩各位了！」

知州程鑄額頭上的汗珠刷地流下來了，在這個要命關頭，居然有人攔路喊冤，他連忙喝令弓手，「把他們拖下去！」

「你有什麼證據血口噴人？堂堂縣尉會做這種事情，你覺得可能嗎？還是你想借這個機會扳倒杜縣尉？」

耶律乞顏大怒，他盯著折彥質一字一句道：「你是堂堂的大同府都督，西軍都統制，你明明知道是真的，為什麼還要這麼無賴？」

縣衙就在都督府旁邊，不多時，親兵跑www.hetubook.com.com回來稟報，「啟稟都督，蔣幕僚今天沒有來縣衙。」

程鑄對縣令李修遠道：「李縣令，這件事交給你了，組織十幾家店熬湯，抓緊時間，所需費用，州衙來承擔！」

「耶律知府，是你幼稚還是我幼稚？你把這群人交給我，只要半個時辰，我保證讓他們一致指認，你才是逼良為娼的幕後者！」

說完，耶律乞顏轉身揚長而去。

陳慶的三千騎兵已經到了朔州鄯陽縣，四周冰天雪地，官道很不好走，只得緩緩而行，來到城下。

「卑職馬上安排！」

鄯陽縣內有一座很大軍營，是給鄉兵訓練之處，正好給三千騎兵駐紮，知州程鑄帶著名醫王富春趕來了，立刻動手給姚松治傷。

折彥質哈哈大笑，「真是可笑之極，一群無賴和老鴇的口供，這些垃圾落在你手中，想讓他們招供什麼，不都是你說了算嗎？」

陳慶點點頭笑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哪裡人？」

折彥質不愧是軍人出身，嗓門很大，憤怒的咆哮聲使大堂上嗡嗡直響。

弓手上前拖他們，女子悲m.ｈetｕbooｋ.ｃｏm•cｏm忿大喊：「雍王殿下，我們是你的子民，我們的冤屈比山還高，您就眼睜睜不管自己子民的死活嗎？」

「小女子叫姚梅，應州應縣人。」

「是你胞兄？」陳慶又問道。

姚梅束手無策，就在她絕望之時，有人在外面喊，「雍王殿下來了。」

折彥質眯起眼對耶律乞顏道：「我給耶律知府一個建議，你先去把蔣青抓住問口供，沒有口供，你不能指證任何人！」

這時，一名弓手低聲對程鑄道：「知州，他們之前在縣衙告過狀，好像是狀告大同府，和我們無關。」

姚梅咬牙道：「不是！我要告大同縣尉杜順，他陷害無辜，逼良為娼，做盡傷天害理之事！」

朔州知州程鑄，通判吳玹，司馬楊洞，以及鄯陽縣縣令、縣丞等一班官員來城外迎接。

「都督既然這樣說，那不妨把蔣青叫來，我們當面對質！」

幾名親兵上前查看，片刻回來稟報，「啟稟殿下，男子背上有刀傷，已經惡化了，渾身滾燙，人快昏厥了，必須立刻治療，否則活不下去。」

陳慶輕輕一嘆，古雲，紅https://www.hetubook.com.com顏禍水，女人長得太美貌，會被無數權貴爭搶，她身邊的家人也會跟著受累。

折彥質還是搖搖頭，「如果是杜順本人的簽字畫押，我認，但蔣青只能代表他自己，代表不了縣尉。」

「去了，他家人說，他一早就去縣衙了，縣衙卻沒來，蔣幕僚不知所蹤。」

「可以！」

耶律乞顏收起簽收單，冷冷道：「你儘管包庇，總有一天，你會栽在他的手上。」

姚梅點點頭，「他叫姚松，我們是親兄妹。」

耶律乞顏也豁出去了，高聲道：「我們都拿證據說話，這十幾份口供都承認杜縣尉就是的幕後人，還要妓院老鴇，她的口供也證實逼良為娼的主謀就是杜縣尉。」

耶律乞顏將一疊收條扔在桌上，「這是賣七名少女的簽字收條，證明拿到了妓院給的錢，簽字人是杜順的幕僚蔣青，蔣青有什麼資格去領錢，這分明就是代表杜順。」

程鑄頓時鬆了口氣，連忙道：「殿下，本城有一個治傷名醫，非常有名，卑職可以安排他來治傷。」

陳慶安撫眾人幾句，對知州程鑄笑道：「聽說朔州胡羊湯很有名，又辣hetubook.com.com又濃，驅寒極好，能否準備三千碗胡羊湯給我的手下驅寒，錢照付！」

陳慶又笑眯眯望著對面的小女孩用小碗喝湯，小娘子約十五六歲，雖然有點瘦弱，但皮膚白膩得驚人，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左右顧盼，長得異常美貌。

她心一橫，立刻背著兄長來攔街告狀，雖然姚梅只有十五歲，平時很沉默，但在關鍵時刻，她卻比誰都勇於擔當。

空氣異常緊張，兩人冷冷對視，誰也沒有說話。

程鑄連忙道：「區區幾碗胡羊湯……」

折彥質喝令親兵道：「去縣衙把蔣青給我帶來！」

「可以！趕緊派人去請。」

陳慶心中一震，這句話說得太厲害了，他一擺手，止住了弓手，對親兵道：「上去看看！」

縣衙幾名官員去安排胡羊湯了，陳慶率軍進了城，兩邊有無數百姓歡迎，他們看見了雍王王旗，是知道雍王殿下來了，情緒十分熱烈。

就在這時，忽然跑出兩人，一男一女，年紀都不大，女子跪地大喊：「雍王殿下，我們冤枉啊！」

導火線就是耶律乞顏帶領的三百士兵，沒有自己的同意，對方竟然率領士兵抓人，儘管這是顏駿的和_圖_書護衛親兵，不在折彥質的管轄範圍內。

……

平時他們見面幾乎都不說話，最多只是點點頭，打個招呼，但這次算是徹底撕破臉了。

折彥質惱羞成怒了，他冷冷道：「辦案要人證物證俱全，一個口供就想扳倒縣尉，痴心妄想，耶律知府，你是有動機的，你想扳倒杜縣尉，重新奪回縣衙的控制權，正因為你有這樣的動機，我才不相信你，你要指證杜縣尉，拿出證據來！」

陳慶笑了笑又問道：「所以你要告應州的官員？」

這時，知縣帶著商家挑來幾十大桶熱騰騰的胡羊湯，虞侯試了毒，立刻分發給士兵喝湯驅寒。

大帳內，陳慶喝了一碗胡羊湯，味道很像後世的胡辣湯，味道很濃厚，放了很多胡椒，一大碗喝下去，渾身暖洋洋的，寒氣一驅而空，非常過癮。

「你——」

不用說，這告狀的男女就是姚氏兄妹了，他們逃到朔州，躲藏了一段時間，兄妹二人又跑到縣衙告狀，縣衙根本不受理，這時，姚松背上傷情惡化，他們無錢醫。

「那個受傷男子是你的什麼人？」

但率軍抓人這件事本身就足以讓折彥質怒火中燒。

「去他家裡找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