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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館里和一個當地茶客聊天，他說一個多月前駐紮了兩萬軍隊。」

掌柜向兩邊看了看，壓低聲音道：「我們這裏都有傳聞，這支撼天軍其實就是西軍，統領王青的妻兒從京兆過來探望他，當時就住在我店裡，我知道他們娘倆是從京兆過來。」

「三十八歲了！」

當塗縣靠水樓台先得月，商業迅速發展起來，縣中百姓人人都有活干，家家都能掙錢，經濟也隨之繁榮起來。

這天上午，掌柜正在櫃檯前算帳，他若有所感，一抬頭，只見住在二樓上房的王東主出現在他面前，掌柜笑眯眯問道：「王東主有什麼事需要我效勞？」

主要是廢除金國的稅賦，改用川陝稅賦條例，大幅度降低戶稅、田稅、商稅，這三大稅暫免兩年，鹽價由每斤四百文降為一百一十文，其餘各種稅賦一律廢除，要求各縣設立常平店，保證最底層百姓的生活。

山東路的貪官污吏當然也有，但這不是陳慶的事情，這是吏部司的事情，陳慶要做的事情和圖書是收復山東路，安撫住山東路，保持穩定，他隨即在山東路各州府頒布了一系列的法令。

「李將軍是哪裡人？」陳慶淡淡問道。

李成沒有吭聲，陳慶又道：「等你百年後墓碑上該怎麼寫，前金國都統制李成之墓，你覺得你的子子孫孫能以此為榮？」

陳慶緩緩道：「去河西戍邊贖罪吧！或許有一天你會替我重建北庭都護，你去世后，你的墓碑就會刻上漢將軍李成之墓，你的子子孫孫才能抬起頭做人。」

陳慶當即封李成為沙州都督，率軍兩萬去鎮守沙州敦煌，等待機會收復北庭，十年後，已升為河西節度使的李成率五萬大軍在天山北麓大敗西遼二十萬軍隊，收復伊犁河谷，重置庭州、西州和伊州，陳慶封為他為第一任北庭節度使，加爵昌國公，這是后話不提。

也是這個緣故，完顏兀朮更看重山東路，可惜他還是保不住。

十天後，三百艘萬石大船抵達歷城縣，這些大船是東海島沿海岸線北上，hｔtｐs://ｍ•heｔｕｂｏoｋ•coｍ.ｃoｍ再進入濱州的濟水河口，一路逆行，抵達濟南府。

陳慶點點頭笑道：「還不到四十，只比我略長几歲，這就打算歸農養老嗎？」

「我知道了，看來當塗縣很有前途，值得我買地投錢。」

陳慶和李成打交道很多年了，雖然彼此為敵，但他對李成印象不錯，首先能約束軍紀，不屠戮普通百姓，身先士卒，愛兵如子，作戰十分勇猛，頗有幾分名將之風，可惜他先效忠偽齊軍，又效忠金國。

西軍乘船東來都會在當塗縣休整，當塗縣實際上已經是西軍的一個據點了，卻被張俊隱瞞住了，這必然是張俊和陳慶達成了某種秘密協議。

這裏面需要說明一點，就是李成的四萬三千降軍經過整編后，全部補充為西軍，使陳慶手下兵力大增。

當塗縣縣城大街上熙熙攘攘，格外熱鬧，自從當塗縣重建碼頭后，規模越來越大，已經成為長江下游僅次於揚州和鎮江的港口，它的吞吐量甚至超過了蕪湖港。ｈｅｔubook•ｃｏｍ.ｃom

從客棧掌柜口中得到了主將王青是西軍將領的證據，王渙意識到問題嚴重，當天下午他便率領幾名手下乘船返回了臨安。

「卑職願為殿下效犬馬之力，願去河西戍邊。」

但有秦檜的扶植，他很快又出任宣城知縣，宣州知事，去年調入朝廷升任御史中丞，這次天子趙構下旨秘密調查張俊，御史台和刑部分成四個組分別調查張俊在各地的情況，王渙親自帶隊來到當塗縣調查。

「肯定不錯啊！我們都深有體會，生意會越來越好。」

……

李成單膝跪下道：「感謝殿下饒卑職性命，卑職別無所求，只懇請殿下能放卑職回鄉歸農，了此殘生。」

不用說，這名王東主便是秦檜派來的密探，他是秦檜妻子王氏的堂侄，叫做王渙，十幾年前他出任監察御史，彈劾在睦州平定匪亂的陳慶，反而被革職。

……

王東主驚訝道：「西軍休整，難道和撼天軍不發生衝突？」

掌柜一怔，「沒有啊！就只有三千撼天軍，我沒聽說會大量ｗｗｗ.heｔubｏoｋ•coｍ•ｃoｍ駐軍，王東主是哪裡得來的消息？」

王渙已經調查了五天，他越調查越心驚，很多事情都是公開的秘密，朝廷卻一無所知，當塗知縣馮前明是京兆人，曾經在西軍中任職，所有的倉庫都屬於西軍，三千撼天軍表面上是張俊的私軍，但實際上是西軍假扮，還有一百多艘戰船，主將王青也是西軍統制。

「今年貴庚？」

陳慶隨即任命劉璀為山東路兵馬使，率五萬大軍坐鎮山東路，又任命湯懷為海州都督，率一萬軍隊坐鎮海州和東海島，又將蛟龍營駐紮東海島。

軍政大致安排完成後，陳慶率領二十萬大軍浩浩蕩蕩離開濟南府，向西回歸關中。

「卑職是開封府陳留縣人。」

大營內，陳慶接見了投降的主將李成。

「怎麼可能呢？」

王東主是臨安過來的商人，據說準備在當塗縣投資建商行，這段時間專門在當塗縣考察。

一系列的稅賦政策頒布，山東路全境歡騰，家家戶戶敲鑼打鼓，歡慶他們的重獲新生。

陳慶的話如刀一樣，刺穿和*圖*書了李成脆弱的內心，他已是淚流滿面，雙膝跪下，哽咽著聲音道：「懇請殿下給李成指點一條明路！」

「我昨天聽說當塗要駐紮大量軍隊，是真的嗎？」王東主問道。

大軍將所有繳獲的錢財物資都搬運上船，這次三百艘大船將走黃河，由黃河水軍護航，直接駛到陝州，再改用三千石的貨船走天寶渠進入關中，把錢財物資運到京兆，路途遙遠，至少要走一個多月。

在靠近南城門有一座悅來客棧，生意非常好，每天都住滿了客人。

十幾天來，陳慶一直在接見山東路各州縣的官員，山東路整體要比河南路好得多，首先是沒有遭受太多戰爭的摧殘，百姓沒有大量流離失所，其次也沒有黃河決堤改道對河南路影響巨大，但對山東路影響稍小，再次便是社會穩定，沒有擱荒的土地，氣候也好，農業發達。

掌柜想了想，笑了起來，「那是西軍路過吧！在這裏休整了三天，然後又坐船走了，聽說是去海州，反正經常會有西軍路過休整，我們習慣了，不會是長駐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