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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桓愣了一下，這不是搶自己的成果嗎？

「這個黃湛是目前最大的知情人啊！他在哪裡？」

呂青山又笑道：「小種將軍有所不知，竇晃和趙當只是涉案高層，其實還有很多小官也涉案了，比如轉運使司，虛開轉運單做得這麼明顯，具體辦事官員不知道嗎？拿了好處就裝傻了，我們要一股腦地清查乾淨，小種將軍恐怕沒有那麼多時間和精力。」

種桓取出黃湛的口供遞給呂青山，「呂參政事看看這個就知道了。」

趙當急忙上前問道：「張御史有什麼事？」

緊接著種桓又派另外兩支隊伍前往櫃坊和轉運使官衙查找證據。

兩人坐下，呂青山急問道：「種將軍有線索了嗎？」

呂青山笑了笑道：「能否和小種將軍商量一下，趙當的案子由我們來辦，小種將軍負責去大同抓捕竇晃，如何？」

也是巧，種桓趕到府衙，正好遇到了剛剛抵達太原的呂青山。

種桓當即寫了一個地址給呂青山，呂青山笑道：「我今天就派人把他請來，放心，我不會為難他。」

他眼前一黑，頓時軟軟倒和圖書地，暈了過去。

大堂上，種桓抱拳行禮，「卑職參見呂參政事！」

呂青山擺擺手笑道：「沒事的，我不會為難他，只要他肯替我們做事，提供信息，幫我們把這個案子結了，我可以赦免他無罪，殿下給了我這個權力。」

呂青山已經看到了口供中關於趙當涉案的詳細信息，他剛才批評調查組辦事不力，半個月了一點成果都沒有，沒法向雍王交代，現在種桓把這個戰果送到自己手上，他豈能放過？

種桓點點頭，「我已經確定竇晃藏身大同城，各種物資都運去了草原！」

呂青山正在和官員們商議案情，聽話內衛首領種桓緊急求見，呂青山精神一振，他知道種桓必然有突破了，他急忙請種桓進來。

呂青山接過口供看了看道：「這個黃湛就是給竇晃賣羊皮做掮客的黃牙人？」

種桓有些為難道：「卑職答應替他求情，減免他的罪行，他才原原本本交代了。」

趙當儼如五雷轟頂，黃湛不是死了嗎？怎麼又活了，難道……那個淹死之人不是黃湛？

這時，門ｗｗw•ｈeｔuboｏk•com.ｃｏｍ房也跑來稟報管家，趙當急問道：「什麼事情？」

種桓當即交給呂青山兩百名內衛士兵，並交代指揮使盧晉，要服從呂參政事的差遣。

趙當才五十歲，他當然還想繼續陞官，以高官身份退仕，再用巨額財富好好享受生活。

呂青山也是壓力很大，雖然雍王不給他們設立期限，但他心裡有數，這個案子必須要在開春前結束。

門房連忙道：「啟稟老爺，御史台來人了，是來宣讀什麼？」

黃湛只知道其中一件，但一件就足夠了。

「我問了，他們說是內衛士兵！」

「黃湛！」

他展開文書高聲道：「得雍王殿下授權，參政事、尚書左丞呂青山調查太原倉大案，現有證人指認河東路轉運使趙當涉案，為公正調查，特行使調查權，暫停趙當河東路轉運使之職一個月，請勿離開太原城，配合調查，特此通知！」

種桓又連忙道：「卑職現在在查趙當的涉案證據，呂參政事能否將他停職。」

張鎮看了他一眼，高聲道：「奉呂參政事之令，特來宣讀停職和-圖-書令！」

「好吧！」

而種桓本人來到了調查組，他需要調查組出面將趙當停職。

何況對方是相國參政事，自己豈能不給面子？

趙當沒有像竇晃那樣倉惶出逃，他雖然也涉案，但他做得很隱蔽，即使貨物和單據對不上，但也查無實證了，更重要是他沒有直接貪污倉庫貨物，只是暗中接受了竇晃的賄賂而已，賄賂很隱蔽，中間人黃湛已經死了，除非是竇晃被抓住，否則誰也沒有證據。

河東路轉運使為從四品頭銜，是河東路高官之一，趙當原本是偽齊國的知汾州事，因為積極迎接西軍入河東路得到陳慶的讚賞，很快被提升為河東路轉運副使，前年又升為轉運正使。

黃湛給出的趙當涉案證據有兩條，一條是受賄十萬貫，用他兒子的名字儲存在太原川陝第一櫃坊寶庫內，第二就是虛開糧食轉運單，使竇晃的駱駝隊可以用這份合法單據穿州過府，大量向草原運輸戰略物資。

「呂將軍不必客氣，請坐！」

「就是他，竇晃要殺他滅口，結果殺錯了人，他將錯就錯躲藏起來，卑職通過他女婿和圖書找到了他，他就藏身在女婿家鄉的老宅內。」

趙當眉頭一皺，「是哪裡的士兵，我不需要他們保護，讓他們走！」

趙當腿一軟，差點站不住了，連忙扶著桌子坐下。

內衛也是一樣，內衛如果有確鑿證據，那可以監視官員，但還是不能抓捕，抓捕必須要雍王批准，這是一條鐵律。

門外腳步聲響起，走進來幾名御史台的官員，也是調查組成員，為首是侍御史張鎮，他以鐵面無私著名。

趙當大腦「嗡！」的一聲，內衛士兵可不是來保護他的，是監視他，軟禁他，難道被他們發現了嗎？

一般而言，抓捕五品以上官員必須要有雍王批准，陳慶已經批准了抓捕太原府刺史竇晃，但抓捕轉運使趙當沒有批准，調查組可以將趙當停職，但沒有權抓捕他。

……

種桓想想也對，自己吃了獨食，別人怎麼辦？

種桓爽快道：「那我就交給呂參政事了，我再留兩百內衛士兵，參政事可以指揮他們協助抓捕！」

張鎮看了他一眼，冷冷道：「黃氏牙行東主黃湛，他招供，曾把十萬貫錢交給了你，以你兒子的名ｈttｐs://wｗw•ｈｅtubｏｏk•ｃｏｍ•com字存在櫃坊里！」

呂青山精神一振，「種將軍怎麼確定竇晃在大同城？」

趙當急道：「你們不能隨便找什麼證人，必須明確告訴我，誰來指證我？」

這幾天，趙當也在積極協助調查組查案，非常熱心，對竇晃作惡表現得極為痛心和憤慨，他準備寫奏摺給雍王，強烈要求取消倉庫共管制度。

種桓隨即率領一百名內衛士兵騎馬趕赴大同府。

種桓立刻兵分三路，指揮使盧晉率一百內衛士兵去監視趙當，所謂的監視其實就是一種變相軟禁，雖然趙當和他家人都可以自由進出府，但每個人都要被內衛士兵跟隨監視，這可不是暗中監視，就是公開監視，種桓有雍王金牌，可以行使監視權。

呂青山點點頭，仔細看了一遍口供，眼睛瞪大了，趙當竟然涉案？難道雍王質疑那麼多錢和物資怎麼憑空消失，原來是利用了官方的轉運體制。

呂青山大喜，「多謝小種將軍成全！」

上午時分，趙當喝了茶準備出門了，這時，管家慌忙跑來稟報，「老爺，門外有幾十名士兵，所有的門外都有站崗，說是保護老爺和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