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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榮肅然道：「大家先把口罩帶上，我再給大家重申幾句！」

事實上，女真人口已經降低到百萬人以下，其他的契丹和奚人則人口更少，被金人屠殺，被金兵強征壯丁，契丹和奚人幾乎只剩下老弱婦孺。

同時，內政堂還通過了王妃的緊急方案，由王妃調動六千士兵，調兩百艘兩千石車船運送口罩和板藍根等採藥緊急運往遼東，每艘車船配三十名士兵，分成三班，晝夜不停踩踏車船航行。

短短五天內，超過二十萬人從北面逃難而來，瀋州住不下，陳慶又不得不將空蕩蕩的遼陽城作為第二座觀察大營。

繞了一圈，沒有發現一個居民，軍醫楊榮對徐長舟道：「很有可能是之前被強征去了上京，都沒有回來！」

信州位於韓州北面，地域並不大，只相當於中原地區的一個縣，這裏人口也比較稀少，一方面是金國人口本來就分佈不均，大量人口集中在錦州至遼陽之間，還有就是北部上京附近，其他地區都是地廣人稀，土地也沒有怎麼開發，保持著原始狀態。

一群群金國百姓扶老攜幼，趕著大車從北面逃難而來，被西軍士兵引導前往瀋州城，瀋州城就是觀察大營，所有人都發了一個口罩，必須帶上口罩，防止唾沫傳播，還要用生石灰進行消毒。

……

「應該有，順著河邊https://m.hetubook.com.com走，村子一般都是沿河而建。」

染病發病的人也容易分辨，幾乎所有發病的人都走不了路，要麼是躺在大車上，要麼是人背走，他們則去隔離大營，全家一起去，那邊有葯湯治病，隔離大營是不遠處的望平縣。

這支斥候隊實際上是由三十名士兵和一名軍醫，以及一名嚮導組成。

徐長舟想了想道：「楊軍醫，我們不用都進去吧！」

走了幾里，前面果然出現了一個村子，二十幾戶人家的樣子，金國的村莊幾乎都不大，隱隱看見村口插有白幡，這是有人死的標誌。

……

徐長舟等人隨即用火把點燃了所有的房屋，房屋都是茅草頂，很容易點燃，很快，整個村莊都陷入一片火海。

緊接著呂青山帶著數百名官員趕往燕山路，他全權負責移民安置。

「不管了，燒掉他們！」

徐長舟點點頭，「走！看看去。」

「不是！」

楊榮點點頭，「去幾個人就行了，其他人都在這裏等著，盡量不用河裡的水喂馬，要喂也必須把水燒開后才能喂馬，還要離開官道。」

他們取出火油皮袋，足足噴了五袋火油，又發現不遠處有一堆麥秸，一捆一捆的，他們用長矛挑了幾十捆過來，全部覆蓋住，這才扔了一支火把過去，「轟！」https://m.hetubook.com.com的燃燒起來，麥秸和火油燃燒起來。

這也是陳慶和雍國崛起以來，大量女真青壯男子陣亡，加上女真人的壽命普遍偏低，這十幾年來，女真人口不斷銳減，整個金國除了上京的二十萬猛安軍外，其他各地也差不多都只剩下老弱婦孺，懷孕的女人更是少得可憐。

陳慶緊急應對，軍隊封鎖了各個官道，並在瀋州修建隔離大營、觀察大營和轉移大營，要保證所有的人半個月沒有發病才轉運去燕山路。

不過徐長舟他們還沒有遇到疫情，主要是他們從遼陽府北上，走西官道，過來一路上遇到的十幾個村子都沒有出現疫情。

楊榮搖搖頭，「不可能這麼巧，把屍體都搬完了，咱們就來了，應該好幾天前就走掉了。」

眾人紛紛取出口罩帶上，楊榮又道：「從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這種瘟疫會通過近距離說話傳染，還通過食物、糞便傳染，所以我要求大家三點，一定要切記，第一，這個村莊的不僅水和食物不能碰，其他任何東西都不能碰；第二，不能近距離和村莊里的人說過，保持一丈左右，但一定要帶上口罩；第三，不要發善心，想著救人，一旦被感染，必死無疑，我們只能告訴那些沒有被感染的人，盡量遠離村子。」

陳慶派出十幾支斥候隊趕赴北方各地ｍ.hetｕbｏｏk•ｃoｍ•com查看疫情和軍情，徐長舟這支隊伍就是負責調查信州，他們幾支隊伍從韓州過來，其他三支隊伍都已經在瀋州、咸平府、韓州發現了疫情，好幾個村子都有集中死人情況發生。

瀋州城內已是空空蕩蕩，全部用生石灰消過毒，整個城內瀰漫著生石灰的嗆人氣味。

這時，派去北面的斥候隊伍也陸續回來了，他們帶來觸目驚心的消息，金國北部各地都爆發了瘟疫，死亡慘重，大量百姓難逃，但上京的情況不明。

大規模遷徙百姓已經近半個月了，整個瀋州以南的百姓幾乎全部被清空，不管是女真人、契丹人、渤海人還是漢人，統統遷走。

「我們附近有村子嗎？」首領徐長舟問道。

瀋州因為發現了疫情，所以瀋州百姓先觀察幾天，沒有發病的百姓送去遼西走廊再次隔離十天，確保沒有疫病才前往燕山路，發病的百姓則隔離治療。

一名都頭把眾人帶走，首領徐長舟、軍醫楊榮、嚮導張岱以及兩名士兵，一共五人騎馬前往村莊，每人都手執長矛和盾牌，畢竟這裡是金國，他們也擔心遇到女真哨兵，另一方面，長矛也可以把人推開，不讓人靠近他們。

徐長舟催馬上前，眼睛頓時眯了起來，裏面全是用席子包裹的屍體，足有幾十具之多，沒有掩埋，就隨意堆放在裏面，估計是活著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人把屍體搬過來想燒掉，但為什麼沒有燒？難道是他們看到自己和手下，躲起來了？

一行騎兵縱馬沿著小河向北而行。

一名手下指了指一堵殘牆，「將軍，在那裡面！」

而此時，從京兆過來的緊急防禦藥品和口罩也送到了遼東，陳慶當即將口罩和藥材分給士兵，熬藥給士兵預防疫病。

當然遷徙並不順利，而且很不順利，先後爆發了三次大規模的女真人暴亂，陳慶鐵石心腸，強硬鎮壓，所有參加暴亂的男子，無論老少一律殺掉，三次暴亂斬殺了三萬餘人，這才強行把婦孺驅趕離開家鄉，用船隻運往燕山路。

陳慶同時接受了首席軍醫周勉的建議，把十五天的觀察期縮短為十天，只要十天內全家都沒有發病，那就坐船轉移去遼西走廊，那邊是轉移大營，然後按照官府分配，再用大船送往山東路各縣安置。

相比金國南部女真人的反抗，金國北部過來的女真百姓反而容易接受遷徙，他們是真的見識到了瘟疫的殘酷，都被嚇壞了。

張岱指著遠處一座大山道：「那就是帽兒山，最早爆發瘟疫的覺遠寺就是那裡，但寺院里已經沒人，有沒人敢去。」

眾人又繼續北上……

應該是有發現了，徐長舟和楊榮連忙縱馬奔了過去。

這時，嚮導張岱喊道：「徐將軍，楊軍醫！」

當天晚上，內政堂頒布了和圖書十三條緊急命令，首先是從倉庫內調集一百萬隻口罩，口罩是五年前蔡州和陳州爆發疫病後，陳慶特地下令製作準備，用九層細麻布縫製，兩邊有繩子掛在耳朵上，倉庫里的百萬隻口罩全部發往燕山路，隨即從拒馬河運往遼東。

這天上午，一支由三十人組成的西軍斥候隊在信州南部出現，這支西軍斥候隊的首領是一名副指揮使，叫徐長舟，洛陽人。

徐長舟搖搖頭，「生活用品都在，我還看到了幾袋糧食，應該是從上京回來了！」

其次便是大量藥材、帳篷以及其他物資運輸，帳篷和其他物資主要是應對遼東移民。

每家人住一座小院，不準出門，不準串門，不準聚集交談，有騎兵在城內巡邏，每家給了糧食、爐子和蜂窩煤餅，要求水燒開以後才能喝，一旦有發病就立刻全家送往望平縣。

嚮導叫做張岱，是遼陽府的一名漢人，本地人，也是情報總管龐光濟的手下，他對遼東地區非常熟悉。

走到村口，徐長舟仔細看了看白幡，白幡不是新插的，應該有段時間了，五人直接進了村子，村莊里很安靜，安靜得有點可怕，他們用長矛捅開房門，房間都空無一人。

到了三月中旬，整個遼東大地和遼東半島幾乎沒有百姓了，只剩下十萬大軍和開採石灰礦的高麗戰俘。

這時，軍醫楊榮有話要說，首領徐長舟連忙把眾人召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