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撫宋

作者:槍手1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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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三章 偶然

第五百零三章 偶然

可惜,隨著王俊被朝廷以通西軍的罪名逮去汴梁受審,這套練兵方法,也就慢慢地被荒廢了下來。
四處瞅了瞅,他跑向了一處房屋,示意了緊跟著來的士卒一眼,那士卒會意地點點頭,跑到前頭,在牆根之下半蹲,兩手交疊放在胸前,任忠小跑幾步,一腳踏上士卒交疊的雙手,藉著士兵用力上托的勁猛地一竄,一下子便爬上了屋頂。
但此時,他無可選擇。
在耳邊似乎想起的兒子的咯咯的笑聲之中,任忠的鼾聲,也響了起來。
沒有騎馬的任忠走在隊伍的最前頭。
這名士卒搖搖晃晃之際,身後追來的遼軍一腳便將他揣進了拒馬河中,卟嗵一聲激起了偌大的浪花。
從他當了營將以後,只要有條件,他都要讓他的士兵們燙一燙腳。
最後巡視一遍駐地,安排了外圍崗哨之後,任忠這才開始了自己的休息。
對岸亮了起來。
他們甚至捲走了所有的百姓,留給宋軍的只是一片空曠的土地。
在眾人的幫助之下,僅有的五十名重裝士兵正在披甲,披甲完成之後,他們將是隊伍的最前沿。
命令一下,五百人的軍隊立時便行動了起來。
王俊幾乎是全部照般了廣銳營的練兵方法。
作為營將,他其實是有馬的。
因為他看到了對面的遼軍,開始抬著一條又一條的船、羊皮筏子走向拒馬河。
一支部隊,如果能在晚上讓士兵們都能燙上一會腳,那這支部隊的戰鬥力,絕對是一流的。
最多需要兩三年的時間,大宋就應當能在南岸重新將防禦線建立起來了。
橋上,自己派出去的士卒與遼軍打了起來,在逼退了眼前的遼軍之後,這名士卒轉身便跑向本陣。
而馬興是見識過廣銳營士兵的精銳程度的,而且以廣銳營為基礎組建的西軍,現在更是朝廷的心頭大患,可見這練兵之法,還是相當管用的。
第二排弩箭再次發射。
當任忠趕到的時候,對岸第一支火把,正好踏和_圖_書上了浮橋。
一代總比一代強。
任忠想不起來了。
每十天,進行一次長矩離的拉練,並且在拉練之中,堅持全副武裝前進。
宋軍憤怒地吼叫了起來。
但任忠的臉上卻看不到任何的笑容。
這話是誰說得來著?
當警戒士兵的腳步聲剛剛踏進這間破落的院子的時候,任忠立時便醒了過來。
緊盯著浮橋中央的任忠,最後一點僥倖也被看到的一切澆滅了。
如今的安撫使是個能幹事的,王俊將軍雖然不在了,但都鈐轄鄭雄鄭將軍也不差,便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安明,雖然傲氣得很,也不太親近底層士卒,但總體來說也是一個合格的將領。
「舉弩!」任忠厲聲吼叫了起來。
任忠沒有去稅監和哨所那邊,天色太晚,自己帶著這麼多人過去,反而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恐慌,他將自己的駐營地點,選擇了周庄,然後派了一名親兵去通知當地的稅監與哨卡的軍官。
浮橋就只有那麼寬,除非你跳下河去,否則根本避無可避。
任忠想著。
這便是每一次行軍都帶上全部家當的好處。
剛剛下過雨的天空很亮。
斥候仍然在稍遠一些的地方游戈打探,一支部隊脫眾而出開始警戒,另外的部隊,則迅速地開始修建臨時營地。
除了斥候,大家一視同仁。
直到天色擦黑的時候,雨才終於停了下來。
宋軍浮橋之前立陣,死死地堵住了浮橋的另一邊。
只能從其它地方徵發徭役,但這需要時間,而且效率還極其低下。
任忠在心裏想道。
他並沒有進屋子,一塊毯子一裹,就躺在了一塊巨大的磨盤上面,雖然有些疲憊,但一時之間卻又無法入睡,因為他睡得有些晚了,在他的周圍,很多士兵已經鼾聲大作。
大家都很興奮,畢竟可以休息一下,而且不用冒雨前進。
但任忠是一個認真的,當王俊王將軍教他們這個的時候,他認真的學了,而且牢牢的和-圖-書記了下來。
也就是在此時,雨開始落了下來。
想到那張胖嘟嘟的臉,任忠便不由得笑起來。
而且持續的時間,遠遠地超出了任忠的估計。
沒用上半個時辰,一個簡易的營地便修建完畢。
弓弩手們匆忙地為神臂弩裝上了弦,然後裝上了箭,後頭,幾台弩機被幾匹馬拖了過來,士兵們忙碌地將他們抬到了隊伍的前方。
「將軍,對岸,對岸好像有大軍集結,不知道是要幹什麼?」
也只有像任忠這樣曾經的河北邊軍,仍然一絲不苟地執行著這些練兵方法。
離開了大道,選擇了一處地勢稍高的地方,五百人迅速地動了起來。
在那裡,有另外一座通往北岸的大型浮橋。
遼軍吶喊著沖了過來。
他所帶領的第三營一共有二十余匹馬,除了幾個將領之外,還有四五名斥候也擁有馬匹,剩下的,卻都是駝馬,拖著幾輛馬車,這些馬車之上,裝得是戰營里五十名重甲步兵的盔甲和大盾以及一些必要的物資。
「集結,集結!全員趕往周庄浮橋!」任忠從牆下跳了下來,躍上磨盤,大聲吆喝了起來。
所有的道路都保持著極好的狀態,在遼人控制這些區域的時候,他們甚至還修建了更多的道路。
看著星星,任忠便不由得想起了自家的婆娘和孩子。
不像自己,是苦水兒里泡大的。
似乎他們還想以後接著用似的!
燙腳!
他一直有些搞不明白,遼人撤退的時候,破壞了所有的城寨,像天門寨這樣卡著重要節點的地方,更是被破壞得極其徹底。
「是!」荀直大聲答應著。
躺在這些此起彼伏的,稀奇古怪的各色鼾聲之中,雖然已經習慣了,但想要入睡,卻也還是需要一點點時間的。
兩天一夜,行軍一百里,這個強度對於全副武裝的軍隊來說,是相當強悍的,並不是每一支隊伍都能做到的。
每一次這樣的拉練,任忠都會堅持帶上他所有的家當。
遼軍和圖書在對岸集結幹什麼?
七八個人圍坐在一起,將燒了的熱水倒進這些石槽子里,然後便開始了每天晚上最美妙的時候。
站在屋脊,任忠的心一下子涼透了。
沒有月亮,但無數的星星卻是眨呀眨的,將夜空點綴得一片璀璨。
至於自己那個才兩歲的娃娃?
那小子,從生下來都沒有吃過一點苦頭呢!
任忠緊盯著橋面上的那名士卒。
拒馬河的水位,肉眼可見的上漲了起來。
這支隊伍,開始繼續向他們此行的目的地周庄前進。
但身後一陣追來的羽箭,正中他的后心。
最終迫使安撫使府不得不下令要求所有軍隊都加入到修建當中來。
這是婆娘小瞧了自己,不為別的,即便是為了自己的名聲,自己也只會對那小子更好。
在河的兩岸,宋遼兩軍都設置了稅監和哨所。
對岸,遼軍南京道虎翼軍將領盧鶴有些意外的得到了對岸居然出現了一支宋軍的報告。
這樣的拉練,最早是從廣銳營傳出來的練兵方法,後來一度在邊軍之後很是流行。
沒有人再堅持了。
遼軍捲走了這裏的百姓,但這種笨重的東西,卻是留了下來。
白天的偵察,周庄浮橋的對岸,宋人在那裡包括稅監在內,只不過幾十個人,怎麼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居然出現了一個正規的戰營?
對方也點燃了無數的火把,火光的映照之下,可以清晰地看到宋軍軍隊的輪廓。
任忠都準備做好一個軍人該乾的事情。
當遼軍衝進八十步之內的時候,神臂弩的嘯叫之聲響了起來。
當第三輪射完之後,第一輪已經重新裝填好了弩箭。
等到他所年了,為義子找一個媳婦,便讓他頂門立戶。
義子已經十二歲了,自己並沒有讓他改姓,雖然婆娘想這麼做。
「渡河,殺光宋軍!」盧鶴抽刀,下達了命令。
「列陣!」任忠的心臟狂跳,大聲下令:「舉火,荀直,派人上橋,詢問對方意圖!」
馬興掌握了和-圖-書河北,鄭雄成為了河北的都鈐轄,但當初真正在河北協助馬興練兵的,卻是廣銳營曾經的副將王俊。
在財產之上,自己當然不會薄待了他。
五百人緊急集合,然後風一般地趕往周庄浮橋。
「正將,要下雨了!」副手荀直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瞅了一眼天上那看直來越壓越低的鉛雲,涼風嗖嗖,這明顯是雨風。「是紮營先避一避,還是練一練雨中行軍?這雨,看起來不會小!」
絕對不能讓他們再重新踏進拒馬河。
任忠沉吟了一下,看了一眼已經行軍了大半天而顯得有些疲憊的士卒,再看看眾人幾乎都已經濕透了衣服,道:「紮營,這個天氣,風一起,雨一下,氣溫立馬就下來,大家現在這個樣子,很容易便生病,避避雨再走。傳令,半個時辰,我要看到營地立起來!」
天氣並不是很好,陰沉沉的,有些悶熱,全副武裝的任忠也是滿頭大汗。
大部分的房屋都被毀壞了,依託著幾個還能勉強住人的房子,這支五百人的隊伍重新紮營,準備在這裏休息到明天一大早,然後再踏上回去的路程。
用最快的速度選擇紮營地點同時把營盤紮好,對於軍隊來說,也是一種煅煉,而且對於各部之間的配合,也是一種促進。
這與其它幾個戰營形成了明顯的對比。
一名士卒上了橋向著對面跑去,而在對岸這邊,五百人的宋軍開始了緊張的準備。
盧鶴罵了一聲!
絕不能讓他們再過來!
還真是一個標準的戰營。
因為子時,在上百里的戰場之上,三支遼國大軍將通過三座浮橋,同時向宋國河北路發起進攻。
沿拒馬河上行五十里抵達周庄,然後在那裡修整一夜,第二天再返回天門寨。
不管他們幹什麼,作為宋國軍人,他都必須要作出反應。
燒了一些熱水,將一塊醋布丟進去,那清涼的水便眼看著變了顏色,然後一口窩窩頭,一口這湯水,便算是吃完了這頓晚餐。
www.hetubook.com.com鬆過河的念頭,瞬間便破滅了。
婆娘擔心自己會另眼相看的小心思自己也是清楚的。
任忠的部下,在村子里找到了不少的石槽子,這些東西,以前都是這裏的百姓用來餵豬等各種牲畜的。
這是一個沒有了人的被廢棄的村子。
後面的遼軍,並沒有因為前面同伴的死亡而停下他們衝鋒的腳步,他們用更快的速度向著這邊沖了過來。
「難不成是走漏了消息?宋軍有了防備?」盧鶴百思得不其解。
正如猜測的一般,雨很大。
但他的親生父親也是邊軍袍澤,自己不能讓他以後沒有了香火,沒有了供奉。
抵達周庄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演習?
掀了毯子,一挺身坐了起來,看著面色有些慌亂的士卒,他低聲問道:「出了什麼事?」
一河之隔的拒馬河對岸,無數的火把正從近處向著遠處依次點亮,將天上的星星都比了下去。
對於別人沒有啥用的這些玩意兒,任忠所部,倒是高興得很。
任忠一怔。
這個習慣很費事,也讓很多人不以為然。
但遼人為什麼沒有破壞道路呢?
使得宋軍在重新掌握這些地方之後,想要重修這些軍城,連民夫都找不到。
然後是第三輪!
剛剛殺了那名宋軍,沖在最前頭的幾名遼軍慘叫著倒了下去。
如此一來,這個營的士卒倒是很少有其他部隊長官與普通士卒的對立。
任忠帶著他的戰營行走在大道之上,沿著拒馬河的道路情況保持得不錯,黃土墊底,再鋪上了碎石籽,用石碾子壓實之後,即便是雨天,也不用擔心道路泥濘。
但他的懷疑,馬上被對岸亮起來的燈火擊碎了。
不管對岸的遼軍想要幹什麼,
白日里下了一場雨,讓拒馬河河水也湍急了起來,使得渡河的難度也迅速地加大。
任忠不騎馬,另外的幾個將領,自然也就不好意思騎馬,大家一齊隨著大隊人馬步行。
這當然也會使軍隊更加疲憊,同時也會讓警戒的軍隊數量大大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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