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撫宋

作者:槍手1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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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二章 關我鳥事

第五百八十二章 關我鳥事

耶律敏上身前傾,嘎嘎笑著道:「除非你盡搞些糟粕,可是這樣的話,你對太后不有什麼用呢?你就更不可能有機會搞亂大遼了?用精華包裹糟粕,讓太後為你所騙,以為是一些濟國濟民的好政策,一旦真施實了,後悔都來不及,嗯,這樣的計策的確有些歹毒。不過啊我的羅相公,你的計劃,會不會是春秋時候的鄭國渠的翻版呢,哈哈哈!」
中京大定府,並不是自然而然發展起來的一個城市,他是由蕭綽硬生生地無中生有鼓搗出來的。
登仙樓建在山頂。
耶律敏呵呵一笑:「相公不必口蜜腹劍,某家洗不洗手,這血腥味都不會淡了去,可是相公雖然沒親手殺過人,但這身上濺上的血沫子,只怕比某家只多不少。」
登仙樓雖然不能俯視皇宮,但卻可以俯視整個中京城。
所以像登仙樓這樣的酒樓,從他建成那天起,就不是一般人來得了的。
「你是說鄭裕的兒子鄭勇,我以為你會殺了他的?」
「是羅相公!」掌柜地低聲道。
「既然太后劃下了場子,那我自然要好生利用一番。」羅頌道:「萬一我贏了呢?要是我贏了,遼國蓬勃發展的勢頭便會戛然而止,太后的威望會受到巨大的打擊,而改革失敗的反作用,會波及到一大批官員,而這些人,無疑都是太后信任的左右手,這些人的下台,上來的肯定都是反對派。」
五萬近六萬房屬珊軍軍屬,將最內里的這片區域合都包裹到了起來。
「很簡單,因為大遼現在的確需要政改了。我雖然不太懂財政,但每年的收入與支出我還是聽得清楚明白的。大遼賺錢的本事,遠遠比不上宋國,但開支,卻是一點兒也遜色,這樣下去,肯定是要出問題的。」耶律敏道:「現在,我們滅掉了宋國,有了大量的繳獲,財力之上可以支撐兩年,而且太后的威望正處在最高點,現在不做這件事,以www•hetubook.com.com後就更沒有機會了。羅相公,你鬥不過太后的,乖乖地為太后貢獻你的才華吧,等到大遼改製成功,說不定你們羅氏一族,在宋遼兩邊都能身居高位呢!」
耶律敏一楞,羅相公?羅頌!
次子孫朴,自小好武,加入屬珊軍,十余年的時間,南征北戰,現在已經是都指揮使,在屬珊軍中最為重要的幾名將領之一。
「還是很有區別的!」耶律敏道:「蕭二製作的奸人榜上,某家名列第一,你羅相公可是榜上無名。哈哈,這便是朝中有人的好處了,如果沒有羅三,我想羅相公你也肯定是要上榜的。其實蕭二的這個榜,排名第一的,該是皇太后才對,哈哈,哈哈哈!」
而在這些人的外圍,便是軍戶。
耶律敏因為在陳橋驛虐殺崔氏一族,凌遲崔昂,讓天下驚恐,士人側目,太后震怒,聽說一見面便被太后砸破了腦袋,其後更是余怒不消,直接將耶律敏放逐到了北方苦寒之地。
耶律敏既去,留下來統帶屬珊軍,護衛太后安全的,便成了孫朴。
「你知道,我當然想不出這些彎彎拐拐的事情,是太後跟我說。」耶律敏冷笑:「你以為你聰明,可是太后比你想象的要聰明得多。」
最靠近皇宮的,當然是那些勛臣權貴們的府第,任何時候都是這樣,越是靠近皇宮的人家,自然也就是地位最高,最受皇家信任的那些人。
「我與你,還是不同的。」羅頌嘆息道:「我的罪,在於身居高位,卻不能為國謀,終使國破,不能為民謀,使得他們家破人亡。」
「上得賭桌,便願賭服輸!」耶律敏搖頭道:「要是我,就絕不會把你們這樣的人留在身邊還委以重任,你們這些人,做壞事,有時候做得無影無形,實在讓人防不勝防,也只有太后這樣的人,才能對付你們這種人吧!」
因為這裏將成為遼國https://m•hetubook.com.com的工業中心,商心中心,政治中心。
羅頌轉頭,看著窗外。
「我怎麼聽說你一個月被謀刺不下五六次,而且總是有時候命懸一線?」
當然,有些人是不需要預定,也懶得預定的。
圍繞著中京皇城,坊市街道一圈一圈地往外擴出去,每一條街道的最終指向,都是皇宮。
軍戶的外圍,便是由無數匠戶構成的區域。
大兒子孫淳,高中進士,後來成為太後身邊最為得力的謀士,別看現在還只是一個五品承奉郎,但據一些消息靈通之士所說,這一次的政改,孫淳絕對會在六部之中佔據一個重要的角色。
「既然如此,太後為何還如此熱衷此事?」羅頌問道。
政治、軍事、經濟,孫家算是三路並進,放眼天下,這樣的組合,鳳毛鱗角,屈指可數。
門口的小廝與一幫子護衛,聽到這話,一個個的都是臉上變色,不約而同齊唰唰地向兩邊退得更遠了一些。
「可你為什麼還活著呢?」耶律敏道:「你還想做點什麼對不對?太后想要政改,想要取消如今大遼的兩面官制度,想要淘裁冗兵冗吏冗官,你便從中看到了機會。你知道這會讓大遼內部的爭鬥變得極其激烈,反對太后的人,會越來越多,這樣,便可以為南邊那個新立的朝廷爭取到足夠的時間讓他們成長。所以,你一反常態,積極地向太后獻言獻策,甚至於不惜讓人唾罵,主動來牽頭進行這一次政改,對不對?」
羅頌點頭道:「是有這種可能,如果她真正地在遼國完成了她想象中的政治改革,完成了民族的大融合,使得遼國在工業、商業之上的短板得到了有效的補充,那這個天下,只怕還真是她的,而我,就真成了那個助紂為虐的人了。不過這是我的選擇,既然走了,就不再後悔。」
羅頌臉上微微變色,舉著酒杯看著耶律敏。
你說hetubook.com.com這樣的家族,是不是足夠讓人側目?
「有人了?是哪個?」耶律敏停下了腳步。
耶律敏扁扁嘴:「你們讀書人就是這副德行,都認為自己比別人高明一些,嘿嘿,羅相公,太后給了你與她再斗一次的機會,你可別不要啊!要不然,你這一個月被刺殺三次的代價,未免就付出的太不值得了。」
今日要是在那屋裡的是蕭思溫或者盧本安那樣的傢伙,耶律敏多半掉頭便會走。
「踩在刀尖之上過火焰山,蕭綽大概很喜歡這樣的感覺,這樣,每當成功,她的成就感都是無法比擬的。」羅頌道:「其實她跟我說過,她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戰勝她的兩個哥哥,特別是她的二哥,至於遼國最終下場如何,我看她並不在乎。遼國,只是她手裡的一個工具罷了。」
其實這裏原本是一展平原,壓根兒就沒有山。
他不是為普通人準備的,
「大將軍洗過手了嗎?」羅頌歪著頭看了他一眼。
就像過去的東京城一樣。
登仙樓是祿合盛孫家的產業。
「所以你便想在政改之中弄出點亂子來,嘿嘿,你這點小心思,瞞得過太后?」
當初南京道上那個被人欺侮險些滅門的孫家,十余年間,因為一個女人,成為了大遼最為炙手可熱的家族。
羅頌的臉上飄過一絲緋紅,卡的一聲,酒杯竟然在他的手中被捏碎了。
就像耶律敏。
因為說得人肯定不會有事,他們這些聽的人,保不準啥時候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見了。
「遼國是不是工具,關我鳥事!」耶律敏提起酒罈子,如鯨吸百川一般痛飲。
有些話,耶律敏敢說,他們這些人卻是不敢聽的。
這座山,是後來被人力壘起來的。
能來這裏的,只有一種人,那就是權貴。
他甚至不是為有權人準備的。
蕭綽這些年一直便在搜刮著遼國的那些匠人將他們遷移到中京來,在破了東京城之後,更是將所有有hetubook.com.com一丟之長的宋國匠人盡數一把擄到了中京,這些人,全都被安置在這些坊市當中。
頂樓,青衣小廝和八名護衛站在門口兩側,看到耶律敏上來,齊齊彎腰。
護衛是蕭綽專門從宮派出來的保護羅頌的,現在的中京城,想要羅頌命的,並不見得比想要耶律敏的命的人少。
修建中京皇宮的時候,挖掘出來的土方石頭,都被堆集在這裏,數年時間,便形成了一座山頭,後來便修了登仙樓,這裏,只是比皇宮的位置略矮一些,倒如同東京城內的樊樓,樊樓登頂,甚至可以俯視皇宮。
「蕭綽是我見過的君主當中最厲害的那一個。」羅頌語氣有些低沉,「厲害得甚至讓我感到害怕,以遼國現在的體量和能力,如果讓她一直這樣順風順水下去,只怕新宋在南邊的壓力會越來越沉重。」
可即便如此,登仙樓還是一席難求,需得提前很久預定。
而且在不久的將來,他必然也會成為最富庶的城市。
實際上就是承天皇太后的產業,孫家,只不過是皇太后的一個管家而已。
太后駐紮中京大定府,兩萬屬珊軍衛護太后與皇帝安全,而孫術,據說正是統帶這兩萬人的大將軍。
「所以,陳規死了,夏誡死了,李光死了,便連章廓,我一直都瞧不起的一個無能之輩,也在東京城外死了。」羅頌緩緩地飲著酒,道。
「大統領,今日個頂樓有人了,您……」掌柜的便像一個小幺兒一般躬著身子小跑著才能跟上耶律敏的上步伐。
「這段時間在中京,的確有幾次差點死了,不過這差一點,說來很小,其實啊,謬以千里。這主要是我在身邊放了一個本事很不錯的傢伙,這傢伙抓機會的本領,可不是外頭的那些刺客能比的。」耶律敏哈哈一笑。
準確地說,是屬珊軍的家屬所居住的。
「不殺,這個人能讓我一直保持頭腦冷靜!」耶律敏道:「而且,我馬上要到北邊去了,這一走,從和圖書此便又是長處軍中,外頭那些刺客再也沒有了機會,鄭勇能讓我永不懈怠,一直兢兢業業,如履薄冰!」
登仙樓頂樓只有一間房,但那間房是不對外的,因為那間房在登仙樓開業的時候,當年的皇后現在的承天皇太後來過,所以這間房,便算是為蕭綽專門留的,只有跟蕭綽親近的人,才有可能進入到這個房間里。
到今天為止,整個大定府已經有了在藉戶數近十萬戶,超過了四十萬人口,在規模和繁華程度之上,已經一躍超過了臨潢府,析津府,成為了遼國第一大城市。
「文人的心思,果然都是如此的詭譎!」耶律敏大笑:「行,你便作吧,可惜啊,羅相公,你再厲害,也被綁住了手腳,不管你想耍什麼花招,都要過得了太后這一關才行。嗯,太后是這樣說的,取其精華,去其糟粕。」
但並不是所有蕭綽的親信,都讓耶律敏喜歡,有親近的,自然也就有厭惡的。
再外頭一些,才是由普通百姓,商戶們構成的普通坊市。
羅頌沒有生氣,竟然是頗為認同地點點頭:「你說得不錯,所以咱們兩個,算是疤子別說麻子了!」
孫家家主孫聚財,皇太后的小金庫,所有生意的掌控者。背靠著這株大樹,孫家如今說一聲家財萬貫,那是小瞧了人家。
「身居高位,不能舉賢任能,不能察舉奸臣,任由心懷叵測之人橫行,任由忠良賢臣被殺,所以羅相公,那些恨我的宋人,其實更應該恨你們這些人才是。大宋,並非亡於我手,而是亡於你們這些人之手。」耶律敏冷冷地道:「如果不是你們這些人把大宋弄得從內里爛到了表皮,我們又怎麼能在大半年的時間里,便一路打到了東京?」
思忖了片刻,他繼續向前:「老幾樣,送到屋裡去,我與羅相公很久未見面了,正好可以痛飲幾杯。」
跨進房門,耶律敏直接走到了羅頌的對面,一屁股坐了下來,伸手取過桌上的酒壺便往嘴裏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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