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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知道漫漫（秦染秋妹妹）喜歡什麼嗎？」秦染秋說了一句不著邊際的話。

「你是威尼斯史上最年輕的最佳導演，是一家傳媒公司的老闆，開輛夏利，有點不合適吧。」

「理想？」秦父哼了一聲，「你現在跟我談理想？你以為我不懂嗎？你們年輕人腦子一熱就什麼都不管地往前沖，你覺得這是理想？這是愚蠢！」

「叔叔。」很久不說話的陳奚開口了，「染秋是個天生的攝影師，拍電影也是他的理想。」

「我也好想去。」劉一菲嘟囔了一句。

程玉安回京城后比在紅崖還忙。

「你別為難我了，要茜茜出什麼事，她媽非殺了我不可。」

「沒事，反正也順路。」

但劉一菲不同意，說就算有專業製作人，但歌畢竟是他寫的，最後還要他點頭才算過關。

「我也回去了，薛總再見。」劉一菲也跟著道別。

秦染秋累了，不想跟父親再爭辯什麼：「爸，我累了。我不想再跟你爭什麼。」

「還行吧，拍攝周期定了3個多月，應該能在國慶前殺青。後面才麻煩，特效太多了，我得美國、日本、韓國還有香港四個地方不停的飛。」

劉一菲過完20歲生日之後，劉媽媽正在嘗試慢慢放手，她不知道自己做不做得到。

「沒什麼，你在前面放我下來吧，我到了。」劉一菲搖搖頭。

秦染秋不m.hetubook.com.com管，拉陳奚進房，咣的一聲把門關了。

女兒喜歡唱歌就讓她唱唄，就當是演戲之餘的生活趣味了。

對於劉一菲向程玉安邀歌這件事，劉媽媽沒說什麼。

一旁坐在椅子上打盹的程玉安驚醒過來：「啊，錄完了？好好好！」說著還裝模作樣拍了幾下巴掌。

秦父氣得把煙都扔了，喝道：「你非要氣死我跟你媽是不是！你看看你現在成什麼樣了。」

他們家就兩個，秦染秋下面還有個妹妹。

「五年了，還挺順手的。」程玉安道。

一些無足輕重的小事，比如錄歌，她就不管了。

劇組在海淀北影廠攝影棚，錄音室也在附近，程玉安自己住在朝陽，劉一菲和媽媽住在順義，也不知道順的哪門子的路。

「你這車開了有些年頭了吧。」劉一菲坐在副駕駛。

程玉安把劉一菲請上自己的夏利。

「Ok，完美！」錄音師向室內的劉一菲比了一個ok的手勢。

秦父抽著煙，重重地吐出一團：「你做這電影能掙幾個錢？你現在也談了女朋友，我挺喜歡小陳這孩子，你有沒有為你們的將來做打算？」

按理說他就負責給劉一菲寫10首歌，具體錄音編曲的事有專業人士操刀。

程玉安的助理小張多雞賊啊，立馬反應過來：「是，你們的車不是壞了嗎，還說要我https://m.hetubook.com.com給你介紹個4S店修。哥，你先送茜茜回去吧，我們修車去。」

劉一菲知道這輛車的來頭，程玉安02年畢業的時候自己給自己買的畢業禮物。

說著也不管劉一菲助理願意不願意，硬拉走了。

「我明天還要早起，哈——」程玉安癱在椅子上，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沒辦法，就只能每天下了戲再抽一兩個小時來錄音室監工。

「漫漫喜歡文學，她想當個作家，可是你跟媽非要送她出國學酒店管理。」

「害，公司有輛賓士，一般都是司機開，這輛夏利是我自己的，我管別人怎麼看，反正這車我開著挺順手的。」程玉安笑道。

之前說過，秦染秋家裡主營星級酒店，兼做房地產。

他父親來京城了。

說著拉著陳奚就要進房休息。

兩人很快走到地下車庫，劉一菲的助理走上來：「茜茜，好了，我們要走了。」

……

「不了，很晚了，明天還要早起拍戲。我先回去了，再見。」

秦父哪裡聽得進兒子說話：「我送她出國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我們這個家。」

「不好意思，還要麻煩程導送茜茜回來。」大半夜的，劉媽媽見到程玉安送劉一菲回來。

「程導再見。」

「那你最喜歡哪一首？」走出錄音室程玉安反而沒那麼困了。

「你現在翅膀硬了是吧和圖書，連聽我說兩句話都不耐煩了是吧。」

「烏爾扇想做《聊齋》，現在還在寫劇本，公司今年主要就這兩部片子了。」

「可……」

「程導要不進來坐坐？」如果你真把劉媽媽這句話當真的聽那就太傻了。

「你想去哪裡玩？」說起出門玩，劉一菲就起勁了。

「漫漫在國外已經換了專業，她不敢跟你們說，我很支持她搞文學。」秦染秋的一句話無疑點了炸藥桶。

「我不缺他這兩個錢，明天我一定要找他說個清楚。」秦父又說，「你要做電影，可這幾年你做出什麼成績來了？票房歸了遠程傳媒，榮譽歸了程靈鳳程玉安姑侄倆，你落了個什麼？別人說起電影，都是說程靈鳳是個好製片好老闆，程玉安是個好導演，你呢？有人誇你是個好攝像嗎？你跟著這種人能混到什麼？」

「我什麼身份？我就一拍電影的，開那麼好的車幹嗎。」程玉安一直不覺得自己身份有多高。

秦染秋低聲道：「可是我真的不喜歡做生意，我知道拍電影很苦很累，但是把自己糟蹋成這樣我願意，我喜歡這樣的生活。」

劉一菲走出來，白了他一眼：「你都沒有認真聽！」

「忙完《火星救援》呢？」

「這輛車有點不符合你的身份。」劉一菲笑道。

「你說什麼？」程玉安沒聽清。

「你媽本來想來，讓你媽看到你現在這樣，她得心疼和*圖*書成什麼樣。你有沒有為我們考慮過？」

秦染秋和女朋友陳奚坐在秦父對面，陳奚拉著男朋友的手，死死不放開。

但起碼現在她不會像小時候那樣寸步不離地跟著女兒了。

「哪裡都行啊，去馬爾地夫游泳衝浪、去瑞士滑雪，或者什麼都不做，就躺在沙灘上睡大覺。」程玉安說著自己都笑了。

小張把人拖到車庫拐角，說道：「你咋這麼沒眼力呢，你們家茜茜不願走沒看出來啊！」

兩人一路聊著，劉一菲道：「《火星救援》怎麼樣了？」

「我們的車不是壞了嗎？」劉一菲問道。

劉一菲聽了興趣寥寥，她更想知道程玉安自己的打算。

「程導演。」一旁的薛忠民過來跟程玉安握手，他是劉一菲專輯的製作人，「沒想到程導不光電影拍的好，歌也寫的這麼好！一人包辦10首歌的詞曲創作，不簡單啊！」

秦染秋低著頭：「我要做電影，我喜歡這個。」

程劉二人相伴往外走，兩人的助理跟在後面。

「茜茜啊。」程玉安眼皮子直打架，「我拍了一天戲，很累了！」

「我自己？」程玉安扭過頭看了一眼劉一菲，「直到《火星救援》上映我都可能沒時間，這部戲有太多東西要我親自把關，我還想忙完《火星救援》給自己好好放個假，去哪裡玩一下呢。」

「兩個大活人能出什麼事！走走走，我帶你喝酒去。放心吧，ｈｔtps://www.ｈｅtｕboｏｋ•ｃom.com我們程導不會對茜茜怎麼樣的。」

秦染秋泡在紅崖一個多月，整個人又黑又瘦。

「薛總過獎了。」薛忠民是大法大中華區副總，「今天就錄到這兒吧，我先回去了。」

拍完一天的戲還得抽時間去錄音室給劉一菲錄歌。

「嗯？」

「染秋，爸爸老了，家裡的生意遲早要交到你手裡，你在京城擺弄你這破電影還不如回家。」秦父一直反對秦染秋學電影，一心想著讓兒子回家接班。

「也不知道程玉安那小子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把你害成這樣。」

「可什麼可，人家郎才女貌天生一對，要你管！」

「我喜歡看光影線條的交織，我喜歡我鏡頭裡每一個人物每一幀畫面，我喜歡扛著攝像機到處跑。」秦染秋的叛逆期似乎來的特別晚。

「《致姍姍來遲的你》還有《星辰大海》，還有《月牙灣》，還有，十首歌每一首我都特別喜歡。」劉一菲大晚上的一點都不困，越說越興奮。

「不關玉安的事。」

劉一菲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你寫的《小幸運》真好聽，還有《童話鎮》和《越長大越孤單》，每一首我都好喜歡！」

「他以為跟我合作幾個項目就能任意拿捏我兒子？」遠程傳媒的辦公大樓和員工宿舍這兩個項目是程玉安主動找到秦父談的。

京城的午夜很安靜，程玉安並不知道自己的好兄弟秦染秋正在面臨人生中最重大的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