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三章 垃圾觀眾
小姐姐在接受首映后的媒體採訪。
記者和劉一菲都笑了，劉一菲解釋說：「我們家那位好吃，收藏了不少好酒，偶爾會陪他喝點。」
首映的盛況第一時間被報道出去，引起熱議。
劉一菲回答說：「對，以前不會，為了這個戲專門學抽煙，導致我女兒兩個月沒理我，一直說媽媽身上臭。」
程玉安一見來人，笑了，緊趕兩步和來人擁抱：「哎喲喲，您怎麼來了。」來人是蒙省著名導演麥麗斯老師，西北影視圈大拿，專註蒙省題材。
全場大笑。
「你如果不去給他捧這場，他就沒有生存的空間，那製片人他就不去製作這垃圾電影。往往垃圾電影票房還很高。」
程玉安實在太忙，參加完首映就飛走了，離開之前不住地跟趕來想約他見面的各路嘉賓致歉。
如果程玉安在場，他一定會反駁馮曉剛，起碼會反駁他前半段的觀點。
導演看電影，和投資人看電影是不一樣的。
秦海露陪劉一菲一起接受採訪。
「小程，你可不大夠意思，來蒙省也不來見見我。」說話的是一個面目和藹的中年大媽。
《小公主》首映當天，馮曉剛參加ｍ.ｈeｔｕbooｋ•ｃom.ｃom電影節「用工匠精神，打造中國電影」論壇時，談到如今中國電影市場的蕭條（去年的成績確實不好），他直說：
劉一菲知道後面要問什麼，主動說：「拍完戲我就把煙都扔了。」
《私人訂製》啥也不是，但就是賣錢。
「不用介紹。」程玉安道，「11級導演碩士班最被看好的畢業生，我怎麼會不認識。」
當然，馮曉剛發這一通牢騷也有情可原。
遠程和西北影視圈關係不錯，《畫皮》全系列的戶外戲幾乎都在西北拍，寧省電影製片廠每年都還能從《畫皮》系列上收到不菲的分成；因拍攝《火星救援》在青省紅崖搭建的實景，現在已經成為全國唯一的火星模擬基地，每年來這裏旅遊和做科普教育的遊客超過百萬，帶動了當地的旅游業；《羋月傳》在草原開機；烏爾扇和蘇綸兩人就是蒙省人。
但是當請兩個流量明星，拍一出狗血劇情就能賺錢的時候，他們真的還願意「專業」地去做一部戲嗎？
後半段他把觀眾當對手其實有一定道理，而且每個導演對導演和觀眾的關係都有自己的和_圖_書理解，這沒什麼值得批駁的。
晚上，也不知道是劇組請麥麗斯，還是麥麗斯做東，反正大家其樂融融，吃了一頓地道的蒙省飯菜。
但是電影首映的消息並沒能成功佔據頭條，在頭條的是馮曉剛。
「太多的院線掌握了話語權，高度壟斷造就了觀眾選擇實在有限，觀眾本身也是被動而無奈的。」
「子靜，在魔都電影學院教書，自己也寫本子。」德革娜補充道。
有一部戲賺了，爆出個楊陽來，我其他九部戲就沒白拍。
偶爾喝點倒還能接受，媒體以前也拍到過劉一菲飲酒的照片，粉絲們也不在意，倒是不接受劉一菲抽煙。
程玉安話音剛落，來客就進來了。
秦海露在一旁樂了：「你是在責備她嗎？好像一個老母親教訓自己不聽話的女兒。」
說完外面的事，才說回《花木蘭》的籌備情況。
正說著，劇組統籌叫他：「導兒，有人找。」
「不多，戰爭場面要搞就搞大點，咱不差這幾百人。」麥麗斯豪邁道。
換哪個導演來都會有怨言。
「我有罪我有罪，實在太忙。」程玉安笑道，「還說等忙完這兩天去看您呢。」
蒙省https://m.hetubook.com.com這邊的地接很給力，馬匹和相關道具已經聯繫好了，程玉安要的五百號蒙省漢子也在積極聯繫。
在說到導演和觀眾的關係時，馮曉剛也有自己的看法：「什麼叫尊重觀眾？觀眾和導演是什麼關係？說觀眾是導演的上帝，這特么多扯淡啊。觀眾應該是導演的對手，在我看來，就是我怎麼能夠征服你，用我最大的誠意把這件事情做好，我認為這個是對觀眾最大的一個尊重。所以我還是想，導演是不是別把觀眾當傻子看，把觀眾當成一個對手比較好，當成一個很不好對付的對手，尊重觀眾的內心，尊重觀眾的感受，和尊重觀眾兜里的錢是兩回事兒，是兩種尊重。」
「你們這班不簡單，你、佳女都出來了，曾璔現在跟著蘇綸，還是誰來著？」
「電影里你需要抽煙喝酒，有專門去學嗎？」
兩人應對起來很從容。
也不能說不專業，而是不願意專業，要說他們真的不懂什麼是好什麼是壞嗎？恐怕也不是吧。
這當然是一方面原因，還有一方面原因就是這些壟斷資本的不專業。
《小公主》在主競賽單元里算關注度比較高的。
最後還很幽默的結了尾：「哎，我這時間湊得差不多了吧。」
聊的話題還是就那麼幾個，劇組趣事啊，第一次演文藝片的感受啊，對電影的期待啊，以後會不會再拍文藝片啊……
「不好，一杯就上臉。」
劉一菲也立馬道歉：「對不起。」
「劉一菲《小公主》表演獲贊，觀眾稱驚喜！」
「也不是我惡意揣測他。」程玉安遠在蒙省草原，第二天和劇組工作人員開早會的時候說到這個事，「《芳華》要上了，他這時候開炮肯定也是為了給電影做宣傳。你們等著看吧，今年電影節，他肯定還有招。」
「師哥好。」德革娜雖然只比程玉安小2歲，但兩人差了近10屆。
「你酒量怎麼樣？」
「那你會喝酒嗎？」
「您這說破了就不好嘛。」程玉安玩笑道，「到時候我走都不好走了。」
但也有熟悉的記者ｈttps://m•hｅｔｕｂｏｏｋ•ｃom•cｏｍ問的問題比較怪：
「明星班啊這是。」程玉安道。
「誰啊。」
「哈哈哈哈！」麥麗斯笑道，「來，給你介紹一下，我閨女。」
之後，同台的戴瑾華教授不同意馮曉剛的觀點，她認為：「責任當然不在觀眾，而是影視資本的高度壟斷。」
《1942》拍得確實不錯，可惜票房慘敗。
最關鍵的，程玉安也是西北人。
「一千人多了。」
「一看你小子就言不由衷，能有心來看我？」
麥麗斯母女在籌備組待了一會兒，聽說劇組還在招高大壯實的蒙省漢子，麥麗斯攬過來：「這有什麼難的，我給你找，這個月底給你湊一千人。」
我三年裡都上十部戲了！
「我不來，你也不來見我啊。」麥麗斯笑道。
「在家和程老師會小酌一點。」
但這並不能成為馮曉剛無差別噴觀眾垃圾的理由。
「馮曉剛炮轟電影圈：垃圾電影多那是因為有垃圾觀眾！」
「上影節《小公主》發布會，銀髮劉一菲酷颯來襲！」
你專業做一部戲，編導演員累死累活三年，上映后還不知道能不能賺錢。
「《小公主》首映，劉一菲：從來不拒絕文藝片！」
記者立馬責備起來：「那你還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