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少年包青天》和家風
《少年包青天》這部劇香江味很濃，陳勇和導演胡明凱都是香江影視圈出身。
司機祝疆把曹軒送到大石作衚衕，然後帶著蔣月回工作室忙活材料，準備和《少年包青天》劇組簽署投資合同。
「這是陳勇陳總，粵省東方之珠文化公司老闆，也是咱們這部《少年包青天》的主要投資人。」
演員掙的是片酬，拿了錢戲好戲壞和他無關，但要是片酬折算投資，賺了還好說，賠了可就等於白忙活了。
這個要求讓陳勇有些猶豫和心動。
京城，某酒店。
聽到曹軒這話，胡婧心裏一甜，但還是有些擔心：「這麼做會不會影響你啊，我其實接不接戲都行，可以慢慢等機會。」
曹雙國端著麵條一臉嚴肅地站在房門，看著神情變了的曹軒，回頭沖院子里的孫蘭喊了一聲。
「你不是戒酒了嗎。」
曹軒起身和陳勇握了下手，他知道這位，早先在香江影視圈混，後來跑到內地創業。
2000年媒體評內地四大小生，李亞朋、陸毅、陳昆、胡兵。
眾人寒暄了一陣，開始直奔正題。
這招在影視圈可不新鮮，有的劇組連劇本都沒有，訂了男女主就敢出去拉投資。
「也沒喝多少，主要是幾個人一起灌我，喝的太急，緩一會就好了。」
「曹先生，可算見到真人了，我可是你的歌迷啊。」
而如今在《少年包青天》成為男主，整部劇以他為主，牽扯的事情就要多了，很多東西都要細談。
所以後來又評了一次，把黃壘替換掉了胡兵，但周傑仍是被排在四大小生之外。
也正因為如此，曹軒個人對投資《少年包青天》的興趣挺濃厚，他認為這部戲的前景值得自己賭一把。
毫不誇張地說，如果這部戲他和曹軒鬧了矛盾，必須走一位，那麼走的肯定不是曹軒。
京城電視台是曹軒的老相識了，也是他目前唯一能夠長期合作的電視資源，某種意義上，雙方算半個自己人。
蔣月臉色激動，雖然她不明白曹軒為啥選擇投資《少年包青天》，但曹軒邁出這一步，也意味繁星的業務不再局限於一個藝人工作室。
甚至可以把之一去掉，當時這部劇在各大省台、市台重播了無數輪，和_圖_書直到幾年後仍然能拿同期第一。
於是，雙方開始扯皮。
首先最關鍵的是——片酬。
但這個人氣來源於歌壇，在影視圈他是剛出道不久的新人，所以連曹軒都有些吃不準定什麼價。
陳勇還想再說，曹軒不耐煩了：「陳總，之前我已經多次讓步，你們不能這點要求都不滿足我吧。」
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少年包青天》有多火，2000年最紅的電視劇之一。
看到曹軒有些惱了，陳勇也知道自己剛才有點得寸進尺，馬上改變口風，孫副主任之前當透明人，這回也出來圓場。
沒錯，隨著曹軒9月之後的快速竄紅，超高人氣傍身的他，已經具有初步突破影視圈的壁壘的實力了。
「怎麼報答？」
談判曹軒沒有出面，由蔣月帶人具體負責，經過激烈談判，曹軒方將片酬降到120萬，但《少年包青天》漲到100萬就堅持不動彈。
「可以，但出資不能低於150萬，曹總，這是我們的底線了，片酬已經給你折算了150萬，這也是真金白銀的投資。」
「這話怎麼說的，不就是龐飛燕嗎，沒問題。」
「呸。」
曹軒的片酬並不怎麼好計算，從人氣和知名度方面來說，他幾乎可以比肩一線演員。
他可不像前兩位，人家一位是出品人兼影視公司老闆，一位是京台高層，地位在這擺著。
之後，胖中年介紹最後一位眼鏡中年：「這是香江的胡明凱胡導，咱們這部戲的導演。」
前兩個還好，后倆被觀眾噴慘了，當時陳昆剛憑《像霧像雨又像風》成名，胡兵名氣也不大，根本沒法和周傑以及演了《你是人間四月天》的黃壘相提並論。
他給《少年包青天》劇組開出來的片酬是150萬。
一個想看重這部電視劇的影響力，順便夯實在影視圈的地位。
就剛才陳勇那副模樣，連300萬的份額都做不了主，顯然他這個第一投資人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豪。
這是曹軒第一次當男主，而且因為他剛剛爆紅，還沒有統一的片酬標準。
和陳勇聊了幾句，胖中年介紹下一位：「這是咱們京城電視製作中心的孫主任，製作中心也是咱們戲和*圖*書的出品單位。」
孫副主任一臉無所謂，京城製作中心出資500萬，既不會追加也不會減持，曹軒的份額全部和陳勇對接。
與《小李飛刀》《刑警本色》不同，那兩個劇組曹軒是配角，其他的不用操心，演好自己的戲就行了。
……
「沒什麼，就是讓你留意一下年尾的檔期，我給你弄了個角色。」
「什麼角色？」
有他這麼一搭梯子，曹軒兩人就坡下驢，連同在坐的其他人紛紛舉杯。
「猜錯了，我比他帥。」
胡明凱自覺自己是無名小卒，但卻不知曹軒還真認識他。
曹軒現在的名氣比當初的任賢齊有過之而無不及，更別說他還有出圈的角色西門慶，再計算這兩年的通貨膨脹。
片酬變為投資，這個就不是蔣月能做主了，於是曹軒今天親自出馬，和《少年包青天》劇組展開洽談。
果不其然，《少年包青天》劇組無法接受這個價格，他們有意80萬拿下曹軒，底線是100萬。
曹軒甚至懷疑，所謂的1500萬份額，陳勇現在都未必湊齊了。
這個單位的老大是鄭曉龍，《渴望》《京城人在紐約》《甄嬛傳》導演，這位孫主任應該是副職。
「曹先生，您好。」
這個之前介紹過，京城電視台麾下的電視劇製作單位，也是京圈的發源地之一。
拋開周傑當時一度被負面新聞纏身，顏值偏弱也是重要原因。
港台劇組還不好說，但內地非大製作電視劇劇組，曹軒如果要爭的話，很有希望拿到一番。
「蔣姐，回頭你多跑跑，咱們工作室現在經營範圍方面擴大，各方面手續得辦齊全了。」
雖然有些不應該，但曹軒真的很享受這種被父母的照顧，索性藉著酒勁，厚著臉皮當起了被寵愛的「巨嬰」。
胡婧呸了他一聲，問道：「怎麼想起這時候給我打電話了，我正和同學排練呢。」
「沒事，我們也剛來。」
「猜猜我是誰。」
甚至這次《少年包青天》，一定程度也要歸功於京城製作中心的引薦。
之前就有不少打著這種主意的劇組聯繫曹軒，被曹軒拒絕，只接洽了《少年包青天》這部「滄海遺珠」。
我和人家有友情，所以降價ｍ•hｅtuｂｏｏk.com•ｃｏm，和你又沒友情，所以咱們還是按市場價來。
如果是那種有望成為爆款的大製作也就罷了，《少年包青天》這樣的新公司的第一部作品，誰敢保證它能紅？
這個價格對比任賢奇當時的人氣來說，有些稍低，但他畢竟是第一回演男主，再加上《神鵰俠侶》金庸武俠IP的光環，也算公道了。
「你放心，交給我了。」
「就正常女演員和投資人之間的報答啊，你不懂我慢慢教你。」
陳勇長得貌不驚人，但很愛笑，舉手投足頗有豪爽之氣，這也是這年頭很多企業老闆的標配，其他先不管，架勢先要擺足。
這位眼下沒啥名氣，但未來還真拍了不少作品，比較有名氣的除了《少年包青天》，還有黃海濱版的《隋唐英雄傳》。
陳勇考慮了半晌，又出去打了好幾通電話，才對曹軒道。
「既然條件達成，各方也沒什麼異議，那咱們這次合作就算成立，我提一個，預祝咱們這次合作順利。」
然而準備拒絕的蔣月被曹軒攔住了。
「孩他媽，把笤帚給我拿來，我今天要替我們老曹家正一正家風。」
只不過作為《少年包青天》劇組投資方之一，事關劇組投資份額變更，不能不到場見證。
當然，曹軒本身的人氣和知名度才是最關鍵的原因，否則人也不會看上他。
後來索性就比照任賢奇，任賢奇出演《神鵰俠侶》，對外公布的片酬是120萬左右。
片酬好降可不好漲，尤其是他第一回當男主，一旦開了先例，日後曹軒接其他的戲也要不了高片酬。
最關鍵的是，陳勇公司剛剛成立，急於打響公司名號，捧人反倒是次要，這就給了想要在影視圈擴充影響力的曹軒機會。
如果曹軒同意，他的片酬作價150萬，《少年包青天》總投資差不多就在1500萬左右，折算下來，曹軒佔10％的份額。
曹軒打斷了陳勇的叫苦，直接了斷：「我不要女主，劇組裡不是有個女二龐飛燕嗎，我有個朋友挺合適的。」
但陳勇的公司卻落戶在粵省，再加上一個京台，可以算是地地道道的內地劇組。
所以娛樂圈很難看到演員降片酬，即便降了，也是強調是友情價，和-圖-書意味著錢少但賺了人情，同時也堵住了其他人的嘴。
猶豫是讓出20％的份額，自家利潤會被分薄，但同樣，曹軒願意出資＋片酬折算，無形之中也分擔了他的壓力。
緊接著，曹軒又聊起了角色，誰知他這邊剛開了口，陳勇就開始倒苦水，話里話外一個意思，女主不能給。
胡婧在電話里又啐了一口，曹軒哈哈大笑，但很快笑聲就戛然而止。
「剛談成合作，人家一個勁地敬酒，我也不好讓蔣姐一個女的替，只能自己上。」
被酒精影響精神亢奮的曹軒，躺在床上也不安分，掏出手機給胡婧打了個電話。
「……劉德化？」
進了大門，孫蘭正在喂狗，看著曹軒滿身酒氣的進來，眉頭緊皺。
出品了不少影視作品，也做藝人經紀，鄧朝就是他一手挖掘出來的，舒暢、靳東也都簽約過他旗下的公司。
曹軒考慮了一下，看陳勇神情不像作偽，點頭同意：「可以。」
雙方一拍即合，很快就開始商討具體合作之事。
兩個出品人、導演，胖中年是《少年包青天》的製片人，再加上曹軒這個男主，劇組的重要人員算是齊了。
「你好，陳總。」
曹軒要求很簡單，他比較看好這部戲，想追加投資，100萬加上片酬拿下20％的份額。
眼瞅著快談崩了，陳勇實在捨不得曹軒的人氣，就提出拿片酬抵投資。
此外，胡明凱還拍了好幾個系列電視電影，如《父子神探》系列、《虎頭要塞系列》、鍾漢良、釋小龍的《火線追兇》系列，可以說是央視六公主家的常客。
「爸……啊！！！」
「呸。」
這個提議，蔣月想都不想就要拒絕。
一個胖乎乎的中年站起來，先引曹軒兩人坐下，然後給他介紹。
「影響倒不至於，但代價挺大的，我投了300萬才把你塞進組裡，你回頭得好好報答。」
《少年包青天》捧紅了任權、李兵兵等一大批新人，周傑更是憑藉這部劇和《還珠格格》兩部曲，成為內地最紅的年輕男演員。
但曹軒也不是開慈善堂的，他再看好《少年包青天》，也不能隨便降片酬。
這回輪到曹軒不幹了，他理解會被還價，但也不能直接攔腰砍啊。
「龐飛燕？」
「爸，誤會，我就是開個玩笑。」
包廂門開，曹軒帶著蔣月進門，看著屋裡等著的眾人：「各位不好意思，來晚了。」
自己一個剛剛來內地的導演，手上的作品稀少，唯一有名氣的就是趙文卓那部《黃飛鴻之理想時代》，還真沒底氣在曹軒這個當紅小天王面前擺架子。
沒辦法，很多外行金主不懂劇本和影視拍攝，他們投資與否，就看你這個劇組裡有沒有明星，所以組裡的明星越紅越好拉投資。
這個價格多多少少可能有那麼點虛高，但漫天要價，就地還錢，曹軒得給劇組留那麼幾分還價的餘地。
「爸，你別衝動，有話好好說，媽你幫我攔著點啊。
一個需要高人氣演員為戲吸引熱度，炒作話題。
曹軒對此毫無意外。
「一時半會說不清楚，回頭你來工作室細聊，反正我覺得挺適合你的，戲份也挺重，就把角色給你搶來了。」
「喝多少啊？」
不等曹軒打招呼，胡明凱率先起身和他握手。
劇組明明是今年年末才開機，眼下1月份就聯繫男主，很有可能就是拿曹軒當招牌，然後出去拉投資。
《少年包青天》這邊就希望他能做一些讓步，畢竟陳勇的公司剛開張，資金有些緊張，能在男主片酬這裏騰出些來空間，再好不過。
路上，曹軒揉了揉喝得有些發懵的後腦勺，對蔣月交代道。
「合作順利！」
150萬投資＋150萬片酬折算，共計300萬，正好是《少年包青天》20％的份額。
「放心，我朋友是中戲科班出身，演技沒問題。」
新的領域，新的挑戰，讓漸漸有向女強人趨勢發展的蔣月倍感興奮，渾身充滿了動力。
另外作為帶資進組的投資人，他要一個重要角色。
一個小時后，曹軒和陳勇等人揮手告別，坐上了自己的商務車。
陳勇看了一眼胡明凱，對方微微點頭，他瞬間心中有數，但還是表示：「這個角色蠻重要的，演員方面不容馬虎啊。」
孫副主任多少帶著些體制內的矜持，但表現的並不讓人感到疏離，反而覺得他這個人很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