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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穿過山和大海，也曾跨越人山人海，我曾經擁有的一切，轉眼都飄散如煙……」

寓意不錯，黑底白字，顏值也很好看，應景還實用，當然價格也很美麗——

吃完了飯，兩人開車去體育中心，不出意料的被堵了。

「沒事，我給我爸說了，到時給他放動畫片看，一共就幾個小時，費不了什麼勁。」

而曹軒國內演唱會的周邊物品，其中最大的製作商和分銷商就有他一個，甚至國外演唱會的很多東西，也未嘗沒他的一份。

說真的，這幫老頭老太聚在一起，比多少年輕歌迷都更具震撼感。

上輩子我殺了你們兩口全家是不是！？

小夥伴：「……」

就比如那個紀念文化衫，製作成本極低，幾千塊錢支個攤子就能幹，而且還可以隨時轉行做普通衣服，很難抓住現行。

剛認了大兒子，家裡添丁進口，多了一張吃飯的嘴，曹老闆有時也得想辦法多掙點啊……

棗市，孫記羊肉湯。

以演唱會的紀念品為主，還有一些助威道具，比如熒光板、熒光棒、曹軒的牌子等，海報甚至是紀念文化衫都有，不過大冬天的，不好套在身上，銷量平平。

往往很多場演唱會，相當一部分節目都是曹軒領唱＋現場歌迷大合唱。

音樂有時候最打動人的不是歌曲本身，而是歌曲中聽到的那個人和自己……

聽了劉天樂這話，武蘭蘭搖搖頭：「莫說將來，就是現在，如果不是曹軒，我也不會動看演唱會的心思，在家歇一天躺著玩手機多好，不過……」

「問老闆了，韓國人，聽說是什麼美食節目，想拍拍曹軒家鄉的美食回去看。」

所以說劉天樂見到的老年歌迷並不多，但也形成了一定的數量，估摸著零零散散加起來也得有小几百。

最關鍵的是，即便證據確鑿，罰小了不痛不癢，重罰殺雞儆猴吧，類似這樣的小商小販也多是普通老百姓，搞不好就變成了繁星「仗勢欺人」。

而曹軒作和_圖_書品老少皆宜，火爆十多年，不但見證了一代人的成長，也真正擁有一幫無視年齡的老年歌迷。

今天棗市的老鄉和歌迷們格外熱情，一陣又一陣的合唱浪潮幾乎沒停過。

周邊盜版就比較困難了，因為這些東西千奇百怪，不好查抄。

武蘭蘭腦補一下自己兩個老頭老太太拄著拐棍看演唱會，台上曹軒頭髮全白，坐在輪椅上唱歌，嘴一張，假牙掉了出來。

倒不是盜版給曹老闆面子，而是很多周邊廠家背後有曹軒的影子。

「外國人吧？日本，還是韓國？」

「這是一首簡單的小情歌。

除了紀念品，賣零食小吃的也有不少，劉天樂兩口子就一人買了根炸澱粉腸。

劉天樂自己鼓搗一點小生意，武蘭蘭更是選擇了魯省最佳事業——考公務員，並且成功上岸，日子不算富裕，但也幸福甜美。

而那些失去了當初陪伴的人，或許是感觸最深的，很多人甚至哭到崩潰。

兩人邊吃邊聊：「孩子放你媽那行嗎，別醒了鬧？」

但沒想到，武蘭蘭敢愛敢恨，並沒有放棄劉天樂，罵醒了自暴自棄的男朋友，兩人選擇共同面對。

我想我很適合。

晚上七點，演唱會準時開始，武蘭蘭兩口子也找到了自己的座位，期待地看著舞台。

這種事根本不可避免。

「噗，哈哈哈——」

這些人五十多歲的為主，但也有一些頭髮都花白了的，一個個興緻勃勃，劉天樂都怕他們進了場內受音響氣氛等事務刺|激，再出了事。

「韓國吧，聽著像，電視里韓劇不都這味嗎，又是思密達又是西八的。」

一如十幾年前，那個騎著車跑遍棗市買唱片討好她的毛頭小子，或許武蘭蘭只是感慨一句，劉天樂卻仍是想方設法弄到了兩張門票。

劉天樂死活不鬆口，要換平時，胡蘭蘭非得把他小金庫挖出來不可，但今天心情好，也不過多計較。

「騙你幹啥，我真排隊買的。」

無奈之下，劉天樂https://www.hetubook.com.com把車開到市區居住的二姨家，然後借了一輛自行車，騎著車帶著老婆去看演唱會。

就算曹軒把話筒牢牢攥在手裡，不同下面的歌迷互動，都阻止不了他們，相反觀眾們唱的聲音更大了，似乎警告曹軒別多管閑事。

武蘭蘭熟練的跟著台上的曹軒合唱《小情歌》，現場如她這樣做的比比皆是。

這在棗市這個小城市可不多見，但其實也可以理解，尤其是他們之前已經見過一位，故而也不怎麼關注，其實現場最讓他們的驚訝是發現了一些老人。

……」

曹軒話說的漂亮，台下觀眾更是見好一片。

就算抓住了，驗證敲實其在進行盜版也很難，印了曹軒的照片還好說，像方才圍巾那樣，只用一句歌詞，即便是曹軒所寫，很多時候也不好界定。

劉天樂對韓國人沒啥好感，武蘭蘭倒是無所謂：「媒體都這樣，就當宣傳家鄉了，趕緊吃吧。」

「結了婚之後，咱們倆多長時間沒出來玩了，更別說看曹軒演唱會了。」

這還是曹軒有意限制，否則他開個頭，然後就可以抱著膀子聽歌了。

兩條圍巾情侶價198元！

客人議論紛紛，同樣在店裡的武蘭蘭和劉天樂也是其中之一，他們倆甚至還在網上看過這個韓國主持人的節目。

「大概是二十年前，我離開了棗市，前往京城闖蕩。當時年紀還小，也沒想過什麼出人頭地，就是想出去見見世面，掙點錢，給家裡修修房子，最好找個城裡媳婦什麼的。那時的我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能有這麼一天，光鮮亮麗的站在這麼多家鄉父老面前，也十分感激今天大家給我一個衣錦還鄉的機會。成名以來，我一直慚愧從來沒有在老家舉辦過什麼演出，今天終於得償所願，算是我回報大家多年來給予的支持和厚愛……」

這些棗市觀眾未必是他的歌迷，但絕對是最堅定的支持者，從曹軒出現的那一刻，現場的ｗwｗ.hｅｔｕboｏｋ.ｃｏｍ•com氣氛馬上熱烈起來，歡呼躁動甚至更勝其他城市的演唱會。

至於體育中心這些周邊，曹軒分到的錢其實比武蘭蘭他們預料的多。

他是死也沒想到，劉天樂這小子兜兜轉轉這麼多年，愣是真把武蘭蘭娶回家了……

所以很早開始，繁星就有自己的周邊代加工廠和相關渠道。

「主要看背後的公司，規模大的怕告，還是要給的，規模小的，人家也懶得追究，只要不過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代價就是他的小金庫基本上一掃而光，又欠了那個小夥伴一個大人情。

「哼，忽悠我了，我都問人了，這票根本不是排隊就能搶到的，說吧，花多少錢買得黃牛票。」

武蘭蘭頓了頓，不想把事情都浪費在這些小事上，沒有討價還價，痛快給錢，老闆還送了兩個曹軒Q版的鑰匙鏈。

武蘭蘭和劉天樂這幾年，還債、結婚、安家、立業，其實已經有些不怎麼關注曹軒了，直到曹軒要在棗市開告別演唱會。

「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一去不回來及告別……」

武蘭蘭看著不遠處結伴的一對老年伴侶，忍不住微笑。

劉天樂說的頭頭是道，看他安排妥當，武蘭蘭點點頭，又有些開心道。

無非就是到一個中國城市，點點特色美食，然後一頓吃一頓吹。

盜版唱片網站什麼的屬於製作窩點和平台，起碼有老巢可以抓，而且容易驗證，逮住就完蛋。

老年人和演唱會在很多人印象里很難聯繫在一起，至少在國內，商業演唱會幾乎很少出現這種歌迷。

並非來玩耍或者瞧熱鬧的老人，而是正兒八經來看演唱會的。

「……」

武蘭蘭買了兩個圍巾，上面印著曹軒歌曲《往後餘生》的歌詞。

一個中年男子對著一台攝像機嘰里咕嚕，不時表情誇張的吃幾口羊肉湯，手上大拇指連豎。

所以，有些時候只能抓大放小，等待市場慢慢正規。

摸了摸鑰匙鏈，武蘭蘭有些好奇的詢問，劉天樂如今的生m.hetubook.com.com意有時也和類似的情況打交道，多少有些了解。

「十年之前，我不認識你，你不屬於我，我們還是一樣，陪在一個陌生人左右……」

韓國觀眾看個新鮮，國內觀眾也瞅個熱鬧，如果家鄉被贊，心裏更高興云云。

但今天是一個例外！

曹軒的很多歌曲實在是太有名了，即便不是他的歌迷，很多人也會唱好幾首他的歌，以至於演唱會時，至少2／3歌曲都會引發大合唱。

在此期間，兩人也順利成婚生子，伴郎正是那個當初陪劉天樂買唱片的小夥伴。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炊煙裊裊升起，隔江千萬里……」

「是有一陣子了，不枉我深夜凌晨排隊搶票。」

幾年前，劉天樂創業失敗，陷入人生低谷，本以為自己終將和從小喜歡的女神有緣無份。

唱著我們心頭的白鴿。

「你說這些周邊紀念品什麼，曹軒能分到錢嗎？」

而恰巧，曹老闆與義烏的幾個小廠子有一些合作，亦或者有些廠子有他的「一丟丟」股份。

「這夥計說的啥啊？」

「將來要是曹軒復出，咱們倆要有機會，拄著拐棍也要來看看熱鬧。」

「往後餘生，風雪是你，平淡是你，目光所至也是你！」

「……」

一首首耳熟能詳的華語經典，一首首火遍大街小巷的當紅勁歌，帶動了無數人的回憶和感動。

「我祈禱擁有一顆透明的心靈，和會流淚的眼睛，給我再去相信的勇氣，越過謊言去擁抱你……」

初聽不知曲中意，再聽已是曲中人。

看著四周人投過來的眼光，武蘭蘭羞赧的敲了他一下，卻也沒攔著，而是把臉靠在了丈夫身上。

寒風呼嘯，沒戴口罩的劉天樂凍得跟個孫子似的，但感受到妻子緊緊抱著自己，只覺渾身舒暢，騎得興起還要唱幾句，自己最喜歡的《老男孩》。

「蘭陵月光，灑在心上，月下的你，不復當年模樣……」

畢竟Made in China（中國製造）聞名全球，很多國外的和-圖-書周邊其實也是從義烏進貨。

換一個人，哪怕是棗市的驕傲，老年人聽不懂歌，也未必過來現場支持。

兩人來到體育中心附近，找到停車場花了點錢停好車，牽著手去附近等著，不時有人過來推銷。

他們的位置是老闆單獨安排的，鏡頭正好避開其他客人，省得大家不自在，但這位中年人的表現，還是不免讓其他人討論。

忙著給領導寫稿子的武蘭蘭忍不住憧憬的說了一句，想親眼看到曹軒的演唱會。

作為一個娛樂集團，繁星手下的優質IP和當紅藝人無數，即便國內的周邊市場不成熟，也不會放著這麼一大塊蛋糕一點不動。

許多人唱著唱著就忍不住淚流滿面，說不清是不舍曹軒的離去，還是懷念當初的時光歲月。

出乎意料的是，這場演唱會的開場並沒有炫麗的燈光煙花秀，也沒有什麼精彩的魔術表演，曹軒很直接上台，出現在了大家面前，像聊家常一樣開口。

還是那句話，別人可能會賺，但曹軒永遠不虧。

武蘭蘭一直在跟著唱，劉天樂也是如此，他們倆雖然感動懷戀，但至少還是幸福的，那時的他們一路走到現在，得到了圓滿的結局。

「我記得這傢伙之前不是來過一次吃辣子雞嗎，這回又來蹭熱度，逮著曹軒的名頭沒完沒了了？」

「你說咱們老了那天，也有這個心性出來看演唱會嗎？」

「咱們倆要拄著拐棍，曹軒那歲數就該坐著輪椅唱了。」

……

「他們能吃出好壞嗎？別糟蹋咱們名聲。」

當一個歌頌者。

不過雖是如此，也不由感慨曹軒影響力之大。

現場徘徊等待的人很多，劉天樂他們還見到了幾個外國人，有金髮碧眼的，也有黑人。

後來兩人還清了外債，但因為武蘭蘭父親重病，劉天樂母親身體也不好，兩人左思右想，最終選擇回老家發展。

原因是多方面的，老人對流行歌曲不太欣賞、不捨得花錢、嫌棄演唱會鬧騰等等，足以斃掉99.99％的老年人出現在演唱會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