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大海賊時代
第二十七章 湯室的一些日常
被人追殺了幾天，鬼武士還都是晚上出來，幾人都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這個過程御子給蘇倫提供很非常大的幫助。
千條和蘇倫同屋住過很多次，哪裡有半點注意形象的意思。她大字一擺，就橫躺在了被褥上，也絲毫沒想去遮掩寬大和服下漏出的美|腿和半邊翹臀。還是洛洛洛一臉為老師操碎心的表情，用棉被幫她遮掩了一下。
蘇倫點點頭。
眼前這個蘇倫先生救過自己，現在能回報一些，她也覺得這種合作關係能更穩固。
御子點點頭，又道：「那是神明賜予的力量。」
三人身上都換上了旅館配置的素白和服，看著像是睡衣，很居家。
不過，蘇倫現在的心思可沒在溫泉上。
因為沒刻意避開，蘇倫也都盡收眼底。
這人情是欠下了。
蘇倫也很宅，他需要太多的時間消化最近得到的東西，根本沒時間出門。
蘇倫和千條睡一屋早就習以為常，這樣的情景本該毫無波瀾。可不知為什麼，多了一個外人，他心裏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果不然，因為充足的準備再加上一點幸運，蘇倫一次成功。
「嗯……」
最關鍵的是御子皇室公主和神道巫女的雙重特殊身份，這讓她不僅知道這些稀有的材料，甚至還清楚哪裡能找到那些東西！
蘇倫並沒有把握一次就能煉製成功。
「這樣啊……」
蘇倫看著，心中一聲輕咦。
御子微微一笑，彷彿因為能幫上忙很開心：「不客氣的。蘇倫先生你救了我。我只是幫了一些點微不足道的小忙。」
這一開口，蘇倫立刻就覺得，找對人了。
「【食腐蛞蝓的粘液】我們山隱有一種特殊的處理方式，能達到完美的使用條件……」
他突然覺得，這位御子小姐，好像也不太陌生了。
稍微一說，他們相互都能輕鬆理解對方的意思。
「哦。」
他瞬間想到了之前對戰的陰陽安倍泰和，那傢伙多次用「紙人術」逃脫了必死局面的情況。
蘇倫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好像這種大通鋪的設計，真的能快速拉近人的關係。
但實際是，世間萬物都是能解析的，不能理解，就是自身和圖書的認知層面不夠。
「柜子里有被褥，鋪在那裡就行了……」
「哦。好的。」
湯室的房間都是通鋪，並不是什麼狗血巧合，這和「混浴」一樣，也是山隱的習俗。
……
而且他也不知道這些材料在山隱到底值多少錢，說要付錢也顯得俗氣，人家大概也不缺。
但神服御子卻明銳地捕捉到了他剛才看自己一瞬眼光的異常，便主動開口問道：「蘇倫先生，您是有什麼困擾么？」
特別是一些他之前從沒見過的材料，更需要懂行的人幫忙。
他將【仿製原初符文】煉製成了他想要用來突破四階所需的進階材料。
算不上什麼太深的交情，但至少也算是朋友了。
御子也很樂意幫這個忙。
「老師，晚上我們要睡哪裡呢？」
御子道：「那也是一種非常高明的『式神紙人術』。只有安倍家族的陰陽師才有傳承。據說是八百年前安倍家出了一位天才陰陽師安倍仲麻呂，術法通天，鎮壓諸多神道……」
無論如何，沒有惡意，確實相處挺愉快的。
同樣是紙，那又是怎麼辦到的？
……
「哦。」
蘇倫對山隱國的一切，特別是妖怪和修鍊體系很敢興趣。恰巧御子又是最了解這些信息的人。而她也對鍊金術有很大興趣。兩人便在「學術層面」有諸多共同話題，交流相處也並不尷尬。
因為需要的材料都很稀有，但神服御子還是財大氣粗地將各種需要材料都籌齊了兩份。
蘇倫幾人就待在了湯室里。
反正這幾天好像都要待在一起，蘇倫覺得日後交流的時間充足，便說道：「謝謝御子小姐的解惑。抱歉耽擱你的休息，你快去休息吧。」
千條衣服穿的也很隨意，外套隨意披著，十足的黑幫范兒。因為沒有束胸，胸口白花花的一片，晃得的人眼花。而神服御子那套就完全像是給她連身定做的，穿起來很合體，總給人端莊優雅的感覺。洛洛塔那小丫頭就完全是平的，嗯，沒什麼好看的。
剛得了符文術士一脈的傳承捲軸，蘇倫沒有什麼睡意，索性就在一旁冥想，消化起捲軸上的那些內容來。
不過他也沒多事。
又或者，
御子一聽，非但沒覺得麻煩，反而眼裡閃過了一抹喜色。
特別是山隱的一些特產，很多那草藥、妖怪材料，都是蘇倫的知識盲區，御子卻如數家珍。
而這期間，蘇倫陸陸續續收到了他需要的那些材料。
御子很謙虛地回應道：「蘇倫先生太客氣了。在您這樣博學的的鍊金術師面前，『請教』二字可不敢當。」
蘇倫也笑了笑，因為兩人不熟，必要的客氣卻是有的。
要不問問？
可明明是同款的衣服，三人穿起來效果完全不一樣。
三女走進了屋裡，看著像是準備休息。
蘇倫不置可否地眉角微揚。
兩人就默契地這般相處。
遲疑了一瞬，蘇倫這才道：「確實有一點事情可能需要麻煩御子小姐。」
也因為兩人不常在房間，通常只有蘇倫和御子孤男寡女共處。
這幾天，神服御子放飛和接收了好多次「式神紙鶴」。
在鍊金術士眼中，很多看上去無法理解的神道法術，其實就是神明回應信徒，賜予了低階職業者超越階位的力量。
要他自己去籌這些材料，還不知道何年何月能籌齊。
然後神奇的一幕就出現了。
蘇倫聽到這裏，又問道：「賦予死物靈性？」
她身邊，御子和洛洛塔同樣神清氣爽，臉色紅潤。彷彿泡了泡溫泉，洗去了這幾日身上的疲勞和塵垢。
……
御子自然也知道蘇倫好奇這個問題，肯定是想知道術原理，她又說道：「那種秘法原理和我的『式神紙鶴』差不多，都是給死物賦予一定靈性，只是要高明很多。但除了安倍家族沒聽說有人會……」
「那就謝謝御子小姐了。」
熏香的味道淡淡的，能助人安眠。
暗靈力早已滿溢，蘇倫也決定，立刻進階四階。
「……」
他有些猶豫，不知道如何開口詢問材料的事情。
「呼……這下舒坦了。」
能讓千條都讚不絕口，那這裏的溫泉自然是極好的。
但對於在權利頂端的的那些人來說，就是一個命令就能解決的問和*圖*書題。
御子微微一笑。
「材料？」
洛洛塔從柜子里翻出了被褥鋪在了榻榻米上。然後拉了一下木格門，隔斷出了一間半敞開的卧室。
這幾天神服御子也沒敢在外面亂跑，從未出過房間門。她堂堂一公主會被追殺，除了武田幕府，神服氏皇族內部的情況也不容樂觀。沒弄清楚真相之前，她自然不敢隨便露頭。
她也沒硬撐，站起身來，躬身行禮：「那晚安了，蘇倫先生。」
換做這位皇室公主，幾天就能解決。
一臉紅光滿面的千條邁著豪邁的步伐從庭院走進了屋裡。
「【湖中之妖的屍骸粉塵】，【六階海猴的腦髓】……」
想著這保護有些交易的性質，他也沒不好意思，直接說道：「我需要一些稀有的材料……」
倒是千條和洛洛塔師徒兩人白天時常看不到人影。她們說是去練刀了，等傍晚的時候，才會一身汗味和血腥味的回來，然後泡湯，吃飯，睡覺……不亦樂乎。
他們好像完全擺脫了追兵，也沒人找上門來。
「那【鬼臉猩紅舌頭】加入水銀，目的是催化？」
蘇倫從這紙鶴上感受道了一丁點的靈魂波動，但又不像是真真活物那樣，有複雜的靈魂波動。
他需要的材料無論是海盜城還的鏡組織，都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可眼前卻有一個山隱國的公主啊。
御子聽到那些材料的名稱，很認真地拿出紙筆一一寫了下來。
蘇倫抬頭看了一眼，嘴角微微揚起弧度。
蘇倫眼中聽著異色一閃，他這才發現的御子在藥劑學上的造詣很深。這位神道巫女不僅見識驚人，還精通各種材料的藥理藥性。
一晃就是數日。
蘇倫想想，收斂了思緒。
畢竟也不熟。
「嗯。」
他們相互學習，相互進步，也因此越來越熟悉。
不多時，蘇倫捕捉到了神服御子臉上難掩的疲態。他這才意識到，已經快天明了。
有她幫忙，蘇倫將所有材料都準備妥當。
待得蘇倫把那些材料特性說完，她這才提出了自己的建議，「你說的那種【陰影觸鬚】可以用妖怪【油赤子的指甲】替代，聽您描述的特性，都是死靈系火屬性能量
和圖書，兩種材料的在配方中的效用應該也是差不多的。還有這個我也沒聽說過，但我覺得也可以用【發鬼的骨粉】替代，效果可能會更好……」但要說的太多，一時半會也說不完。
材料提純，達到可用的條件之後，最後一步才是用鍊金術陣法融合在一起。
「蘇倫先生，這個【鬼臉菇粉末】提純到75％就可以了么？」
御子看著他對紙鶴好奇，主動解釋道：「這是『式神靈鶴』，一種神道秘術。只有精通陰陽的神職人員才能使用。」
兩人就順著這個話題聊開了，御子講解給蘇倫科普很多關於陰陽師和神道的知識，蘇倫覺得大開眼界。
兩個都精通藥劑學，所以交流起來也很順利。
鍊金術中的藥劑學和山隱的醫藥學體系有很大區別，但某些層面的原理是相通的，還能互補有無。
雖然是陌生配方，但他有全知之瞳，可以鑒定出各種材料的詳細屬性。還有絕對冷靜的思緒和大師級的煉製手法。理論上說，只要他的思路和配方沒錯，煉製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蘇倫滿臉認真地聽著御子開始的講解，不時點點頭。
山隱國雖然落後貧窮，但蘇倫見識了一把神服氏皇族的底蘊。
蘇倫也暫時放棄了打這術式注意的想法。
因為符文術士的捲軸就是來自山隱皇室，所以也沒什麼好保密的，他甚至直接指著捲軸上的內容，一點點說出了自己的需求。
……
說著，御子已經把手裡寫好秀娟字體的白紙摺疊成了一隻千紙鶴，又捧在手心裏吹了一口氣。
蘇倫對那個術式非常好奇，便直接問道：「御子小姐，能請教你一個問題么？」
洛洛塔鋪了四張床褥，她自己一張，千條擺大字橫了兩張。御子就只能睡在旁邊。她把和服脫掉，只穿著會讓身段隱顯婀娜的單衣。這位皇室公主地位高貴，卻沒有什麼公主脾氣，做任何事情都顯得優雅而一絲不苟。她疊好了衣服，把腰帶也盤整齊了，這才鑽入了被窩。
蘇倫道：「我還需要花一些時間冥想。」
兩人便在房間里架起了各種瓶瓶罐罐和煉製儀器，相互配合，有條不紊地搗鼓著。
聽到
和_圖_書這樣一說，蘇倫也立刻明白了，怪不得自己理解不了，這又是一種神賜的能力。
「能和蘇倫先生這樣以為博學的鍊金術師交流，御子也獲益匪淺呢。」
蘇倫也發現，御子漸漸對他也沒有了那種「禮節性的客氣」。
終於，在第六天的時候，蘇倫籌齊了他煉製【仿製原初符文】的所有材料。
蘇倫看了一眼，心中卻在想別的。
聽完他的述求，這位御子小姐半點不覺得是難事兒。
不是神明信徒，也用不了那些神明之術。
蘇倫聽到這話，自然是沒法拒絕的。
只是暫時。
那千紙鶴上靈光一閃，像是活了過來，撲騰著翅膀，朝著窗外飛了出去。
「哦，是嘛。」
那位御子小姐，讓蘇倫長了太多見識。
再一看，千條和洛洛塔已經睡熟了。
蘇倫直接把自己需要的一些材料名稱都說了出來。
她看著蘇倫正在研究符文捲軸，忍不住誇讚道，「茶鳴山的火山溫泉當真絕了，這是我泡得最愉悅的一次。蘇倫小子，你沒去可惜了……」
她很豪氣地把這任務攬在了自己身，語氣很輕鬆地說道：「皇室寶庫里的儲備的材料很多，蘇倫先生你說的那些我記得很多都有。即便是沒有的，須賀神宮的藥房里應該也能找到替代的東西。我傳訊侍衛，應該幾天就能籌齊……」
「是啊。」
他也沒再啰嗦，直接就問道：「就是之前那個安倍施展的紙人術……」
屋子裡安安靜靜的，氣氛卻越來越融洽。
御子她客氣了一句，反問道：「蘇倫先生你呢？」
以後等他階位高了之後，不見得理解不了。
果然，有些事情對於普通人來說很難。
有些是人送來的，還有是各種妖怪送來的。那些妖怪會從山裡、房樑上、水裡、牆壁里……各種地方冒出來的。
她走到了茶几邊上，很優雅地跪坐在了草席上，問道：「蘇倫先生您需要一些什麼材料呢？」
再者，她用了很高明的相處手段？
因為在山隱，哪怕不是一家人，只要一起來溫泉泡湯本就是熟人。大家相互都不會介意睡一起，還會用這種方式增進感情。御子自然不會太覺得奇怪。
因為拿人手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