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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間過的太快了。」馬玥望著窗外飄著的雪花，輕嘆了一聲，「眼看著今年又過去了。」

孫綱有些不情願的放開了她，看到是紅色的那部電話響了起來，眉頭不由得一皺，他轉身去接電話，馬玥看著他的背影，想起了他們倆忍不住衝動第一次「那個」的時候正好趕上方伯謙來訪的情景，不由得抿嘴偷笑起來。

「我們在別人的眼裡，可能要算怪物了。」她看著他，吃吃一笑，「這也許該算是穿越時空的好處吧？」

孫綱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不由得微笑著點了點頭，「這個問題，怕是得讓特斯拉博士或愛因斯坦大師來回答了。」

「是啊，從我來到這個時代，已經過去二十五年了。」孫綱起身將她擁在懷裡，仔細地凝視著依然美麗的她，輕輕替她拂過鬢邊的髮絲，「你比我來得還要早，算起來就是三十年了。」

「道格拉斯。黑格爵士急切和自然地要求他所轄各師儘可能早地達到滿員的軍官和士兵的狀態。從我處於陸軍與戰時內閣之間的中心地位出發，憑藉我所掌握的全部有價值的情報，以及我能經常接近首相所知道的情況，我自認為，我一直堅持不懈地在強烈要求立即為道格拉斯。黑格爵士的部隊增援。而此時，勞合。喬治首相正懷著驚駭的心情估量落在他肩上的艱難任務：即根據嚴格的法律要將全國剩餘成年的男子驅向屠宰場——小到十八九歲的小夥子、大至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最後尚存的兄弟、已經守寡的母親的唯一兒子、家庭唯一支柱的父親、體弱多病的人、結核病患者、三極傷員——現在都必須準備拿起武器。為了迎接即將來到的德軍的猛攻。因為這種情況一旦來到，則所有的人必須全力以赴。但是首相擔心，唯恐我們將這些最後的人力虛擲在另外一場可怕的大屠殺中。」

「我明白。」孫綱點了點頭，「等到這一仗結束，咱們一起多出去走走。」

孫綱情不自禁的將她摟緊，和她久久的吻著。正在這時，室內的電話鈴突然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文恆回答的最後一句話引起了坐在後排的幾位中國官員的注意，他們看著這位在講台上大胆放言的年輕教授，目光顯得悠遠而深邃。

「蘇俄軍隊打敗了尤登尼奇的軍隊，並且把鄧尼金的軍隊壓縮在了克里米亞一帶。」孫綱說道。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和*圖*書馬玥問道。

「其時英國國庫空虛。英國王室四處搜刮，幾近飢不擇食的程度。這時，以威廉。帕特森為首的私人銀行家向英國王室提議建立英格蘭銀行為國王及政府的龐大的開支進行融資。其運作模式即銀行向政府提供大量現金作為政府的『永久債務』，銀行收取年息及管理費用，並允許銀行發行國家認可的銀行券。」

「我一直極力主張，內閣應派遣所有的必要人員重建軍隊，同時嚴令禁止任何恢復攻勢的行動。但是首相覺得，一旦部隊開赴法國，他將沒有充足的力量抵制那些往往壓倒政治家明智判斷的軍界領導人要求進攻的壓力。因此，他憑藉他的全部強有力的影響，堅持一種不同的政策。他僅僅批准適量的陸軍增援，而與此同時在英國本土集結了儘可能多的後備軍。他相信，這樣他既有能力阻止在法國的英國軍隊發動攻勢，又可以在即將來臨的整個可怕年份中為軍隊提供人員補充。這個目標實際上已經達到。但是依然認為，戰時內閣本應對在法國的英軍最高指揮部，既要堅決支持，又要堅決限制，我相信人們會發現內閣有足夠力量這樣做。我曾進行正式的或公開的辯論，又加上我最有力的個人呼籲。戰時內閣明確反對英軍在法國重新展開攻勢。希望英軍和法軍在1919年和1920年期間保持防守的態勢。他們還希望嚴格控制剩餘人力，直到數百萬的美國軍隊抵達。與此同時，使用與西線的規模相比幾乎微不足道的兵力在巴勒斯坦作戰，可能迫使土耳其退出戰爭，並鼓舞在悲慘的漫漫長夜中的民眾情緒。我們得到了關於德軍不斷集結兵力的充分情報，並對此進行了反覆討論。我們相信，德軍發動進攻，他們將面臨那些長期困擾我們的相同的困境，因為我們有充分強大的力量進行防禦。」

1919年12月2日，倫敦，白廳。

「那咱們乾脆趁著他們分兵的時候進攻好了，打垮他們，奪取整個西伯利亞。」馬玥說道。

「那樣的話，戰線太長，容易給他們造成反攻的機會，而且蘇俄政權的行事方式，不能以常理來推斷。這一回等於給咱們提了個醒。」孫綱看了看桌子上的金色地球儀，冷笑了一聲，「他們不按常理出牌，就別怪咱們手黑了。」

孫綱看著她，微微一笑，「我可做不到這一點，和_圖_書無論是什麼樣的男人，也不可能做到完全的真正的了解女人。」他看著她說道：「事實上，了解一個女人的內心比了解一個國家要難多了。」

「我有一個問題。先生。」一位男學生舉手問道，文恆沖他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提問。

「當然不是。」文恆笑了笑，說道：「咱們華夏的情況相對歐美各國完全不同，咱們華夏的貨幣發行權始終掌握在國家的手中，銀行只是國庫和財政的代理機構，銀行家們的力量還不足以主導國家，之所以能出現這樣的情況，和咱們華夏民眾多年來的文化傳統和經濟習俗有關，而且這當中還要感謝執政當年的深謀遠慮，現在即使歐洲那些別有用心的銀行家們想要在咱們華夏也實行歐洲的那種金融運行模式，恐怕也會非常困難，但並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

「會的，一定會的。」她莞爾一笑，使勁點了點頭，「不管在哪個時空，我們都要在一起。」

「在1918年和1919年，到處都是大屠殺式的戰鬥，在這一系列的戰役之後，整個帝國和我們的盟國都出現了嚴重的人力危機。因此戰時內閣對我國剩餘的人力和物力進行了一次長期的具有探索性的調查。由於在戰場上首當其衝的受到屠殺，英國步兵可悲地大量減少，部隊各營的兵員全都低於正常的編製。即使如此，倖存下來的人大部分都還是應徵入伍不久的新兵。炮兵的人員和各種火炮的損失也十分嚴重。軍官的損失與普通士兵的損失都極為驚人。因為戰鬥任務自始至終都要求團級軍官做出前所未有的犧牲。在不久前發動的攻勢中，又有5000餘名軍官陣亡，15000名軍官受傷。這樣的損失更加難以彌補，事實上絕對不可能得到足夠的補充。我們有充分的理由預計，1919年末到1920年在法國的主要戰鬥將由英國軍隊承擔。早在1914年戰爭一開始的時候，英勇的法國軍隊即遭受了空前可怕的大屠殺，在此之後仍然保持著近120個師的規模作戰的法國軍隊，預計必定而且自然要保存其剩餘力量——假使證明是這樣——以應付最緊急的情況。可以肯定，美國儘管做出了最大的努力，而且表達了同我們患難與共的強烈意願，但在實際戰爭中美國軍隊所遭受的損失還是比我們要小得多。大量來自於美國的援軍不能全部用和_圖_書於法國戰場，還必須從西線調往義大利戰線。而且我們幾乎還要承擔與由我們對付的土耳其軍隊交戰的全部重負，因此，艾倫比不但勻不出幾個師的兵力，反而不斷地強烈要求補充新兵和增援裝備。在美索不達米亞同土耳其軍隊作戰的帝國軍隊也需要增派澳大利亞軍團和印度軍團；目前在我們分擔防務的薩洛尼卡前線，兵力也處於持續的損耗狀態。正是在上述嚴峻形勢下，我認為我們必須搶在德軍發動的空前兵力和猛烈強度的進攻之前採取行動。」

自己現在儘管還算是精力充沛。從外表上看也非常年輕，但他還是能夠意識到，時間在自己身上的作用，比在她身上要更顯著。

「這個教授的課講得很有意思。」馬玥看了看報紙，對孫綱說道：「我覺得，他是外界極少數的幾個能夠猜到我們的計劃的人之一。」

「羅家公主這麼死心塌地的幫你，我都有點嫉妒了。」馬玥笑著瞪了他一眼，說道：「你這個傢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麼了解女人的心理的？」

「好，我知道了，通知下去，一會兒開會吧。」孫綱說完，放下了電話，轉身對她說道：「咱們又被偉大的革命領袖給騙了。」

儘管辦公室里溫暖如春，但辦公桌前的丘吉爾的心裏。仍然感覺到絲絲涼意。

「現在已經到了12月，幽暗的陰影籠罩在了大家所關注的軍事問題上。直到那時公眾還一直得到政府的保證說：西線的戰事一切順利，只要有新兵的補充，我們便可以滿懷信心地去迎接新年！在軍需部，我們早就接到指示，為在初春敵人可能又一次開始的差不多約30周的攻勢做好準備。此時的參謀部里。瀰漫著一種突如其來的不祥預感。以前經常出現的要求發動新攻勢的呼聲停止了。人們的心態轉向純粹的防禦。這是一次無聲而徹底的劇烈變革。我對此感到欣慰。然而，有一段時間戰時內閣仍然寄希望于那些將軍們9月份發出的信心十足的主張堅持進攻下去的聲明。他們不樂意遵從軍事上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並對與數周以前大相徑庭的傳聞持懷疑態度。」

「不錯，他們趁著和咱們休戰的時候，抽調了主要兵力去解決尤登尼奇和鄧尼金去了。」孫綱說道：「真是太狡猾了。」

「眾所周知，對銀行家來說，最有利可圖的業務就是發行銀行券，一個銀行的銀行券流通範和*圖*書圍越廣，接受的程度越高，銀行家能夠獲得的利潤就越大。而像這種銀行發行的國家認可的銀行券的流通範圍和接受程度，是其它任何銀行都遠遠不能相比的，事實上，這些得到國家認可的銀行券就是國家貨幣。」

北京。居仁堂，華夏共和國執政孫綱府邸。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從往事的回憶當中回過神來。

「他到底能猜到多少，現在還說不準。他只是從一個學者的角度想到了這些，對於我們的最終目的，他不可能知道。」孫綱說道：「不過，這個人是一個難得的人才，當教授有點可惜了。」

他翻開了剛剛寫成的文稿，看了看，很快把自己帶到了自己筆下的世界當中。

從甲午年到現在，一幕幕的往事，全都像放電影一樣的浮現在心頭。

「另一個時空的我，會像現在這樣的擁有你嗎？」他看著她，忽然有些感傷地問道。

當文恆講到這裏的時候，整個大階梯教室變得異常安靜，文恆能夠感覺到很多異樣的目光，但他只是若無其事的笑了笑。

「這種私有銀行為國家融資的核心理念就是把國王、王室成員及貴族的私人債務轉化為了國家政府的永久債務，而這些債務將用全體國民的稅收來作為抵押，由私有銀行來發行基於債務抵押的國家貨幣。這樣一來，王室及政府有大量的金錢可供揮霍，銀行家們依靠巨額貸款能夠得到極為可觀的利息收入，可以說是各方皆大歡喜，而不為人知的是，只有民眾的稅收成為了被抵押品。更為可怕的是，這樣的設計模式把國家貨幣的發行和永久國債死死的鎖在了一起。如果國家想要增加貨幣的發行量。則必須增加國債，而如果國家還清了國債的話，就等於摧毀了國家貨幣，市場上將沒有貨幣流通，所以國家也就永遠不可能還清債務。由於償還利息和經濟發展的需要，必然導致對國家對貨幣更多的需求，想要發行貨幣就得向銀行借債，所以國債只會永遠不斷地增加，而這些債務的利息收入全部落入銀行家的錢袋，利息支出則由人民的稅收來負擔。」

「他們的主力不是都在西伯利亞嗎？怎麼跑到那邊兒去了？」馬玥聽了他的話，驚奇地問道：「你不是說在秋冬季節他們是無法作戰的嗎？」

「這麼說你對中國的了解還是不夠。」馬玥點了點頭，「我覺得你不應該總是像以前的皇帝一樣的呆在這深宮內院m.hetubook.com.com里，就打你能夠及時了解外面的情況，也應該找時間多出去看一看。」

的確，現在的馬玥，儘管算起來年齡已經不小了，但她的模樣在外人看來顯得驚人的年輕，而自己雖然也並不顯老，但和她比起來，差距就顯得有點大了。

「聽起來像是很不可思議，但實際情況就是這樣。事實上，以英國和美國為例，直到今天為止，英國政府也沒有能夠還清欠債；而美國僅在1835年使國債變成了零，這是美國歷史上唯一的一次全部還清欠債。」文恆說道：「說了這麼多，大家可能已經能夠想到目前歐戰的真正起因了。一場規模空前的戰爭可以大大增加政府對貸款的需求，交戰各國的債務也勢必大大增加，因此國際銀行家們在很早以前就做好了充分準備，等候著戰爭的爆發，然後在戰爭中大發橫財。不管誰勝誰敗，銀行家們都是最後的贏家，因為浩大的戰爭開支所導致的政府巨額債務是銀行家們最想要得到的饕餮盛宴。」

「俄國的最終崩潰解除了對大量德軍和奧地利軍隊的牽制。在整個冬季，德國軍隊和火炮不停地從東線開往西線，還有部分德軍在開赴義大利。這次調動的實際規模有多大，我們無法準確地推斷，但是經過我仔細的研究和各種情報顯示，德國的人員和物資的洪流正在以驚人的速度無休止地湧向西線。縱觀敵人和我們雙方在主要戰場的兵力，不容置疑的是，到了春季，德國在這場大戰中第一次在西線于總兵力上和我們保持了齊平。此外，從俄國調來的德軍各師，到新戰役開始時，有近一年時間沒有進行過真正的戰鬥，他們在這段時間里從事休整；另一方面，我們的各戰鬥部隊在1919年的后6個月里已經傷亡過半。最後，除了從俄國前線抽調的德軍和奧軍的大量炮兵之外，我們的敵人還從俄國繳獲了至少4000門大炮，從義大利繳獲2000門大炮以及大量各種軍需物資。他們的工廠在日夜不停的生產武器，據說德國生產出了大量性能優良的坦克，而我認為，這些坦克將很快成為我們的主要威脅。」

「按照您剛才的說法，您的意思是事實上是國際銀行家們在決定著歐洲各國的走向。」這位男學生問道：「我想知道的是，咱們華夏的情況，也和英國及美國一樣嗎？」

對於自己剛剛提到了大名鼎鼎的羅斯徹爾德銀行，他並不是太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