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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ion.」

「我懂了，何導你放心。」楚枳聞言突然說，他摸出電話在導演詫異的目光下，撥通剛才牛姐給的電話，是阿瑪尼宣傳部主管。

道具很委屈，正常拍攝道具就一人行立牌，還是公司訂製，他的職責是拍攝過程中保證立牌不損壞，好不好和他有一毛錢關係？

「我感覺剛才那遍不行，拍攝不到位，何導你有什麼看法？」楚枳反客為主。

何導的臉色鐵青，話語從牙齒縫裡蹦出來：「楚老師好本事。」

「嗯？」何導沒反應過來。

「咳咳咳。」

「嗯？什麼好本事，何導在說什麼。」楚枳沒料到，眼前這貨比他想象中智商高些，還以為會迷糊一陣。

他感覺跟前的藝人下一句會問，達到要求的標準是什麼，哪知楚枳話鋒一轉，問：「何導認為差了點什麼？」

「何導拍攝手法和其他人不同，所以我感覺肯定是某些條件不達標，肯定不是何導的問題。」楚枳話語斬釘截鐵。

攝影師沒一點想法，和機器人差不多，布景敷衍，華夏人就沒有這方面的藝術細胞。

知音啊！

不止是在場工作人員怒氣叢生，電話那頭的龔主管也是。

道具差，攝影差，燈光師沒眼力見，和*圖*書吧啦吧啦一堆，後面說國人在廣告圈沒有創新進取精神，他聲音控制挺小聲，只有兩人能聽見。

「呃——」何導噎住小下，頓了頓，難得和他觀點一致：「的確不好，需要楚老師配合重新拍。」

頂頭上司言語溢出聽筒的怒火，何導感覺到壓力山大，連忙解釋：「主管我只是……」

「……」龔主管深吸一口氣：「我知道，楚老師，我會馬上和何導商量，我這邊先掛斷，五分鐘內回電話。」

沒有開擴音的情況下，楚枳都能聽到：「何錫，能做就做，你在發什麼瘋？」

「那我們不得換個全是美利堅人的團隊，何導剛說國人不思進取，不得行。」楚枳說著拍拍何導肩膀，握拳作出加油姿態。

「不要『我只是』，你不能做滾回美利堅當助導。」龔主管打斷解釋話語，直截了當：「好好和楚老師溝通，拍不完今日費用你全款。」

何導還矜持兩句：「也沒有不達標，只是不太專業。」

一群傻逼，都沒有藝術追求，何導暗罵，摘取眼鏡汗漬都順著眼窩淌下，本來不熱，現在心頭火氣大，很熱。

不明狀況的龔主管，試探性地詢問：「楚老師在三亞拍攝廣告期www.hｅｔuｂｏok•ｃoｍ•coｍ間，與我們團隊相處有什麼問題嗎？」

導演還預備說點什麼，手機鈴聲就響起，是頂頭上司打來的奪命CALL，何導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接通電話。

如果調個美利堅團隊來，一小時就輕鬆搞定。

「嘟嘟嘟」電話掛斷，龔主管絲毫沒給他說話機會。

「楚老師來拍戲。」何導硬邦邦地說：「再拍一遍就過。」

毫無疑問，現場二十多名工作人員都盯著導演，想要刀一個人的內心是藏不住的。

牛江雪能想象，平白無故被責備的龔主管，心裏鐵定會記仇，職場潛規則是什麼，下屬給上司背黑鍋。

懷戀美利堅自由自在追尋自由的工作時期，也正是這樣他才不怕發生衝突，即便給廣告部門主任告狀又怎樣？與藝人合作有矛盾，公司會認為雙方都存在問題，再派一人。

楚枳答應，掛斷以後朝導演說道：「何導你看，不會讓你委屈。」

「團隊當然有問題，如果不是何導告訴我，我還不知道，攝影師、燈光師，還有道具師全部不合格。」楚枳明人不說暗話，聲音很大，周遭的工作人員都聽見了。

阿瑪尼護膚產品的廣告很簡單，也沒劇情，大概過程是楚枳ｍ•hｅtｕｂoｏk.coｍ•cｏｍ在海邊走，突然開始流汗，又摔倒在海水裡沖刷，就起不來，然後變成人形立牌。

上司給下屬背鍋還得了？

人形立牌「走」回家，用護膚產品才變成真人……

「龔主管想做什麼？何導專業的還能騙我？不能夠！」楚枳語調上揚：「龔先生我們做人做事不能太過分，換一批專業的人來吧，最好是美利堅人，何導說國人這方面不專業，差太遠。」

「你他媽……」何導被無辜的小眼神給刺|激得夠嗆。

如果手裡有磚頭，何導想一塊磚砸過去，如果手邊有刺刀，想捅過去，可把他噁心壞了。

於是幕後把道具擺好，攝影師、燈光各就各位。

宣傳主管是知道手下人什麼尿性的，何錫眼高手低，但能力還是合格，反正即使合作不愉快，多賠兩句好話就行，湊合著用還能怎麼樣？

語氣突然變調，讓何導被震住，很快恢復，他內心依舊認定華夏人就沒核心競爭力，但目前勢必人強，想說的話也說不出口。

「願聞其詳。」楚枳目光有極強的求知慾。

楚枳道：「何導說什麼胡話？怎麼能是你的問題，是攝影、燈光、道具所有人有問題。」

「咱們別生氣，出事我們一起解決，可能我剛才在和圖書電話里沒說清楚，我再打給龔先生好好聊聊。」楚枳一副咱倆誰跟誰的口吻，又拿起手機。

「沒問題，楚老師我們開始吧。」何導不動聲色，語氣也平靜。

「Check.f……」何導又感到缺少美感，準備叫停，可話還未說出口，藝人就率先喊停。

「都是我的胡話，是我自己沒辦法掌握，然後把所有鍋推給大家，今天結束我請各位吃飯，彌補過錯。」何導說道：「楚哥，可以拍攝了嗎？」

「休息好了？何導。」楚枳走過去詢問。

「楚老師你把電話開擴音，我和何導說兩句。」宣傳主管深吸，似乎要把胸腔噴涌的怒火壓制下來。

被楚枳直勾勾地盯著，無論男女，都會不自在，何導乾咳兩聲，開始倒苦水。

「請客吃飯隨便吃什麼都可以，但記住話不能再亂說。」楚枳也不再裝，口吻肅穆道：「創造力、進取力，國人都不會輸給外國人。」

何導目光帶著審視，剛才經紀人過來說了幾句，肯定是藝人不滿，現在笑嘻嘻。

「龔先生，拍攝宣傳廣告，雖然我簽訂了合約，但整體事情是不是雙方的事。」楚枳說道：「龔先生做事方式，就讓我們合作很不愉快了。」

他不需要了解具體情況，前面一通電和_圖_書話，他被楚枳責備，就足以是他發火的依據。

「何導你在說什麼，龔先生那邊答應給我解決方案。」楚枳睜著大眼睛，無辜地眨巴眨巴。

以前也有出現過，可這次劈頭蓋臉把他罵一通算什麼，好久沒受過這等委屈。

「我回國還沒有好好適應，燈光、攝影、道具師傅都沒問題，楚哥我們開始拍攝吧。」何導話語有哀求的味道。

狗日的何錫和藝人說些什麼。

「我的問題，楚哥得饒人處且饒人，我的問題。」何導服軟，搞砸讓他出今日費用是氣話，大公司有規章制度，不可能辦到，可頂頭上司說這話代表是很生氣，再打電話過去，簡直是雪上加霜。

又拍攝了一遍，何導不是專門折騰楚枳，兩人又無仇無怨，他只是單純瞧不上整個團隊。

接電話的龔主管，有點獃滯，自己怎麼了？招誰惹誰突然就被一頓責備。

「只有何導一人合格，何導說攝影基礎的推鏡都弄不好，燈光師弱調簡直是災難，道具搞出的人形立牌狗都不用，何導的原話。」楚枳說道：「龔先生你這樣安排團隊？欺負何導是老實人？」

「事情變得有趣了起來，九哥6666啊」牛江雪全程關注，她還怕藝人吃虧，結果見到楚枳此前從未展露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