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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派能把鬼音兒唱到這種幽咽婉轉的程度，我只聽說過程硯秋大師。」

「這個青衣是楚枳？」巴洺不相信。

巴洺就是梅派四代傳人，師承胡名家，師公梅玖葆大師（梅蘭芳第九子），正正經經的傳承人。

巴洺目光停在手機屏幕上，然後一開始「那一年的雪花飄落梅花開枝頭，那一年的華清池旁留下太多愁。不要說誰是誰非感情錯與對，只想夢裡與你一起再醉一回……」

可惜楊朝謳跑去演戲了，巴洺現在看楊小時候的視頻，都感到是難以理解的天賦，現在來一個更誇張的天賦黨？

巴洺感覺自己三觀都炸裂了，作為專業的，他當然能聽出區別，鬼音兒並不是什麼好技巧。

也還好楚枳是首個登台，半小時后巴洺聽到報幕——「那讓我們歡迎第一位嘉賓出場，他是人氣爆棚的超級歌手，全網皆知的創作鬼才，同時也是新中國風之父，讓我們掌聲歡迎楚枳，帶來原創作品——《新貴妃醉酒》」

也是天資聰慧，程先生沒和*圖*書多久就研究出最適合自己的唱腔，鬼音兒類似於老生哭色腔，所以鬼音兒出現在青衣口中並不是什麼好東西。

京劇調門都高，所以有一門從小練的童子功叫「立音兒」，用丹田位置唱高音，對嗓子負擔很小，梅蘭芳先生的立音兒是一絕。

在古代唱京劇的伶人被叫做戲子，現在京劇逼格高了，巴洺認為偶像才是戲子。

「你看了嗎？巴總，就楚枳那個表演，就特別誇張。」

還沒來得及開口，巴洺就被電話那頭的人語言轟炸。

「陛下，請再來一杯吧。」

「到點兒，開始了。」巴洺直接用手機看，沒那麼講究。

只是程硯秋足夠厲害，才變成幽咽婉轉，其他程派青衣是需儘力迴避，直到程先生的得意弟子趙榮琛先生才能夠完全迴避鬼音兒。

就這？還重燃京劇，連戲腔都沒有，當然他也懂戲腔可能在後面，可這個開頭巴洺就失去興趣，沒再盯著屏幕，繼續處理手頭事情。

「楚枳不是京劇演員吧，他不是和-圖-書流行樂畢業的嗎？」

京劇是國粹，別把京劇看作是京城的地方戲劇，它是融合了許多省市藝術的超級縫合藝術。

「怎麼可能啊。」

「喂喂喂，搞什麼搞。」

「菊花台倒影明月，誰知吾愛心中寒，醉在君王懷，夢回大唐愛。」

「楚枳和青衣這兩字放一起，我怎麼感覺那麼彆扭呢。」巴洺自言自語，他邊處理手上的事兒，邊等著節目開場。

一折一動，特別是手虛空敬酒，水袖飄灑，身段端莊流麗，含而不露，巴洺眼睛都看直了，是他羡慕想要擁有的樣子。

「愛恨就在一瞬間，舉杯對月情似天愛恨兩茫茫，問君何時戀。」

是請了外援？京劇圈很小，剛才那一聲，以及這個扮相，絕對是宗師，可巴洺完全聽不出是誰。

他打開彈幕，想從彈幕里尋找真相——

梅派和程派是不同，可視頻里的好，明顯是超出了流派界限。

還沒撥出去，就接到好友，老生演員小單的來電。

活動啊以及綜藝的前置流程，巴洺一和_圖_書點興趣都沒有，他直接做自己的事，把手機放那。

嗯？新貴妃醉酒，好熟悉的名字，梅派青衣怎麼可能不知道新貴妃醉酒呢？

楊朝謳是十一歲自學成才的少年，同樣沒名師教導，獲得小梅花獎金獎，相當有靈氣，評委說只要稍加雕琢，只要十年就可成為大家。

真相是有了，可和巴洺想象中完全不同。

「不對不對，這個聲音又不止程先生的感覺，甚至還夾雜著一絲我們梅派的亮麗。」巴洺頭皮發麻。

巴洺感覺必須把這個表演，給自己師父看看，上這舞台埋汰了楚枳，國家京劇院的舞台才般配。

京劇特別吃天賦，梅蘭芳8歲學戲，10歲登台，14歲便成名，三十三歲成為當世名旦之首。

［不至於，哥不至於］。［這是九哥？］。、［？？？］。、［woc］。、［楚枳太美了］。、［眼睛直了］。、［媽媽這個男人比我還美］。……

「我和我老師一起看，我老師說整體有些許生疏，但水平極高，只要稍作訓練和圖書，就可以成為一代大家。」

「誇張，是真的誇張，我和老師都查了，沒有師父領路，恐怕又是個楊朝謳，並且天賦更高。」

巴洺視線挪回手機屏幕，然後看到驚艷了舞台的青衣造型。

「什麼人都敢說自己會唱戲，我真的會謝。」巴洺本來在好好準備京城青年京團的［2020夏之聲巡迴演出］。，然後同事讓他趕緊看看。

京劇是在大亂斗的環境形成，吸收徽戲、秦腔、漢調、崑曲、京腔的優點，你可以說京劇曲高和寡，欣賞不來，但別說擔不起「國粹」二字。

把彈幕關了，文字阻擋他欣賞表演。

「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看的。」巴洺深吸一口氣，九歲時期他就以《貴妃醉酒》名動京師，非常有天賦。

更直白說著名的「同光名伶十三絕」奠基了這項藝術的那批人，京城本地人只有張勝奎，其他十二位多是徽省人和蘇省人。

「菊花台倒影明月，誰知吾愛心中寒，醉在君王懷，夢回大唐愛——」

之所以叫「京」是當初各路豪傑ｈｅtuｂooｋ.cｏm.ｃoｍ戰京師，四大徽班進京、湘省亂彈名優韓小玉、魏長生攜秦腔等都是不遠千里而來，屆時崑腔、吹腔、四平調、梆子腔全部登場。

「這個醉步有點失誤。」巴洺能看出，但失誤了這場表演也誇張。

巴洺想立刻查查資料，但視線又好像粘在屏幕上，這楚枳不單單是唱得好的問題，而且還台步穩健。

嗯？巴洺感覺自己似乎聽到什麼，好標準的青衣程腔。

「愛恨就在一瞬間，舉杯對月情似天，愛恨兩茫茫，問君何時戀。」

而程硯秋師承梅先生，他學的也是梅派立音兒，但程先生嗓子倒倉恢復以後大不如從前，變得有些啞。

貴妃醉酒是梅蘭芳先生改良創作，並且首演就驚艷市場，是梅派代表劇目之一，再加上巴洺小時候就是唱這折戲出名的。

不誇張，因為票友都有開嗓彩一說，就是一開腔，嗓音亮不亮，唱得好不好就知道，開門喝彩。

「鬼音兒。」

從古至今能將鬼音兒唱得好的程派名家不少，但能一絕只有程硯秋先生，現在多個楚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