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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比絕望！

乎媽和乎乎開開心心回家，今夜有很多人開心，楚枳請大家吃飯，席間也開心。

在馬路牙子等了一會，大概十分鐘左右，乎媽跑過來，穿著灰褐色的薄風衣，風塵僕僕。

整個十月份的歌壇也確實被楚枳包攬，月末和月初的兩首歌，是以絕對強橫的姿態空降榜首，印證了「楚單不單」的江湖傳說，即楚枳發布的每首單曲都不簡單。

「還好，只是剛才情緒波動有點大，所以要緩緩。」楚枳解釋道。

她仰頭問：「楚哥哥我說得對不對？」

「沒參加，只是楚老師比我年輕……」馬戚想說點什麼，但又想起之前和朋友吹的牛逼，所以轉換語氣：「之前我們都說楚老師強大的是創作能力，其實他唱功也很離譜。」

主要也是楚枳帽檐太低，然後還有點低頭，大半張臉都看不清。

整個平行世界都只是試驗場，當前世界的科技肯定沒辦法發現，此時來到的頂樓暫時是監控死角。

每個人都有氣場，這東西玄之又玄，很難用言語來形容，但卻清晰的存在，至少高檀等演員全部感受到，那來自於內心的絕望，眼神化為實質的絕望，只要看過一眼，就會注意到。

啊這也太好了吧。

劇組裡也沒那麼多講究，用箱子、橫放的人字梯、道具等物件當做臨時凳子，楚枳小心翼翼地搬動一個塑膠消防栓，表面的紅漆和做舊痕迹已晾乾，但味還未完全散去，影響吃東西，所以才要放在一邊。

乎乎伸出四個手指，因為手舉得和臉太接近，豎起的食指都快伸到嘴裏：「第三個就是有小果實。」

楚枳在劇組幫忙打雜和陪乎乎，晚六點，乎乎媽媽來接乎乎，楚枳大手牽小手送齣劇組。

呵呵，在這個科技等級面前，逃跑還有什麼意義嗎？楚枳仰頭站立在原地。

這演技，嘖嘖！其他主演高檀等人沒戲也會在旁邊觀賞，一群人在細品時，楚枳出場——

早上九點，機位、燈光、攝影等都調試完畢，群演和安全措施到位，王安憶一句「動」，拍攝正式進行。

「我說的精神不正常，只是個形容詞，不代表罵人。」王安憶補充。

小夥子有點飄啊，王安憶眉宇又舒展，達不到效果就通過後期剪輯和配樂來挽回，電影本就是多方面的藝術。

話說回來，與王安憶合作的演員，或說能被他邀請的參演者，哪個不是圈內的戲骨？即便是小童星乎乎，九歲的她也有出演七八部影片的經驗。

光頭強和朋友們的表情，能翻譯成互聯網常見的表情包［無圖言屌.JPG］，甚至他們的想法是本人被推薦，然後對推薦人有了比城牆還和圖書厚的濾鏡。

「我姑婆就是精神分裂症，是家族遺傳。」道具組負責人老孫道：「很多神態的確和我外婆很像，能辦到這步，絕對稱得上好演員，特別是那看著就讓我胸悶的絕望感。」

與楚枳對戲的張歷，是《異化正常》的男主角，長相是濃眉大眼，手握兩個A類電影節影帝，不過張歷笑點很低，談話間動輒就「耶耶」大笑。

王導可以確定，楚枳是拜訪了患者，所以才能有如此精湛的表演，一個幫忙的友情客串，都害怕自己演不好，下了足夠的苦工，心中很感動。

這無聲表演難度超標，別說楚枳，王安憶估算即便是影帝級演員也難以完成。

監控死角是派人來守著嗎？

得到對方肯定地點頭之後，光頭強疑惑：「今年楚枳又去了論壇？」

達到百分之兩百的效果，王安憶高興得都從小馬紮上站起，他甚至都在腦海構建映像了。

「王叔，這個角色按照劇本設計，角色的精神狀態是嚴重，還是比較輕微？」

呈現的效果，演員是滿意了，可導演卻皺眉。準確來說王安憶是滿意和擔憂參半，從真實合理性來說，造型合理，但沒交流也沒台詞的情況下，要如何演出精神分裂？

「我認識楚哥哥。」乎乎道：「楚哥哥是我媽媽的小果實。」

「沒問題。」楚枳答應。

「多的我也不說了，給你介紹一些演員前輩。」

跨過了邊緣的鐵圍欄，也不是要自殺，只是想站在高處往下看看。

「說得非常對，我是你媽媽的小果實。」楚枳回答。

「小果實？」乎媽疑惑片刻就反應過來，是自己女兒記錯了自己的話，不過的招呼「我是你的小果實」，以及偶像對乎乎帶有寵溺的眼神，舉一反三是九哥在寵著女兒乎乎。

楚枳提前開了病假人，並且拜託系統屏蔽掉一些東西，讓稱號效果生效途中感受不出是拍攝，系統兄弟收取1枚個性幣答應了下來。

好小子，幾個月不見變得會搜集角色原型以及分析劇本了？很不錯，天賦差點但可以用態度彌補。

光頭強問：「楚老師是楚枳嗎？」

他們一群人都是老球迷了。

「老馮你也看球？」道具組負責人老孫的特點是髮際線后移，留下大大的腦門。

「合耳就好。」楚枳說道：「這樣電台放得多，也不用麻煩找歌。」

「嘿什麼眼神，我騙你們幹什麼，你自己上網搜，國內當時也上了熱搜。」馬戚道：「《歌劇2》的舞台，我看了，別扯什麼思想感情，也不說什麼內涵，就是純粹的炫技，讓人頭皮發麻。」

所以說平行世界是完全被控制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既然這樣那就魚死網破，不可能讓這群高緯度生命體輕鬆達到目的，他惡狠狠地瞪著監控者。

「只是了解得多點，演技我距離還差得遠。」楚枳回答。

對於生的渴望，「趕緊跑」的念頭在楚枳腦海里響徹，可剛跑沒有兩步，又停下。

導演也從興奮中緩過勁，狐疑地看著楚枳，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只能說道：「剛才雖然和劇本不同，但表演得真的非常有靈氣，至少完全表達出你精神不正常。」

現場的兩個演員感受到的情緒維度根本不在同一個層面，楚枳情緒變幻非常快，因為耳邊傳來了「嗚嗚嗚」彷彿機床發出的響聲，但他清楚是空中的監視艦要降落。

在場兩位影帝和一個影后，心中都對這段表演讚不絕口。

「王叔、趙叔、孫叔、馮叔，好久不見，我們上次見面，恐怕還是在上次吧。」楚枳用林廢廢形式的話語開場，愈來愈覺得廢話好用，能迅速拉近人的距離。

但這稱呼讓場務受寵若驚，非常注重身邊人情緒的演帝獸也感受到，只感到當今大眾把明星捧太高。

「你好，我是你的小果實。」楚枳笑著打招呼，按照乎乎的要求說。

拍攝一遍就過，王安憶沒想到，所以接下來楚枳就沒事了，他陪著乎乎在旁邊玩，乎乎媽因為要照顧生病的婆婆，而乎乎爸是邊防武警，所以沒時間來劇組陪著小乎乎。

「因為我媽媽說過，他今生最大的驕傲有三個。」乎乎伸出一根莽嘟嘟的手指：「第一是有既聰明又可愛的寶寶，就是乎乎我。第二是找了個好老公，就是我爸爸。」

是老戲骨了，但面對突如其來彷彿化為實質的殺意，張歷還是差點沒崩住，導演沒叫停就要繼續，豐富的經驗讓他迅速對上戲，對一個陌生人的仇視肯定需要流露困惑和害怕，但男主盛開的人設是不存在恐懼，因此張歷只表現出詫異。

「我更喜歡小楚國慶節唱的歌，［我願活成你的願］。，多美好的歌詞。」老孫道。

「小詞說得和沒說一樣。」王安憶往那一站，外形和氣質妥妥的黑老大。

「感謝感謝，久等了師傅。」乎媽下意識道歉，沒認出楚枳。

楚枳仰望著天空，他隱隱約約能看到被天空雲層隱藏的空艦輪廓。

「楚老師絕對是雙強，創作力和唱功同等。」馬戚道：「我在毛熊國，看了前幾屆楚老師演唱《歌劇2》的現場舞台，這樣說吧，我去參加發現自己就是個小趴菜，基本上場的都是在聲樂浸淫一、二十年的大佬，拿出去都是聲樂學院教授級別，但這種情況楚老師上台還一陣https://m.hetubook.com.com亂殺。」

劇組的主創人員都是五十多歲的年齡，對世界盃興趣不大，在寒暄中興趣更大的是長征行。

一眾朋友疑惑，這答非所問啊。

「這一兩個月到處都是與你相關的新聞，我家小孫子在家裡就跺腳拍桌子的。」美術總監老馮說道：「有創造基礎的想象力是生產力啊，簡單的拍手跺腳，都能成為音樂。」

「有一件事情想拜託楚哥哥，楚哥哥你能不能當著我媽媽的面說是小果實。」乎乎突然仰頭對楚枳說。

「看來身體挺好，這麼早就來劇組了，凌晨很早就起來坐飛機了吧，幾分鐘的客串也不用這麼趕。」他道：「你自己身體自己不注意？不要總想著討好他人，自己身體更重要。」

「好，停！」導演王安憶叫停。

絕望！

楚枳還沒來得及說話，就是一片掌聲。

楚枳客串的角色是精神分裂症，造型師的設計形象是比較邋遢，他提出一點疑問：

王安憶把兩人招了下樓，兩人走到導演棚。

「差不多就行了。」王安憶板著臉結束聊天，聊著就沒完沒了了。

瞬間！那不符合邏輯的思維捲土重來，碾壓全部情緒地佔據大腦。他感到天空中隱藏著一架高科技監控艦，時時刻刻注視著他，目的是為了抓走他，奪走系統，難怪系統會百依百順，因為他只是實驗體。

他飾演的角色「盛開」按照劇本甚至都不能歸結是正常人或非正常，出場就能讓人感受到喪，用生無可戀來形容最為恰當，與其說在走路，不如說是無意識拖著雙腿在行走，抵達空曠陳舊的頂樓天台。

大導拍片選演員，戲骨也挑劇本，娛樂圈是相互的，恰好王安憶是所有演員夢寐以求的合作對象，連宣布息影的高檀都能邀到出演男二，甚至可以說是雙男主之一。

造型師得到導演許可，接下來按照演員的意見修改妝容，亂糟糟的爆炸頭變成普通的髮型，只是稍微有點油。服裝換成普通的T恤與牛仔褲，妝容帶著點憔悴，楚枳看著鏡面滿意地點頭。

「不不不不，哥你好好吃包子，反正我搬都搬了，一會兒洗手再吃東西。」楚枳道：「多一個人洗手沒什麼效率。」

熟悉的聲音，乎媽仔細看，居然是她偶像？她愣在原地。

是眼前的監控者發出的信號嗎？要進行銷毀，然後取回系統了嗎？

但乎乎小小年紀也懂事，坐在一邊不哭也不鬧，安安心心看大人們演戲。

「有這演技，為什麼還要去唱歌啊。」高檀摸了摸下巴，心裏想到。

「好不容易聚會，馬哥給我們講講，一個多月前你在聖彼得堡愛樂音樂廳表演是什麼感覺？」光頭強好奇問hetubook.com.com道。

想起自己第一句都有小失誤，馬戚心中微嘆，絕大多數情況，舞台完整度的優先順序是更高的。

王安憶說道：「剛才這段非常好，陌生的敵視，陌生的殺意，然後未知的絕望。」

「你說得有道理。」王安憶詫異地看著眼前的後生。

「這個眼神感染力，我都以為我是眼花了，進步太大了。」副導演趙渝生道：「要是上部《十一郎》能保持這水準，有伯格·奧昂多什麼事？」

趙渝生說這話，還邊看著旁邊的導演，那表情似乎在說，你看看這叫沒天賦？

「瞬間的情緒爆發，相當於是全速衝刺了四百米，肯定很累。」張歷分享經驗的同時，還要在話語里誇誇自己：「兄弟我還想演戲過程中帶帶你，以免沒台詞，交互有問題，沒想到我差點都沒接上戲，也幸虧是我，換個人來，難了。」

有人？

話有點重了，但長輩是真心誠意的關心，而不是為了說教而說教，就完全不用反駁，演帝獸就是個表情包，貓貓乖巧.jpg。

「楚老師很強。」馬戚面對朋友的提問，回答真實感受。

咦自己也是明星，楚枳回過神，他算不算屁股背叛了自己的階級。

楚枳點頭：「我知道，精神分裂也只是感官和情感行為異常。」

高檀是八零生中最有觀眾緣的演員，演技精湛，也被影評人看好，認為將會是第一個飛升（獲得有含金量的影帝頭銜）的小生，沒曾想事業蒸蒸日上之際突然宣布息影，背後的原因讓人暖心，投資掙到大錢。

和當初在國慶上巡遊彩車時一致，王導依舊在幫助楚枳擴展人脈，即便楚枳不混影視圈，也多條朋友多條路。

他朋友為什麼外號光頭強呢？因為是光頭，並且很強，曾經在酒吧駐場創造三里屯花環贈送記錄，再說明白點光頭強感覺自己也不弱。

周圍幾個朋友也起鬨想知道，都在音樂圈混跡，說自己淡泊名利，說自己只想寫出心中音樂，但羡不羡慕嘴上說了不算。

時間在開心中愉快中消逝。

話語得到肯定的小乎乎很高興，嚷嚷著一會兒要告訴她媽媽。

時間：一大清早。

「嚼片口香糖。」張歷遞過去，是剛才生活助理遞給他的，他的齣戲習慣就是嚼綠箭，只可惜箭牌沒給他廣告費。

人物：整個劇組。

「步伐比張歷更正常，穩健得多，但卻進一步展現了人物的病狀，特別是一開始的眼神充滿戒備，上個這種眼神，我是在某個公園看到的，流浪貓媽媽盯著所有路過貓崽子身邊的路人。」美術總監老馮道。

乎乎扎著蝴蝶結娃娃頭，小腦袋搖晃時蝴蝶結一顛一顛彷彿在振翅。

楚枳來得早，道具組還在檢和圖書查布置，恰好眾人也沒吃早餐，因此買了幾籠包子來吃。

「能有多離譜，比六邊形的寫歌戰士還離譜？」光頭強道。

奧昂多是哪一屆威尼斯電影節影帝的獲得者。

張歷將放空感演繹得很好，他內心決定，雖然沒對話，但一會兒眼神接觸以及細小的動作，稍微引導表演，不能壓。

「如果是中度的話，按照整個病症對人所擁有的社會能力侵害，打扮不會像一個流浪漢，這個階段的患者，清醒時雖也是渾渾噩噩，但不少是能保持基礎的自身衛生清潔。」楚枳接著說：「稍微展開講講，精神分裂症是不容易理解的病症，所以家人要麼無條件包容配合醫院治療，要麼是想關住患者，無論是出於安全的思考，還是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演帝獸頓了頓，「兩種情況之下，也都不會是這幅樣子。」他主動迴避了一種可能性，就是患者被家人遺棄，或家人不在人世的狀況，光想想就窒息。

早餐吃得有點潦草，演員們要空出化妝時間，有個細節，場務三下五除二地用完早餐，趕快把道具搬回，好似害怕楚枳再次動手。

地點：夫子廟租賃的一小塊拍攝地，包括一間名為如驛酒店的小樓。

「九……九哥你好。」乎媽打招呼，然後很開心的和偶像合影，不對準確說是三人合影，還有簽名。

「行行行，不說這個了，我們說說世界盃，今年我們一定要好好找個地方看世界盃。」光頭強說道。

「媽媽，乎乎找到了你的小果實。」乎乎邀功。

與此同時，可靠的系統兄弟立刻解除了楚枳病假人的作用。

聞言，王安憶先生沉默半晌，隨即解釋：「中度！中度的一個狀態，取不淺也不重的數值。」

而不是球迷的楚枳再次來到卡達，世界盃開幕式即將來臨。

「血壓高醫生建議我少看刺|激的視頻，我就把球戒了。」老馮身形偏胖，血糖和血壓雙高。

場務三十多歲的年齡，楚枳雖不知道姓名，但稱呼一聲哥沒問題。

無線電台播放歌曲也是需要版權費的，按照播出時長和電台賺取的廣告費用，積少成多每年也能獲得好多小錢錢。

但全場都鴉雀無聲，因為剛才楚枳的眼神感染力太強，準確說叫做氣場。

「無論什麼時間段開車，電台里都會出現你的歌，躲都躲不掉。」高檀道：「不過幸好歌好聽，我也愛聽。」

「沒事吧？」張歷見叫停了楚枳仍舊停留在原地，認為是齣戲困難，便輕聲詢問。

「我來我來，楚老師怎麼能做這種事。」場務手忙腳亂地跑過來想接手，怎麼能讓大明星做他的活兒。

楚枳蹲下讓小朋友不用仰頭，一大一小兩個腦袋，四目平視地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