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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搶生源的時候，兩人都沒少說過這種話，而且更過分的話也有。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兩人之間的關係大概算是最熟悉的競爭者。關係肯定不會太好，但大家都是為了公事，也壞不到哪去。

「不休息了，直接去邏與縣。」

果然也就一、兩分鐘，范振華也走了出來。

「小鄭？」

「大體過了一遍，很多思路極有創意，但還有些部分需要謹慎驗證，尤其是定理4.1跟定理4.7的發散跟收斂條件驗證過程需要龐大計算量，我已經讓學生設計好了程序，用超算在跑了。你呢？」盧正月答道。

「謝謝了。」范振華笑了笑，將隨身提著的手提包遞給了許興凡，道：「麻煩你在等會，我先跟老朋友聊兩句。」

「是啊，下了好幾天雨，終於放晴了，挺適合遠行。」

「所以你專門跑來幹什麼？你是數學學會理事長，行政方面那麼多事情，做學問都沒時間了，難道還有時間帶學生？為了孩子的前途你還是買張票回去吧。」盧正月hetubook.com.com咄咄逼人地說道。

「嗯？」鄭文華瞟了眼燕北的這位許老師，臉上下意識的沒露出太多的情緒，但他發現這事越來越有意思了，便反問道：「你們燕北是哪位大佬要來？」

「額……是的，范教授應該跟您是一趟車，等會就出來了。」

「呵呵，也就那麼隨口一說，到是許老師你今天有點敏感啊，怎麼？接到去下面的任務了？」

然而聽到這聲招呼，沒等許興凡應上一聲，盧正月卻先停下了腳步，扭頭看向了許興凡皺著眉頭問了句：「許老師？你是哪個單位的？」

「呵呵……老盧啊，咱要點臉行嗎？你能教人家啥？定解條件的擾動對解有多大影響？你也一把年紀了，繼續研究你的Monge－Ampère方程不好嗎？放過年輕人吧！」

到不是想要刻意把信息告訴對方，主要是內心太過驚異了。一個被華清勸退的普通學生，何德何能讓兩所頂級大學的數學院頂級大佬同時找上門去？

可和圖書一旦兩家學校之間要分個高下，那便成了「千萬別選對面，不然一輩子就毀了！」

語氣不太客氣，不過許興凡到是也聽說過這位數學國士暴躁的脾氣，還是答了句：「燕北大學的許興凡，盧老您好。」

……

這些年為了搶南湖省的生源，兩人也沒少交過手。

南湖省城高鐵南站西出站口，中關村文理學院跟五道口職業學院這兩家門對門的學校，駐南湖省招生組的兩位組長毫無意外的遇上了，然後熱情相互打了聲招呼，隨後便陷入了略顯尷尬的沉默。

「你來接人？范振華那個老小子也來了？」

「應該的，應該的！我幫您拿包，車準備好了，我們直接去邏與縣？」

「老范！」

「是啊，許老師，你呢？也來接人？」

「哦，我還沒糊塗的話，現在是五月吧？還沒放暑假呢，他怎麼就不在華清？對了，華清學生投稿寫的單位怎麼跟華清不沾邊呢？這你就更得檢討了，老盧，華清是怎麼做到的？天怒人怨到讓自家學生論文署名都不https://www.hetubook.com.com樂意填自家校名的？說出來，讓我們燕北大學避避坑！」

「咳咳，邏與縣是我們自強計劃覆蓋縣市，他是去年的應屆考生，縣第一。」鄭文華瞟了許興凡一眼，還是答了句。

「還是那麼虛偽！」盧正月鄙夷地說道。

不過在這種特殊的地方，而且兩人心頭都充滿了疑惑的情況下，到是不介意多聊幾句的。

當然，前提是非招生季。

接到盧正月的鄭文華連忙答應了聲，隨後衝著許興凡點了點頭道：「那我們就先走了，許老師。」

「這分數，也不算高啊！」許興凡摸了摸下巴說道。

信息交換完畢，兩人同時陷入思索。

「呵呵，是啊！」

許興凡乾脆道：「范院士。」

「今天天氣還不錯。」

「哦？多少分？」

「跟你的想法差不多。」范振華答了句。

真到了需要拔刀相見的時候，對方敢上手段，那就是罵起來也是很正常的。平日里的交流自然不可能太多，畢竟關係太好了，搶人的時候便不方便上手段。

和圖書「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633。」

現在這個時間點也頗為尷尬。已經五月中旬了，下個月即將高考了，絕大部分優秀的孩子其實他們都在盯著，衝突時有發生，等高考成績出來的時候就是刺刀見紅的時候。

「噗……」鄭文華終於綳不住了，詫異道：「也是要去找寧孑？」

「嗯？老盧？」范振華頗為意外的看了眼盧正月，隨後便沒在管這位雙院士，而是看向許興凡道：「你就是許老師吧？這次麻煩你了。」

「我昨天為金磚數學家大會跑了一整天，晚上才收到消息，一直到凌晨十二點多才收到論文，看到早晨五點，又推了京師大的數學邏輯會議，訂票，安排事情，然後利用高鐵上五個小時又多看了些，進度沒你快很正常吧？怎麼就虛偽了？」范振華也不著惱，慢慢細細的解釋道。

「那到沒有。」許興凡笑了笑，隨後突然蹦出了句：「是要去邏與縣吧？」

「是我，盧教授，您是先休息一下還是？」

「遠行？怎麼鄭老師今天還準備出趟遠門？」

和_圖_書說完這才走到一臉不耐的盧正月身邊，直接開口問道：「那篇論文你看了多少了？」

情報這種東西很多時候不就是隨意聊天得來的么？

這兩家學校在華夏幾乎是齊名的，具體表現大概就是當人們說燕北、華清是華夏兩所頂級高校時，兩所學校從老師到學生都不會有什麼意見。

「哦！」盧正月點了點頭，站在原地想了想，隨後看向鄭文華說道：「也不在乎這一、兩分鐘，先等等他吧。」

「這人你認識？」許興凡有些驚訝。

「你懂個屁，寧孑本來就是我們華清的學生！」

「你……」

「范教授，您好！」

「那行，這邊市教育局的李局長專門安排了一輛過來，在停車場等著呢，我們這就過去。您的包我來拿。」

出站口，盧正月率先邁著大步走了出來，雖然已經63歲的人了，但這位數學界的大佬依然面色紅潤，精神矍鑠，走起路來也是虎虎生風。

沒辦法，這事怎麼看都透著古怪。

「咦，鄭老師，這麼巧？你這是來車站接人？」

「盧教授，這邊……」